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35玫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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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提斯总觉得魔杖变成折叠伞是有预谋的。
他正拿着那把张开的伞，挡住自己和亚瑟面前那株发疯的孢子藤。那株孢子藤缠在一棵橡树上，张开每一个浑圆的果实，孢子就像雨一样从果实里喷出来。莫威提斯弓着身子，护着亚瑟小心地后退。那些孢子带有一定的毒性，如果沾到可能会比较危险。虽然他有些不记得魔法植物学上所说的中毒的症状是什么样的，不过他可以确定孢子藤这种东西只要离得远一点就好了——毕竟是植物，它的攻击范围有限。
麻烦的是，为了远离那个东西，他们正在往森林的深处退去。
他们退出了孢子藤所能攻击的范围，莫威提斯感觉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脖子后面。
他浑身僵硬地转过身去。
“亚瑟，紧紧跟着我。”他盯着那个东西，轻声说。他甚至不确定亚瑟能不能听到，不过眼角余光捕捉到的紧紧抓住法师袍的小手让他放了些心。
魔杖——伞收了起来跃回他的口袋。莫威提斯尽可能地蜷缩身体，好让那个生物看起来自己没什么威胁性。
亚瑟试着抬头，看见了那个生物。
看上去像狮子，可惜太大了些——亚瑟觉得它站起来可能有一个人那么高。它正懒懒地趴着，俯视着试图在它面前缩成一团的两个人。亚瑟看着那双冷漠的浅蓝色兽眼，忽然觉得有些冷。
忽然那个生物站了起来——果然有一个人那么高。它后退了两步，歪着头打量两个人。
莫威提斯把亚瑟护在怀里，紧张地盯着那个生物。
或许亚瑟会以为那只是一头大狮子，但莫威提斯明白这是一种魔法生物。它的学名叫纵木兽，可以操纵植物为自己获取食物和捍卫自己的领地。
难怪会有孢子藤这样的大型攻击性植物在附近。幸运的是，孢子藤不像其他藤条植物那样可以自由活动，而只能缠在什么东西上，通过喷射孢子进行攻击，否则刚才两人很可能逃着逃着就逃进了纵木兽的嘴里。
哦，虽然现在这种距离也并不安全就是了。
纵木兽的嗓子里发出了一个咕噜声，莫威提斯紧张起来——罗巴萨每次发出这种声音都是要攻击的前兆。是不是说，这头凶兽……
要攻击了？
他利落地抱着亚瑟滚到一边，躲在了一棵巨杉的树干后面。他心有余悸地看着伸到手边的那根缠人藤，那根藤努力地伸了伸，大概是刚好到达它的距离极限，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他听见纵木兽不满地吼了一声，在地上跺了一下。他本能地推着亚瑟向前跑，却摔倒在地上——他的脚被巨杉旁边的一棵章鱼草缠住了。
亚瑟听到声音回过头，又向着他跑回来。
“亚瑟，快跑！”他冲着亚瑟喊道。他已经听到了纵木兽走过来的声音。亚瑟却不理会，去试图碰触章鱼草。
“别碰——”莫威提斯要提醒他已经来不及了，亚瑟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那棵草。果然，草叶也缠住了亚瑟的手指。
“这种草被纵木兽操纵了，不顾一切地缠住任何东西。”莫威提斯看着亚瑟试图挣脱或扯断那株草，“放松，别跟它抗争……咱们大概得跟纵木兽谈谈了。”
亚瑟忽然抬起头看着他：“我记得狄达家族好像有一个别称？”
莫威提斯愣了愣：“你说什么？”
亚瑟站起来。那株草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莫威提斯发现自己也恢复了自由。他站起来，抬起头，刚好看见那头纵木兽出现在身边。
莫威提斯轻轻咬着舌尖，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嘶”的声音。纵木兽似乎听懂了，歪过头去用一只耳朵对着莫威提斯。
亚瑟微微一笑——他的确没记错，狄达家族那个并不出名的别称——森林家族。
莫威提斯一边发出这样的声音，一边伸手去抚摸纵木兽柔软的鼻子。纵木兽安静下来，嗓子里发出舒适的呼噜声。
亚瑟站在莫威提斯身边，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忽然他注意到莫威提斯垂下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多了一个花纹。他抬起两只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什么也没有。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莫威提斯刚才明明可以用防御魔法的，为什么没有用呢？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的魔法防不住那头狮子？
