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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最后我还是被蹭得一身的血,黑着脸替他疗伤。

      暴雨心奴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见过绮罗生了。”

      我下意识点头,“嗯,见过一次,不过他没见过我。”说完我眉毛微挑,“你又在想什么?有你就已经够了,我哪还有精力去应对其他人。”我不止一次觉得这人小心眼,超记仇。

      “心奴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开始紧张了~”

      我没有接这个话,反而开始赶人,“看起来你好像恢复的不错,我要回登道岸了,你请自便。”

      “思嫣你可真爱生气。”

      呵,你心里没有点b数吗?

      我回了登道岸,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随之复苏。

      准确的说是被止战之印影响的记忆复苏了,被我遗忘的是与圣魔有关的一切人事,其中任云踪与净无幻,是我意难平的一对。

      之前的心情就可以解释的清,现在想说什么、做点什么都没意义,罪魁祸首早就伏诛。

      登道岸上,不上道正在训奉丹,以前还要再加上一个我,还好我已经脱离被训队伍 。

      我来登道岸,主要是来看灵自灵的,不上道抱怨了一通我常年往外跑后,就告知我灵自灵长大了,也与天桓真人般进入闭关模式。

      对此我感觉到那么一丝遗憾,不能亲眼看见长大后的灵自灵,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这样想着我就在一尺春住了下来,打算在这里住些时日,然后就被不上道逮住了,逮着我去训练刚入门的弟子们,我也闲得无聊,就接下这个任务打发时间,看到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仿佛看到了当年刚入门的我,一只小菜鸡。

      这期间,大概是我愈发放松下来的原因,变得懒散又嗜睡,一天见我十次,都有八次在打哈欠。

      对此不上道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地把我扔出了登道岸,我都还没对他和沐常妃每天黏黏腻腻秀恩爱说什么,他反倒先受不了我,算了,离开了也好,心脏都感觉恢复了正常频率的跳动。

      下了山我就回了文家,我爹跟我说了一些最近武林上发生的事,我听着听着就听到他提及了暴雨心奴,加入了森狱阵营。

      我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真的要结束了,有点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他要是死了,就是魂飞魄散,去中阴界也找不到魂。

      心口充斥着某种无法言语,但绝对不能说好受的情绪。

      我有这个反应也很正常,毕竟在一起那么久,没感情都处出感情了,他除了性格变态了点,其他方面还挺符合我的审美的,再除去那次面临死亡,他也没有真正意义上伤害过我。

      我现在心里都在为她开脱了,鼻子一酸,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将这些都归咎于尾声,所以我的情绪才会被放大。

      即便我阻止不了剧情,也应该去见他一面,然而我去了祆撒殿并没有见到人,难道我要去森狱找?去是不可能去的,可以飞书啊,飞书后他来还是不来,就不知道了。

      暴雨心奴收到了信,他却没有打算来,因为他即将去赴一场比这更重要的战约——与绮罗生生死一战。

      我没有等到人,却等到了回信,信中内容让我心中一沉,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说什么赴完战约就回来,赴完就回不来了啊。

      我要死情缘了,死就死吧,恢复单身也不错,在这里死情缘和共赴仙山的还少吗?我也只是其中的一条小分流。我阻止不了这种事情发生,见他最后一面总要有吧?不参战,而观战,我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等到我来到决战之地,正好看到血淋淋的绮罗生抱着同样血淋淋的最光阴往我这个方向而来,只是往我这个方向,并不是为了我。

      绮罗生看到了我,也认出了我,想到我是医者,眼里闪过一丝喜色,都很快又想到了我另一个身份,暴雨心奴的情人,那丝光亮迅速被愧疚所替代。

      “抱歉。”道了一声抱歉,就带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最光阴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模糊的身影皱了皱眉,看样子我还是来迟了一步。

      我向战场走去,我到了现场只见一地狼藉,最后几缕火光就在我前面消散,我沉默地盯着孤零零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主人的战镰,叹了口气,捡起了战镰,没想到最后只留给我这个,啊,不对,还有祆撒殿,烈剑宗呢,我这就是接收了遗产吧?地盘是够大,并没有什么用,没人,就是个空壳子,我也不打算将这两个地方发扬光大,保持原样就很好,烈剑宗招些奴仆日常打理就好了,至于祆撒殿,我自己动手就成了。

      我先是去烈剑宗打理了一番,之后才去了祆撒殿,幽暗空旷的殿内一如既往的透着寂寥的气息。

      我抱着战镰扫了殿内一圈,丢了个清洁术就去了厢房。厢房里除了蒙上一层灰尘,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有怀中抱着的战镰提醒着我,这里的主人回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又丢出个清洁术,还没走到床边,就见一条黑影从床上蹿出,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向我扑来,随之响起的还有一道有几分尖锐的喵呜声。

