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０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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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火光肆无忌惮的在车队上迸裂开来。
忍术，忍者通过提炼自身查克拉并施以结印来使用的术式。可以喷水吐火，移山倒海，甚至迷惑人心。
霞第一次见识到的忍术，就是那染红的天际的巨大火球。
翠色的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浅蓝光晕，炽热空气扭曲的席卷而烧的她瞬间无法呼吸。一双手臂横过她腰际不假思索跃向火球范围外，视线内天地倒转，突然悬空的身体模糊了方向感。
被放在森林边是霞苍白着脸扶树站起，看着惊马扯断缰绳逃窜，盛满货物的马车轰然倒地。星点火花在帆布上跳跃着，惨叫着的人们甚至顾不得抢救货物就连滚带爬逃进了森立中。
黑色衣袍划出凌厉弧度，有熟悉的身影在燃烧的马车上跳跃着与森林中窜出的黑衣忍者们穿梭战斗着，利刃撞击声伴着怒吼穿过火焰。
“该死的宇智波！”
……宇智波。
——挡在她身前的板间，轮廓稚气的侧脸在火光映照下流露出了满含杀意的严厉神色。
“霞姐、你们躲起来。”
又轻又快的声音在耳边一闪而过，随机扛着商人大叔的祐树也抽身带着委托人来到这边，将惊魂未定的委托人放在了泥土之上，少年伸手摁住了战意燃烧的男孩，不容抗拒的反手抽出腰际短刀：
“你也得快走，板间大人。”
敌袭的人数远远超出了己方预料，又占了先机。只凭拦在前面的三位同族不能支撑太久，千手祐树顾不得再说些什么，转身就单手结印横刀迎了上去。
忍者之间的战斗，大多不会波及到平民生命。即使眼见这次宇智波直冲着护卫的千手忍者们而来，但在不知对方目的到底只是打乱商队行程还是别的什么货物之前，重要的雇主还是避远一点好。
霞意识到他们所表示的意思后，摸上腰侧精灵球的动作顿时缓了下来。
……刚刚那个突如其来袭击商队的火球，是毫无顾忌是否会出人命的程度。
看着不远处自己视线内速度快到留下残影的战斗，她咬了咬牙，一把拉过身边正慌张询问情况的商人大叔：
“从这边走，去之前那个镇子的方向！”
火光冲天、水流咆哮、森林在轰鸣震响。
忍者之间的战斗是如此壮观而可怕，那未可知的力量碰撞间几乎能够移山倒海。
深一脚浅一脚带着商人大叔跑进了森林深处，霞感谢起多年旅行时锻炼出的方向感让她能清晰的回忆起商队来时的方向。然而即使如此，他们的步伐也比不过马车的速度。霞只能时刻对比着自己的记忆和知识，在确认方向的前提下尽量远离逐渐进入森林中的战场。
远远的从崎岖林道间传来模糊不清的爆炸声，不妙的预感在神经中流窜。
即使潜意识中还未意识到战争中败者只有一死这样的现实，但霞对千手祐树催促千手板间也快走的话语很是在意。
和即使小孩子也能平安无事的参与精灵对战的故土不一样，这里和训练家的世界是不同的、孩子也得在战场上厮杀的地方。
几日相处下来，霞能够很肯定的说千手板间即使尚还年幼，但无论是阅历还是自身能力都十足优秀，即使她还未曾深入了解过忍者的世界，但毫无疑问的千手板间是个优秀的战士。
……需要板间也尽快离开，这一定是很危险的状况。而留在那里抵挡敌人的祐树他们、会怎么样呢？
霞停住了脚步。
被层层林海吞噬大半的声音已然飘远，四下环顾是浓密的森林，没有什么野兽活动的痕迹。这个距离……应该姑且安全了吧？
“怎、怎么了吗小姑娘？”因她突然的动作商人大叔踉跄一步，还以为周围有什么不对而战战兢兢的警惕起来，却仍是壮着胆子抬手护住了霞。
“不，没什么，这里很安全，大叔……你在这里躲起来。”
霞拉拉他的手臂，指指枝叶繁茂的树冠示意对方上去躲好。生活于乱世中的人们身手总不会太过笨拙，大叔倒是手脚很麻利的应声爬了上午，却还是担忧的看着她问她怎么办。
半白半红的精灵球从拇指大小眨眼膨胀到掌心大小，随着抛出的动作深紫的海星精灵一跃而出平平浮在空中。霞抬头看着树上猛地睁大眼睛的商人大叔，抬手虚拍宝石海星。
“……我也要回去战斗，大叔这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宝石海星。”
……怎么能让他们、让朋友们独自战斗而自己躲在后方？！
与和平安定到可以放心小孩子独自出门旅行的社会现状相等同的，是霞的故乡中，几乎民众全员皆可以驯化精灵并学习如何与精灵并肩作战的习惯。
渴盼战斗的鲜血，一直在训练家们的血液中燃烧着。
*
手中苦无与挥来的短刀撞击、僵持。两者的角力之间，千手祐树仍低着头不去直视对方的眼睛，目光胶着在对面宇智波轮廓俊秀的下半张脸上绷紧了身体。大概是之前袭击里商队中有人和马匹受了伤，鲜血的气息在焦灼糊味里肆意蔓延，让他有些难以判断此刻不远处也在战斗的自己族人是否还好。
