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奇异大陆》醉脂胭

33、033玫瑰（一）

　　“玫瑰除了送给女孩子还有什么用处吗？”
　　莫威提斯苦恼地看着窗外花园里的植物。各色玫瑰绽放着，香气扑鼻。
　　“嗯……”齐布尔想了想，“送给男孩子？”
　　莫威提斯嫌弃地看了齐布尔一眼。
　　“我知道弗朗西斯喜欢玫瑰花茶。”玛雅补充了一句。
　　“对了，王耀还做过玫瑰馅的点心——不过话说回来，我想不出一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是什么意思。”陆明洲摊手。
　　莫威提斯托着下巴：“我挺想知道父亲为什么只寄了这样一片花瓣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家花园里没有种玫瑰。”
　　这句话让他的朋友们担忧地对视了一眼。陆明洲吸了口气：“你的父亲……会不会……”
　　“我不知道。”莫威提斯摇头，“我写信给他了，但至少要三天才能收到回复。”
　　“听上去怪怪的。”玛雅道，“弗朗西斯的事情也没弄清楚……真是古怪。”
　　“对了，昨天他们收到的惩罚是什么？”齐布尔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禁足三天，以及十天内禁止享用休息室的茶点。”这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们抬起头，正向他们走来的果然是露易丝·理查德。
　　“理查德？我以为你走错了休息室。”陆明洲淡淡地说，“这是巅峰班的休息室。”
　　“我知道，巅峰班的天之骄子们。”露易丝轻蔑地笑了笑，“别以为我是来闲逛的——我是来找人的。莫威提斯·狄达，学生自律会诚挚地邀请你的加入。”
　　莫威提斯有些惊讶：“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鉴于贤者议事厅任命你为贤者议事厅提供可靠的消息，”露易丝尊敬地、甚至带点崇拜地说，“学生自律会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你愿意加入吗？”
　　莫威提斯礼貌地微笑：“我希望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非常感谢，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露易丝提起裙摆向他行了个屈膝礼，然后离开了。
　　“我不得不说，她不该穿着这么短的裙子做这个动作。”玛雅在她身后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同意。”陆明洲看着露易丝离开休息室的背影，“而且我不太明白，她既然想对莫威提斯示好，为什么还要对我处处为难？他不知道我也是莫威提斯的好朋友之一吗？”她转过头看莫威提斯，“你说对不对，莫威提斯？”
　　后者回了她一个苦笑：“我在想怎么拒绝她。给点意见，朋友们。”
　　“没有意见。”齐布尔耸耸肩，“如果是我，我会当场拒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起来……”玛雅想起了什么，“对于弗朗西斯他们的惩罚真的有意义吗？我记得一年级学生好像没什么时间在休息室打发时光……”
　　“他们有的，玛雅。”陆明洲道，“明天是29日——你知道，旬末的两天休息时间里，休息室的茶点可是无限供应的。”
　　“哦……这就有点不妙了。”玛雅遗憾地说，“他们要错过第一个旬末的特别茶点了。”
　　“相信他们的朋友会帮忙的——呃，我是说，至少弗朗西斯的朋友们会的。”齐布尔道，“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是他们第一节格斗课的时间？”
　　“我看看。”玛雅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笔记本，站起来边说边走，越走越快，“亲爱的，让我看看他们的课表——对，今天是他们的第一节初级魔法格斗术，教师是斯捷潘·萨夫维奇·别列杰夫。如果我们现在去格斗场，还来得及看到他们出糗。”她小跑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你格外热情，玛雅……”陆明洲一边说一边在走廊里小跑着，“我们不应该是温和的前辈吗？”
　　“可是实际上我们都是恶趣味的前辈。”莫威提斯在他们旁边小跑着，“承认吧，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我们就这样跑着去？”齐布尔问了一句。
　　“呵……算了。”玛雅停下来，“蒂亚摩——”
　　“玛雅……你每次召唤坐骑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在表白……”陆明洲也停下来，无奈地冲玛雅喊道，“你就不愿意给它换个名字吗？”
　　（玛雅使用的是辛格莱语，在我们的世界里叫意大利语。Ti’amo在意语中的意思是表白常用三字。）
　　“才不——蒂亚摩格外喜欢这个名字。”玛雅亲热地拥抱了一下巨大的白头鹰，“都上来吧——它载四个人没问题的。”
　　格斗场是一片柔软的沙地，他们降落在格斗场一侧的观众席上，恰好听见教师斯捷潘的声音：“王耀对阵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们准备好了吗？”
