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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东都寻人7 ...
入夜之后,只有一人过来送了药。小院之内就只剩下秦流和花雨二人。花雨服药之后一直在休息,桌上摆放了饭菜,秦流没有什么胃口。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秦流独自一人走到院中,月色之下,梨花开得正好,不免让她想起了断魂崖上的日子。那时虽是被软禁在那里,可她总能维持着平静的心境,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仿佛周围的一切在她心里都掀不起一丝波澜。现在却是这般纷纷扰扰,让人不得安宁。可为什么不安宁呢?秦流不免去想,或许是往事太过痛苦,那时的自己才会把它忘了吧。看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在梨花树下站了许久。
次日,秦流早早起了床,一开门,只见院中的梨花树下,花雨正在那孤零零地站着。秦流顿了顿,转身进屋拿了一件斗篷,跑过去递给花雨。朝她笑道“天气凉,你披上吧!”
花雨转头盯着这斗篷看了许久,终于接过去披上。只是眼神淡然,没有看秦流一眼。
“流儿,你昨日是不是想离开?”花雨盯着眼前的梨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我……”秦流无法争辩,她昨日却实是要准备离开,可她又无法开口说出想要离开的原因,难道要说她只是想要逃避深夜的梦境,还是想逃避花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搅得她险些方寸大乱。
“明日我就要会西都了。”花雨说完这话,不等秦流回答,转身离开了小院。
秦流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花雨姑娘似乎什么都知道。她说她要会西都了,难道自己也要跟着去吗?
宁青的伤势经过一夜的修养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白玉儿派了几个人看着她,不让她下床活动。宁青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正在回味着白玉儿为自己担惊受怕的情景,乐得笑出了声来。却不料门外的一个声音打断,宁青知道是白玉儿过来了,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忙一把扯了被角捂住半张脸,朝她喊道“玉儿,你来了!”。见白玉儿进屋来,掀起被子便要起床,不料正对上白玉儿投过来的眼神,忙又扯了被子躺回去。
“花雨过来看你了,你好生歇着,莫要起来折腾。”白玉儿说话不紧不慢,又招呼着花雨坐下。
“花雨啊!你大病初愈,还早早过来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宁青见花雨裹着一件青色斗篷,脸色苍白,朝她打趣道。
“宁青,我这次连累你受伤,万幸你无事,不然我同玉儿真是无法交待。”花雨似乎心事重重的,秀眉拧得紧紧的,若是往日里,必定是要嘲弄一下宁青的。今日却是异常的严肃。
宁青觉察出气氛不对,朝白玉儿看过去。白玉儿摇摇头,示意宁青不要问。
宁青了然。道“花雨,我为你涉险便也如同你当日为我和玉儿涉险,如今我们已是患难之交,这种话日后也不要提及了。至于你之前不愿告诉我和玉儿你的真实身份,我也能体谅你。”
“多谢!”花雨朝宁青和白玉儿二人行了礼。
“花雨,龙回谷地势隐蔽,玉胥山的弟子暂且还查不过来。你同你那位流儿姑娘在此多歇息几日。再回西都如何?”宁青想着花雨此番必定是要马不停蹄赶往西都,只有到了西都的地界,才算真正的安稳。可又担心她伤势复发,那位流儿姑娘似乎又是个洒脱寡淡之人,难免能照料到她。
“青儿,花雨明日便要回西都。”白玉儿走到宁青床边坐下,朝她道。
“好吧!你要快些走也好。明日我和玉儿去送你。”宁青想了一下,也觉得还是让花雨赶紧离开的好,她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东都的太平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
白玉儿送花雨离开后,又回了宁青住的小院。
白玉儿见宁青正在发呆,猜想她可能是在担心花雨,走至床边坐下,缓缓道“青儿,世事无常。”
“我见她茫茫人海找了那位流儿姑娘三年,如今好不容易找着了,那位姑娘却还不记得她了。不免为她感到伤心。”许是花雨如今的遭遇让她想起了那时带着奄奄一息的白玉儿逃亡西都的日子里那种凌乱无助的感觉。
白玉儿猜到宁青在想些什么了,昨日那位流儿姑娘说她要离开的时候,白玉儿也是极为震惊。还是出言相劝,把她留了下来。
将宁青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安慰道“花雨不是你,她能处理好的。”
“玉儿,你就不曾好奇过那位流儿姑娘的身份吗?”宁青转移了话题。
“你又在想些什么。我想,花雨同我说的应该不假,那位流儿姑娘与她交情匪浅。只是流儿姑娘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人人都想探究一二。”白玉儿知道宁青想问的是什么,花雨同流儿姑娘的关系,旁人虽看得清,当局者却未必。好事多磨,还得看她二人造化,且这样的情感并非那般能让人容易接受。
“玉儿,我也觉得这位流儿姑娘身份奇特。明明是个没有任何修为法力的人,中毒至深,从那么高的崖上坠下去,又在海里淹了许久,昏迷一日之后就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反倒是我和花雨这两个尚且还有些修为的人,如今病倒了。且三年前那位流儿姑娘被左泉画在了《出妖图》上,之后在玉胥山待了三年,即空也没弄明白这姑娘是个什么来历。”
“青儿,你可曾想过,这天下为何最后分成了四都,四都之内,人妖鬼魔都是要靠着修行习得法术,既是这般,又为何会分成四族?”