刃尖在彼此碰撞的力道下摩擦到迸出火星，千手祐树趁机从腿上忍具包里抽出另一把苦无狠厉捅向身前宇智波的腹部，咄咄逼人的在对方后撤闪避中投出苦无，腾出双手结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水遁·大瀑布之术！”
在冲出去与敌人近身搏杀时，暗自留神的千手祐树在看到对手血红眼中那两枚漆黑勾玉时，心就沉了下去。
这是比预料中最糟糕的情况更糟糕的危机。
——前来袭击的宇智波里，有三名开了写轮眼。
众所周知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实力都会大增，起码在各类忍术运用上比一般忍者要更有优势不少，而己方算上自己也不过是四个半大的少年、更何况……
有着半黑半白奇妙发色的千手板间，太过显眼了。
哪怕只是像他兄长那样单纯的黑发或是白发都好，这样的特征虽然少但族里还有几个这样的族人可以混淆视线，但像板间这样独特的发色，千手一族只有族长家的三子有这样明显的特征。
……他到底是族长之子，又还是个孩子，如果头盔掉下来被他们注意到，一定会成为这些宇智波们的目标。
在族长的幼子千手瓦间才刚刚死于羽衣一族忍者手里的现在……怎么能让板间也死在这里！
“……火遁·豪龙火之术。”
透过大瀑布之术逐渐稀薄的水幕，有个陌生男声漠然的响起。
瞬间意识到回击以至，即使如此千手祐树也没有再做抵抗，只是在漫天火焰追击下借着瞬间的空隙，在热浪里不假思索的后跃、奔到和正困难抵御着一个宇智波的千手板间身边。
肢体交错，俯身撞击开宇智波忍者的同时焦灼的热意反噬着他的喉咙，他利落的翻身落地，榨取着自己的查克拉连发几个水遁忍术，头也不回的怒吼着：
“快走啊！”
千手祐树并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喊的人，即使需要拖延对方而不得不僵持在不远处不敢退后的其他族人在火光照映下也抿紧了唇。
被火遁炙烤着皮肤，交锋中危险的带上无数伤口。平日里活泼胡闹的少年们都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千手板间，一个个坚毅的绷起脸搏命的战斗中仓促的催促着他。
“走啊！我们来拦住他们！”
“……你快走啊！”
肩上护甲的麻绳不知何时断裂让护臂撒了一地，千手板间握着忍具的手微微颤抖着，漆黑眸中倒映出与敌人纠缠不休的族人们的身姿。
留在这里也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而且族长之子要是这是折在宇智波手里族里会受到多少的压力……他非常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走。
——而留下来抵牵制人的族人们的下场，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痛苦席卷全身，很狠的扼住了他的喉咙。但千手板间没有再犹豫，他没有浪费族人为他争取到的宝贵时间，咬着牙转身就向森林中冲去。
生活于乱世之中，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自己必须走、必须逃开，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他忍耐着眼眶中的泪水，踏过粗糙树干借力奋力向前。
……所以、祐树哥你们也要…逃走啊！
“你们好像很在意那个小鬼的命？”
那个陌生的，漠然的男声在才刚松了一口气的千手祐树身后阴冷响起。
说话的人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一身宇智波家标志的风助火势团扇标志的黑底无纹布衣，垂至身前的蓬松黑发衬托的他肤色愈发莹白，而那张秀丽的脸庞上，却流露出了冷漠而充满恶意的笑意。
“……有趣，那个年纪……该不会他是千手佛间的儿子吧？”
“……！”
千手祐树不动声色的掩下了自己的震惊，他咬着牙随着颈间冰凉刀刃上扬的动作微微昂首，自然下垂的手却捏住了无声无息从袖口滑出的手里剑。
即使他竭力装作对他的揣测毫不在意的模样，在他身后的宇智波少年仍是从容的收紧手臂，唇角勾起了毫无温度的弧度。
“……安心吧，在这里的每一个千手我都不会放过的，包括那个小鬼。”
被火遁扰乱了方向的风带着星点火花呼啸卷过，也吹起了他过长的刘海。露出他高挑的眉梢下那双血红的三勾玉，和其中不加掩饰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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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０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