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5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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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觉醒。”陆明洲再次检查了王耀的魔力运行情况，“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力量不稳定，虽然封印确实是松动了，但离觉醒还早。”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冷静一下吗？”王耀问，“现在我很……热。”
此言不虚。已经是叶月的伊始，虽然魔法学院外部的结界保证了里面的温度不会太极端，但天气确实开始炎热起来。王耀只穿着一层单衣，连法师袍都没穿。他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颊泛着红色，眉头微蹙，一看就知道他现在不太舒服。
陆明洲松了手，看一边抱着胳膊好像什么都不打算干的齐布尔。看到陆明洲看他，他眉毛一动，好像没弄懂陆明洲的意思。
陆明洲哭笑不得。
“那什么，年轻人，”王耀咬着牙蹦出这几个字，“别拿我当假想敌，我没那个老牛吃嫩草的爱好。”
齐布尔神色有些复杂。
几分钟前他赶到埃尔布莱花园，在长椅上找到王耀和陆明洲时，刚好听见王耀随口嘟哝了一句：“上次难受成这样还是三千年前那次地震。”
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这里的阿尔弗雷德接了一句：“到这种程度吗？那次地震你差点疼豁口吧？”
然后他听到陆明洲问：“你们到底多大？”
齐布尔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不记得了。”他听见阿尔弗雷德说，“差不多有个五六千年……”
话没说完被捂了嘴。王耀的声音清晰起来：“谁在那？”
齐布尔相信自己没有幻听，因此他出现在王耀面前时还是懵的。这个时候再去看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忽然觉得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深意——好像在看一只卖萌的老狐狸。
就算看起来再萌，那也是老狐狸。
因此在王耀说出这句话后，齐布尔没有继续僵持下去。
本来他也只是一时不忿，尤其是看到陆明洲的手搭在王耀的手腕上时。虽然理智告诉他陆明洲在用魔力探查，但这个场景带来的情绪波动比他想象的要大。
齐布尔压下心头那些别扭的感觉，伸手搭在王耀肩上。在魔力的驱动下，冰元素带走了王耀身上过多的燥热，让他逐渐平静下来。
陆明洲则是趁着这个空档，皱眉问阿尔弗雷德：“他说什么？老牛吃嫩草？”
阿尔弗雷德瞄了一眼齐布尔：“不知道。”
陆明洲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地看看王耀。接着她又看看齐布尔，神色有些揶揄。
齐布尔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她想表达什么？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阿尔弗雷德道，“我们几个这些天好像都有点状况……除了亚瑟。”
“不知道亚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王耀道，“一大早就被叫过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午餐在哪里解决的。”
“你们晚上还有天文学吧。”陆明洲道，“快去吃饭——薛教授可不喜欢迟到的学生。”
“嗯，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王耀看了一眼齐布尔，“我们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陆明洲用胳膊肘捅捅齐布尔：“你在想什么？中午就觉得你不太开心。”
齐布尔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一些小事。”他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我中午的邀请……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明洲眨了眨眼：“我当然愿意去——我已经给大哥去了信说这件事情。只是，你真的打算只请我一个人去那座神秘的城堡吗？”
期末考试终于在叶月的结尾到来了。持续五天的考试包括了理论和操作两部分，一年级学生大部分都苦不堪言。考试结果很快就公布了，巅峰班没有一个人得到D，这让每个人都能放心地度过这个暑假。离校的日子是考试后三天到五天时间，在这之前魔法学徒们有充足的时间整理行李和讨论假期的去向。
“我还在想。”王耀摇摇头，把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丢进背包，“我也不知道除了凤凰家族以外还能去哪。”
“我是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大雪山消暑？”齐布尔站在他房间门口，问。
“啊？”王耀停了手，“大雪山……你家？”
“嗯。”齐布尔点点头，“塔基拉城堡……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还有谁一起？”
“你的朋友们。”齐布尔说，“还有莫威提斯和玛雅，还有……明洲。”
王耀眨眨眼：“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齐布尔笑笑，“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应该也会答应了。”
王耀表情空白：“什么意思？”
“他们说你去他们就去。”齐布尔最后冲着王耀一笑，替他关上了门：“下午再来找你。”
王耀愣了半晌才直起身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句：“你坑我？！”
“他早就走了。”亚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这也没什么吧？不要太介意。”
王耀心想，他不是介意，只是很憋屈。
他继续收拾东西，一面想到关于亚瑟的一些事。亚瑟一直没告诉他们去贤者议事厅的原因，王耀只能从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中得出一个大概的结论：亚瑟又因为什么原因被调查了。
但亚瑟平时表现得很平常，除了成绩格外好以外没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他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去使用黑魔法——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次调查事件？
“亚瑟，你会去吗？”他隔着门问，“我是说塔基拉城堡。”
“我去不了。”亚瑟显然就在他的门外，“缇洛露国王要求我回到王宫。”
王耀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要你为他做什么事吗？”
“他没说。”亚瑟顿了顿，“但我……不太想去。”
王耀打开门。
亚瑟站在他的门外，手里托着一杯茶。茶杯是新换的，都是亚瑟的宠物杰克喜欢的样式。里面的茶倒是一如既往，亚瑟最爱的那种红茶。
“不能不去？”王耀问。
“当然……”亚瑟喝了口茶，把茶杯换到另一只手上，“本来也可以的，但他给我寄了这个。”
他用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根十寸左右的细长木棒，手握的地方雕着精美的花纹，另一端稍稍细一点，这个熟悉的造型……
“魔杖？”王耀挑挑眉。
“没错。”亚瑟点头，“有了这个东西……我想我还是不在大陆上到处乱转了。万一被哪个云游的贤者发现，”他讥讽地一笑，“下学期我就别想上课了。”
王耀垂下眼——亚瑟说得有道理，魔杖这种狄达家族专用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放在外面。
“正好去缇洛露王宫熟悉一下魔杖怎么用，”亚瑟道，“现在这东西还不太喜欢我，偶尔会……”他话没说完，魔杖的杖尖“嘭”地炸开一团绿色的火星，幸好亚瑟没用它对着人。“给我点小惊喜——就像刚才这样。”他收起了魔杖，这才把话说完。
王耀看了两眼那根魔杖：“他们给你的待遇好像还不错。”
“呵。”亚瑟冷笑一声，“当然了，他们期待我以后为他们效力呢。”
陆家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王耀心说。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亚瑟的肩。
但最终弗朗西斯没能成行。他动身之前，收到了一封来自拿波非奇王室的信。他没有告诉伙伴们那封信的内容，只是说他因为一些原因需要留在麦铎国。
他很早就离开了魔法学院。拿波非奇王室来接他的阵仗很低调，但明里暗里有好几批卫兵。弗朗西斯坐在巨大的秃鹰身上，皱眉伸手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
王室专用的秃鹰自然不需要他来掌握方向。弗朗西斯想起拿波非奇王室的智者、玛雅的父亲给他的回信。
“……关于你提到的梦，我有两种猜测：那是一个预言，或者是空间映射。如果是后者，那么只是暂时性的，以后几乎不会再次发生。但我忧虑的是前者——如果那是个预言，那么在你的生命当中将会发生无数次。你要时刻警惕是否有人夺取你的梦境或记忆，因为未来是诱人的，也是危险的。一个合格的预言者，必然是世界上最敬重时间、热爱未来的人……”
弗朗西斯俯视着秃鹰宽阔的翅膀下划过的土地，心不在焉地想：
梦到未来，是预言。
梦到比我的存在更久远的过去呢？
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052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