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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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特里10A室。
弗朗西斯爬起来去给自己准备早餐。他的室友没来报到，所以目前只有他一个人住。他愉快地哼着莫名其妙就根植于脑海的奇异调子，在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叼着枚小饼干去开了门。
弗朗西斯：“……”
门外两个人一脸和善（？）地微笑着，弗朗西斯在伊万似乎受了点伤的唇角和阿尔弗雷德颈间的红斑上逡巡了一圈，深深地惋惜自己嘴被占住不能说话。
弗朗西斯眨眨眼，舌头一舔把小饼干吃掉，头一歪：“嗯哼嗯哼？”
伊万和阿尔弗雷德：“……？”
弗朗西斯咽下饼干，重复了一遍：“你们有事？”
伊万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弗朗西斯，请问你是在做早餐吗？”
弗朗西斯想了想，点点头：“是啊。”
伊万笑得更甜了一些：“可以为我们也准备一些吗？我们两个忘记买食材了，诶嘿~”
不知为什么，弗朗西斯听到那句“诶嘿”时，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他看了眼阿尔弗雷德……看上去是个食量很大的孩子。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
虽然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他还是为阿尔弗雷德准备了三人份的食物。
当然，在厨房里忙活的弗朗西斯没听到阿尔弗雷德跟伊万咬的几句耳朵：
“伊万！他在哼他以前的国歌！”
“对，是《马赛曲》。”
“他为什么不哼后来的那些国歌？”
“大概忘了吧。你不也一直学不会改制以后的国歌吗？”
“改制以后的国歌那么难听！到处都是赞美人类的伟大智慧！我还是喜欢《星光灿烂星条旗》！”阿尔弗雷德不服气地看着伊万，“那可是我诞生后的第一首国歌！”
“得了吧，没有历史的小家伙。”伊万不再跟他争论，“安静地等一会儿。”
“你还记不记得《牢不可破的联盟》吗亲爱的万尼亚？”阿尔弗雷德假笑着贴上他的耳朵，“如果你不记得我可以唱给你听哟~”
伊万愤怒地抽了口气还没有回答，弗朗西斯端着个托盘走进了餐厅：“早餐好了——呃，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伊万嘴角一抽，他看见弗朗西斯蓝紫色的眼睛饶有兴味地眨了几下，接着那个优雅的欧罗巴美少年放下托盘，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请享用美妙的早晨时光。”然后退出了餐厅。
“……”
阿尔弗雷德不明所以地转过头看伊万。
伊万抬手捂脸。果然，还是那个弗朗西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眼里也可以有暧昧，更别提本来就动机不纯的小动作了。
“弗朗西斯！”
伊万叫住了他，无奈地看着转过身来的人促狭的表情：“一起吃早餐吧。你想多了。”
弗朗西斯的笑容更明显了些，他轻轻点了点自己脖子的某处，在餐桌前坐下来。
“那个指痕……容易让人误会。”
伊万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去看阿尔弗雷德……
暗自叹了口气，他给阿尔弗雷德拉了拉法师袍的领子，徒劳地想遮住阿尔弗雷德脖子上那个位置的红色区域。而对方丝毫不领情地歪了歪脖子，让他的努力全部白费。
“好热。”
刚才打架的时候用力过猛……嗯，还好没把阿尔弗雷德掐死。
伊万看了弗朗西斯几眼，发现他只是笑眯眯地享受着美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看上去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他们了。
早餐后伊万去了图书馆。
本来他是想一个人去的，但阿尔弗雷德跟上了他。
“我想找找四极之战之后他们去了哪里。”阿尔弗雷德一边走一遍说，“我要——”
他猛地停下来，伊万差点撞到他身上：“怎么？”
“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埋骨之处，我想去他们的墓地看看。”阿尔弗雷德思索好久，道。
伊万嗤笑道：“去他们的墓地？他们会从棺材里坐起来吧。”他摇摇头，向前踏了一步，拽着阿尔弗雷德继续走：“快走吧。”
整个世界都很讨厌你啊，小英雄。
两人凭借学院徽章和一脸纯良的笑容请求图书管理员教他们使用图书馆的索书系统。图书管理员笑着摸摸伊万的头：“真是可爱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瞄了伊万一眼——的确很可爱。他笑出了声。后者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嘴角抽了抽。
他们很快找到了四极之战相关书籍的区域。
“……”
两个人看着满满两个书架的书，对视了一眼。
“我们回去吧。”阿尔弗雷德提议道。
