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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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禾跟在江清明身后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窗边的小桌上，端端正正地摆了一个生日蛋糕，一把姜黄色的木吉他正静静躺在一旁的椅子上。
她惊喜地走过去看了看蛋糕，又小心翼翼拿起木吉他轻轻拨了拨弦，扭头问他：“江老师，你还会弹吉他呀？”
江清明正在卫生间洗脸，清晨略有些低沉的嗓音混合着流水声从身后传过来：“算不上精通，只是上大学时很流行这个，就跟舍友学会了。”
他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珠，穿着凉拖鞋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佳禾正抱着木吉他站在窗边，低着头尝试着拨动琴弦。
江清明拿着毛巾靠在门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走过去，从背后握住她的手。
“手腕自然一点，不要太过用力。”
指尖由他握着，几个间断的音符像零星的小水珠，从琴弦上迸溅跳跃开来。
她很开心地扭头看他，江清明见她有想要好好学的意思，也来了兴致，把椅子拉过来坐下，然后牵着佳禾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从抱吉他的姿势开始一点一点认真从头教起。
佳禾被他从背后环抱着，后背时不时便若即若离地触碰到他的胸口，四周全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以至于她刚刚燃起的些对吉他的兴趣，和他相比，瞬间就被忘却在了千里之外。
江清明握着她的手，一边去找每一个key的准音位置，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把吉他找出来，是想弹那首《为你钟情》给你听。”
佳禾红着脸问他：“是生日礼物吗？”
他想了想，才“嗯”了声：“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有必要向你证明我的清白。”
她愣了下，然后有点想笑。江老师太可爱了……竟然到现在还在纠结昨晚不小心带她去看了那个电影的事。
笑过后，又开始有些紧张……他的声音近在耳畔，低沉而又富有磁性，于是身体也随着他的声音下意识绷紧。
佳禾红着脸从他怀里爬到一边的床上，靠着豆腐块被子，假装认真严肃地抱膝坐好。
江清明试了几个音，然后一串音符便流水一样从他指下倾泻而出。很温暖，不张扬，像极了他的人。
随着吉他声，他缓缓开口。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请你珍藏这份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此际心弦有共鸣……”
他一面用手指扫弦拨弦，一面间断地频频抬眸笑望向她。
佳禾静静看着他，发觉他弹吉他时的样子和跳舞一样的那么赏心悦目。
不同的是，在舞台中央的他是精准利落的，每个舞步都落在该落下的位置，充满让人心神激荡的力量。
而在弹琴时，或许是不如跳舞时那样自信熟练，他偶尔有一两个音弹错时，总会有点不好意思地抬眸，飞快地笑看她一眼。那双洒满阳光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碎星子般大男孩的纯净赤诚。
唱完前几句，他拨弦的手指顿了顿，眼神深深凝望住她，缓缓开口。
“然后百年，终你一生，用那金指环作证。
对我讲一声，终于肯接受，以后同用我的姓……”
佳禾不怎么能听懂粤语，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出来，此时江清明望着自己的眼神，格外深情。
音乐在他指下缓缓收了尾，两个人长久而沉默地注视着彼此。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个浅浅的小小的自己……刹那的目眩神迷后，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臂，勾着江清明的脖子，将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他上唇轮廓分明的唇峰。
吻完后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她静静看着江清明，江清明也静静看着她。然后，佳禾看见他的喉结有些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画面似曾相识。
他一只手抱着木吉他，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脑后轻轻吻回去。这么个小小的人，都还不会接吻，他又怎么能舍得……
江清明闭上眼睛，用自己的上唇一点一点在脑海中勾勒出她姣好的唇形，然后缓缓上移，吻上她的鼻梁和眉眼。开门的那一刹那，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欲念又蚀骨般痒痒地在心底爬上来。
他一边吻着佳禾，一面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
自己爱着的女孩子第一次主动献吻，他没张嘴，没伸舌头，更没上下其手。甚至，一边努力忍着，一边还要顾念着她的心情，装作专注地去回应这个生涩的吻。
完全就是酷刑。
佳禾倒是很开心，那个浅淡绵长的吻结束后，眼睛亮晶晶地凝望着他，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壮举。
亲完了，大概肚子饿，小姑娘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就那么不知危险地像刚刚那样坐到他腿上，用手指剜了些蛋糕上的奶油含在嘴里。尝了尝，觉得好吃，佳禾又剜了些，送到他嘴边。
江清明偏过头含住奶油，在她手指缩回去前轻轻咬了咬她的小指尖，略作惩罚。看着她微微吃痛地瑟缩了下，他淡淡地笑，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她唇角的奶油痕迹。
***
江清明今天叫她过来，原本是想趁自己最近有空的这段日子好好指导指导她关于体态和舞蹈的问题，气氛已经被撩拨得太暧昧，今天左右是教不成了。
两个人又玩了一会儿，学了会儿琴，然后江清明就带佳禾从宿舍出去。一方面也是要到了午饭时间，一方面，也是他想尽快离开此情此景、对于小情侣来说有些危险的封闭空间。
已经有了昨天的教训，江清明已经提前把今天的行程安排得妥当仔细。计划中，先去一起吃午饭庆祝生日，然后下午陪她去新华书店挑些辅导书。谁知，在去西餐厅的路上就忽然有了变动。
准备给他们投资的厂商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有自己有一个合伙人也想参与舞团的投资，所以想尽快约江清明一起见个面，重新细化下合同条款。
江清明有些为难，看了看佳禾，然后告诉对方眼下有事，改天再约面谈。
佳禾摇摇他的手：“江老师，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大事，就答应他们今天见面吧。”
他微微皱眉：“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今天的时间我都会陪着你，给你补过一个十八岁生日。”
她想了想：“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就安静坐着听你们讲话，不出声，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
到了约定见面的饭店时，之前和江清明交洽的投资商已经到了，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见了江清明就热情地从老远走过来握手。
见有一个小女孩跟他一起来，对方有些好奇地打量佳禾。江清明率先开了口，轻轻握了握她的肩膀解释：“我的一个学生，刚巧中午家里没人给她做饭，就带她一起来了。不介意吧？”
对方很客气地叫服务员过来又添了几个菜，都是拔丝红薯、糖醋里脊这种符合小女孩口味的菜，然后就开始热切地同江清明攀谈。
佳禾一边吃菜，一边默默听他们讲话。大意是，这个合伙人有一个朋友很看好江清明的个人形象，想要请他当商品代言人，又是拍广告又是上电视的，说得一通天花乱坠。
江清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非常直截了当地说：“之前我们谈的合作是只建立在舞团演出冠名商这个部分，似乎我本人也并没有同意做什么商品代言人。”
对方听他话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开始有些着急：“小江，你先别这么着急下结论，等我的合伙人来了咱们再仔细聊，代言费赞助费，一切都是可以再好好商量的嘛。你看你气质外型条件这么好，又会跳舞，说不定尝试换条演艺道路，以后真能红的，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江清明沉着面色默不作声，佳禾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知道他每每露出这个神情，通常是快生气了的前兆。
她偷偷在桌子下面握了握他的手。
江清明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稍有缓和。
此时，身后的门忽然响了，服务员迎着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诶呀，江老师，久仰久仰。”中年男人大步走进包间，同江清明握手。
佳禾看着中年男人的脸，整个人都顿时僵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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