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3旅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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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学院提供许多交通工具方便学生们回到各自的家乡。虽然飞毯是这些交通工具中最简陋的一种，但因为它非常便宜，又足够灵活，深受学生的欢迎。学院提供的出租飞毯面积不大，但在学生魔力充足的情况下可以轻松改变飞毯的面积。像齐布尔这样常年拿A+的学生，甚至可以把飞毯扩展成一间教室的大小。
不过当下没这个必要。现在这张飞毯上只坐了七个人，齐布尔就没有费心把面积弄得那么大。陆明洲在飞毯的四个角上各贴了一道符，一离开魔法学院的结界范围，四道符就自动形成了一个小的防护结界。飞毯飞得平稳，王耀三人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我还以为在坐飞行器。”阿尔弗雷德从一次瞌睡中醒过神来，对王耀说。王耀深有同感地点头。
长途飞行很无聊。一开始几个人还能说说笑笑，后来就各自打起了呵欠。莫威提斯干脆靠在齐布尔身上看起了书。陆明洲和玛雅小声聊着天，时不时发出笑声。齐布尔也在看书，偶尔抬头控制一下方向。王耀三人无聊得很，阿尔弗雷德掏出一副这里的象棋，三人轮流对弈起来。
“亚瑟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缇洛露王宫？”三个人下腻了棋，无聊地摊在飞毯上时，阿尔弗雷德这样问，“一个暑假那么长，连出来玩几天都不行？”
王耀转了转脖子，看了一眼莫威提斯。
莫威提斯显然也没有多么认真地看书，他坐直身子，跟他们聊起来。“是我父亲借国王陛下的名义给他去了信，希望他能留在王宫学习木元素魔法。”
“他住在王宫？”阿尔弗雷德问，“可是……”
他想起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便住了嘴。王耀有些不解，不过隐约猜到阿尔弗雷德可能在顾虑缇洛露王国的大王子何塞·卡洛斯，毕竟亚瑟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对这个人有强烈的排斥。伊万皱皱眉头，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齐布尔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别担心他。”莫威提斯道，“我父亲已经向陛下请求，为了使柯克兰有更好的学习环境，让他住在我家一处清静的便宅——陛下已经答应了，毕竟王宫里并不是学魔法的好地方。”
齐布尔又把目光放回书上。
“听起来还挺不错的。”伊万道，“至少他确实能学到些什么。”
“不过这样对他也有不太妙的影响。”莫威提斯道，“与狄达家族亲近，当然会不可避免地带上这样的政治烙印。将来他很难成为相对中立的魔法师，也就是说——”莫威提斯摊摊手，“他几乎不可能成为大贤者。”
“对他来说可能也无所谓。”王耀道，“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学术的人。哪怕魔法是他的最爱，他的法则也永远只有一个。”
“是什么？”莫威提斯问。
“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阿尔弗雷德看一眼王耀，“不管是哪方面的利益。”
王耀有些微妙地瞄他一眼。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自动把自己排除在外？”伊万问。
“说得好像你不是？”阿尔弗雷德挑眉。
伊万沉下脸：“我没你那么狠。”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太傻白甜。”阿尔弗雷德冷笑道，“要是你……”
“行了，打住。”王耀及时制止了两人隐隐又要爆发的争吵。他问伊万：“德米特里回家了？”
“嗯。”伊万点头，“他回家去背法典。”
“看来他是真的想当大法官。”王耀叹了口气，“挺不错的……”
“乱世之中当一个秉持公平正义的大法官，还真说不好是幸运还是不幸。”阿尔弗雷德把声音拢在喉咙里说。要不是陆明洲的结界内比较安静，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乱世？”齐布尔捕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词。
莫威提斯也露出不解的表情：“局部战争难以避免吧？我想现在应该算是和平年代。”
“……”阿尔弗雷德看王耀。
“……”王耀看伊万。
伊万拒绝看阿尔弗雷德。
三人一起叹了口气。