　　“天啊。”陆明洲张大了嘴，“别列杰夫教授这是……”
　　“很明显，他故技重施——就像我们第一节格斗课上那样，挑出一个最瘦弱的和一个体格最健壮的对阵，以告诉我们体能的重要性。”齐布尔道，“我们都知道阿尔弗雷德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看上去的确很惊人。”
　　“不过我觉得就像两年前那样，他这次大概又要失败了。”玛雅摇摇头，“我可是记得阿尔弗雷德说过他有多么不愿意和王耀打架。”
　　“不过这次别列杰夫教授好像增加了新规定。”陆明洲听着场上的声音，“他说……”
　　“首先，这一场格斗中不涉及魔法。其次，只准使用手上的动作——任何来自腰以下部位的攻击都是不允许的。最后，祝你们好运。”
　　“我宣布，王耀对阵阿尔弗雷德·F·琼斯，一，二，开始！”
　　王耀被挑选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挺意外，不过看到阿尔弗雷德也被选出来的时候就明白了。
　　毕竟是小时候就能徒手甩美洲野牛的孩子——阿尔弗雷德小时候的英勇事迹不知何时开始在全世界流传了开来，大概归功于他本人一句“Hero小时候就能把美洲野牛当香肠那么甩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突兀得可怕，阿尔弗雷德一看就是那种格外结实活泼的孩子。
　　而王耀本人呢？东方人的身体本来就骨架偏细，再加上他没有特别明显的鼓鼓的肌肉，看上去瘦削脆弱不堪一击。虽然搞不明白这个教授到底想宣扬什么样的观念，王耀还是认认真真地考虑起来：
　　他该怎样才能让阿尔弗雷德输得有面子一点呢？
　　这个规则对于他来说，算是占便宜了。毕竟有多少武林高手曾经教过王耀，就有多少人训练过他扎马步。论起下盘稳健，恐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尽管十三岁的身体还没有到青年时期那么强悍，却也是远超常人的水平了。
　　他接下阿尔弗雷德的第一拳时还在想：这孩子的确钢筋铁骨，拳头好硬……
　　“太厉害了……”陆明洲惊讶得都忘了说通用语，“王耀的那个动作……”
　　王耀立掌，连推三下，阿尔弗雷德被迫退了一步。
　　“看起来不太像格斗术……”齐布尔疑惑地补充道。
　　“呃——我不太想打断，不过那是什么？”玛雅的声音拉回了他们的注意力。
　　“什么——”莫威提斯顺着玛雅的手指看去，话说了一半就被掐断在喉咙里。
　　铺天盖地向着他们飞过来的，是无数细小的点。飞近了，才能看出来，是各色玫瑰花瓣，新鲜的，看起来像是被采下来不久。
　　莫威提斯愣怔地看着那些花瓣飞过来，飞向他……法师袍的口袋。
　　他把手伸进去，他知道里面只有一根魔杖。
　　此刻格斗场上的比赛正在激烈的阶段，没人注意到他们四个。莫威提斯慢慢地抽出那根用橡木削成的魔杖，横在自己眼前。
　　他看见玫瑰花瓣纷纷贴在魔杖的表面，贴了一层又一层，直到把整根魔杖包裹起来。花瓣终于停了下来，莫威提斯一脸为难地看着魔杖。
　　“我应该……我应该把花瓣弄下去吗？”莫威提斯有点紧张，“很明显魔杖没法用了……”
　　他话没说完，那根魔杖一闪，变成了一把黑色的折叠伞。
　　“呃——看起来我要天天带着一把伞了。”他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这可比原先的魔杖重多了……”
　　“这是谁干的？”玛雅也皱起眉头。
　　“显然是有人不希望莫威提斯的魔杖被发现。”齐布尔神色凝重地遥望花瓣飞来的方向，“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除了这个，我更在意……”陆明洲指着格斗场的一角，“那是什么？”
　　“玫瑰花瓣！”玛雅惊叫起来，“它们向中心飞过去了！”
　　此时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对阵，以王耀最终卡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脖子上告终。
　　学生们的惊叫声引起了斯捷潘的注意。他神色严肃起来，让学生都聚集在他周围，然后伸出手，看上去准备用火魔法将那些花瓣付之一炬。
　　但不管他怎么咏唱火魔法咒文，那些火球或火柱都被花瓣轻巧地绕开。
　　玫瑰花瓣不断飞向学生，在学生们的头顶汇聚起来，最后汇成一顶尖顶大檐帽的样子，轻飘飘地降落下来。
　　学生们本能地散开，最后那顶帽子落到了一个人头上。
　　“看起来……”长久的寂静后阿尔弗雷德开口，“真的很……霍格沃茨。”
　　“我不喜欢不列颠式的魔法学校。”伊万也开口，“可是……”
　　“谁让他是……算了。”王耀扶额，“我只是想知道那些玫瑰花瓣是哪里来的。”
　　亚瑟取下头上那顶帽子。他把那个花瓣组成的、看上去很不牢靠的帽子拿在手里，只见光芒一闪，他手上剩下一顶黑色的帽子。
　　“……这是什么？”
　　一片死寂中，亚瑟问。
　　斯捷潘沉默良久，宣布：“好了孩子们，今天的课到此为止——回到你们的教室去，然后我要去教学科报备此事。这不同寻常，不同寻常——我想你是亚瑟·柯克兰？你跟着我，拿好那堆花瓣。”
　　“这是顶帽子，先生。”
　　“那是花瓣，我看见它——算了，管它是什么。孩子们，回到你们的教室！快一点，现在！我会看着你们一个不少地回去乖乖坐好……”
　　莫威提斯站起来。
