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荀府秘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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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多日，公务倚叠如山，简直快要将人掩埋。一从晏大人那里回到办公的地方，霍水的笔杆子就没停过。
一边笔走如飞，一边思绪万千。
方才听到那个故事时，她惊得目瞪口呆：晏大人和幼时的她竟然有过一面之缘！
如果不是晏大人亲口所说，她是决计不会相信所谓缘分这种东西的。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
霍水心里突然浮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具体什么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心跳起起伏伏，氤氲在岁月里的往事在心湖里激起微微荡漾的涟漪。
此刻，荀府的后宅一派热闹之色。
霍水在京城内名声日噪，许多勋贵世家纷纷向霍府明里暗里传递联姻的想法。世子妃作为在亲事上最有发言权的人，自然受到了一众意欲说亲的贵妇人的热捧。
“世子妃日后可要多来我们这儿走动走动，省得一个人闷在家里无聊。”一个珠翠环绕、遍身绮罗的贵妇人边打着牌九边笑着对霍水娘说。
她是荀相的二儿媳妇，娘家姓杨，是京城有名的豪门巨贾。长相算不上绝色，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段不可说的风骚袅娜。因性格豪爽大方，与世子妃十分投缘。
其余几个妇人也连声附和。在座的基本都是世子妃平日里交好的姊妹，她和杨氏相识还是她们牵的线。
世子妃笑着应道：“好好好，只要诸位姐妹不嫌弃，以后我一定常来叨扰。”
“我怎么会嫌弃世子妃你呢？只怕你瞧不上我这样出身小门小户的平头百姓。”杨氏故作神伤地按住心口，哀叹了一口气。
世子妃睨了她一眼，和众姊妹调笑道：“瞧瞧她，演得像模像样的，不去唱大戏真是可惜了。”
杨氏素来爽快大气，自是不会把这些玩笑话放在心上。可她突然神色稍敛，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在这家里要看别人眼色过活，可不得练就几分演技嘛。”
世子妃眉尖蹙起，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氏勾起嘴角，不屑地冷哼一声：“还不是我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嫂！我们虽为妯娌，可她仗着自己出身书香门第，压根儿就不把我这个商贾之女放在眼里。处处欺压挤兑我不说，还在公公面前嚼我舌根，说我举止轻浮，不守妇道。我百般委屈求全，可她还是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说着说着，杨氏不免红了眼眶，掩面抽泣。众人上去安慰，然而杨氏受尽委屈，一时难以自控。
有一二姊妹拉着世子妃偷偷说起杨氏大嫂来。此女出身于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李氏，她爹是当世大儒李熙厚，当过圣上的太傅，还和皇后是表姊妹。她自诩才女，向来心高气傲，总是摆出一副看不起人的姿态，所以少有人愿意同她往来。
不仅如此，这人还心肠歹毒、行事阴狠，视下人如同草芥，打骂克扣均是常事，对待府中女眷也很不友善，众人碍于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罢了。
谁叫人家的娘家厉害呢！
杨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对世子妃说：“其实我公公一直想要大公子和你家闺女结亲。但我仔细想了想，虽然大公子人品相貌各个方面都无可挑剔，可摊上这么个娘，女儿家来了还不得委屈死。”
“大公子？”
“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荀墨采。说起来，这孩子真是世间罕见的出色儿郎：琴棋书画、诗词音律样样精通，才学相貌都是没得挑的，脾性也是相当温和，待人接物极有风度修养。京城里不知有多少闺阁女子想嫁他，细论起来，他也算配得上你家闺女。”
世子妃笑了笑：“那孩子我见过，的确十分出众，担得起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几个字。可我想不明白了，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母亲，如何生得出这样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
杨氏皱了皱眉头，趋到世子妃耳边小声说：“这也不算府里的秘辛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藏着掖着不说。其实大公子不是我大嫂亲生的，那女人婚后多年一直无出，也不讨我大哥欢心。大公子的生母是我大哥的宠妾，那时候正值年轻貌美，可生下大公子不久后就不明不白地死了，然后大公子就被我大嫂认养了。这其中的猫腻……”
“你是说？”世子妃瞳孔微张。
杨氏重重地点了点头。
霍水一回府，就急匆匆地赶着去把玩拨浪鼓。
没想到这个小玩意儿已经有十年之久了，竟然还是晏大人送她的。
可她怎么对这事儿没什么印象呢？
晏大人还一脸幽怨地看着她：“我认出了你，可你好像一点儿都不记得我了。”
为什么呢？
凝思稍许，她就有了答案：因为晏大人是个大骗子。
此人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这拨浪鼓可以帮她打败晏三元，结果她还是因为功课不如夫子的意被打了手心。
大概就是由于这个缘故她才把拨浪鼓丢弃在角落吧。
渐渐地，桃花眼里笑意轻漾，悠悠荡荡。
晚间吃饭的时候，世子妃突然提起了荀公子的事。
听完之后，霍水十分惋惜荀公子的遭遇，也为后宅女子的血腥斗争感到心惊胆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幸亏咱家人少，没有这些个恶心事儿。”
世子妃眉梢一挑，讥笑道：“霍榕要敢纳妾的话，老娘就宰了他！当初要不是看在护国公府人情简单，你爷爷又把当家大权全数交给了我。冲你爹那混不吝的样儿，我早收拾行李带你回娘家了。”
霍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然而世子妃却突然对霍榕产生了兴趣：“你爹最近在干嘛呢？”
霍水正在吃饭，闻言呛了一下，急忙倒了杯水灌了两口，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来掩饰心虚。嘴里被米饭塞得鼓囊囊的，口齿不清地咕囔道：“娘，自打我回来还没见着爹呢，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哦？”世子妃狐疑地看着霍水，“你爹这辈子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这次回来他没跟你联络联络？”
“没有。”霍水鼓着嘴使劲摇头。
好歹和霍榕夫妻多年，对他还算有些了解。虽然这厮纨绔不堪，混账无赖，但对孩子确实疼爱有加，尤其对这闺女儿，勉强算得上掏心掏肺。
霍水说霍榕没联系她，怎么可能！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么是霍榕出了什么事，要么是霍水在说谎。
世子妃瞄了一眼女儿的神色：很明显，后者的可能更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荀府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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