      我脸色一变,手里已经下意识有了动作,在听到叫声后,呆了一瞬,拍开改成了拎。

      我拎着它的后颈,任由它张牙舞爪地扑腾,开始打量起这只不速之客。

      这是一只黑猫幼崽,它那双眼睛让我有一瞬想到了暴雨心奴,一样的瞳色,一样的全身黑,此时凶狠地盯着我,喵喵地叫,似乎在抗议着什么。

      我被这奶声奶气的叫声,叫的心一软,就将它放在了地上,放下来也没见它有逃跑的意思,只是瞪圆了一双猫眼瞪着我。

      我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小黑猫,声音不由放柔,“幸好这里的已经主人不在了,不然你有可能就活不到现在,小家伙,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回应我的只有听不懂的喵喵声。

      我摇头笑了一声,“我真是傻了,居然会问一只小猫。”我伸出手想去摸它的头,被它灵活躲过,威胁似的冲我喵了一声。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要离开了。”

      我转身就要离开,那只小猫却拦住了我的去路,冲我喵喵叫着。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一起走吗?“你想和我一起离开吗?”我重新蹲下身问。

      小黑猫喵喵叫了两声就要往外身上爬。

      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养过猫呢,或许可以养只作伴?

      “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将小猫抱在怀里,并没有看见它蹭了蹭同样在我怀中的战镰。

      我回到了彼络居,过起撸猫咸鱼式的日子,战镰被我放在祆撒殿厢房内的暗格里,眼不见心为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再去找个情缘,但我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肯定是不会的,毕竟修仙者的生命是那么长,等我真正到了淡化的那一步再说。

      我瘫在院内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小黑猫就趴在我的身上,头枕在我的心口,半眯着眼睛看着昏昏欲睡的我,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突然耳朵抖了抖,抬起脑袋看向院门口,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在我肚子上踩了踩就跳了下去。

      我清醒了几分,摸了一下被踩痛,有些肉肉的肚子,再次意识到一个悲伤的事实,我长胖了,连猫都在嘲笑我,不然怎么一趴我身上,总喜欢踩我肚子。

      我忧伤地叹了口气,看向门口,看见了绯羽怨姬和孟白云。

      “怨姬,你们来了。”我笑着起身相迎。

      绯羽怨姬温柔一笑,“嗯,来看看你。”知道了暴雨心奴已死的事,怕我太过伤心难过,所以特意来安慰我。

      我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犹豫片刻,绯羽怨姬还是说出了口,“我已经听闻了你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说哪件事。“我还没那么脆弱,这一天,我知道早晚都会来。”

      绯羽怨姬微微一叹,不经意地搭上了我的手腕,脸色突然变得微妙。

      我心生疑惑,“怎么了?”

      绯羽怨姬收回手,“看来你不知道,你已经做母亲了。”恭喜的话,在此刻却说不出口。

      “哦,母亲啊。”

      母亲!!?等等,这是在说我怀孕了吗!?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还包括蹲坐在不远处的小黑猫,也似震惊般看了过来。

      足足愣了半天,我才回了神,看向自己的肚子,“所以,我不是长胖了吗?”

      怪不得这段时间情绪波动这么大,我都没往这处想过,哪知道上次就中了呢……

      绯羽怨姬突然问:“他知道吗?”然后就沉默了,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暴雨心奴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不知道。”我摇头,悠闲的心情,被这个消息击碎了,无数碎片散落着,拼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拼起。

      “那这个孩子,你打算……”

      “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养他啊,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有了父亲,不过我不认为霏霏会教孩子,所以有没有都无所谓了。”恕我想象力有限,想象不出画面。

      绯羽怨姬神情略带复杂,她从我脸上看不出喜怒,叹了口气,又安慰了我一番,逗留了一些时日,两人便离开了,彼络居只剩下我和小黑猫了。

      院内的躺椅换成了贵妃塌,上面铺满柔软雪白的皮毛,我在上面蜷缩着,身上还盖着薄被。

      讲真的,到现在我都还有点没消化掉这件事,暴雨心奴是不在了,却留下了这个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对此我有点小遗憾,暴雨心奴他至死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现在说什么也都迟了,我摸着肚子叹了口气,看向蹲坐在我榻上的小黑猫,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肚子看,听到我的叹气,冲我喵了一声。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发现小黑猫还是挺有灵性的,自从我得知我怀孕后,就想着要阻止小黑猫以前的行为,哪知道它从那起就没做过这种行为,还经常蹲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的肚子,有时候还会因为好奇伸出爪子摸,也是从那时候起,小黑猫居然就不躲着我的亲昵举动,头都肯让我摸了。

      我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不过他既然来了,我也会好好待他,只可惜有了孩子,我有第二春的几率又要降低了。”