莫威提斯似乎跟那头狮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向亚瑟招了招手，亚瑟向他走去。
“它只是太寂寞了，想找个玩伴。”莫威提斯带着如释重负的微笑，“他说他喜欢你，想当你的坐骑——你愿意吗？”
亚瑟茫然地看着莫威提斯又看了看那头狮子。
“它是纵木兽，可以操纵一定范围内的植物，关键时刻可以帮到你。”莫威提斯搭上他的肩，“如果你愿意成为它的主人，我可以帮你们签订契约——我可是森林的孩子。”他笑着眨了下眼。
亚瑟想了想，又去看那头纵木兽——他终于弄清楚了这头“狮子”的名字。纵木兽的眼睛看上去仍然很冷漠，但喉咙里发出的猫科动物常有的咕噜噜的声音显示这头巨兽正在示弱。
亚瑟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子。纵木兽蹭了蹭他的手心，一阵微痒让亚瑟笑起来。
“我很喜欢它。”他转头看莫威提斯，“所以……”
“给它起个名字吧，”莫威提斯说，“名字是灵魂的指引——你给它起了名字，他就认你为自己的主人。”
亚瑟忽然想起一件事，为难地问：“可是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如果我的名字不是亚瑟·柯克兰怎么办？”
莫威提斯摸摸他的头发：“那就是你的名字。亚瑟，你能看懂陛下给你的那张卡片上的字对不对？”
亚瑟犹豫一下，点点头。
“没关系。”莫威提斯温柔地安抚他，“只要你认为自己叫亚瑟·柯克兰，你的灵魂就刻上了这个名字。只要你和你自己的坐骑能够心意相通，那么不管你改成哪个名字，它都能记得你灵魂的模样。想好叫它什么了吗？”
“梅林。”
莫威提斯拉起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放在纵木兽的头顶：“以森林的名义，我，斯科拉·狄达的传人，用家族的血统和荣耀宣布，亚瑟·柯克兰，成为纵木兽梅林的主人。梅林，你必须忠诚于亚瑟·柯克兰，那是你所选择的、赋予你名字的唯一主人；亚瑟·柯克兰，你不能随意抛弃纵木兽梅林。契约以血写就，流淌于心脉，从生到死，只有森林可以解除。”
他的手指在旁边的尖刺藤上蹭了一下，划出一个小小的伤口，里面沁出一点血珠。“亚瑟，舔一舔。”
亚瑟惊愕地问：“为什么？”
莫威提斯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当然是用我的血才能完成契约了——快点。”
亚瑟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实际上，他觉得这样的动作让他很窘，但既然莫威提斯在帮他和他的坐骑签订契约，这样做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他看着莫威提斯把那根手指送到梅林的鼻子底下，梅林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伤口。
的确是有哪里不对，不过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契约完成了。”莫威提斯拍拍他的头，“现在你可以用意念让梅林消失了，需要他的时候再召唤他就行。”
用意念？怎么做？亚瑟眨了眨眼睛，心里想：
梅林可以去休息了。
他再抬眼，眼前空空荡荡，巨大的纵木兽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后他感觉肩上一沉，那个温柔阳光的少年在他耳边低沉地说：“我果然忘了，孢子藤中毒除了让人丧失行动能力，还会让人失去视力……亚瑟，等一会如果遇见了来救援的教授们，千万不要提起纵木兽的事情……就说，你被我护在身后，什么都没看到。”
亚瑟扶着他靠着那棵巨杉坐下来：“莫威提斯……”
“拿着我的魔杖，指向天空，然后说……求援……它会发射救援信号的。”莫威提斯指了指自己的口袋，“有点深……你可能得叫它一声……”
亚瑟应了一声，尽量撑住莫威提斯已经开始往一边倒去的身体。他把手伸进莫威提斯的口袋，惊讶地发现口袋似乎深不见底。
意识到里面可能用了一些扩展空间的小魔法，亚瑟轻轻叫了一声：“魔杖！”
下一秒，他感觉手里握了一把折叠伞。
他把折叠伞——事实上是魔杖——拿出来，指向天空，说了一句：“求援！”
他感觉自己被红色的光笼罩了。看来求援信号并不只是把信号发射到高高的地方。他相信方圆一公里都能看到这样的红光。红光一闪一闪，并没有消散。
看来狄达家的魔法用于求援还是很方便的。
几乎是立刻，他听见耳边一阵嘶嘶声。他扭过头，正好看见一条色彩斑斓的巨蛇冲他吐着蓝色的信子。蛇尾几乎缠上了莫威提斯的脖子。
亚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抓住了蛇头下方的某个位置。然而蛇身太粗，他的手并不能完全握住蛇身。他仰起头避开那条蛇长长的信子，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腰，然后高高地举了起来。
有两条蛇！
他发出了一声尖叫。
