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命运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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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打着呵欠坐在王耀身边。王耀扭头看了他一眼：“没睡好？”
“嗯。”阿尔弗雷德两眼快睁不开了，“太糟糕了。”
伊万坐在阿尔弗雷德左手边，听到这句话无语地扭过头。
“怎么了？做噩梦了？”王耀问。如果是从前，做一两个噩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他们有了魔法，有魔法的人做的梦大多有一定的意义。
“不是噩梦……”阿尔弗雷德纠结了一会儿，小声说：“不太习惯。”
“不习惯什么？”王耀纳闷，好歹也是在这里的寝室住了快一年，怎么会不习惯？
“不习惯一个人睡。”阿尔弗雷德小声嘟哝。
“……哈？”
“早会要开始了。”亚瑟提醒道。他坐在王耀右边，刚才一直跟弗朗西斯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王耀打起精神听格列多欣院长的讲话。幸好他说得不多，只是简短地恭喜二年生升入新的年级，并且提醒他们有关课外活动学分的事情。
“你们要在毕业前修够六个课外活动学分，这包括你们参加的社团、学生组织以及办公室助理等工作。请注意，如果毕业前没能获得足够的课外活动学分，将没有资格进入任何魔法机构工作。你会得到一张特殊的毕业证，证明你在学院就读期间只能勉强完成学业课程的学习。”
这样的毕业证恐怕和肄业没什么区别。王耀想，他看了眼阿尔弗雷德——他今年仍然是魔法生物学教师布兰卡·加西亚·马林的办公室助理，课外活动学分倒是不用愁。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一年级时没有课外活动学分，”德米特里小声告诉伊万，“说实话，我们一年级时根本没有时间。”
伊万点点头。他看着刚刚领到手的二年级课表，发现课程比一年级时少了些。
必修课只有魔法格斗术、天文学、魔药学和元素魔法学还保留着。魔法生物学拆成了两门——魔法植物学和魔法动物学。新添了一门防御术概论，另外还有两门公共必修课政治学与经济学。魔法史也没有了，但伊万更满意的是没有再看到通用语写作和古魔法文，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位索菲耶·普拉达女士了。
仔细看课表，会发现元素魔法学比从前多了两个课时。格斗术都在上午，而且当天下午都没有课——伊万怀疑这一年的格斗课会相当消耗体力，因此学院把这两天的下午空出来方便学生休息。天文学从三次课减成一次，而且这门课只有巅峰班是必修。
“进入三年级后，你们会分入以不同元素为重点的定向部门。我们在三年级还开设了炼金术高级班、魔武士高级班和治疗师高级班。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向学院申请查看这些班级的准入条件，选择合适的选修课。”
学生议论纷纷。
“除了炼金术高级班，其他两个班级都是从我们这一届才开始设置的。”德米特里道，“很久以前有过魔武士修道院，但后来学院拆掉了修道院，取消了魔武士的专门培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开始设立这个班级。”
伊万闻言，和听得专注的阿尔弗雷德对视一眼。
王耀皱着眉头。他没有听到德米特里说的话，但这些情况他都有所了解。听到这两个班级的名称时，他就觉得不太妙……
收回思绪，王耀刚好听到院长的下一句话。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好像不那么简单。”离开时弗朗西斯笑了一声，这样说，“我真正想做的事情是……”
他顿住了，亚瑟看他一眼，问：“是什么？”
弗朗西斯沉默了很久才轻飘飘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时间总是不紧不慢地按照它的节奏向前行走。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是雾月二日的下午，二年级巅峰班正在温室里上魔法动物学的实践课。
“水神蝶，可爱的小家伙。”布兰卡·加西亚·马林指指花丛中飞舞的白色精灵，“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之前见过其中一只。”她看了眼弗朗西斯，“我没记错吧？”
弗朗西斯点点头。“妮娜，”他说，“她帮了我很多。”
“那真是太棒了。”布兰卡道，“可惜她很快就要离开了——我在讲义上标注过，水神蝶的寿命只有八个月，比普通的蝴蝶还要短。”
