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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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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酒来到圈雨井,圈雨井依旧是阴沉沉的天气,下着蒙蒙细雨。
“你带酒来了。”井下的暴雨心奴未听人声先嗅到了酒香,想起来过去某些往事,含笑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丝危险色彩。
“嗯。”还不是看你寂寞陪你喝喝酒,说起来,我好像就喝过一次酒,还断片的那种。
“思嫣你还记得心奴对你说的话吗?~”
“嗯?是指我喝酒的事?当然记得,我又不喝酒,陪你而已。”愣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立即接上话,酒品差没办法,大概是我酒品严重影响到暴雨心奴,才被他禁止沾酒。
“看来思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听着口气我那次断片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个时候有什么会比失身更可怕?大概是心中隐藏已久秘密被曝光?我沉默了几秒,想到了酒后吐真言这几个字,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我也被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吓到了,不过真是这样那为什么我还能活蹦乱跳至今??
“咳,难道我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我试探性地问。
“也没什么,只是思嫣你向心奴分享了一点小秘密而已~”
惨了。
心中暗叫糟糕,一滴冷汗混着雨水自我脸上滑落。
“哈,那不过是酒后失言,不可当真,我都不记得我说了什么,想来应该是什么不重要的事。”
“如果还记得,思嫣你还能如此待心奴吗?”暴雨心奴语气骤冷,“心奴有时候真想杀了你,你将心奴最完美、最心爱的收藏品之一。”
我听的浑身发冷,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完美地避开杀机,大概是我上辈子积攒到的运气??
没听到我说话,暴雨心奴似乎被我的反应逗笑了,“思嫣害怕了?心奴只是和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我还在纠结断片后我说了什么,话却是脱口而出,“是是是,我好害怕,你这玩笑可真够冷的。”
暴雨心奴又笑了两声,“思嫣啊~你知道心奴最喜欢你哪点吗?”
我怎么知道?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问,直觉告诉我必须回答,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啥优点是他挺中意的,于是斟酌了一下才说:“我的优点。”
“不够聪明。”
啥?
呵,我们还是分手吧,这[哔——]男人。
最终我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圈雨井,我下定决心离开苦境,去东瀛也好,去集境也罢,权当散心好了离开之前我去了趟登道岸,掌门天桓真人已经出关,孩子的问题随之解决,我道了谢便带着孩子下了山。
至于孩子,我是不可能带他上路的,所以打算沿途寻户人家收养,但我走了一路都没成功把孩子送出去,不是没寻到好人家,而是孩子本身的问题,一离开我就啼哭不止,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
就这样送了几次,我就认命地养下这个孩子。
我抱着他走了一路,也没见他哭闹,甚至一般养育婴孩的烦恼都没出现在我身上,时间一长,我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孩子似乎没有长大过的痕迹,出现这个认知后,我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孩子回来了。
途中还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事绊住了脚,等到我回到苦境的时候,苦境又在发苦。
在我不在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个天阎魔城,还搞了个圣魔之战,登道岸不可避免地卷进这场战争。
所以说我现在回来的不是时候。
这样想着,我的脚步停在了登道岸山脚下,纠结了大半天还是没上山,折回了彼络居,请来了好友绯羽怨姬与天不孤来看孩子的情况。
看完后我佛了,这个孩子情况有点特殊,准确的说,这个孩子现在只是一个容器,身上驳杂的气息散去后,更明显了,所以在登道岸的时候,没人看出异样。
所以说我为什么那时候会被追得紧的原因原来就在这。
送走两名好友后,我盯着那个很早就陷入沉睡状态的婴孩心情复杂。
这样一来我就送不走了,不过婴儿这个状态倒也没对我造成困扰,索性就让他待在我的彼络居,因此我又加固了彼络居周围的法阵,这才放心地回了登道岸。
回到登道岸,我先是看到一名紫衣美貌的女道者,观她气质修为,应是净无幻无疑,这样说来,任云踪已经回天阎魔城了。