伊万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另外两个身影：“耀？”
正在亚瑟柯克兰的指导下挑书的王耀回过头，看到了两人，微笑起来：“你们也是来挑书的？”
亚瑟也看到了他们。粗眉毛的少年想了想，低声道：“你们如果……嗯，也对四极之战的历史感兴趣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们挑一本书好了。”
迎着伊万两人无语的眼神，王耀耸耸肩：江山易改，傲娇难移。
显然亚瑟是详细读过这段历史的。黑三角借了书，与亚瑟聊起了相关的内容。几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花园。亚瑟提议：“我们不如在这里坐一会？”
几个人索性席地而坐，捧着书，一边读一边聊天，分享他们对四极之战的看法。
亚瑟指着书上的一处描写说：“这里说‘贝什米特元帅白发红瞳，性格嚣张直率，处事粗暴简单，军事才能卓越’，我觉得我只同意开头和结尾。”
王耀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阿尔弗雷德：“为什么这样觉得？”
“坦白地说，我也不知道。”亚瑟笑了笑，“只是一种感觉吧。不过除了他弟弟的日记中的只言片语，的确没有关于他性格的详细描述。”
伊万确认道：“路德维希冯贝什米特？”
亚瑟点点头：“对。”
王耀和阿尔弗雷德对视了一眼。只听伊万继续问道：“他们当年有没有发生过继承问题的争执？要知道，路德维希是幼子。”
亚瑟想了想：“我读到这部分的时候也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应该是长子掌权居多。不过像费尔南德斯家族也是小儿子掌权。还有瓦尔加斯家族，越过儿子让孙子直接继承王位也是很奇怪的。哦对了，他们家族也是小儿子掌权。”亚瑟笑了，“这么看来，参加四极之战的四个国家，有三个国家都是一反常态地让小儿子掌权了呢。”
“不，四个都是。”王耀翻着书，“东唐帝国的排行里面，王京虽然不是最小的，却也不是最大的孩子。像王鲁，王冀，王浙，都比他大。”
他轻轻叹了口气。王鲁的历史比王京长得多。他垂下眼敛去莫名的伤感，继续听伊万问亚瑟：
“这种情况，一般在皇室里都要经历一番斗争吧？”
亚瑟显然是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很快作出了回应：“没错，但那是‘一般而言’。但据我所知，在拉斐尔王国的贝什米特兄弟之间没有发生过斗争。”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他们没有其他兄弟。”他啧啧道，“这两兄弟之间太和睦了，简直不像两兄弟。”
“兄弟不像兄弟，那像什么？”亚瑟笑了，“其他的皇室都是经历过激烈的角逐才最终确定继承人的。比如赫尔辛王国的费尔南德斯家族，安东尼奥七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的长兄安德莱斯王储扳倒，自己坐上了王座。”
王耀看了眼伊万，得到了对方同样诧异的眼神——安东尼奥会做这样的事？那个温和阳光的老实人吗……
“马拉王国的斗争就更惨烈了。”亚瑟兴致勃勃地讲道，“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和他的双胞胎哥哥罗维诺联手，一口气削去了他们其他所有兄弟的爵位才罢手。”他放下手中的书，“有趣的是，罗维诺在其中发挥的作用远远超过费里西安诺。他曾一个人向三位兄长发出决斗挑战，在赢了他们三个后将他们的势力全部收拢在自己和费里西安诺手里。”
阿尔弗雷德眨眨眼，应该说不愧是前黑手党首领以及卡莫拉的半个控制人吗……【注】
王耀则是和伊万又对视了一眼：瓦尔加斯兄弟？真是是他们俩？听起来这性格完全不像啊……
“那东唐呢？”阿尔弗雷德看了眼王耀，“据说王京是很仁厚的皇帝。”
“东唐……”亚瑟摸了摸下巴，“不好说。”
“不好说？”王耀挑眉。
“嗯，王京是个很好的皇帝，但是——”亚瑟皱起了粗眉，“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在王京的登基过程中，的确发生过几次冲突，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王耀翻了翻手中的书，笑了一声：“‘王京运用一系列手段成功说服皇帝立他为王储。’看来王氏皇族讲究立贤不立长，那么史书上没有更多记载是正常的。”他顿了顿，“我倒是很好奇有没有人写东唐帝国皇室秘辛……”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有的。”
这个声音冷不防在王耀背后响起，王耀吓了一跳。阿尔弗雷德抬起手，冲着他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
是陆明洲。她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
王耀问她：“关于东唐皇室秘辛的书有没有推荐？”
陆明洲想了想：“有很多，比如《东唐末帝》……对了，你问这个干嘛？”她上下打量着王耀，“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喜欢……八卦？”