“亚瑟！”莫威提斯脖子上的禁锢消失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他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亚瑟惊恐的尖叫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就是王耀他们听到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个声音便挣脱了王耀的手向森林跑去。王耀被他带得一个趔趄，也随后跑进了森林。伊万则是把德米特里往离开花园的学生那里一推，也跟了进去。
“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王耀赶上阿尔弗雷德拉住他的衣领，“不能就这样进去……”
“难道你要等着看亚蒂死去吗！？”阿尔弗雷德愤怒地喊起来，被王耀一把捂住了嘴。
“不急……”王耀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巨大的红色符图悬浮在空中。他拍了拍阿尔弗雷德：“从里面穿过去。”
阿尔弗雷德从符图中穿了过去。
“这个用来避虫蛇。”王耀解释道，一边给后面的伊万也画了一个：“虽然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不过还是小心点吧。”
他们向着红光的方向跑去。一路上阿尔弗雷德注意到，王耀的方法的确方便得多：他们不会被甲虫缠上，也不会一脚踩进爬满蛆虫的坑——虽然他有些好奇是什么吸引了那么多蛆虫；只有在经过蜘蛛的天地时遇到了点麻烦，尽管大小蜘蛛都避开了他们，但沾一身蛛网还是难免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棵粗得可怕的巨杉，还有一根五彩斑斓的柱子。
是的，他们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柱子——直到王耀发现那东西在动。他顺着柱子向上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亚瑟被缠在那条蛇的尾巴上，高高举起。那条蛇似乎是打算把亚瑟扔到岩石上摔死。
“有四条蛇。”伊万绝望地说。
四条蛇。一条缠住了巨杉下的莫威提斯；一条缠住亚瑟打算把他摔死；另外两条稍微短一些，也细一些，大概是后代一类，等着享用美味的晚餐。
三人对视一眼。
王耀和伊万几乎同时跑向那两条小蛇——柿子要挑软的捏，蛇也要先挑小的下手。他们极其利落地拎住蛇尾巴，窜到树上，提着蛇尾开始用力甩。
这是一种捕蛇的好办法。王耀和伊万在野外生存方面的经验还是很充足的，他们把蛇甩晕，然后用石头砸裂了两条蛇的头。接着两人跑到缠着亚瑟的那条蛇身边。
显然两条大蛇被激怒了——阿尔弗雷德那边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说明，它们对自己的子女被杀害这一点极其愤怒。王耀在伊万对付蛇头的时候分心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他正在拼命地扼住蛇头后方的某个位置。
“阿尔弗雷德，再往下一点！”王耀喊了一句。这么大的蛇，蛇头后七寸显然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位置——这个距离起码要长一倍。
阿尔弗雷德听话地挪了个位置，这个过程中差点被蛇信子舔到眼睛。他看见被蛇尾缠得脸色发青的莫威提斯，手上用了力拼命一挤。
那边王耀和伊万就有些吃力了。伊万几乎骑到了蛇身上。显然这是条雄蛇，而且接连失去子女和伴侣让它几乎失去了控制。不过幸运的是，它放下了举得高高的蛇尾，他们至少可以不用担心亚瑟会被摔死了。
王耀则再一次拽住了蛇尾巴，这样可以尽量避免亚瑟被缠到窒息。王耀看着亚瑟的脸色从苍白变到渐渐有些红润，稍稍放了些心。
松开桎梏的亚瑟，第一时间喊的是：“梅林！”
王耀一愣。
银白色的巨兽出现，冲着巨蛇吼了一声。王耀有些惊讶地看到身边的各种藤类植物纷纷长长，有的刺进了蛇身，有的缠住了蛇吻。最后一根尖刺藤的尖刺，扎进了蛇心脏的位置。
解除警报的几人瘫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是救援的人。”伊万喘着气，“他们应该是听见刚才的声音了。”
“真及时啊。”阿尔弗雷德道。
王耀摇摇头——救援总是来得太迟。等他再抬起头时，那头巨兽已经不见了。
他想问问亚瑟这是怎么回事，却看见好几个教授出现在面前。
“我的孩子们！”格列多欣脸色煞白，“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四条蛇，院长阁下。”王耀道，“而且我感觉……狄达前辈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这些植物是怎么回事？”朱塞佩指着那些伤害了蛇的植物，“这显然不是你们几个学生能做到的。”他有些紧张，“这不是想伤害你们的人做的吧？”
