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记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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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提斯成功地用“我半夜在洗手间受了伤正好齐布尔还没睡他就给我治疗了一下”的理由应对了贤者议事厅监察的盘问。监察皱着眉头转向齐布尔：“你为什么还没有就寝，塔基拉？”
齐布尔耸耸肩：“我一直在看书。”他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给监察展示了一下自己书桌上打开的书本。
监察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好的，我知道了。”
他离开时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尽量不要出现这种情况。”
莫威提斯关上门，小心地舒了口气。
“你把他藏哪了？”
齐布尔掀开被子：“这里。”
“居然没被发现……”莫威提斯好奇道，“怎么做到的？”
齐布尔掀了掀眼皮：“你衣柜里好像还有个人？”
“哦！”莫威提斯懊恼地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
莫威提斯拉开衣柜门放出焦急不已的玛雅。玛雅没顾上计较莫威提斯把她忘了的事情，开始试着唤醒弗朗西斯。
唤醒所需时间越长，说明记忆的损伤越严重。
“怎么样了？”
陆明洲轻轻地走进来，莫威提斯看了她一眼，悄声问：“你怎么进来的？”他可不记得刚才有谁给她开过门。
陆明洲给他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符咒。
陆明洲并没有走远，而是藏在德忒米尔附近的树林里，等贤者议事厅监察离开后就回到了17A室。她把目光移向依旧双眼紧闭的弗朗西斯。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还有希望吗？”齐布尔问一脸绝望的玛雅。
玛雅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弗朗西斯睁开了眼睛。
“弗朗西斯？”
“你们是谁？”
齐布尔四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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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好能给我个一大早敲我门的理由。”阿尔弗雷德打了个呵欠，“我一点也不想起这么早——更何况你们把我室友也吵起来了。”
阿尔弗雷德翘着腿坐在德忒米尔17A的客厅沙发上，对面站着神色各异的四个人。
一夜没睡，四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你对弗朗西斯的过去了解多少？”齐布尔问他。
“呃……”阿尔弗雷德顿了顿，“有了解，但不完全……怎么了？”他下意识地环视整个客厅，“他不是失忆了吗？”
“我们昨晚试着帮他恢复记忆……呃，效果好像不怎么理想。”玛雅解释道，“他不记得我们，但好像又记起了些别的东西——但我们听不懂他说的那些。”玛雅带着一些希望问他，“你能帮忙确定一下他的记忆停留在大约哪个时间吗？”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
“不过……”他欲言又止。
“怎么？”齐布尔问。
“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吗？”
阿尔弗雷德坐在餐桌前，一边用餐刀给一片面包涂黄油，一边跟齐布尔说话：“……总之我建议你们不要听我和弗朗西斯的对话，不然真的会毁掉你们的世界观的。”
齐布尔神色平淡地问他：“你这句话，是严肃的吗？”
“当然是。”阿尔弗雷德把两块面包叠在一起，“如果你们不愿相信——”
“我们会回避的。”齐布尔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盘子：“厨房的柜子里有更多的面包——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看着齐布尔和他的朋友们离开了17A室。
“居然就……相信了，连原因都不问？”阿尔弗雷德歪着脑袋想了想，“算了，管它呢。”
他解决完第四片面包的时候，齐布尔的房门一响，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阿尔弗雷德安安静静地嚼着早餐，听着洗手间里的水声，忽然感觉这大概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荒谬的早晨之一。
他叹了口气，如果弗朗西斯的记忆停留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时间，这可怎么办呢……
“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弗雷德叼着面包转过脸，对上弗朗西斯的目光时稍微楞了一下。
那样的眼神……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他印象里的法|兰|西从来都是温和优雅的，蓝紫色的眸子里含着半分笑意，用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吐出一串串赞美诗一般的情话。但谁来告诉他，这个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冷漠的家伙是谁？
