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8New Start（二） ...
-
“看起来你们对荒历时代不怎么感兴趣啊。”尼诺惋惜地“啧”了一声，“真是有趣的孩子们——你们不觉得没有魔法的年代更有趣吗？你们想一想，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那个时代的精英教育和现在是完全不同的。”
“您说的没错。”拉赫道，“但既然现在已经有了魔法，关注魔法时代不是更有意义吗？”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魔法是一种非自然获得的力量，那么一旦你失去了这种力量……你该如何生存呢？”
拉赫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荒历时代的人类还没有接触过魔法，因此他们的文明发展也是相当艰难的……请各位同学翻到《魔法史》的第二页，让我们看一看当初文明萌芽时的样子……”
文明的萌芽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是个很陌生的概念。他盯着课本上刀耕火种的场景，有些茫然。
难道他们都是从那样的时候过来的？
他回过头去看王耀，后者撑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阿尔弗雷德转回头来，想——王耀肯定知道文明是怎样从荒蛮发展起来的吧？那其他人呢？弗朗西斯也许知道，不过他不巧失忆了。那伊万呢？也许他不知道——管它呢，反正hero不知道。
“琼斯？你好像有什么思考？”尼诺注意到了他，“能谈一谈你对原始人类社会进化的感想吗？”
阿尔弗雷德站起来……上天保佑，他没在听课。
“我认为原始人类很……呃，勇敢？”
“可以具体说说吗？”
阿尔弗雷德本着能扯多少扯多少的原则开始信口开河……讲了一段之后，尼诺点了点头：“很好。你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这一点我很欣赏。”
阿尔弗雷德坐下的时候得意地笑：论胡扯的功力他还是很擅长的。
尼诺继续讲解课程，阿尔弗雷德则是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不想记笔记怎么办……
他趁着课间问王耀借笔记。王耀点了点头：“嗯，那你就请我吃一顿吧。”
阿尔弗雷德眯起眼——这个财迷！
“算hero欠你的行不行？”
“你还想欠？”王耀挑眉，“以前欠我的那五十万亿还没还吧？”
阿尔弗雷德眼珠子左右滚了滚：“这个……那些不算了！”
“不行！”王耀伸手从阿尔弗雷德面前拿起那本历史笔记，“这辈子都给我还干净！”
阿尔弗雷德看了王耀一分钟。
“不就是笔记！Hero自己写！”
于是第二节课，尼诺难得看到了一个认认真真的阿尔弗雷德。
不得不说，这孩子认真起来还是有点帅的？
整整一个上午的魔法史课程让这些一年级的孩子们有些吃不消。最后一节课快要下课时，很多孩子已经开始走神了。
“我想一定是你们都饿了。”尼诺想了想，“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荒历时代也不是几节课能讲完的，孩子们，你们可以冲向学生食堂了。”
“我们不可以回寝室自己做午餐吗？”萨卡·帕斯塔举手。
“如果你觉得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足够你走个来回加上吃午餐的话……”尼诺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
学生们闻言，安静了一瞬，纷纷冲了出去。
王耀不在其中——他早就听说食堂供餐的口味极差，于是并不多么期待。他坐在原位，和亚瑟讨论着下节课的内容。
“下午好像是元素魔法学导论？”
“没错。”亚瑟翻动着厚厚的《元素魔法学》，“下午的内容是前两章。”
“教师是来自卢西明国的本杰明·奥贝尔……”王耀看了眼课表，“卢西明国是哪里？”
亚瑟想了想，摇头。
“卢西明国是帝刹国的邻国。”伊万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王耀身边，“那里的人说法语。”
“法语是什么？”亚瑟认真地问王耀。
王耀正思考着怎么跳过这个话题，阿尔弗雷德转过身来：“耀，我要借你的笔记看看！”
王耀嫌弃脸：“先还钱！”
阿尔弗雷德鼓起腮帮子：“Hero只是想核对一下啦！弗洛语速太快了hero根本记不下来！”
王耀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秒，把笔记本递过去。
“下午上课前还我。”
“没问题。”阿尔弗雷德接过笔记本笑得格外讨好，“耀，我们去餐厅（cafeteria，一般指自助餐厅）吧？”
“是食堂（canteen，低级一点的那种食堂）。”亚瑟皱着眉头纠正一句，“请好好说话。”
“那就去吧。”王耀点头，然后问另外几个人：“亚瑟？弗朗西斯？伊万？”
取得一致同意后，五人小分队朝着食堂进发。
王耀站在食堂门口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就打算往回走，还是伊万拼命劝说才把他留下。
“小耀再难吃也要吃呀！不然下午上课受不了哒！”
弗朗西斯则是一脸嫌弃地一言不发。
此时已经有些学生吃完回教室了，其他正常时间下课的班级学生还在来的路上。他们挑了张六人桌坐下了，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餐盘。
亚瑟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动刀叉了。伊万迟疑一下，也拿起了刀叉。只有王耀和弗朗西斯一脸嫌弃，完全不想动面前的食物。
已经习惯了自己烹饪的两人：“……”
