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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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坐快请坐。”
邀请江清明过来见面的男人表现得很热切，又是添茶递水，又是招呼服务员拿菜单上来加菜。
坐在正中席位的中年男人转过脸看向他们，佳禾后背一阵发凉。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但她印象很深刻，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自己生日那天晚上，被父亲拉来家里吃饭喝酒的那个王厂长。
他显然也认出了她，挺惊讶地打量佳禾：“小姑娘，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
佳禾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在桌下掐着自己的手指。
好在另一个高瘦男人话很密，即刻把话接了过去：“小姑娘是江老师的学生，家里没人给做饭，小江就把她带来了，添双筷子的事。”
“看来江老师对学生每个学生都格外好的传闻果然是真的。”王厂长看着她赞赏地笑着点头：“名师出高徒，好好跟江老师学习，将来大有可为。小姑娘，你叫什么来着？”
“林佳禾。”她心跳打着鼓，低头小声回答。
“好名字。”王厂长的神情看上去很平常，和她的交流也都是因为父母和江清明的关系而产生的场面话，看起来，他并没有朝她担心的方向多想。
佳禾偷偷舒了口气，大概因为她和江清明的感情暂时还不能被大多数人接受，导致自己时时刻刻都精神紧张，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样想着，她放松了些，听见王厂长半开玩笑地笑着问：“怎么，还在和父母吵架吗，所以不想留在家，跑出来投靠你们小江老师了？”
佳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光瞥向江清明，索性咬咬牙，点了点头。
生日晚上发生的事，大概没法再瞒住江清明了，他可能会责怪自己出了事情却没有告诉他。但这样做，却能稀释掉许多外人的怀疑，至少能让她和江清明在这个时间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场景的理由，显得更合情合理。
江清明愣了愣，果然转头问她：“认识？”
“王厂长是我爸爸工厂的领导，之前……有一次到我家吃过饭。”佳禾有些艰难地抬眸看他，又不敢让眼神里的感情表露得太明显。
江清明点点头，看得出，他还有些话想问她，但碍于其他人在场，暂时没有问出口。
提起那一次的事，王厂长挺愧疚：“那天的事是叔叔的错，不知道你过生日，打搅了气氛。你爸爸打过你之后也很自责，但毕竟你是女儿，他是父亲，闹了几天脾气也算可以了。就当给叔叔个面子，回家以后给你爸爸个台阶下，这件事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江清明惊诧地转头看她。
佳禾如芒在背，只希望这个尴尬的话题能到此为止：“好，我现在就回家。”
说完，她抓起书包，低着头对江清明小声道了声再见，然后就匆匆跑出了包间。
江清明刚刚得知原来她生日当晚还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回想着那晚和她在手机里的对话，心情复杂，又怕她一个人走得急急忙忙的路上出什么事，也当即起身追了出去。
临走前，他转身看了看王厂长两人，态度坚定：“个人广告代言不在我能接受的合作范围之内，我也从没想过改行。如果两位执意如此，那么合同的事只能就此作废，抱歉。”
江清明追出饭店大门，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目光焦急找寻她的身影。短短一句话的功夫，竟然就已经看不到了。
他匆匆摸出手机打给她，电话一接通，便沉着声音问她：“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她很无辜、又有点可怜巴巴的声音：“我……我还在饭店里，太大了，我好像有点迷路……”
江清明瞬间被她气笑了，握着电话说：“看看能不能找个服务员带你下来，我在门口等你。”
他站着等她，忽然很想吸烟，下意识摸了摸裤子才想起已经戒烟很久，于是一只手揣着裤子的口袋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隔着一层玻璃，江清明看见佳禾背着一个书包，像个漏了气的小皮球一样由服务员领着，低着头从二楼的旋梯走下来。
佳禾一眼就看见江清明，默不作声地走过去，站到他身边。
两个人都没说话，并肩走着，走到一个红绿灯的斑马线前，江清明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牢牢牵起了她的手。
作为舞蹈演员，他掌心和指腹的皮肤有些粗糙。一触到他生着薄茧的掌心，佳禾就忍不住有些鼻头发酸。
江清明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握得越来越紧，直到过完了马路也没放开。
佳禾回握住他的手，跟随着他的方向，随便他将会带她去到哪个地方，她都会不在意。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好。
江清明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宿舍。世界这样大，暂时能包容他们的地方，也只有那小小不足三十平方米的空间而已。
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都没有出声，一关上门，江清明就伸过手臂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垂下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怎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嘴角的痕迹是上火了，小骗子……”
她的情绪不像他这样激动，相比之下很冷静，喃喃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你总不能到我家去找我爸爸理论，我又不能立刻从家里搬出来和你一起住。既然这样，又何必告诉你白白害你担心呢？况且，这其实只是一件小事，犯不上的。”
江清明收紧拥着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攒入骨血里一样：“我知道会很难，但没想到会这样难……佳禾，我真不该这么早来到你身边……如果我们过两年才遇到，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疼不敢疼，想宠不敢宠，连牵手拥抱都要藏着掖着。
佳禾伸手环住他的腰：“晚两年才遇见你，那我不是亏大了？现在我还觉得太迟了呢。如果能早五年、十年遇见你，陪着你，你去北京读书，我可以在这里帮你照顾奶奶。那样的话，奶奶去世的时候，你也不会那么自责无助。”
他将唇埋在她颈间，低声笑：“那不真成了我的小童养媳了？”
佳禾在他怀里抿唇笑：“江老师，等我一够了法定年龄，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许久没听见他的回应，佳禾仰头去看他，刚好望进了他凝视着她的双眸里。
江清明静静看着她，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然后俯下身，深深吻下去。
唇齿厮磨间，他轻轻含着她的舌尖说了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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