“玉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宁青真是越发的不明白了,她生下来的时候,天下就是四都了,也分人妖鬼魔四族,这不是常态吗?
“我也就是随便想一想,我们活在方圆之内,有时也要看向方圆之外。”白玉儿朝宁青温柔笑笑。
“你是说,那位流儿姑娘,不是···四都之内···”宁青瞪大了眼睛,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我也只是猜测。”
玉胥山上,即空站在历代掌门的牌位之前,正在上香。一小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来不及行礼,便喊道“掌门,不好了,七王爷···”
“七王爷怎么了,你慢些说,莫着急”即空料想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也就不责怪这小弟子的冒失。
“七王爷中毒,已经快要···”
那小弟子还未说完,即空拔腿便朝白沐住处赶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弟子去把各大长老召集过去。
即空估摸着,书信应该明日一早便会呈到御前,七王爷若是死在了玉胥山,皇上便会借机打压玉胥山了。这些他也曾想过,只是他以为人皆惜命,七王爷还不至于牺牲自己成全皇上。如今,是何用意?顾不及想太多,还是先让白沐把命保住才好。
等即空赶到,见白沐正躺在那里,脸色煞白,正有人给他把脉。即空上前问道“如何?”
“回掌门,七王爷似乎···只是晕了过去。”
“什么?”即空一惊,伸手过去探了探白沐的脉。不料白沐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脸上竟是些许笑意。
“即空掌门如此担心本王的性命,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
“七王爷若是闲得只有诸位弟子长老陪你玩,戏弄我一个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即空掌门,我就不与你闲话。你担心我死在玉胥山,皇上好借机发兵打压玉胥山对吧?”白沐起身,站在即空面前。
即空看向白沐,面色不动,道“七王爷究竟是何意?”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试一试即空掌门是不是同我所想的一样。”白沐含着笑,打量着即空。
欧阳木擅离职守,即空也不打算派人去将他捉回来。他已经得到消息,救走秦流几人的是素心公主。即空回想,现在一切事情,都是由三年前那副《出妖图》引起的,此时即空竟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他为了自己的想法,置整个玉胥山于水火之中。
当日夜里,即空偷偷去了白沐住处。
“即空掌门,你偶然来了。请坐。”白沐知道即空会去,早早就在屋内等着。
“七王爷,白日里人多口杂,我不便与你多说。今夜前来,便是来问问你。”
“即空掌门,恕我直言,光靠玉胥山一己之力是守不住的,皇上这些年已经陆陆续续将南境的兵权收回了自己手中,我从白城出发之时,皇上便开始派人操练兵马,囤积粮草,还让太子娶了镇北王的女儿。镇北王可以安抚,可皇上对玉胥山,却是势在必行。”白沐说完,看着即空,等待着即空的回应。
即空盯着屋内的烛火,一言不发。
“即空掌门是担心敌不过,对吧?”
