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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一旁的侍女端来了药汤,轻声道:“殿下,喝药吧。”周越瑾伸着胳膊接过药碗,拿勺子搅了搅,拿起药勺便喝。吓了侍女与周越琛一大跳,那侍女要接过,越瑾摇头。
      周越琛说道:“这是药,乖,来给我。”谁知周越瑾却认真地对他说:“哥哥病了,我要亲试汤药。”周越琛愣了一下,心里又酸又暖,定是周越瑾在书上看到的。周越瑾苦得直皱眉,一旁的侍女赶紧去拿蜜饯。
      周越瑾擦擦嘴角,大人似的说道:“恩,挺苦的。但是哥哥喝了就好了,好了喝吧。”周越琛眼眶有些湿,忙眨眨眼。接过周越瑾递过的药碗,一口气就给喝干了。侍女拿过碗退了下去,周越瑾在吃蜜饯,要递给周越琛一个,周越琛摆手。
      周越瑾疑惑的问道:“哥哥喝着不苦吗?”
      周越琛将他搂在怀里,温声道;“不苦,很甜。”周越瑾从怀里抬头看着周越琛,“那我喝的也不苦。”大大的笑容映在周越琛的脑海中。
      那时候的周越琛并没有动争皇位的心思,他只想他和母妃、越瑾好好的。但是越瑾为他试药的意外,让他知道不管他参不参加,他都是局中人,不可能跳脱出来。只有自己全力相搏,才能为自己和越瑾他们搏出一条活路。
      周越琛叹了口,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言逸的宫门前。周越琛笑笑,回忆的疲惫感缓解了几分,抬步向宫中走去。
      承安九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正月十七城中的军队相继出动,奔赴长公主府与镇北将军府,引得城中的百姓不断唏嘘。
      顾观澜正在书局摆书,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引得屋中的读书人纷纷外看。门前的帘子打开,来人正是这家的老板,只见他惊叹道:“你们可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屋中的人纷纷放下下手中书,充满好奇地看向老板,顾观澜也看向他。这老板也无意卖关子,说道:“刚才我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去抄家的。”
      这话一出就炸了,“抄家?抄哪家?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人笑了一声:“都是朝廷大事,咱们平民百姓从哪里得知。”
      老板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两下,说道:“抄的正是长公主府和镇北大将军府。”“什么?!”众人却是没想到,顾观澜攥紧了手里的书,问道:“长公主?”老板诧异地看了一眼顾观澜,点点头。
      正在这时门前的帘子又被打开了,来人正是周越瑾。周越瑾一脸焦急,直奔顾观澜的方向去。周越瑾急得满头汗,急急的喊了几声媳妇儿。
      顾观澜知道他为什么来,拉着他低声说:“我去和老板说一声。”周越瑾重重地点点头。顾观澜过去和老板说了几句,只见老板点点头。顾观澜和周越瑾才匆匆地走了出去,书店老板倒是不以为意地笑笑,伸了伸懒腰。
      出来后,周越瑾就拉着顾观澜上马车,对车夫道:“去长公主府。”周越瑾的话音刚落,顾观澜边对车夫道:“先去北成王府。”
      周越瑾有些疑惑,“到小叔叔的府邸做什么?”但还是吩咐车夫去北成王府。两个人坐稳后顾观澜才说道:“咱们先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就这样贸贸然地到宫中,倒是不太好。”
      周越瑾坐立难安,“也不知道闵儿会怎么样?”顾观澜虽心中担忧,但见周越瑾这样,只得安慰道:“闵儿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事情也涉及不到她。”
      到王府的时候,前来的管家引着他们往里走,“真是巧了,王爷刚从宫里回来,正在亭子里抚琴呢。”周越瑾心中担着事只顾闷头走,管家偶尔说两句俏皮话,顾观澜随口应两声。
      两个人离得远远地便听到了悠悠的琴声,隔着九曲桥便见湖心亭中一男子焚香抚琴。待他们一走近,琴声便戛然而止。周易渊没像往常那样招呼他们,脸上也没带着惯常的笑容,倒是有些冷漠。周越瑾二人虽有些奇怪,但很快抛在了一边。
      周易渊示意两个人坐下,顾观澜这才看到旁边放着上好的茶具,周易渊似是知道他们回来,专门等着他们似的。周越瑾早就等不及了,直接开门见山,“小叔叔,今天有人查抄长公主府是怎么回事。”
      周易渊的眼神有些古怪,声音有些淡漠:“周越瑶与胡广名私制兵器、训练私兵,意图谋反。”周越瑾与顾观澜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越瑾始终难以相信他名义上的长姐会造反,虽然她让周越瑾觉得危险,但以前去府中找闵儿,偶尔会遇到她,她对自己甚是温柔和蔼。周越瑾摇头,“我不明白。”说着抬头看向了周易渊。
      毕竟还是冬天,周易渊身上就穿着一件银白色薄袍,上有用银线绣成的竿竿竹子,衬得周易渊的脸庞越发清俊苍白。
      周易渊的指尖有些发白,将沏好的茶端给面前的两个人。周易渊似是怜悯地笑了一下,周易渊低头转了转手里的茶杯,低声道:“你怎会不明白,身为皇室中人你怎会不明白。”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但转瞬消散在了寒风之中。
      周越瑾听到一愣,脸色刷的一白,神情有些恍惚。顾观澜见他这样,抿了抿嘴唇,牵住了他冻得冰凉的手指。周越瑾似是被这温度烫了一下,回过神才又低低问了一声:“闵儿怎么样了?”