      小猫喵喵叫了两声,伸出爪子毫不客气在我手臂上挠出两道血痕,从榻上跳下从容离开了。

      我痛的“嘶”了一声,撸起袖子看着手臂上的血痕,没想到小黑猫会突然这么凶,真是难伺候。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母爱泛滥,想起了被我安置另一个厢房的那个孩子,我抱出这个孩子一起在榻上晒太阳,哪知小黑猫又抽什么风,不仅挠了我,还想挠这个孩子,被我阻止了它的暴行。

      “你对我也就算了,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即使他现在只是一副空壳,那也是个小孩子,等我的孩子出生了,我可不会让你这样对他。”我拎着它的后颈,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然后我又被挠了一下,吃痛之余松开手,罪魁祸首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

      我也被气到了,都打算它再皮一次就不要它了。

      然而我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小黑猫却又乖巧下来了,一股气顿时郁结在心口,不气不气。

      不过也没抑郁太长时间,这种消极情绪对孕妇是极不利的。

      小黑猫乖下来了,我也就没再去管它,继续过我的孕妇日子。时间过得很快,绯羽怨姬期间还来过几次,每次都会因为照顾我而小住些时日,天不孤也来过几次,有此好友,人生大幸。

      临盆也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爹也来了,还带了经验丰富的产婆,一群人在房间外焦急等待着,连小黑猫有好几次都想往里面钻,被我爹拦住。

      一声婴啼,打破了门外焦虑的气氛。

      是的,我很顺利生下了孩子,是个女孩,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生个女儿不错,还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玩变装游戏的乐趣。

      至于名字,我还没想好,是姓烈,还是姓文?姓烈的话就只剩她一个独苗苗了,还是随我姓吧,我爹也赞成我的这个想法,所以父女俩经过严肃讨论后,名字出炉了,结果都没随两家姓,叫素弦芷,一听就很大家闺秀,我爹秉承着女儿要富养,就把我和女儿接回去了。

      对此,只要不养歪,我没什么意见。

      我爹显然很喜欢弦芷,几乎一有空就过来看她,我爹居然到现在都没问我孩儿爹是谁,我觉得即惊讶又郁闷,所以反倒是我问出来了。

      然后得到了更让我震惊的回答,末了还加了一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这就是爹你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为什么我会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不应该啊。

      我郁闷过后便也放下了,毕竟现在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此事告一段落后,我想起了被我冷落许久的小黑猫,家里没寻到,我怀疑它是被落在彼络居了。

      我回了一趟彼络居,几乎将彼络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到它,或许跑到野外回归大自然了也说不一定,这样想着我叹了口气,养了这么久,说没感情都是假的。

      就在此时,一股危险冰冷的气息自我身后袭来,我几乎是在察觉到的同时就有反击动作,反身,提掌应了上去,看清来人时,一个震惊的功夫,就已经过手一个回合。

      “你!”这不可能!霏霏他不是都烟灭了吗?!一定是别人假扮的!要不就是我的幻觉。

      “亲爱的思嫣~好久不见,心奴可想死你了~”暴雨心奴笑着给我一个飞吻。

      噫——

      这个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的调调,是本人没跑了,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暴雨心奴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疑虑,笑着为我解答。

      “如果没有那个际遇,心奴现在可就是死的透透的了~”

      “什么际遇?”我有点好奇。

      “此际遇不可说,要真想知道啊~”暴雨心奴语气拖长,吊我胃口般转了十八个弯,“日后你自然知晓~”

      嘁,这不是废话嘛。

      “没兴趣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翻旧账的时候了~”暴雨心奴突然逼近,脸上的笑容愈发大了。

      “什、什么旧账?”我头皮一麻。

      一句话的功夫,我就已经被他逼得靠在桌子上,而他更是拂开茶具,顺势把我压在桌子上,笑容变得愈发危险了。

      茶杯落下的声音,就是我现在心里的声音。

      我都不知道他说的旧账是哪桩,不过我知道一点,我的第二春是彻底没了。

      暴雨心奴冷飕飕的声音传来,“听说,思嫣想给心奴的女儿找个后爹,后爹哪有亲爹亲?这个道理思嫣不懂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过这种话了!?和小黑猫说的那次不算。

      “我没有。”

      “嘴硬。”暴雨心奴捏了一下我的脸。

      我心里都在打鼓,正欲开口辩解,忽觉身上一凉,熟悉的布料碎片如落花般四处散落,我的下巴被轻轻勾起,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更何况,除了心奴,谁敢要你?”

      不要说的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在一张放大的俊脸中堵了回去,反抗的举动变成了欲拒还迎,一双清亮的眸子,染上一层迷乱的雾色。

      许久都未下雨的彼络居,今夜迎来一场久违的大雨,滴答落在屋檐上的雨滴声,与房内旖旎的吟哦声相交替,铺成一曲夜之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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