我又回想了一下剧情,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剧情的印象也跟着模糊起来了,圣魔时期,魔似乎输的很惨,圣方好像还有几个卧底来着,我想了半天也就想到这些,想到了我也不可能全盘托出,就怕好心办坏事,白惹一身骚。
我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大概可以算得上后勤人员和医护人员吧?正面杠因为我的实战经验没他们丰富,想上场被海蟾尊训了一顿,就沦为后勤人员,又因为习有医术,救治伤员的人物就发配到我身上了。
虽然实力被看不起,但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海蟾尊的嘴,出了名的毒,现在我更是正面感受到了,虽然我是后勤人员,但有时候也会被余毒波及,我的心态也已经从憋屈转换成麻木了。
反正我也只是受到余毒波及,大多时间还是见不得海蟾尊的,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有心想改变一些剧情,比如说最让我惋惜的净无幻这一对,他们的爱情是真,对立的立场也是真,走到死别那一步也是情理之中,再回想一下那些年任云踪对我的照顾,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我做了,却依旧改变不了剧情走向,或许我只是一个连出场都没有的炮灰,文家并不是特别主要的原因,才能让我有改变的机会,这是我第二次想改变,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在我认知到这点后,我萎靡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圣魔之落幕,我带着这份心情回到了登道岸,如今的登道岸,比起以前显然清寂了许多,不上道成了新任掌教,我带着那份心情回了一尺春,一尺春这个名字,又让我想到了半峰雪,心情又沉重了不少,于是我没有在一尺春多停留,转头去了彼络居,破天荒地喝了很多酒,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因为是在自家地盘上,所以我才会如此肆意,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我还是小看我自己了,别人是进不来,但不代表里面的人出不去。
我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身上差不多已经湿透,脸上不断落下点点凉意,寒冷让我迅速回神,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我居然跑到圈雨井来了,头更疼了怎么办?希望我没乱说话。
我捏了一个诀,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被散发出来的真气迅速烘干,又幻化出一把伞,这才完全驱散了我身上黏腻的寒意,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井下就有了动静。
“思嫣~你醒了啊~”
这荡漾又黏腻的语气让我抖了三抖,这是发难的前奏。
完了,我昨晚肯定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嗯,好久不见,我来看你了。”求生欲望不强点,我是不可能还好好的站到现在。
“你身上的秘密,总能让心奴感到惊叹。”井底,暴雨心奴抬眼窥探着那抹天光,虽然看不到井外之人,但飘进的雨能带来外面的气息,这股浓烈又让他眷恋的气息在此刻却如此触不可及,真是让人不爽啊。
听到这里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我把老底都给掏出来了,我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偏偏我还没半点印象!?
我也索性摊牌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人生在世总得有个目标不是,我也在为我一直追寻的目标努力着,还有,我叫闻思,听闻的闻,思考的思。”
“闻思?”心奴遇上的是你,是不是文家小姐重要吗?一想到还被蒙在鼓里的文熙载,心情突然好了两分。
“我话就这么多,怎么想就是你的事了,我走了。”说完我直接化光离开了圈雨井,留下暴雨心奴意味不明的笑声,在寂静的雨中逐渐消散。
我回到了彼络居,心口还在砰砰砰地乱跳,久久无法平静。
经这一事,打死我也不借酒消愁了,越消越愁。
再怎么愁也改变不了事实,于是我决定找些事情来做,偶尔会回登道岸。也不知道是时间推移的原因,我回登道岸时那种笼罩在心头不散的阴霾随之散去,登道岸还是那个登道岸,只是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尤其是在经过那个半峰雪时,感觉最为强烈,我甚至登道岸上上下下都问了一遍,居然没人知道这居处的主人,这就有点奇怪了。
我带着疑惑的心情离开了,途中我路过一个山洞,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被追杀,浑身浴血的白衣美人,这美人还有点眼熟,他身上还中有奇毒。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浑身血迹斑斑也掩盖不了其绝色风华,而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他身上的毒,想到就做,我把已经失去意识的美人带回了彼络居,开始医治对方,其间我发现这美人似乎天生带有牡丹花香,身上还有十分不错的自我修复能力,赞赏了一番后,我解了毒就不管他了。