“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尔弗雷德咽下面包，“呃，弗朗西斯，你大概失去了一些记忆……”
“我知道。”弗朗西斯打断他，“我记忆里昨天还在不列颠岛上，现在却在这个鬼地方——我居然还会说你在用的这种难听的语言。”他眯起了眼，“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问：“你觉得现在应该是哪一年？”
“1049年。”
阿尔弗雷德回忆了一下他读过的欧洲史。他并没有读完欧洲每个国家相关的历史，但关于亚瑟的部分他全记了下来——他记得，1066年，就是诺曼征服。
那么1049年的弗朗西斯和亚瑟……大概关系还不错？
“你说你在不列颠岛上，那你还记不记得在那里做了什么？”
弗朗西斯在餐桌前坐下来，一边给面包涂黄油一边回忆：“我记得……对了，我在湖边看到一个金色长毛的怪物。”他笑出了声，“想不到居然是亚蒂。他为了模仿我的样子把头发留长了，可惜自己不会打理，我就帮他整理了整理，最后还是给他剪回了原来的样子……”
阿尔弗雷德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但很快就耷拉下了眉毛，一脸嫌弃。
刚才冷漠的表情一提到亚瑟就变了啊！突然这么温柔是要闹哪样啊！所以说弗朗西斯从小就对亚瑟有不轨的企图了吗……
他忽然想起昨晚亚瑟提到的，想起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难道亚瑟也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弗朗西斯充满了不轨的企图？！
深深感觉自己脑补太多的阿尔弗雷德及时地停下了开始有些危险的思想，他吸了口气，开始琢磨怎么跟弗朗西斯解释现在的情况。
“实际上，我之前写过一本备忘录。”弗朗西斯耸耸肩，“可是我根本看不懂那玩意儿……我只能说，”他叹了口气，“我只能看懂上面的几个词，但其他的就看不懂了……比如，”他想了想，“‘联合国’是什么意思？还有‘滑铁卢’、‘敦刻尔克’，以及……呃，‘去行政化’？”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有些为难地问：“老兄，你能把备忘录带到教室去吗？我大概要花一整天给你讲这些东西了……”
弗朗西斯点头。阿尔弗雷德又提醒道：“对了，一会你在教室看到亚瑟，别太惊讶……他失忆比你还彻底，可能在他心里你就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新同学……”
弗朗西斯懊恼地叹了口气：“我在备忘录里读过了——我们居然都把彼此给忘了，真想不到。”
阿尔弗雷德心说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那个时候你也想不到，几年之后你的上司会跑过去征服他吧。
不过……也许这样一来，弗朗西斯能多想起来点什么东西呢？
这天上午的课是魔药学基础。由于他们已经考过了《魔药学入门》中的内容，这一次就不再从最基础的内容讲起，而是从一些特定的魔药开始入手。
阿尔弗雷德几乎已经放弃了课堂笔记，他觉得魔药学教师梅丽莎·德·文森尼·德·米兰达的语速完全超出了正常人写英文的速度极限。但阿尔弗雷德注意到弗朗西斯手里的钢笔一直在飞速跃动。
鬼知道他是怎么记下来的。
还是课后抄弗朗西斯的笔记吧……又全又不用背债，除了那一笔夹杂着法文的花体英文看得他有些云里雾里。
他脑子里仍然在想着关于弗朗西斯记忆的事情——他有些好奇，那个年代的弗朗西斯都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样冷漠的表情？
课间，阿尔弗雷德毫不客气地拿过弗朗西斯的笔记本。
弗朗西斯捅了捅他。
“我就借来看一下——”他抬起头，发现弗朗西斯捅他不是因为笔记的事情。
是王耀。东方人笑得格外和善：“阿尔弗雷德，我记得你之前说，有事找我？”
……对了，关于弗朗西斯记忆的事情，他还要问一下年长国家的意见。
看着阿尔弗雷德跟着王耀出去，弗朗西斯回过头，想问坐在后面的伊万什么事情，却发现伊万和德米特里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文学，亚瑟在一旁静静听着，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弗朗西斯看了他们一会儿，安静地转过了身子。
教室外，王耀听阿尔弗雷德说完情况，皱眉：“十一世纪……这就不妙了，知道那段历史的只有亚瑟。”
“那伊万……”阿尔弗雷德说到一半泄了气，伊万自从九世纪出生以来就一直住在东欧的平原上，离着弗朗西斯所在的高卢地区差了好远。
目前看来，他们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不过我们可以好好跟他解释一下二十世纪以后的事情……至少有点用吧。”王耀想了想，“就从联合国开始？”
“为什么是二十世纪开始——”阿尔弗雷德忽然闭上了嘴。
王耀白了他一眼：“你说为什么是二十世纪？虽然我是十八世纪就开始挨个认识你们这些臭小鬼了，但要说到熟——识——”他在最后两个字上狠狠加重了音，“恐怕还要从1900年开始算吧？！”
阿尔弗雷德心虚地低下头——好吧，他就不该问。
“要不是考虑到他的承受能力，真想从二战他差点亡国开始讲起……”王耀咕哝了一句。
阿尔弗雷德听得心惊胆战。
“你有没有告诉他我和伊万跟他一样？”
“呃，还没……”阿尔弗雷德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忘记了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弗朗西斯，“我一会告诉他？”
