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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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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次我会死,但我还是醒过来了,身上伤处传来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痛感,尤其是心口,那一刀足矣送我去仙山,他却在紧要关头险险留了手。
那时我是存了死意,打到后面多年前的那个梦魇,再度浮现我的脑海,梦中那嗜血残忍身影与现实中的那道身影重合,抑制不住的恐惧感充爬满心头。
我无法将现实与梦魇分清,这种混乱,造成了我的崩溃。
我的视角已经沉浸在一片浓郁猩红的血色中,那道黑影却是愈发清晰可见。
杂乱的情绪,刺激着我仅存不多的神智,手上虽然出了全力,招式却是杂乱无章,以至于我到最后放弃抵抗,选择死亡。
我在失去意识的一刻前,看见了暴雨心奴愤怒的神色,大概是察觉到我存了死志。
我现在是在我的房间,不,应该是在祆撒殿,我没有看见他,他或许是出门寻仇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放过冰楼公主和穆仙凤,但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起码是在这件事上。
我身上虽然十分难受,但我可以感觉到我卡了这些年的境界突破提升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会在那个关头突破?是因为梦魇还是死关?或者两者皆有,说起梦魇,我对梦魇中情形依旧记忆犹新,但那种恐惧感连带着这些年多多少少,都带着点的游离感一起消失了。
那种情绪来的凶猛,我差点就要死在这种情绪中。
我摸了摸脸颊,试着运功疗伤,才发现我功体被锁了,这是怕我自杀,还是怕我逃跑?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想这个问题,闭上眼睛后,困意与疲倦,如潮水般袭来,我再次陷入睡眠。
等到我醒来后,床前就多了一道身影,身上还有未散去的血腥气。
我没有避开他的眼睛,无视他阴沉地都可以滴水的脸色,像寻常一样打招呼。
“你回来了。”
“心奴是回来了,思嫣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呢。”
“哦,还好,我这不是还在嘛。”
我话音刚落,暴雨心奴就发作了,突然伏下身,钳住我的下巴,声音阴冷,眸中翻滚着怒火。
“你想死,厌倦心奴了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想,“只是临时起意。”
“临时起意?”
眼见对方又要发作,我轻轻抱住他,语气真挚,“谢谢你。”
“谢我?”暴雨心奴神情有一瞬间的怪异,“发生了什么?”他想到了我当时异样,即使发现也没有停手,被激起的战意与兴奋感,让他无法罢手。
“我突破了,这是一件喜事,反正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再说,我死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时不时抽那么一下对我起杀心,碍于某种不知名原因到现在都没动手,这次是最接近的一次,却还是没杀我。
暴雨心奴抚了抚我的脸颊,眸色深沉,“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可爱啊,心奴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模样。”
呵。
“人总会随着时间而改变,谁都不会例外,你很闲吗?居然有时间与我抬杠。”
“心奴特意抽出时间来陪你,思嫣你的态度,可真教人伤心呀~”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滑到我的脖颈处,只要他一个动作,我就可以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我忽视他手停留的位置,若无其事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有盟友没有朋友?”
暴雨心奴饶有兴致地问:“哦?为什么?”
“取决于你的态度,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这就是你想离开心奴的原因?”
我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依旧坚强开口,“不,我们聚少离多的,这点暂时还没有出现在我身上。”
暴雨心奴松开了手,那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消散了一大半 。
“这就是你勘破生死后的觉悟吗?”这种神态即新奇,又讨厌。
“算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的胆儿这么肥,敢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大概是某种程度上的不怕死吧。
“思嫣你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好有助于伤势恢复哦~”
不提这个还好,既然提了那么就不能轻轻翻过了。
我瞬间死鱼眼,“你不觉得解开我的功体,我恢复的会更快吗?”
“解开,不就代表心奴放手了吗?”暴雨心奴的语气和眼神,又变得黏腻阴冷起来。
不是,你这危险想法要不得。
我察觉到他话中另一层深意,话锋当即一转,“你觉得一个重伤之人,功体被锁,是很容易成为他人目标的吗?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也不知道是我哪句话戳到他的点,他站直了身,虽然还是盯着我看,但那种危险阴冷的气息却消失了。
暴雨心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思嫣你真是~心奴都想不到用什么词形容你了。”
最后,我成功地顺了他的毛,还得寸进尺地去了天不孤的隐居地养伤,对此他竟然没有说什么,丢下我就走了,看样子解决了我的事情,就要着手报复的事了。
我虽然是在养伤,远离武林尘嚣,但也多多少少能听到一点风声,比如说九暴最相杀啊,又因绮罗生是死神找不到的人的身份和暴雨心奴合作一起灭掉圣魔元史,又出尘世暗夜,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叫逆海崇帆的组织,被疏楼龙宿抓住报复什么的云云,总之就是灭不完的反派,苦境每天都在发苦。
这些都和我这个养伤人士没多大事,我还是安心养伤就好。
伤刚好的个七七八八,就被出现在隐居处的秦假仙给打破了。
“天不孤啊,我老秦又来打搅你了,咦?这不是暴雨心奴的那个姘头吗?”看到我时,就露出一副很惊讶的神情。
我不喜欢秦假仙,不但是容貌丑到我了,还有他的为人处事,虽是正道,我也是敬而远之。
至于秦假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那是因为我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一定的名气是有的,再加上秦假仙的百事通,还有什么东西逃得过他的耳目。
被提及我也只是回以礼貌一笑,“既然好友有客造访,我也就不好厚着脸皮再蹭一些时日了。”看秦假仙眼睛咕噜噜地乱转,时不时冒出精光,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为了不被拖下水,离开明显是最机智的选择。
天不孤问:“你伤都好了?”