      周易渊倒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当然他也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趣事,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周越瑾和顾观澜被他笑得有些莫名,背后有些发凉。
      周易渊似是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嘲讽道:“人家母亲都不管了,你还操哪门子心。”周越瑾的第一个反应是否认,但心底的声音却告诉他长公主的确会这样做。
      周易渊站起身面向了还结着冰的湖面,“闵儿自是无性命之余,虽无郡主之位,但于她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你们要见她,还是过了这一段时间吧。”
      两个人的心倒是放了下来,顾观澜对周越瑾说道:“闵儿没事。”周越瑾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两个人问的事也问完了,周越瑾对周易渊心中还有点害怕,两个人便要告辞。周易渊似是神游,对两个人的离去只是颔首。
      顾观澜远远望了一眼长身玉立的周易渊,隔着长长的九曲桥看不清周易渊的表情。周越瑾见顾观澜站在那里,也顺着看了过去,“媳妇儿,咱们走吧。”
      顾观澜收回视线点头,直到出府周越瑾才憋不住了,闷闷地说道:“媳妇儿,我觉得小叔叔今天有些怪怪的。”
      顾观澜想了想说道:“你怕他?”周越瑾点点头又摇摇头。周越瑾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很久之前母后说让我别老缠着小叔叔,小叔叔有自己的事要忙。后来我偷偷听宫女太监私下说小叔叔是个疯子,杀过好多人。”
      周越瑾皱着眉,不理解地说道:“可是小叔叔人很好,小叔叔不是疯子。小叔叔经常到边疆,带回各种小玩意给我,他人很好的。可,可是刚才小叔叔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顾观澜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感觉周易渊与往常确是有些不同,但温声道:“小叔叔对你一直都是好的,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定会有些不舒服。”
      周越瑾想了想心中定了下来,“恩。”周越瑾又想到了闵儿,忧心忡忡地对顾观澜说道:“也不知道闵儿现在怎么样了?”
      顾观澜想了想说道:“听小皇叔的意思,闵儿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周越瑾听到这就沉不住气了,顾观澜安抚道:“你是信不过皇上吗?”周越瑾忙摇头。
      顾观澜接着说:“只是她的郡主身份肯定是不能了,但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周越瑾听了没说什么,顾观澜抬头看了他一眼,周越瑾才笑笑点头。
      顾观澜摸摸他的脸,周越瑾搂紧了顾观澜,低声道:“媳妇儿我都知道,我明白的。”周越瑾低头吻了吻顾观澜。
      周越瑾长于宫廷,其中种种他又怎会半分不懂。他虽不懂如何揣测人心,不懂官场的你争我斗、尔虞我诈,但人心的善恶好恶他还是可以感知的。闵儿被贬为庶民,虽失去了世间极致的富贵,但与平安喜乐的生活相比,也许后者更幸福一些吧。
      这次长公主谋反牵扯甚广,涉案人员依罪论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周越琛自登基以来,施行仁政,贤明仁厚,但这一次却真正展示了他的铁血手腕。
      沉船案历经将近四个多月,终于揭开了震惊朝内外的真相。沉船案牵扯甚广,在其后的两个月,大臣该贬的贬该杀的杀。承安九年的沉船案也被视为世族门阀没落的标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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