王耀想了想：“别告诉他我也是国家了吧——就算他能猜出来我是，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
阿尔弗雷德好奇地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王耀磨了磨牙，“拒绝。”
十一世纪那会儿，整个欧洲可是流传着神秘而古老的东方瑰丽之地的传说呢。
而且要是让这个被罗|马带大的小鬼知道自己就是那位“赛里斯”……按照那个年代欧洲对他的崇拜，估计弗朗西斯能直接拜倒在他的法师袍下——那样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可怕。
王·真·世界初恋·耀干脆利落地威逼利诱阿尔弗雷德坚决不能说王耀就是那位神秘东方古国的化身（虽然在阿尔弗雷德的意识里这样的东方古国还有一个是印|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回到了教室，和亚瑟一起兴趣盎然地听伊万两个文学爱好者聊天。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看来沟通的重任落在他身上了。
他正思考用什么样的措辞告诉弗朗西斯伊万也是个国家的时候，弗朗西斯开口了。
“阿尔弗雷德……我想，王耀跟我们一样，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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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的行为是无可厚非的。”
“里奇阁下，我觉得你一直在为他开脱——这个学生的行为已经触犯了《限制黑魔法公约》，我们只要把图书馆的魔法镜内容公布……”让娜·拉·方丹急切的话被人打断了。
“很抱歉，女士，可是公布这些会让世人都知道，我们贤者议事厅也使用过黑魔法。”安杰罗·里奇严肃地指出这一点，“魔法镜是黑魔法师的道具，很多人都知道。”
“这是两件事！我们可以对公众解释……”
“方丹！”谢尔盖·伊里奇·沃伦采夫皱紧了眉头，“里奇说的有道理。公众不在乎我们是否用黑魔法的技术检测魔力，他们只在乎我们使用了黑魔法师的道具，而这在象征魔力正统的魔法学院是不被允许的。”
让娜叹了口气。
“请各位停一下。”
格列多欣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考量这件事。”他把眼镜放在摊开的《魔法师宣言》上，“齐布尔·塔基拉来自特殊背景，如果我们不慎揭露了塔基拉家族的密辛……魔法学院会被卷入巨大的风波，这是我绝对不允许的。”
让娜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我们因为他是四大家族的成员就停止调查，这样如何体现贤者议事厅的公正？”
“我们会给出适当的理由。”格列多欣道，他环视整个会议室：“有什么想法吗？”
“这不合适，院长阁下。”云系魔法贤者库法路·拉多维斯站起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调查都不能终止。否则，贤者议事厅就失去了它最开始存在的意义——消除一切魔法中的黑暗面。”
“塔基拉家族是魔法学院重要的资助方之一，拉多维斯。”谢尔盖合上手中的材料，“不过院长阁下，我不建议终止调查。贤者议事厅完全可以在最后的报告中给出合理的结果，其中有些内容可以作为资料封存。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塔基拉家族一直是魔法学院的资助力量。”
格列多欣打量着谢尔盖，对方也任他打量。
“好吧，沃伦采夫，”最后格列多欣点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
“可是如果塔基拉家族的魔法有黑魔法的成分，这个学生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安杰罗坚持道，“我希望立刻终止对他本人的监控——这样的行为显然给齐布尔·塔基拉本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我认为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出现在以培养魔法人才为目标的魔法学院。”
“但如果他动用了黑魔法，无论如何那都是违反《黑魔法限制公约》的。”库法路皱起眉头反驳道，“全世界获得了空间魔法使用授权的只有两个人，谢苗·彼得洛维奇·扎伊采夫和藤原博雅。齐布尔·塔基拉本人使用了空间魔法仍然是违反公约的行为。”
“但他是个学生！我记得公约的适用范围是所有已经被正式承认的魔法师、魔武士、巫师以及超过他们的魔法职业人员，公约中对学生的要求是很宽松的，并没有列出学生不可以尝试的黑魔法列表，只是提出要对这样的学生酌情惩戒。”
“里奇？”谢尔盖叹了口气，“你有些激动了，这是在贤者会议室。”
安杰罗沉默了几秒，“我很抱歉。”他合上了面前的资料夹，“我的意见整理后会在内部会议上发表。”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欠了欠身，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格列多欣叹了口气，“这个议题先搁置，下一个议题……”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030记忆（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