齐布尔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三个。自从那天无意间听到阿尔弗雷德和王耀的年龄后（事实上他不知道王耀的年龄远不止于此），他很难自如地面对这几个长着一张少年脸的“老家伙”。事实上，按照这些人的年纪，大概已经不能称之为“老”。用陆明洲家乡的话来说，“已经成精了”。
自从20世纪建立新政权之后就再也不准成精的王耀并不知道自己在齐布尔心里是这样一个定位，但不妨碍他感觉出齐布尔面对他时的那种不自在。作为长辈，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关爱小辈的心理健康。王耀盘算着找个独处的机会跟他聊聊，总不能让孩子每次看到自己时都露出异样的表情。
但莫威提斯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仍然是宝宝。他开玩笑地问：“那么乱世之中你们打算做些什么呢，英雄吗？”他特地看了看阿尔弗雷德，毕竟这个孩子可是经常把Hero挂在嘴上。
阿尔弗雷德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有那么蠢吗。”
“你有。”伊万·专业拆阿尔弗雷德台四千年·布拉金斯基无缝衔接，几乎是在阿尔弗雷德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地吐出这个词，“你天天自称世界的Hero，别想赖掉。”
“我本来就是世界的Hero！”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是谁说过，美国梦统治了世界两个世纪的话？”
“是23世纪你家一个学者说的，一点参考价值也没有。”王耀笑笑，“再说，才两百年……”
王耀没有说下去，但脸上的表情很好地补充了后半句话：“这么短的时间，也有脸说？”
“你闭嘴。”阿尔弗雷德恼火地冲伊万吼了一声，“你在心里讽刺我的声音太大了！”
莫威提斯看得笑起来。“你们吵架真有意思，”他说，“虽然有些话我听不懂，但总得来说，我有些想笑。”
齐布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莫威提斯哆嗦一下，“你这个眼神太奇怪了。”
齐布尔一言难尽地看着莫威提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你家的先知血统在你身上简直稀薄得像是消失了。”他说，“先知的后人不应该是充满智慧的吗？”
“谁规定了先知的后人必须很聪明。”莫威提斯先是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喂，你不是在暗示我笨吧？”
“他那是明示。”玛雅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和陆明洲的交谈，此时她笑着这样说，莫威提斯闻言偏过脸去“哼”了一声。
“先知？”阿尔弗雷德习惯性地向齐布尔提问陌生名词。
“就是知道过去未来的人。”齐布尔习惯性地解释道，“大约五百年才会出现一个先知。比起一般的预言家，先知更是令人疯狂追捧的存在……毕竟这样一个人，抵得上全世界所有的史书，再加上全世界所有的预言家。”
“先知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阿尔弗雷德问。
“没什么方法，他们就是知道。这是血统带来的，没有任何其他方法能实现。”齐布尔摊手，“据说先知的血统觉醒有早有晚……有的刚出生就已经觉醒，有的要等到快要回归星宵才觉醒。但先知一旦觉醒血统，寿命就不会很长。”
“会有多长？”
“觉醒血统后，寿命最多延续二十年。”莫威提斯补充道，“先知都是非常聪明的存在——即使觉醒前不那么聪明，觉醒血统后也会顿悟许多事情。”
“上一位先知还是莫威提斯的祖先，扎伽利·狄达。”陆明洲道，“他是王室的远亲，但后来……我记得他的结局不怎么好。”她看向莫威提斯，后者点头。
“扎伽利·狄达血统觉醒不到五年，就被王室安上了和王妃通奸的罪名处死了。”莫威提斯道，“毕竟他姓狄达——姓这个姓氏的人，很难有好结果。”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家族。
“别这样说。”玛雅蹙眉，褐色的眼睛不赞同地盯着莫威提斯，“这跟姓氏没关系。”
莫威提斯笑笑，没说话。
“大陆上已经有快五百年没出现过先知了。”陆明洲道，“算算时间……下一位先知的觉醒也不远了。”
魔法学院极深的地下，庞大的魔法阵上魔力流转。魔法阵中央那块巨大的黑色石头中央，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裂纹。裂纹出现的刹那，魔法阵中仿佛有什么呻/吟了一声，又重归于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053旅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