做完这些后,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怪不得眼熟,原来是九千胜,现在应该说是绮罗生。
在他是九千胜的时候我就一直避着他,更别说是现在,不过救都救了,就当是为霏霏的行为做的一点点弥补吧。
我没有等到绮罗生就离开了彼络居,离开之前不忘在客房内留书一封,说明了现在的大致情况。
救了绮罗生我也不能说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现在剧情进行到哪里,虽然已经有点记不清剧情,但大概还是知道的,离霏霏出来不远了。
心情复杂了一段时间,就在忙碌中将其抛之脑后。
我现在在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正遭受着瘟疫困扰,我便留下来平定瘟疫,等到平定我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我爹容颜未改,在饭桌上询问着我这些年在外面的情况,有没有吃苦,有什么收获云云,最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我虽有疑惑,但也没问出来,消了食就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我回想起武林中近来发生的事,其中还出现了一个变态舞司,不知道是不是暴雨心奴。
为了验证这个事情,我跑了趟祆撒殿,没见着人,只是殿内充斥着浓郁血腥味,就昭示了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血腥事件。
我心沉了沉,我记得他刚出来为了报复杜舞雩虐杀了冰楼公主,逼疯了穆仙凤,还有剑子仙姬也受牵连而死,我不记得冰楼公主她们现在住在疏楼龙宿哪个居处,谁让他资产那么丰厚,对于这个,我好像没有资格说别人,我自己都有两个居处。
等到我回神时,已经出现在一片小树林里,冷风呼呼地吹着,带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我皱了一下眉,还是循着血腥味走去。
比起当年那个刚出新手村的我,我现在已经步入正轨,遇上这种事不再回避,能帮则帮。
我循着血腥味来,经过一段满是碎尸的路,来到了一片空地,就看见一堆篝火前的十字架上,绑着两名衣着不俗的年轻女子,两名女子脸色惨白憔悴,神情惊恐,嘴巴也布条绑着,见到我来,眼里闪过亮光,随即又拼命摇头呜呜地说着什么。
我走到她们面前,伸手就要解开她们的布条,就见面前这个蓝发姑娘突然惊恐万分地看着我,我从她的瞳孔,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战镰。
“这年头,也流行美人救美吗?只是不知道,美人你有那个命救吗?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哦~”阴冷的男声,附在我耳边如毒蛇吐息。
我头皮一麻,将真气凝于指尖,弹开横在我脖子上锋利的镰刀弹开,一个闪身,远离了镰刀主人。
拉开距离后,我才看清对方,对方也看清了我,两人眼里都有明显的惊讶。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暴雨心奴,看来那两个女子就是穆仙凤和冰楼公主了。
“原来是思嫣啊~心奴还以为你要躲到猴年马月去了呢。”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要躲你?”即使相认我也没有一丝懈怠,因为此时的暴雨心奴身上散发出的恶意与杀气,凝如实质般将他层层包裹。
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可我知道,越是逃离,就越是加快死亡的步伐,所以我硬着头皮上了。
我看了一眼,一旁面露惊恐又担忧的十字架上的两人,说:“你想报复杜舞雩,又何必牵连无辜?”
暴雨心奴嘴角含笑,手中战镰的刀锋,闪着嗜血的寒光,“思嫣是认为心奴做错了吗?”
“如今冰楼血脉就只剩下公主,你即便杀了她,也不会引起杜舞雩太多精力去应对你,最重要的还是疏楼龙宿的侍女穆仙凤,虽是侍女,二人情分却亲如父女,你这样贸然伤害她,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会不清楚?我可不想看到你被某些人利用,借刀杀人。”
我说了一大堆,换来对方一声轻笑。
“思嫣这是在为心奴担忧吗~”
“才没有,担忧你还不如担忧我的发量。”
“即使掉光也没关系,只会让思嫣你更加夺目~”
呸,谁要这种夺目!
“这种夺目我可消受不起,废话免说,今天这两人我是保下了,条件你开,相杀奉陪。”说完最后一句,我心里还是有点惴惴,底气有那么丝不足。
“可以啊~心奴倒想看看,思嫣这些年的进步。”
我只是说说而已,居然当了真,没办法,我只能再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我也想看看,这些年的努力,能让我在他手下坚持多久。
“要是让心奴不满意,可是会有惩罚哦~”
“什么惩罚?”
“现在说破可就没意思了~”
“……呵。”
一旁绑在十字架上的穆仙凤和霜旒玥珂,神情从焦虑变成了面面相觑,这气氛明显都变了,二人心中猜测着这名女子的身份。
看着战斗模式从(打)猫(情)捉(骂)老(俏)鼠逐渐变成相爱相杀,最后以女子不敌,被镰刀刺入心口,暴雨心奴愤怒收手,抱着女子离去,她们再次面面相觑,被迫吃了一肚子的瓜。
眼下现场只剩下她们二人,功体被封,穴道被锁,连嘴也被堵着,现在情况再糟糕也比直接面对暴雨心奴要好的多,这个时候只能期望疏楼龙宿能尽早找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