王耀微微一笑不接茬。
陆明洲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们在聊四极之战吧。”
四人点点头。
“其实四极之战我也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如果齐布尔在的话，他应该能告诉你们更多细节。”陆明洲道，“不过你们想知道关于这场战争的什么方面呢？”
“比如说……四大古国的末代帝王在战争结束之后去了哪里？”阿尔弗雷德问道。王耀看了他一眼，又瞄了眼伊万——这孩子不会是想去看看那些人的墓地吧？
伊万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王耀这是在跟万尼亚抛媚眼吗？
眼神沟通失败，王耀转开了目光。
“这个嘛……”陆明洲摇摇头，“没人知道呢。”
“没人知道？”阿尔弗雷德有些失望，“连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都不知道么？”
“众说纷纭。”陆明洲伸手整了整头发，“好像唯一确定的是王京离开了东唐首都，在当时东唐的南部边境出现过一次。”
“没有其他消息？”王耀问。
陆明洲摇头：“很遗憾，没有。”
“我记得有人宣称见到了基尔伯特将军？”亚瑟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路德维希三世跟他在一起？”
陆明洲笑了：“这可不见得。再说，宣称见到基尔伯特将军的人也没能拿出更多的证据，他一直在强调他当时只是惊鸿一瞥。”
伊万垂下眼睛——路德维希也许不会跟基尔伯特在一起，但后者肯定离不开他弟弟……所以说，基尔伯特到底在哪呢？
“为什么问这个呢？一般人都会问他们在位时的伟大功绩，很少有人关心他们之后的去向。”陆明洲笑了，“当然……我也不认为你们是一般人。”
本来就不是。伊万加深了笑容。他们又不是——
哦，现在是人类了。
亚瑟垂下眼睛，耳根有一些晕红。王耀笑着摇摇头——亚瑟失忆后意外地容易害羞呢。
“想去看看他们的墓地……”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回答了陆明洲的问题。
“墓地？”陆明洲有些意外，“想要缅怀他们吗？”
哦不，不是缅怀。阿尔弗雷德想要解释，却发现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将错就错吧，就让陆明洲以为是缅怀好了。“难道他们身为备受尊崇的君主，连身后的埋骨之地也没人知道？”
陆明洲摇头：“我只能说，他们实在不是普通的君主。又有几个君主能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选择退位呢？可是偏偏他们四个都这样做了。”
“的确很奇怪。”亚瑟点头。
“不用担心，你们可以去问尼诺老师。”陆明洲笑道，“他好像是你们这一届巅峰班的班导？你们很幸运哟。”
“幸运？”伊万出声道，“为什么这么说？”
“尼诺老师人很好的。”陆明洲回忆道，“一年级的时候他给我们留了好多有趣的作业。”
阿尔弗雷德忽然轻轻抽了口气。
王耀扭头问他：“怎么了？”
“耀，我们要开始写作业了。”阿尔弗雷德生无可恋地看着王耀，“我一点也不想写！”
王耀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就当是写文件了。”
伊万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他和王耀中间隔着个阿尔弗雷德，因此没法接受王耀摸头的待遇。阿尔弗雷德挑衅地看了一眼伊万，后者叹了口气。
果然永远没法和平相处。
陆明洲站起来：“还有什么问题就去问齐布尔吧——我记得你们是后天开始上课？”
亚瑟认真地回答道：“是的。”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难道你们不知道？”陆明洲瞧见他们的反应，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耀干笑。
他们根本没考虑到，还要上课这件事……
只能说，他们该庆幸这天没课？
“我得走了。”陆明洲看看时间，“祝你们玩得愉快。”
陆明洲离开之后，王耀和亚瑟一起扭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和伊万。
“我一直想问……”
“抱歉，我想……”
两人很有默契地停下，王耀说：“你先说。”
亚瑟轻咳一声，礼貌地问：“你们昨晚住在一起吗？”他顿了顿，指了指脖子：“这个，有些……明显。”
……
王耀好不容易拉开了要跟伊万拼命的阿尔弗雷德。
“伊万？”王耀决定问脑子相对清醒一些的。
伊万无辜地看王耀：“是他先动手的。”
王耀明白过来：“你们是打了一架？”
伊万思考了一会，认认真真地回答：“他勾引我。”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受伤了。”
王耀：“……”
他是不是应该夸一句用词恰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025误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