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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越是诉人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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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徊,当年我灭门徐家都是因为你的指使,如果你不把我救出去,莫怪我把你以前做的事都给捅出来,皇上知道了肯定凌迟你都不为过!”
天牢深处,叶舟对着月徊说得面色狰狞,这可是叶舟最后的机会,叶舟肯定是要威胁月徊。
月徊听到叶舟威胁心里非常不快,连瞳孔都变得冰冷,说:“这都是因为你蠢,如果你不是叫赵青龙去杀秦桓玉,怎么会沦落到今日的局面?”
“哼,月徊,我叫赵青龙去毁尸灭迹都是因为你不帮我,你早派人摆平这件事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叶舟说得眼珠子都突了起来,字字咬牙切齿。
月徊也阴狠起来,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抓成拳头,一字一顿地说:“可怨不得我,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叶舟突然狂笑起来,说:“怎么,你想杀我灭口吗?没那么简单,如果我一死,你这些年的罪状就会有人捅到皇上那里。你想皇上知道你和太子是如何结党的吗?或者是你毒害后宫栽赃皇后那件事,再不济让皇上听听你是为什么要灭门徐家,这些都是好一场大戏。只有你保我平安出了这京城,你的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依然是暗控半个江山的国师,如果不是我叶舟一定会拖你下地狱。”
月徊还是有几分理性的,他知道叶舟肯定是会留一手,外面会有人拿着月徊的罪状,所以现在杀叶舟不得,反而要稳住叶舟,就说:“好,我这就去准备把你送出天牢,不过你要向我保证出去后不能捅出我的事,如果不是你的下场会比徐家还惨。”
月徊肯定会叫人找出拿着他罪状的人是谁,同时也要准备帮叶舟越狱。如果找到为叶舟传话的人,月徊就可以放心杀叶舟了。
“放心,规矩我懂,你要你保我平安,我就不会透露你任何的事。”
说罢,国师就匆匆走了,怎么知道在叶舟牢房的旁边,有一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往下望去还看到那人盘在手上的铁链发出寒冷的光芒,分分钟准备去收割人的性命。
次日正午,一个狱卒在派饭。看到饭来了叶舟还是缩在墙边,头都不抬一下,那个狱卒觉得有些奇怪,眯着眼睛向牢房里面看了看,就嚷嚷说:“喂喂,叶舟,你怎么今天那么奇怪,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不久,有一个人跑进了天牢的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时孔折戟抱着一个骷髅,拿着一把小刻刀在头盖骨上雕花。
那人也是有点急,见到孔折戟就说:“大人,不好了,要犯叶舟越狱了!他们换了一个人进来,叶舟应该是半时辰前交班时逃出去的。”
孔折戟放下了手中那个雕花了大半的骷髅,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地看着那个慌张地手下,才摩擦着喉咙,慢慢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给我去追,这件事要有多大闹多大!”
没过一炷香时间,连守成卫军都得到了这个消息,上面命令要盘查好出城的人车,以防叶舟偷偷出城。副将张伯松奉命把守在京城最主要的西城门,他拿着一柄大刀,肃然地站在城门前,把四周的一切风吹草动都看在眼里。
出城的人还算安分,可能是时常有这种事,所以秩序还算是好,不过出城的效率肯定会慢了些。这时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押送着一车货物向城门走来,也没排队,直接就驾车到了守成士兵前。
带头的那个道士掏出一块令牌,趾高气扬地对士兵说:“这是国师令我们送去通州的镇水法器,快快放我们通行。”
守成的士兵听到是国师的东西,立马撤开路障让国师的人马通过,但是在一旁的张伯松大喊一声:“住手!”一众士兵都心里一惊,停了下来,看着张伯松。
张伯松快步走向前来,暴躁地说:“谁规矩止澜观的东西就不需要经过搜查的,给我去搜!”手下的士兵也不知道张伯松会如此,平时他也算是一个平和的人,但被张伯松一吓还是去动手搜那一辆马车。
带头那个道士随即大喊:“给我停手,你们搅坏了国师的法阵担当得起吗?这事关通州水患,稍有差池你们分分钟人头落地。”士兵们都不敢动,为难地看着张伯松。