“其实我觉得炸鱼薯条挺好吃的。”亚瑟看着面色难看的两人，温和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王耀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该怎么说，你以前的家里也就这个拿得出手？
弗朗西斯挑了一根薯条，用叉子叉起来放在面前观察：“闻起来好像还能吃……”接着他又瞄了一眼配菜，“可是我不接受水煮花椰菜。”
王耀放弃地把刀叉分开放在盘子里。
“耀？”伊万硬着头皮劝道，“还是要吃一点的吧……下午还上课呢？”
王耀一脸嫌弃坚决不动叉子。
“……”伊万没办法，用眼神示意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好吧，如果食不下咽的换成是那个紫眼睛的家伙说不定他会很开心，但对象是王耀的话……
“耀，如果你吃了这些，我就……”
就……什么呢？
阿尔弗雷德卡壳了。
“你还我那五十万亿我就吃。”王耀挑挑眉，“那个时候的通用货币——你还记得吧？”
“好的。”不假思索地点了头，阿尔弗雷德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王！耀！”
王耀已经带着一脸嫌弃嚼起了薯条。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感觉自己跳进了王耀挖好的坑。
他才想起来，王耀并没有那么挑食……
伊万在一旁，忍笑忍得快要把脸埋进盘子里了。
“对了，”王耀快吃完的时候想起来，“按最后五年的平均物价结算……用这个世界等价值的货币来还——等价值不是等值，你应该明白吧？”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这个还是算得出来的吧——你的脑子应该还没坏？”
阿尔弗雷德盯着王耀，欲哭无泪。
他们离开的时候，十单位通用货币就可以买1.5公斤太阳系出产的大米了。一万亿……他要还到什么时候？！
（作者注：物价水平是按照现行RMB的购买力计算的，五千年以后的物价什么水平蠢作者也不知道……所以请大家不要在意）
虽然弗朗西斯听得半懂不懂，他也大致明白这两个人大概是在做什么交易。他扭头问伊万：“你能不能也想个什么办法激励我把这些吃完？”
伊万想了想，道：“如果你不吃完我就打你一拳好不好？保证让你失去知觉哟~”
弗朗西斯盯了他三秒，低头吃东西。
下午的课开始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正死皮赖脸地让王耀把笔记再借他一下午。王耀托着腮看他表演了半天，终于在教师走进来的时候挑着嘴角说：“行啊，多还我一万。”
阿尔弗雷德顿了顿，他应该庆幸不是多还一万亿吗……
王耀看着他的后颈，轻笑——反正还多还少，都是他说了算。
本杰明·奥贝尔是个很温和的人，他穿着青色的法师袍，而且意外地带着把折扇。
王耀有些意外——这个老师喜欢东方文化？
看起来好像是的。奥贝尔似乎对东方学生格外感兴趣，这一节课的功夫他就认识了两个学生：王耀和季云萱，班里唯二的东方人。
王耀第三次被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已经有些无语了——就是偏心也不能这么明显吧？
更何况他还想摸个鱼走个神呢……
“我个人的话……对风元素了解比较多。”他微微一笑，“要知道，学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传话的风精灵……”
“你在来到魔法学院之前有接触过元素精灵吗？”奥贝尔微笑着问，“我注意到你是由凤凰家族推荐的——你曾经在凤凰家族生活过？”
“是的——在那里我可没什么机会接触元素精灵。”王耀耸耸肩，他一到这个世界，就住在那个被称为凤凰家族的陆家。
“请坐。那么你呢，季同学？”
“我……”季云萱站起来，有些尴尬：“实际上，我来到魔法学院之前只见过一个魔法师，但当时他并没有在我面前施用元素魔法……”
奥贝尔请她坐下：“实际上，我相信很多人在来到学院之前都没接触过元素精灵。不过，随着这门课程的学习，你们必须要和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熟悉起来。对了，我可以提前透露一下，你们导论课程的结业考试，有一项就是运用元素精灵构造一个魔法宠物，并驯服它。”
随着学生们的哀嚎，奥贝尔继续讲课。
“元素精灵不是一种生命，它们是魔力在自然界的承载形式。人类只能运用自身的魔力去控制元素精灵，让它们形成特殊的结构去发挥作用。一般而言，四种元素水、火、风、土有相互制衡的关系——我想这很好理解——大家都知道水火不相容，也能想象风可以吹散土，而土也可以阻挡风。但实际上他们还有另一类关系——风和火可以相互协助，同理水和土也是这样。明确了这四类元素的关系，我们就可以研究每一种元素的特性，从而研究出运用它们实施魔法的方法……”
又是一下午折磨人的课——对于王耀这种虽然开会能一坐几小时但平时对自己几乎是放养模式的人来说，学生生活简直是莫大的痛苦。
课间休息时他抓紧时间去走廊上散个心，不想刚走过拐角就被奥贝尔逮住：“王耀？你愿不愿做我的办公室助理？”
王耀楞了一下：“奥贝尔老师，我记得学生助理只能由高年级学生担任吧。”
奥贝尔摇摇头：“我的办公室不受限制。你要来吗？”
王耀不解道：“您才第一天认识我，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希望我来做您的办公室助理？”
如果是为了陆氏……这种麻烦还是不要沾比较好。
“我想我的办公室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奥贝尔微笑道，“我很喜欢东方文化，也一直希望东方学生来打理我的办公室。我从你的回答中感觉你是个很细心的人，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不管怎样，我随时欢迎你。”
王耀笑得尴尬：“谢谢您的好意——不过细心这种事情，女生可能会做得更好一些吧？您可以去问问季云萱的想法……”
