《天边无风》南左

101、第 101 章

　　戴笠指责我道，

　　“林将军，你儿子还真是很好地完成了党国交给他的任务，通过和日本人打交道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只不过，这样的打交道，未免有些太过于亲近了吧，以至于让我这边的人都分不清你儿子是哪一边的人了。”
　　言下之意，便是在说我通敌，如果我通敌的话，那么我父亲也就是所谓的通敌分子的父亲了，但既然戴笠能和我爸直接挑明这个事情，那就说明他想拿着这件事情和我爸做一个交易，然而我爸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在军队里混了那么多年，遇到的情况比这各复杂多的更有的是，

　　“他不是国民党的人，随他怎么做。”
　　“可他毕竟还是我们派到东北和日本人谈判的人，甚至名字也在我们的名单上，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你的那个连襟，汤仁。他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既然他在你们的名单里，那为什么不把他接回来，你们让我这么风上了年纪的老人，跑那么远的路，才能去接他，算是什么意思？”
　　父亲问了出来，估计也是想借题发挥，因为我们两都已经憋了好长时间的火气，直到现在才能借着面前人说这句话的功夫问了出来。
　　只是，问特务的话，和跟特务讲道理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用处，戴笠避着不回应，依旧坚持我通敌的这个话题，
　　“没什么意思，你说的事情不归我管，那是外交部内部的决定，你应该去问问汤仁，并不是我，………，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你儿子为什么会和日本人走得这么近？难道他就不怕被我们误会么？”
　　“误会？我倒是觉得他更误会你们，你别忘了，他是你们派到东北的联络官，是和日本人商量事情的，如果他怎么都不肯跟日本人接触，甚至是什么话都不去问，你是不是又要说他不干事？我怎么觉得，你们整自己人最有手段，感情我儿子不管怎么做，在你眼里都是错的，接近日本人，就成了你口中的通敌，不接近吧，你估计又有其他的借口，那既然你们这么不看好他，为甚不早点把他接回来，你们再派过去一个比他更好的联络官？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回答得内容里尽是一同憋不住火气的声音，爸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生气了，可是，被听到的面前人，旧露着一副笑脸，口中更是不紧不慢地回应，
　　“我没说他做的不对，我只不过是觉得你儿子跟日本人走得太近了。”
　　“近？你对这个字有什么评定的方法，或者是一个限度？是不是和日本人吃个饭，说个事情都能被说成太近了？”
　　“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是我留在东北的眼线报告给我的，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
　　“你听过一句话么？我们老祖宗说的。”
　　“什么？”
　　面前人眉头微微皱了皱，如此的表情几乎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几秒后就再也看不出来，
　　“眼见为实，耳听是虚，你恐怕也不能确定那倒是不是刻意针对我儿子的吧，甚至是针对我。”
　　“不会不会！”
　　戴笠闻言立刻摆了摆手，
　　“他们就是我的眼睛，也是我留在东北最信任的人，他们传来的消息，我从来没有不信的时候。”

　　他这样的意思，是没得谈了。

　　戴笠把话说得很死，几乎一点都不松口，爸听着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既然你这么确定我儿子已经通敌叛国了，那你就把他和我也一起抓起来了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将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现在只是来请你喝杯茶而已。”
　　茶呢，早就是上来了，但太烫了而已，烫得我和我爸一直都皱眉不舒服，
　　“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吧，别再绕来绕去的，我停着也头大。”
　　“好。”
　　对方猛地一拍他自己大腿，随即叫了一声好，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应声便上来了，
　　“看来林将军喜欢直接的，那我就都说了。”
　　“有屁快放吧，我没那么多时间啊陪你浪费。”
　　“是这样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做了一个战区司令么，还兼着另一个集团军的司令，我是这么想的，……”

　　戴笠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他说的都是黑话，可父亲却不怎么接受得了了，几乎是还没等他把话都说完，爸就先抬手打断道，
　　“得了吧，我没那么大权利决定你说的这些事情。”
　　面前人也不急，
　　“林将军，我知道你的难处，更没有想过让你去下这个决定，我只是希望你能够跟上面的人提一提。”
　　“以谁的意见？我的意见么？”
　　“这样当然最好了。”
　　说完又笑了笑，然而很快便得来我爸“呸”的一声，
　　“你想得倒美，这种得罪人的事让我来做，你在背后让我替你挡枪，你做梦吧。”
　　“那行，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你儿子将会是我的手下，以后就跟着我混了。………，不对，这应该是好事啊，对啊，林泽天。”
　　“我不是你的人，我甚至连国民党都没有入过，所以我不接受你们的指派。”
　　“但现在已经是了，你别忘了，你早就在外交部的名单里，是我们内部的一员了。”
　　“那我辞职。”
　　戴笠还是笑了，
　　“孩子啊，你以为这事是开玩笑的么，你想退就退？”
　　“我不是你们党派的人，至于之前加入你们，我是真心想好好味这个国家做点事情，可惜，你们并不是适合领导这么辽阔的国家。”
　　“泽天！你在胡说些什么！”
　　另一边的父亲一听顿时先急了，他呵斥我道，但刚刚我一急就什么都直接没过脑子先从嘴巴里讲了出来，后面自己始醒悟了，并为之前的那一句话道了个歉。
　　只不过，如今却不需要的就是所谓的道歉，只要你做错了事情，定有人希望着你踏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后面戴笠便借题发挥了，
　　“你是说，国民党不是领导这个国家的党派，你不承认国民党？”
　　“我没这么说过。”
　　“你啊，真的以为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么，别傻了，人得现实点，既然你已经说了，别人肯定也已经听到了。”
　　“他的意思，你没有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