　　“我大概要去查查那些玫瑰花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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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冷静！”
　　“给我一个让我冷静的理由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王耀。”
　　“除非你真的能做到，再这样对我说话，阿尔弗雷德。”王耀铁青着脸把阿尔弗雷德按在座位上，“你现在跑到教学科去就是给亚瑟惹麻烦你知不知道？”
　　“你以为我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学院调查？你又不是不知道贤者议事厅的手段！”
　　“现在已经不止是贤者议事厅的问题了，阿尔弗雷德。”王耀扣住他衣领的手纹丝不动，“我们能做的是在这个休息室安安静静地憋着，然后利用午餐时间去图书馆查资料，而不是冲动地跑到教学科坏他的事！”
　　“那个，我想说……”弗朗西斯伸手安抚下两人的情绪，“亚蒂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操纵满园的玫瑰花瓣什么的，我是说——他真的能做到。”
　　“什么时候？”伊万问。
　　“我记得……还是19世纪的事情。”弗朗西斯回忆道，“那一次……伦敦暴雨，他的玫瑰花园被毁得不轻……然后他操纵那些凋落的花瓣，做了一把结实的黑伞，带在身边用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我就没再见过他用了。”
　　王耀和伊万沉默数秒，同时开口：“他除了黑伞还用过别的伞吗？”
　　“哦不——每一把都不一样，”弗朗西斯解释道，“有的是竹柄的，有的是金属柄的——我记得他最喜欢的一把是银柄的，上面雕刻的花纹是玫瑰——哥哥我好像跑题了……”
　　“没关系。”王耀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衣领，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可是这次明显不是亚瑟本人操纵的。”
　　“弗朗西斯？”伊万忽然想起一件事，“在你所有的记忆中，亚瑟这样做过几次？”
　　弗朗西斯耸耸肩：“至少在哥哥我的记忆停留在巴黎沦陷那天的情况下——亚瑟只在我面前这样做过一次。”他叹了口气，“回忆真是件痛苦的事情。”
　　“你不知道，弗朗西斯，”王耀决定善心大发安慰他一下，“在你的首都沦陷、政府撤离欧洲大陆两天后，亚瑟就宣布支持自由法国政府。当时他是唯一支持戴高乐政府存在的国家。”
　　“哦……不愧是亚蒂。”弗朗西斯笑了，“他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戴高乐是最棒的上司之一。”
　　“你居然不说这是因为他爱你。”阿尔弗雷德讽刺道。
　　“如果是其他无伤大雅的事情哥哥我自然愿意这样说，但是像这种事……”弗朗西斯苦笑一声，“我还是不要自欺欺人比较好。你说呢，王耀？”
　　“我不管你们俩的事儿。”王耀翘起一条腿，“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儿——关于你记忆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每天都像这样，失忆一遍然后重新来过？并且你还无法控制明天想起的是哪一部分记忆？”
　　弗朗西斯耸耸肩：“我已经在记日记了——我有什么办法，另外我也记不住新知识——哥哥我已经开始担忧期末考试的事情了。”
　　“对哦，这样你期末考试都没法参加……”王耀歪了歪头，“如果告诉学院方面呢？”
　　“我会被退学吧？”弗朗西斯笑了，“不过说实话，我挺喜欢这种生活——至少我知道自己有过去。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我很高心发现你对我并不是横眉冷对，真的。”
　　“不，弗朗西斯——事实上我很想那么做，想到你在20世纪初跟着那个粗眉毛干的事情。不过，”他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稍微靠在伊万的肩上，“鉴于你后来还做过一些让我龙心大悦的事情，我就暂时不计较那些了。”
　　“我做过什么？”弗朗西斯好奇地问阿尔弗雷德。
　　“你把核武器的核心技术教给他了——在伊万和他闹掰之后。”阿尔弗雷德闷闷的声音响起来，“你还第一个承认他的政权，和他建交……”
　　弗朗西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耀：“我什么时候干的？”
　　“20中叶，准确说，60年代。”王耀颇有趣味地笑了，“那时候你可把阿尔弗雷德惹得不轻。”
　　“哦——哥哥的小阿尔弗，你是不是生气了？”
　　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推开那张脸：“滚——你现在跟个女孩子一样，拜托至少等你长出胡子来再试图调戏我。”
　　“你居然知道他是在调戏你……”伊万吐槽道。
　　“这个家伙除了调戏还会说什么别的东西吗？！”阿尔弗雷德反驳道。
　　王耀摸摸鼻子，不得不说，有道理……
　　不过，亚瑟怎么样了呢？
　　王耀看看时间，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