“七王爷,玉胥山几千人的性命,我···”
“即空掌门可还记得素心公主。”
“素心公主,你如今是站在了素心公主一边,对吧?”即空听到白沐提起白玉儿,想起她将秦流几人救出的事,不免猜测她是不是与西都有关系,他对白玉儿还算熟悉,先皇病危之际曾托他照看素心公主,允诺他不出兵玉胥山。这位素心公主能在皇权之下存活至今,绝不是巧合。只是这位素心公主向来深居简出,隐藏得极深,与朝中也没用什么联系,外界的人对她可谓是一无所知。若是如今这位素心公主能让七王爷白沐甘心归顺,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错”
“难怪,风云起泗水,天下兵马归。如今看来灵台预言怕是不假。东都的天,怕是要变了。”素心公主降生之时,东海莫名掀起了巨浪,即空在玉胥山也偷偷卜了一卦,只是结果太过惊人,便偷偷将此事掩盖下来了,不曾想数月之后,关于女帝预言的传闻便传到了玉胥山。如今,即空心里却还保留着一丝的确信。
“即空掌门还有什么犹豫的吗?现如今,你我都已经没有选择了。”
“是啊!”若是相助这位素心公主登上大位,不知能否保全玉胥山千年血脉。
龙回谷中的人都知道花雨是白玉儿的客人,对她极为客气,花雨不喜欢有人跟着,便让他们离开,准备独自一人走回去,春日的热气萦绕着她,总算是让她恢复了一点血色,谷中那片碧绿湖泊此刻正泛着波光,花雨独自一人站在亭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流在院中等许久,也不见花雨回来,一番问询,终于找到了她。秦流远远看着花雨在那里站着,脚步僵住,不敢迈过去。烈日炙烤之下,秦流也不觉得热,远远地看着花雨。
花雨在那边站了许久,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远远看见秦流正在那边看着自己,叹一口气,朝秦流走过去。秦流失了忆,自然同自己不熟悉,自己还带着她跳了海,什么都不与她解释便要她与自己回西都,秦流想要离开,也是人之常情。兴许是关心则乱,她一时失了方寸,让秦流不知所措了。
花雨朝秦流微微一笑,温柔道“流儿,一起回去吧!”言罢走在了前头。
秦流以为花雨会装作没有看见自己走开,花雨竟然朝她笑了笑,秦流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跟上花雨的脚步。
二人默默走着,花雨忽然一回头,朝秦流道“过来和我一起走?”
秦流忙跑上去,却不敢离花雨太近。花雨见秦流似乎有些怕自己,又朝她道“流儿,我刚才是恼你昨日想要离开,但是后来一想,你要去何处该是你的自由。”
“花雨,对不起。我···”秦流欲言又止。
“流儿,你现在是如何看待我的身份的?”花雨想知道秦流怎么看待她的,她出生入死救出来的人,现在是如何看待她的。
“我不知道···”秦流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花雨对她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会跟随她来到这里。
人心,向来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即使是几步之遥,也看不透彼此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花雨收拾行装,一出门,便看见秦流裹着那件青色斗篷,站在院中。花雨走过去,问道“流儿,你要去哪儿?”花雨其实猜到了秦流是在等她,秦流若是想和她一起回去,便要她自己说出口,即便是秦流失了忆,她也不想逼迫她去做任何事情。花费了三年的时间就为了找她,现如今,无论结局如何,她也要义无反顾地回去了,她除了是花雨,还是西都的皇族,她有她自己的使命。
“花雨,我信你,我和你一起去西都,我要想起来你是谁。”秦流有些激动,她想了一夜,终于决定要开始面对自己的过去了,无论过往如何,浑浑噩噩地活着虽然能得一世平静,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活着。
龙回谷在东都的东面,她们若是想要从渡魂河回西都的话,路程都在东都境内,太过冒险,北都又是蛮荒之地,四散的大小部族很多,花雨决定乘船绕道往南走,从绕道南都之后回西都,且走水路的话想对安全。
出了谷,白玉儿和宁青送她们走了一段路,临别之际,白玉儿见花雨似乎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花雨,你不妨直说。”
“玉儿,关于你在东都的事,我也知道一些,我想问一问你,你对于那个预言是怎么看的?”花雨说完,却看了不远处的宁青一眼。
“你觉得呢?”白玉儿也看向宁青,问道。
“自古成王之人,大多都是孤苦一生的,可谁都想成王。你我都不例外。”
“我并非成王,只是不想有一天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境,青儿一个人,熬不过去的。”白玉儿目光温柔,看着不远处正和秦流交谈的宁青。
“东都之行让我看清了东都的局势,机不可失,我便再次祝你马到功成。”花雨抬手行礼,诚挚的祝愿白玉儿能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此去千山万水,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我也祝你能得偿所愿。”白玉儿希望这位流儿姑娘能快些想起过去,让花雨完完整整地找到她要找的人。
