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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谷雨╢ ...


  •   清明那日后半夜又开始落雨,细密的雨水打在窗纸上时,我着实也疼惨了。
      第二日我病倒了。
      烧得厉害的躺在床上,嘴里说着自己记不住的胡话。偶尔被他叫醒喝药喝水,也是迷迷糊糊的。
      猫儿被他带出了屋子,怕它打扰我休息。
      其实这点倒是他多虑了,我都烧得断片儿了,猫儿那寥寥几声猫叫,我便是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极为用心的照顾我。
      额头上用作冷敷的毛巾换的尤为勤快,他好似整日都耗在我这儿。耳边不时响起他唤我的,一声声的“泽琰”。偶尔梦里我还能听到以前梦中叫我五弟的女子。
      不时还夹杂着几道男声,不过皆是我不熟悉的。
      五弟五弟,这么叫着,只觉这梦做得越发荒唐了。
      而有时,梦里却又出现他将那沓纸钱递到我手上,每每我等不及抬腿要走时,方才听着他念出“白金堂”这个名字,一遍遍的重复。
      他本就低哑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竟让我听出有一丝难过。
      他说我该给“白金堂”烧纸钱,因为我是泽琰。只是这二者的联系我完全猜不透。“白金堂”这两个字于我不过是陌生的两个字堆加在一起。
      “白金堂”是谁,我不知道。
      只是,明明只是睡梦中,我依然觉得难过。
      白金堂,你究竟是谁?

      烧退去的那天,我是在他的怀中苏醒的。
      因为我动了动身体的时候,连同他的身体也是一颤。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双大手就摸上我的额头,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退烧了。
      那手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我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时怔愣,他已经放开搂着我的腰,将我小心的放在床上,拉好被子,低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我一惊,动了动嘴,嗓子干的冒烟一样:“嗯。”
      他离开片刻,又很快地倒了杯茶走了回来。
      床榻微微陷下,一只手托着我的后颈将我半抱起来,嘴边抵着一只瓷杯。我嘴一动,温热的开水就已经送入了嘴中。我大口的饮着,好像这辈子没喝过一样。
      “咳咳!”喝的急了,一时不防呛了起来。
      身后的手缓缓地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
      动作温柔的让我恍惚。
      见我喝完,他又问道:“还要喝吗”
      我又点点头。
      很快,他又倒了杯茶,伺候我饮下。
      替我擦去唇边溢出的水渍,他问道:“还要吗?”
      我摇摇头,撑着床,靠坐了起来。这一坐,我立刻就发觉自己方才忽略的事儿。因着发热的缘故,我出了不少汗,身上正黏糊糊的难受的紧。
      我立马道:“我要沐浴。”
      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你才刚退烧。”
      “不管,我偏要洗。”身上黏腻的感觉片刻都不能容忍。大抵我失忆前就是这样爱干净,所以他没有再反对,只让我稍等片刻。扶着我躺下,他就走了出去。
      没多久我就听见屋内响起了水声。
      我动了动手腕子,扶着床就要下去。岂料这几日发热实在太耗精力,我这脚刚着地,腿就软了下来。堪堪被他接住双臂,我才想说自己能走,身子陡然一轻,脚便离了地。
      直到他走了两步我方才回过神来。
      我竟是被他抱了个满怀了?
      我蓦地想到,醒来后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就是这么被他抱去的。那时候,还认识他没多久,满心的别扭。
      如今,不说也罢。
      感觉他将我放了下来,而后又牵着我的手向前面摸了摸才道:“衣服放在这里就可以,洗完澡再叫我。”
      说着就要放开我的手。
      手下是一方屏风,屏风的另一侧放着换洗的衣物,我不得不再一次叹一声这人的细心。
      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我突然开口道:“那个,可以替我搓背吗?”
      话一出口,我登时就愣了。
      然而,想要收回话也迟了,因为开门的声音因为我这一句戛然而止。我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解释道:“咳,手上没什么力气。”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我原以为他不会答应。毕竟堂堂一个男子,让他替别的男子宽衣搓背,换做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
      然后我听见他带上房门的声音。
      果然离开了。
      算了,手上没什么力气,便简单的洗洗,起码要将汗渍洗去才行。想罢,我才想自个儿动手,却陡然听到一声沙哑地声音唤我:“泽琰。”
      喘气声蓦然在耳边响起。
      我猝然一惊,心口莫名地狂跳不止。
      虽然看不见,我却能感觉得到他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刹那间,我竟忘了拒绝。
      任由他将手搭了过来,缓缓拉下我衣衫上的绳结。
      手一抖,顷刻间,chun/光/乍/泄。

      直到沐浴完,我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反观他,仍旧是该一派淡然的模样。甚至将我送到床上坐着的时候,他还为我擦着仍在滴水的头发。
      头发擦到大半干他就出去了一趟,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我的手上被塞进一只温热的杯子。我一愣,就听见他说道:“蜂蜜水,喝了润喉。”
      恍惚中我点点头将杯子拿的近了些,果然有淡淡的蜂蜜味传来。我还未做反应,就听见他又说道:“泽琰,喝些喉咙会舒服些。”
      鬼使神差的我竟端着杯子大口的喝了起来。
      果然,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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