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可期》俗人皮相

3、往往

　　第三章

　　往往无情的/往往有深意/故意视而不见/再故意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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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阴了好几天，赶在大雪前晴了起来。太阳不带半点温度落在怀里，冷风裹着老树上倔强的最后一片叶子，想要带它走街串巷，不过几步却是天涯咫尺的距离。

　　陈夏瞅准这几天天气好点儿，调了班出来拍婚纱照。
　　她男朋友姓相，很少见的一个姓，叫相启瑞。男人不算太高，配陈夏却还高了大半个头，脸有点圆，带着笑，看起来很和气。

　　两方会晤，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夏却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何岸顿时变身男友力max的超女，把人搂在怀里，还不忘调侃两句。相启瑞站在对面，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何岸嘴里调笑她不守信用先结婚，心里却为好友感到开心。

　　她和陈夏脱单相差不过两个月，几乎是她前脚刚和徐有为在一起，陈夏后脚就被她怂恿着去表白，闺蜜两人深夜幻想无数，时髦的话讲，就是俩人约着一起结婚，连生男生女都打算好了还准备做儿女亲家，但真没料到这个结果。

　　陈夏在这之前还不知道她回来的缘故，从她怀里冒出头来忍不住问：“我昨天电话里都忘了问你，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你们那位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何岸不想扰她好心情，却也不愿意骗她，只好啧了声，细声问道：“大小姐仪仗不够是嘛，就我一个人还不行吗？”

　　旁边有人过来帮陈夏补妆，她僵着脸不动，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半天才发现她表情不对，依着要求抿完口红，这才问她：“怎么了啊这是？”
　　何岸像是心大一样努嘴。
　　“没什么啊，分了呗！”

　　陈夏愣住，呆呆张嘴就是一声啊：“怎么回事儿啊老何？不是说今年过年一起回来看何老师的吗？”

　　十二月的天，白色的婚纱远远看着真是冰冷冻人。相启瑞给陈夏裹紧棉衣，扣的严严实实。
　　何岸转到她身后，帮她整理了下婚纱后摆，舔舔唇，眯了下眼睛，面无表情地回她：“他喜欢别人了。”
　　陈夏性子急，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回过身扯住她，暴躁地吼了两声：“他敢劈腿？那混小子是不要命了吗？那小三呢，有主的男人也好意思凑上去？”

　　何岸摇头，表情恍惚：“他们俩……一言难尽，总归……”
　　陈夏急起来，眼妆都要花了。
　　她在心里脑补了几十万字的场景，无一不是何岸被人欺负得直落泪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平。

　　“不行，他们这不就是欺负你没人！咱们明天就买票回南林，怎么也得让那对狗男女跪着给你道歉！”

　　何岸心里自有计较，要真说起来，也不知道谁才是后来的那个。照着那天林予菲跟她的解释来看，那俩人早在她开学前就有过一段儿了，只不过后来闹僵了才让她和徐有为待一起了。
　　她心里也有个坎儿，总觉得那男人让她膈应得不行。多情还想装专情，那样儿就差在林予菲面前立贞节牌坊。

　　何岸心里有疤，不想再说他，另起了个话题：“哦，对了，说起来前几天我去医院碰着沈谭了，那小子变化可真大。”

　　陈夏多少也知道她那惯爱逃避的性格，很上道地应声：“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两个月前我还见过他，当时我还没认出来，等他叫住我才反应过来，就觉得这人变化真大。老实说，我以前啊，觉得他长得也就比别的男生白点，看着呆呆傻傻的像个木头，没想到现在看着还觉得挺帅的，早知道也是个潜力股高中就不该手软。不过说起来，那时候你跟他在一起……”

　　何岸连说了几个哎打断她，眼神往一旁的相启瑞瞥去，反驳道：“你瞎说什么呢，谁跟他在一起过。你男人还在呢，你可得收敛点。不过，要真看上也别带上我，我跟他那是男女之间纯纯的友谊。”

　　陈夏嘻嘻笑着，狡辩道：“纯纯的友谊？何岸你就逗吧！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就是想把纯纯的友谊发展一下都没机会了。”
　　何岸点头示意她继续。
　　陈夏看了眼自己新作的指甲，接着说道：“那天我和我老公一起遇到他，就在王府井百货里，他好像也是陪女朋友一起买衣服。”

　　何岸心里微动，女人心理作祟。耐住心思想不问却还是忍不住好奇。
　　“他女朋友长得什么样儿？”

　　陈夏斜她一眼像是在说“小样儿，就知道你那点心思。”
　　她还认真地想了会儿，回答：“长得还行吧，娇娇小小的，脸也嫩，看着挺可爱的，跟他说话的时候还要垫脚，整一个青春逼人，玲珑可人。”

　　何岸听得笑出声：“他不是喜欢高圆圆那种类型吗，怎么又找了个萌妹？”

　　那边摄影师在叫，陈夏脱了棉衣递给她，一边凹造型一边回答：“男人的嗜好吧，养成什么的多刺激啊！哪个男人不爱鲜？看着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小女朋友多舒心，比追那些养成女团花的钱少，最重要的是还符合自己心意。”

　　相启瑞站在一边尴尬地笑。

　　何岸知道，相启瑞有追国内某养成女团的爱好，还经常给他们活动砸钱。陈夏为这事儿跟他吵过好几次，最终都以两方争吵失败再以冷战告终。

　　刹那间，她下意识想为沈谭争辩，却又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没必要，过会儿又觉得自己脑袋有坑怎么会第一反应想着帮他解释。一时间又是懊恼又是无语，只好安静装只鹌鹑，脑子晕乎乎的站着看他们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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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那会儿阳光好，他们赶着时间拍完，才回城里。

　　路上还在纠结去哪儿吃午饭，一个电话打进来，相启瑞的堂弟和人玩滑板的时候撞了头晕过去，被送到医院去了。
　　红灯往后转个两个弯儿就是医院，何岸瞅着情况挺急的也没说下车的话，陪着一起去了。

　　到了地方，相启瑞停了车她却不进去，只说在门口等陈夏。她有自己的考究，这种时候还是不要给人家添乱。

　　百无聊赖，索性掏出手机。天天爱消除玩了几关，感觉像是有人叫她。
　　她站在略靠近医院门口的地方，来来往往都是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细小的尘埃和晕染的光圈，过了会儿才看清来人。

　　他好像长高了很多，何岸下意识觉得。高中那时候排座位是按照身高排的，何岸初中毕业就已经是166，对方比她高不了多少才当了同桌，眼下看他走到自己面前，下意识比了下，却只到耳根处。

　　男人看见她带着几份孩子气的动作，轻声笑起来，眼眸深邃却很温柔：“你怎么还是这么呆？”

　　房东的猫《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