“好的七七八八了,可以了,我也有些事要处理,怎能再叨扰你?”
我去意已决,天不孤挽留了一番,便看着我离开了。
秦假仙感觉到自己被人嫌弃了,摸了摸鼻子,扭头问身后的束裤儿,“是我老秦不够英俊潇洒了吗?文美人居然对我冷淡?”
束裤儿晃了一下脑袋,郑重其事地说:“老大,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去问暴雨心奴会更好一点。”
秦假仙闻言一哆嗦,气呼呼地给束裤儿一个脑嘣儿,“废话啦!你是嫌我老秦死的不够快吗!?”
束裤儿委屈巴巴:“哪有。”
“好友性格一向如此,她不是个喜于交际之人,不要见怪,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话题切入主题,秦假仙这才正经起来,“是这样啦!……”
我回到了彼络居,是撑着伞到的,当我进入到一定区域后,就开始下雨了。
在尘世暗夜笼罩下的苦境,都是极其压抑的,我心情也受到一点影响,我收了伞,摸黑进了我自己的房间,刚进房间,我就察觉到了异样——我房间内多了一道有些淆乱的气息,以及一股血腥气。
当我察觉到时,就有了动作,来个先发制人,做好准备向那道气息所在扑去,缠斗了数十个回合,我就被钳制在床上动弹不得,我明明出了全力,甚至还有几次都击中了要害,可对方却半点都没受到影响,反而很熟悉我的武功招式,不然我也不可能被擒的这么快。
对方可以说把整个体重都压在我身上,我倒不至于被压地喘不过气,只是眼下这情形,怎么看都是我吃亏。
还没等我开口,对方就说话了:“思嫣啊~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吗?”
我挣扎的动作一顿,看向漆黑一片的正前方,虽然看不见人,但仔细感应了一番,确实是熟悉的气息和声音。
“霏霏?你什么时候是亲夫了?”说完之后我就想打自己嘴巴了,嘴快误事。
在我说完后,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我心提了半晌,才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那不知道谁有幸,能成为思嫣你的亲夫呢~”
我额冒冷汗,冷静地转移话题,“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这里?”
“这对心奴而言,不该是重点吗?”
我该庆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光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就够我受的,很快的,我就庆幸不起来了,对方对我的衣服下手了,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等等,你受伤了,这样行吗?”天知道我这句话进他耳朵就被曲解成另一个意思。
我感觉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冷笑一声,手下一个用力,我身上一凉,衣服如初次那般成了满天飞花。
他俯身在我耳边说:“一点小伤而已,就让思嫣对心奴产生质疑了吗?”声音冷地让人哆嗦,话音刚落就舔了一下我的耳垂,刺激的我身体本能瑟缩了一下,引来对方一声低笑,声音低沉了两分,“思嫣还是这么敏感啊~”
我有些恼羞成怒,“来就来吧,这种无聊的话可以省下吗?!”真tm的羞耻。
他的思嫣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呢~
“既然是思嫣的诚邀,心奴就却之不恭了~”
靠,要点脸行不?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接下来对方根本没给我说出来的机会,我像是海浪中的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的袭击中迷失方向,等到我靠岸的时候,已是浑身疲惫,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现在想想,应该是我那句话伤到他的男性尊严,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他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反正结都结束了,天都亮了。
我愤愤地瞪向对方,然后视线停在了他身上的伤口上,因为昨晚某些激烈运动,快结痂的伤口又开始不断往下渗血,最触目惊心的无疑是接近心口的创伤,如果再往心口偏一寸,或许我现在就看不到他了,他不是不死功体吗?这么受这么重的伤还没自愈?难道是因为我昨晚干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冒出一丝愧疚。
“想什么呢?”我头顶响起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都能死人了。
“对啊~”
我盯着对方身上狰狞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我没那个本事让你伤成这样。”
“心奴又没说是你造成的伤害。”
“…………”刚刚那么一丝冒出的愧疚没有了。
“我为你疗伤吧。”我认命地说。
他惊奇地看着我,“思嫣还能动吗?”
“…………”算了,他还是死了算了,我不管他了。
噫,别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