亚瑟摇摇头：“刚才有一头……”他喘了口气，“巨大的狮子……它吼了一声，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耀也点点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人在帮我们一样。”
“等一下我要你们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格列多欣道，“我要详细问一问今天的情况……”
“院长阁下，”尼诺及时地阻止了他，“我想这几个孩子今天已经受够了惊吓了。能不能先让他们去休息？我想狄达也应该得到及时的治疗。”
“他说他是中了孢子藤的毒。”亚瑟仰起脸，“他说他看不见了。”
“说真的，亚瑟——你早上去哪了？”等他们都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捧着用来压惊的牛奶时，王耀这样问。“我做完早餐就没看见你，还以为你提前去了教室。”
亚瑟摇摇头：“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就顺着声音去找了。”
“声音？”阿尔弗雷德坐直了身子，“什么声音？”他和伊万跳下自己的床，和王耀一起围在亚瑟身边。
“就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亚瑟道，“其实我也没有听到确切的单词……只是，觉得某个方向有人在呼唤我。”他歪着头想了想，“一开始是在窗外，等我出了德忒米尔，就感觉一直有人在引着我往一个方向去。”
“然后你就到了‘恶地’？”王耀问。
“没错，其实我站在‘恶地’的边缘时就隐隐有种感觉，那里有危险……但是那个声音变得极其迫切，我想了想还是进去了。”亚瑟有些懊恼，“不应该进去的……最后还是连累了莫威提斯。”
“没关系的。”王耀安慰地拍了拍他，“萨维亚夫人已经给莫威提斯解了毒，她说莫威提斯不会有事。他的眼睛过两天就好了。”
亚瑟点了点头，神情稍稍放松了些。“但是你们……”他有些歉意，“我记得刚才院长提到，你们私自来找我是违反规定的。我很抱歉。”
（注：这里亚瑟用的词是I apologize，是英语中最正式的道歉之一）
“不必这样。”王耀看了看另外两人，微微一笑：“我们自愿这样做，不是你的责任。”
亚瑟还想说些什么，被阿尔弗雷德抢了话头：
“亚蒂，你能告诉我们梅林是怎么回事吗？”
显然亚瑟对这个称呼还是有些介意，不过他没说什么，而是小声说起了梅林的来历。听完，王耀三人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所以说……亚瑟已经有了自己的坐骑？”伊万有些惊讶，“我记得在书上读到过，坐骑是只有高级魔法师才能拥有的生物，因为其中需要非常高级的契约。”
“可是齐布尔他们都有坐骑。”阿尔弗雷德提醒道，“他们也只是魔法学徒而已。”
“况且亚瑟的契约是莫威提斯帮他签订的，他们的契约依赖的是强大的森林家族血统……这就说明，”王耀看了亚瑟一眼，“那个契约除非由亚瑟和梅林同意，并且由另一个森林家族的成员来帮他们解除，否则是一辈子无法破坏的。”
“并且必须是血统强过莫威提斯的狄达家族成员才行。”背后齐布尔的声音响起来，“可惜的是，目前狄达家族还没有出现血统的力量强过莫威提斯的成员。”
他们回过头。齐布尔是一个人来的，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法师袍，气质显得温和了许多：“真遗憾你们错过了剩下的休息室点心——本来我特地把最好的留在了晚上。”
“反正是你做的，又不是吃不到。”阿尔弗雷德咕哝了一句。齐布尔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
“新衣服不错。”王耀称赞了一句。
“是吗？”齐布尔看了看自己的袍子，“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真的，挺好的。”伊万赞同道。
“多谢——那我就多穿穿这一件好了。”齐布尔说完看着亚瑟，“你还好吗？”
“还好。”亚瑟点点头，“断了两根肋骨——还好有萨维亚夫人帮我治疗。”
齐布尔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亚瑟，那顶帽子你还留着吗？”
“被里佐教授留下了。”亚瑟摇头。
“啧。”齐布尔蹙眉，“我本来还想研究一下的——我听莫威提斯说了你和纵木兽的事情，想起了关于莫威提斯小时候的一些传闻——拥有操纵植物天赋的孩子，身边的确会发生一些怪事。”
亚瑟睁大了眼睛。
“我觉得，那些玫瑰花瓣……可能，暗示了你的一些天赋。”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035玫瑰（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