“那真是太可惜了。”温妮·斯坦福道。她站在花丛变，看着一大群水神蝶飞来飞去。
“水神蝶的翅膀会改变颜色。”布兰卡一边让学生们观察一边提问，“有谁记得颜色改变的原因？”
“使用魔法。”拉赫·施密特第一个抢答。
“非常好。”布兰卡点点头。上一学年，拉赫·施密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除了元素魔法学的分数比第一个拥有宠物的亚瑟低一些外，他每门课都拿到了最高分。
“那么下一个问题，”布兰卡笑着问学生们，“我没有提起过，所以你们可以猜测。具体到哪一种魔法？”
拉赫有一瞬间的犹豫。
“水元素结界。”弗朗西斯道。
布兰卡惊讶地看他一眼：“很好，波诺弗瓦——你见过吗？还是从什么地方读到过？”
弗朗西斯眨了下眼：“我见过——妮娜用过。”
“那你真是非常幸运了。”布兰卡道，“妮娜很少用这个魔法。看起来她确实非常喜欢你。”
弗朗西斯垂下眼。
他并没有见过妮娜使用魔法。事实上，那是他刚才一瞬间看到的场景。
千万只水神蝶聚集在魔法学院周围，一齐用水元素结界封住了整个学院的区域。漫天的白色蝴蝶变成漂亮的浅蓝色，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鲜妍。这道结界之外，魔法学院曾经的结界已经破碎不堪，逐渐消融。
他想起玛雅曾经告诉他——“先知在一瞬间看到的场景，就是命运。”
布兰卡继续讲解水神蝶的知识，弗朗西斯听着听着，开始走神。
最近他的脑子里经常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信息。有极其遥远的过去，也有他注定看不见的未来。这是不是说明，他的血统快要完全觉醒了？弗朗西斯不愿意想象自己真正成为先知会有什么样的生活。
“弗朗西斯，”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走了。”
他回头看到是亚瑟，便跟着他进入温室的更深处。
“你最近总是走神。”亚瑟说了个陈述句。
“嗯哼？”弗朗西斯试图蒙混过关。他知道亚瑟非常敏感，也知道他一定猜得出什么——
“别想太多。”他听见亚瑟淡淡地说，“世界上有些事情，看见就看见，当作不存在就好了。”
弗朗西斯没有回答。
霜月第三天的下午，按照课表是二年级的A组选修课。王耀、伊万和德米特里三人选了自然魔法概论，而阿尔弗雷德三人选择了古魔法入门。他们分别进入不同的教室，找到座位坐下来。
古魔法入门这门课的教授是这个学期刚刚来到魔法学院任教的兰斯·理查德，来自大陆东北部的撒卡国。他人如其名，一头金发灿烂得如同太阳神的恩赐。
一个月前的第一堂课，他一进门，亚瑟和弗朗西斯就下意识地看了看阿尔弗雷德的脑袋。
虽然大家都是金发，但到底有所不同。三个人中，弗朗西斯的头发颜色最浅，亚瑟的发色则稍微深一点。只有阿尔弗雷德的头发刚刚好是最灿烂耀眼的那种——跟兰斯·理查德一样的金色。
魔法学院并不是没有金发的学生，但这样齐刷刷坐一排的并不多见。兰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们三个，也注意到了亚瑟和弗朗西斯看向阿尔弗雷德的眼神。
那个孩子……就是传说中“学院的孩子”吗？
他记得自己的堂弟拉马赫曾经告诉过自己上半年发生在魔法学院的一些事。他知道剩下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不久前被调查过的那位……森林家族的“代理人”。
这节课兰斯如前几节课一样，准时踏进教室。由于多种因素，这门课只能讲授理论知识，不能进行实践。但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亚瑟身上有明显的黑魔法痕迹。
兰斯微微蹙眉。
经过一个月的接触，他已经确定亚瑟就是森林家族来的那个孩子。但这个家族的孩子……理应懂得保护自己才对。为什么会毫不在意地把使用过黑魔法的痕迹暴露出来——
不对。兰斯一边若无其事地讲课，一边暗自纠正了自己的想法。
那并不是使用黑魔法的痕迹……有人在亚瑟的身上，施加过某种黑魔法。
A、B两组选修课只需要上一个课时就可以结束。下课后，兰斯叫住了亚瑟。
学生们纷纷往教室外走去。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对视一眼，告诉亚瑟他们在门外等他。
兰斯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手一挥关上门窗。
“柯克兰，”他严肃地问，“最近有没有人在你身上施过魔法？”
亚瑟一愣。
“呃……”他犹豫着开口，“自己给自己施法算吗？”
兰斯一脸空白。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060命运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