“她不合适。”奥贝尔摇摇头，“你比她成熟得多。”
说完奥贝尔转身走了，王耀在原地一脸茫然。
成熟？
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说好的老子脸嫩呢？！”
王老板，重点不是这个（喂）。
下课后王耀在去食堂的路上还在想这件事。忽然他注意到身边聒噪的声音消失了，几个人停下脚步向后看，阿尔弗雷德在看布告栏里的一张告示。
王耀走过去：“又是办公室助理招聘？”
上面写着“魔法生物学教师布兰卡·加西亚办公室助理招聘”。
“魔法生物学教师？”亚瑟想了想，“我记得明天就有她的课。”
“阿尔弗雷德，你想去？”王耀问阿尔弗雷德。他感觉从中午开始阿尔弗雷德就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有点。”阿尔弗雷德看着那张告示，“看上去挺有意思的。”
王耀和伊万对视一眼，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阿尔弗雷德可不是什么喜欢辛勤工作的性格。他宁愿在家里打一天游戏，或者看一天恐怖片，或在家吃一天汉堡和冰淇淋——对了，还要配上可乐。
“我们走吧。”阿尔弗雷德满不在乎地率先迈开了步子，“Dinner time！”
“阿尔弗雷德，”在他们为晚上的天文学课做准备的时候，王耀和伊万一左一右走到了阿尔弗雷德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脸色慈祥：“阿尔弗雷德，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们解释你忽然想应聘办公室助理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无辜地看着他们：“这个需要解释吗？”
“你可不是什么愿意坐下来认认真真工作的类型。”伊万嗤笑了一声，“乖乖说你有什么图谋，否则——”
“我什么图谋也没有啊？”阿尔弗雷德委屈地回答。
“只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下午追加的那一万取消。”王耀淡淡地说。
“Hero只是想做一点有趣的事情罢了！”阿尔弗雷德提高了声音，“没有什么企图！”
“加两万。”
“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加十万。”
“……好吧，hero就说实话好了。”阿尔弗雷德萎靡下来，“Hero只是想去体验一下……”
“再加个一万亿？”王耀微笑着看他，“不行的话还可以再加。”
阿尔弗雷德脸色变了：“王耀你不能这样！”
“那你倒是说实话呀。”伊万不怀好意地笑了，“我们三个都这么熟了，你说不说实话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阿尔弗雷德跟他们对视了几秒终于投降：“我说……”他想了想，问：“你们知道自己生活费多少吧？”
王耀报了个数字。
伊万眨着眼睛看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生活费？
“就知道你肯定不在乎，蠢熊。”阿尔弗雷德一脸嫌弃，“你们的零花钱都是谁给的？”
“陆明远。”
“格力普利·塔基拉。”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答。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对啊。可是你们知道hero我的生活费从哪来的吗？”
王耀摇摇头。阿尔弗雷德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难道是……
“是齐布尔他们。”阿尔弗雷德肯定了他的猜测，“虽然他们也不差钱，但我一点也不想当寄生虫。”
王耀和伊万齐齐沉默了一下，一边一个揪住他的领子：“你丫当寄生虫当了几百年你怎么不说了！”
动静有点大，周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王耀和伊万放开他的领子，一脸纯善（？）地对着他们笑：“误会，误会……”
“所以你这是打算勤工俭学？”三个人重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伊万开口道：“同时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好像有点困难吧。”
王耀点点头：“我记得学费还是挺高的……要不，你申请减免学费？”
阿尔弗雷德鼓着腮帮子半天才点头——他曾经是世界首富，后来也一直没有太过衰落，现在沦落到需要申请减免学费的地步，这个落差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记得图书馆也有勤工俭学项目。”伊万提议道，“也可以考虑一下。”
“说起来……”王耀想起那个不靠谱的元素魔法学教授，“奥贝尔好像需要办公室助理……下次遇见他我帮你问问好了。”他自己并不愿意去做这个助理。虽然可以拿钱，但王耀并不想再体验一次坐办公室的生活——即是有这个需要，他也不想这么快。
“谢谢。”阿尔弗雷德小声道。
“嘿，你们几个！快要上课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难道要我亲自过去抓你们吗，小兔子们？”
他们三个向上课的观星台跑去。王耀边跑边问：“那不是莫威提斯？”
“是他——我不知道他居然是天文学教授的助教！”阿尔弗雷德皱眉，“居然不早说……”
“我在意的是，他为什么叫我们小兔子？”伊万郁闷道。
三人在观星台下停了下来，王耀喘了口气：“伊万，你放心……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028New Start（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