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奇异大陆》醉脂胭

32、032记忆（四）

　　“不，一点也没有。”莫威提斯耸耸肩，“昨晚我检查了很久，上面没有任何魔法的痕迹。”
　　“可是我完全想不出玫瑰有什么意义。”陆明洲摇摇头，“太奇怪了——除了表达爱意以外玫瑰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我也想不出。”莫威提斯有些在意地看了看陆明洲的身边，“玛雅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她今天一大早去尼诺教授的办公室报到去了。”陆明洲叹了口气，“我讨厌早起——齐布尔呢？”
　　“他？天还没亮就被阿尔弗雷德叫走了。”莫威提斯答道，“好像是弗朗西斯又出了什么事情——老天，你没见到阿尔弗雷德当时的表情，好像生无可恋一样。”
　　“弗朗西斯？”陆明洲蹙眉，“他怎么了？”
　　“不知道。”莫威提斯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但愿不是什么坏消息。”
　　“琼斯！”
　　这个声音远远地在他们身后响起，极强的穿透力让每个听到的人都毫不怀疑说话者的愤怒。莫威提斯和陆明洲惊得转过身，看到一个孩子冲着阿尔弗雷德举起了右手。
　　“那是拉赫·施密特……”莫威提斯认出了他，刚想告诉陆明洲那孩子的身份，就看见他举起的右手上闪出了光。
　　“阿尔弗雷德，小心——”
　　拉赫右手上的光团让莫威提斯和陆明洲紧张起来——那是带电的风元素团，因为剧烈摩擦而泛着蓝紫色的光。那是风元素攻击魔法——风剑！
　　阿尔弗雷德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身后的人就向前踏了一步，手臂一展把阿尔弗雷德护在身后，伸手卡住了拉赫的脖子，然后膝盖一顶，双手一合，把人脸朝下摔在了地上。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他忘了告诉弗朗西斯，魔法学院禁止斗殴或相互用魔法攻击——本来只要弗朗西斯不出手，他说一句“会被开除的哦”就可以让拉赫停手了。
　　现在……算了，他得给这人收拾烂摊子。
　　其实……本来如果阿尔弗雷德吃完早餐后记得洗盘子，也不会弄成这样的。坏就坏在他急着去找弗朗西斯，忘记了室友的强迫症和洁癖。
　　落后几步的齐布尔扶额——他刚才就应该紧紧跟在两人身边的，不管那两个孩子谈论的是什么机密话题……
　　“你们两个！”一个穿暗红色法师袍的女生径直走过来，步伐十分急促，褐色卷发一晃一晃：“学院内不准斗殴！尤其是你，长头发的那个！”
　　拉赫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看了一眼弗朗西斯。他还有些恍惚，看向那个女生。
　　“理查德？”齐布尔感觉自己头更痛了，“我可以替他们解释……”
　　“没有你的事，塔基拉，你又不是学生自律会的成员。”女生根本没等齐布尔说完就打断了他，然后转向弗朗西斯和拉赫：“你们两个的徽章给我。”
　　拉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徽章递给她。
　　弗朗西斯也看阿尔弗雷德——什么？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取下他法师袍胸前别着的徽章，递了过去。
　　“巅峰班？”魔力作用下，徽章上的紫色微光重新显现，女生讽刺地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们是最遵守校规的那一类，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她把徽章还给两人，“中午记得去学生自律会办公室——否则这件事只能交给里佐教授来处理了。”
　　拉赫默然无语。弗朗西斯问：“那是谁？”
　　“朱塞佩·里佐教授，负责学生事务的副院长，专门管理学生纪律。”齐布尔把手搭在弗朗西斯的肩上，“你闯祸了，孩子——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他又看了眼拉赫·施密特，“学院内对同学使用魔法会被开除的——你得感谢波诺伏瓦帮你免除了危险，仅仅是学生自律会的一点点惩罚算不上什么。拿出你家族的礼貌来，孩子。”
　　拉赫·施密特听完，垂下眼睛，冲着弗朗西斯微微欠了欠身。
　　“万分感谢。”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打算回应什么。
　　“他说不客气。”阿尔弗雷德替他回答了一句，拉着弗朗西斯就要走。
　　“我没说。”弗朗西斯白了他一眼。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亚瑟的白眼果然是跟弗朗西斯学的。
　　“你说了。”他坚持道，“快点，要上课了。”
　　“我没——”弗朗西斯说到一半被阿尔弗雷德捂了嘴一路拖着往教室跑：“我们快迟到了，兄弟！”