宁青对秦流一遍又一遍地嘱咐,花雨还有伤,要她路上多照看着些,若是敢偷偷跑了,就亲自去把她捉回来。秦流有些不耐烦,不愿理会宁青,但宁青一番言论也是为了花雨,秦流只得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朝花雨那边走去。她若是要离开,现在便不会要跟花雨会西都了。
一路安好,各自珍重。
欧阳木沿着海岸往南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秦流的一丝踪迹,终于决定放弃,回了玉胥山。不过他一回到玉胥山,便觉察出气氛不对,七王爷白沐的住处已经无人看守,反倒是加强了各路驻守。
东都太平十年,皇上以玉胥山连同七王爷造反为由,下令镇北王前去镇压叛乱,不料南镜各大世家联合在一起,尊素心公主为女帝,剑指白城。
花雨和秦流乘船入海,一路向南。茫茫大海给人一种孤寂却又宁静的感觉,花雨很喜欢站在船头看海,看日升日落,西都没有海,所以花雨想要多看看它,三年来一直是马不停蹄的寻觅,如今总算是能放下心中的忧虑了,即使秦流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她还呆在自己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想起来的。
船只不大,入夜之后,秦流和花雨各自睡在一边,秦流早早入睡了,花雨正闭目打坐,耳边传来秦流细语,花雨挪了过去,却听到一阵哭泣声,花雨心里一紧,却又不敢叫醒秦流,黑夜静得可怕,哭泣声却还是萦绕在花雨耳边,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喊道“流儿,你醒醒。”秦流突然惊醒,坐了起来,手臂触碰到花雨,才知她在身边。秦流脑子里想起刚才梦境里的事,一阵头疼,朝外面跑了去。花雨忙跟上去,却见秦流站在船头,两手抱着头,一头扎进了水里,花雨忙也跟着跳了下去,将秦流拽住,飞身上了船。
海水冰冷,让秦流清醒了一些,她才注意到,花雨浑身湿透,手指有些颤抖,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她,又想到她还在病中,竟也跟着跳进了水里。忙将花雨拉回了船舱里,慌慌忙忙扯了被子要给她盖上,花雨却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声音有些颤抖,“流儿,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流贴着花雨冰凉的身体,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会儿,道“花雨,你先将衣服换下来,我再同你细说可好?”
花雨将秦流放开,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过于紧张了,她似乎快要看不清自己的心了,脑子里回想起她父王问过的同一个问题,她这般执着地要找秦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儿时的救命之恩吗?
二人换完衣服,坐在船舱两侧,秦流先开了口“在玉胥山上的那几日,总是会梦到一个女子,自从遇见你开始,我便知道那个梦里的女子便是你。”
“梦见我竟会让你如此伤心。”花雨语气淡淡了,有些失落。
“不是,我刚才是梦到你···”
“你究竟梦到我什么?”花雨凑近秦流的脸,定定的看着她。
“你死了。”秦流禁不住花雨的目光,说出了答案,等她梦醒之后,她却想不通为什么花雨死了她会如此伤心,她本不想让花雨知道。
花雨眼眶一热,不自主地朝秦流吻了上去,二人皆是一惊,刚才那一瞬间的柔软之后,往事袭来,让她恍然大悟。
秦流呆在了当场,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与人这般亲近过,唇间残留的触感和花雨身上微微的花香竟让她失魂落魄,她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花雨慌慌张张地说了声“流儿,对不起,我”起身便要朝外面走去,想缓解一下此刻的尴尬,秦流却一把拽住花雨的衣角,道“夜里凉,你别出去了。”言罢扯了被子蒙头盖上。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回头,尤其是两颗同样孤独却又炙热的心相遇到了一起。
下一章会写小时候的事,关于整个故事的世界观架构和情感会有更深入的理解
胡豆的五一假期才刚刚开始,我不会不告诉你们我有九天假期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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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东都寻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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