“岂有此理!”张伯松怒发冲冠,大手一挥把刀卷过熊熊尘土,最后刀锋直接插到地里,竟然进去了三寸之深。止澜观的马车离张伯松很近,此举惊吓了拉货的马儿,马儿嘶吼了一声乱跑了一阵,最后才给止澜观的人制住。
张伯松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看着这辆马车,他看到马儿乱跑的时候车里的一个箱子露出了一角衣袖,而且马儿被制止了那个箱子还异动了两下。张伯松瞳孔一缩,抽起地上插着的刀,抡起胳膊就往马车上那个箱子砍去。
刹那之间箱子被劈成两半,里面直接飞出一个人,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刺向张伯松的门面。张伯松虽然拿着是一把长刀但反应一点都不慢,电光火石之间挡下叶舟的致命一击,反手向叶舟的双腿砍去。
叶舟在没跟随太子之前也是一个有名号的江湖人,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当然也异常机敏,他闪身躲过张伯松的攻击,又发了狠拿着匕首往张伯松的胸膛刺过去。这次张伯松直接使上左手,眼疾手快抓住叶舟的手腕,这时刀尖离他胸膛只有一指距离。接着张伯松蛮力一发,咔嚓一声捏碎叶舟的手腕,叶舟手上的匕首也顺势掉到了地面。
“来人,给我拿下!”张伯松把叶舟的手臂拧到背后,施上内力让叶舟无法动弹,叶舟此时也是知道什么事都无力回天,脸色如土。看着叶舟被捕,平时不苟言笑的张伯松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憋屈了那么多年终于干了一件爽快事。
曹钧是岚王府的管家,这位沉静的夫子十年如一日看护着这京城最多秘密的府邸,今天曹钧与往日不同,收起了他平日的几分儒雅,手足间见多了几分锐气。他听罢手下汇报的话,闪身进入了岚王府花园的幽幽曲径,格格不入的气势惊走了不少在枝头闲趣的小鸟。
“公子,张伯松已经抓住了越狱的叶舟,可惜叶舟在押回天牢的途中就死了,死因是应该被毒害的。”
曹钧上来一口气对公子说了那么多,而陆明风还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株白茶。明风点了一下头,嘴角染上一丝玩味的笑容,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白茶最外围的花瓣,两指一收拈来一丝白雪。
公子回头对曹钧笑得风轻云淡,平静地开口说:“知道了,你陪我去悦善居聊一会儿吧!”
在公子轻盈的脚步带领下,两人穿过乱花小径,徐徐间悦善居已经立在眼前。
悦善居里只有两人,显得异常空旷,只有煮茶升腾出的袅袅烟气是最活跃的。“这样不热闹的悦善居老奴还是不太习惯呀!”曹钧看到公子的气势,也是平静下来,悦善居空空荡荡,也是很是感慨。
没有了丹琴,公子自己煮茶,默默把茶水流入曹钧面前的杯子,才说:“丹琴走了,陈闯那只猴子去朱雀台工作,自然是这个样子。”公子说的时候刚好背光,看不出什么表情,公子真正的心从来是很少人走进的,去了就补不回来。
“为了今天的事,大家都严阵以待好多天了,今天多亏张伯松那个老匹夫干得干脆,也多亏陈闯从叶舟踏出天牢的那一刹那就开始追踪叶舟。”
“哈哈,岳父老当益壮果然好身手。”张伯松自是付出很多,把唯一的闺女给岚王嫁过来当侧妃,自己在那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蛰伏那么多年,也是不容易。
“今天最大的功劳还是孔折戟啊!”
“那是,能让孔折戟把守的天牢能丢一个人简直是比从阎王手下救人还难,今天谁都在出力。”
曹钧的眼珠转了一下,也是觉得挺有趣,他与孔折戟少说认识三十年,第一次看见孔折戟能容一个不该出来的人出来,平时孔折戟可是连一只苍蝇进出天牢都会看紧,今天孔折戟可为公子让步了。
“哈哈,孔折戟守了几十年的牌坊今天可算是被公子砸了,不过也算是砸得痛快,很难想象皇上知道逃犯叶舟出现在国师手下出城的车里是什么反应。”
“我要的就是一个效果,就让叶舟出天牢不久就被发现,然后要挟国师出手保他出城。”
“可惜叶舟两下子就死了,月徊应该是很怕叶舟说出他什么来吧!”
“月徊保叶舟不成一定会杀了他的,知道自己必死的叶舟回到天牢肯定得供出月徊,月徊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我还有一事不明,公子为何要出手指点月徊是谁拿着他的罪证?”早在一时辰前,公子通过沉钟告诉了月徊谁在外头接应叶舟,现在那个人应该被解决了吧。
“这玩得不够大,那个人手上的罪证可能不是我们最想说的,这样的玩法也不能让皇上刻骨铭心,我们还不如容月徊多一些时日。”陆明风从来造局就大,肯定不满足这样解决月徊,还有这不能彻底告诉皇上他错了,本意就没有达到。
“嗯,我大概是明白公子意思的。放心,一切事在人为,公子的心愿一定会达到。”
明风看着曹钧忠心耿耿的脸,眉头上多了一丝感恩,慎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