　　原地留下几个高年级学生。莫威提斯在拉赫的肩上拍了拍：“施密特，去上课吧。别忘了中午。”
　　施密特点点头，看上去似乎想要鞠个躬，但他忍住了，转身跑开。
　　“这是谁？”陆明洲问莫威提斯和齐布尔——显然他们两个认识褐发的女生。
　　“露易丝·理查德，学生自律会的成员，三年级普通魔法学生。”女生抬起下巴自我介绍道，“很荣幸见到你，陆小姐。”
　　“不必称呼‘小姐’，理查德。”陆明洲点点头，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陆明洲，三年级巅峰班魔法学生。”
　　“收起你的傲慢，陆。”露易丝眯起眼，“我不喜欢你。”
　　“这么巧我也是。”陆明洲笑了笑，收回手，“祝你今天过得愉快。”
　　她转过身，“我得去上课了——火元素防御课要检查背诵，我要去好好准备一下。至于你，风元素魔法学徒，”她转回来看着露易丝，“据我所知，今天你们风部举办风元素攻击魔法讨论会，你最好表现得好一点。”
　　莫威提斯看着齐布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姑娘们吵起架来这么凶狠。”
　　齐布尔摇摇头：“我根本没想到她们会吵架——我们是不是该去上课了？今天水部和土部好像有联合授课。”
　　“没错。”莫威提斯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弗朗西斯怎么样了？”
　　齐布尔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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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兰克王国？”王耀和伊万齐声问阿尔弗雷德。
　　“嘘——”阿尔弗雷德让他俩小声，然后担忧地看了一眼一脸不屑的弗朗西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元600年，是法兰克王国时期。”
　　“你没记错。”伊万点点头，“不过——他昨天好像还在十一世纪来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懊恼地说，“而且昨天告诉他的那些东西他都忘了一大半，比如我们给他讲的二十世纪开始的历史。”
　　“那他有没有忘记自己是个魔法学院的学生？”王耀问。
　　“这倒没有。”阿尔弗雷德摇摇头，“我觉得……情况不妙。齐布尔也无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他答应我今天去查一查资料。”
　　“又要伺候一个小鬼……”王耀咕哝了一句。
　　“孩子们！”一位戴着大檐帽和半圆形眼镜、鼻子尖尖的女士走进教室，她抖了抖身上深绿色的法师袍：“我是你们这门课的教师，索菲耶·普拉达——当然，明天下午的古魔法文课上我们还将再次见面。现在，请拿出你们的通用语写作教材，我将从今天开始，带你们领悟这门全世界通用的神奇语言在写作中的用途……”
　　“上帝，我一点也不想上这门课。”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想。”他身边的王耀答道，“又不是没看过英语文件……”
　　“讨厌的语言。”伊万也咕哝了一句，不过很不巧，他说这句话时，索菲耶正好转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谁说的？”索菲耶幽幽地问，她转回来看着十几个孩子：“谁说那是讨厌的语言？”
　　“我听见是他说的。”坐在伊万斜后方的男生指认。
　　“亚历亨德罗·戈麦斯·大卫？”索菲耶低头确认了一下名册，“你指认的似乎是伊万·弗拉基米耶维奇·布拉金斯基？”
　　“是的，教授。”亚历亨德罗回答道。
　　王耀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作死的孩子。
　　“谢谢你，戈麦斯。”索菲耶把她严厉的灰眼睛移向伊万：“布拉金斯基，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伊万站起来。
　　“教授，我想你是误会了。”伊万尽可能使自己显得礼貌，“实际上我是说——”
　　“你说什么，布拉金斯基？”索菲耶从眼镜上方看着他，“不必说谎——事实上我很想知道你对这门语言的看法。”
　　“我想我只是不那么喜欢它，教授，”伊万想了想，“因为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使用我的母语——我对通用语背后的文化和思维方式并不十分了解。”
　　“哦，孩子——我相信你会喜欢上它的，在我讲完这门语言背后的文化之后。”索菲耶的表情温和了不少，“这是一门很有魅力的语言。”
　　伊万腼腆地笑了：“谢谢您，教授。”
　　伊万坐下之后，阿尔弗雷德越过王耀冲着伊万呲了呲牙：“你想打架吗蠢熊？！”
　　“比起这门可恶的语言来我更想毁掉你，阿尔弗。”伊万阴着脸回敬一句。
　　“都给我停下，听课。”坐在中间的王耀一边一个把两个脑袋推回去，“再这样下去教授要注意到你们了。”
　　“我已经注意到了，王——你不必替他们两个遮掩。”索菲耶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响起，“琼斯，以及布拉金斯基——你们对彼此有什么不满吗？”
　　王耀翻了个白眼。
　　“没有，教授——我们在讨论学术问题。”阿尔弗雷德尽量无辜地眨着眼，“我们有不同意见，并且决定下课后解决它。”
　　“是这样的。”伊万也拼命做出无辜的模样，“的确是这样。”
　　索菲耶怀疑地看了看王耀：“王？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教授，”王耀微笑着站起来，“而且事实上，我同意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意见。”
　　阿尔弗雷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王耀，后者回了他一个假笑。
　　“好吧，你们三个请坐。”索菲耶道，“以后请不要在课堂上讨论问题。这是第一次，我不会扣除你们的分数。下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每人扣五分。”
　　三个人刚坐下，索菲耶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琼斯——你是那个‘学院的孩子’，这意味着你应该更加感激魔法学院对你所做的一切——那么，你不尊重学院教师的错误就更甚于其他人。扣一分，琼斯。”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事实上，很多学生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王耀皱起眉头。
　　“普拉达教授，您可以把刚才这句话再解释一遍吗？”
　　“你不理解没关系，王。”索菲耶看了他一眼，“这是对琼斯个人的处分，对你没有影响。我说了，下一次犯错将会扣除五分。”
　　“但是教授，这恐怕对琼斯不公平。”伊万站起来，“事实上我表达对我母语的不满，本来对于琼斯就是一种伤害——他的所作所为是在捍卫他的母语，这并没有错。至于王耀——”他顿了顿，“王耀仅仅是在劝阻我们，他更没有错。”
　　“我已经说过你们不会受到惩罚了，布拉金斯基。”索菲耶扶了扶眼镜，“放轻松。”
　　“但是——”
　　“伊万。”王耀冷静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伊万：“坐下。”
　　伊万沉默了几秒，坐下。
　　索菲耶看了他一眼，继续讲课。
　　“通用语写作是一个所有学生都必须会的技能。其写作过程中有许多规范，我将一一介绍……”
　　课间时伊万和阿尔弗雷德被叫了出去。王耀合上书，看了一眼弗朗西斯。
　　那孩子正对着亚瑟的背影发呆。
　　“弗朗西斯？”王耀试着叫了他一声。
　　弗朗西斯回过头。“塞——”
　　“不不不，不是那个名字。”王耀阻止道，“王耀。”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王耀，叫我有事吗？”
　　“嗯，你……”王耀指了指亚瑟，“记得他吗？”
　　弗朗西斯笑起来：“我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小。”弗朗西斯小声说，“想不到已经这么大了。”
　　你还见过他更大的样子……王耀咽下这句话，微笑起来：“感觉怎么样？虽然我知道失忆的滋味并不好受——不过，我想你现在看上去还好？”
　　“恰恰相反，糟糕透了。”弗朗西斯摇摇头，“我记忆中的自己还在说拉丁语，却不知不觉已经学会了这种奇怪的语言……这种感觉有些讨厌，说真的。”
　　“仅仅是语言吗？”王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想笑，“很抱歉我不会说拉丁语，否则我可以陪你聊一会。”
　　“其实不仅仅是语言。”弗朗西斯摇摇头，“不过既然那些人都不在了……”他微微低下头，“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
　　王耀默然无语。
　　阿尔弗雷德和伊万回来了。索菲耶跟在后面进来，“我们将继续我们的课程，孩子们。”她宣布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宣布一项我的决定——琼斯和布拉金斯基的平时分数每人扣五分，并且鉴于布拉金斯基对教师不尊重，额外扣除五分。这件事我会报备教学科处理。”
　　王耀左右看了看——你俩这是跟她说啥了？
　　阿尔弗雷德张嘴想说话，看了一眼索菲耶，在笔记本上写字：伊万说这事不公平，被她否决了——但我们不知怎么回事又吵了起来，普拉达一气之下给我们分别扣了五分。嗯，伊万是十分。
　　王耀抿了抿嘴忍笑。
　　阿尔弗雷德用手撑着下巴忍住困意听课。他忽然想起来，中午时还要提醒弗朗西斯去学生自律会办公室——否则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