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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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山上,云雾缭绕。
一个老者坐在石椅之上，眼睛盯着面前的棋局。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少年的衣着淡雅，浑身散发出一股幽雅的气息。
“玉，你来下这盘棋。”老者沉稳地唤住少年。
少年没有多言，立即上前，观看棋局。小巧的棋盘上，黑子白子密密麻麻，已经无可回天了。他诧异地望向老者。
“师父，这——？”
老者轻抚胡须，才慢悠悠地回答：“此乃天意，不可改。”
天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少年心有急却又不敢发问，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棋子。
“哈哈——天下已定。”老者不再言语，随手抓起一把扇子便飘然远去，不曾回头看过少年一眼。
少年一惊，急忙跟上，奈何眼前有众多烟雾弥漫，似要阻挡自己的去路。少年忍不住大叫：“师父！”
“师徒缘分已尽，该走了。哈哈。”或远或近的雄厚嗓音回荡在山谷里，少年的眼湿润了。
“师父——”玉惊醒，伸手摸摸自己随身的玉佩，才放下心。
“怎么了，公子？”离快步奔来。
玉挥辉手，并不答话，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里。师父有多久没有入梦了？为何这几日频频让梦到和师父分离的那一幕，难道是——
他突然有所悟，思考片刻，才出声唤来离：“把我的卦拿来。”
“是。”
玉吃惊地看着手中的卦象，嘴里喃喃自语：“不该呀，不该呀。”
离看见了，不解地问道：“公子，哪里不该了。”
“没什么。”
“公子？”
“有事？”
“八王爷来找你了。”
“是吗？让他进来吧。”躲不过啊，自己已经拼命跑离那个世界了，可是终究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玉公子，本王来打扰您了。”八王爷，就是君逸穆一进门就赶忙向正在喝茶的玉行了一个大礼。
“八王爷有礼了。”玉维持自己不热不冷的态度，并没有让君逸穆有何不满。
“公子，您一定要帮帮我朝啊。”君逸穆突然大喊出声，口气里的急切令人感觉到他的忧心。
“我朝？”
“公子也知道当今朝廷都把持在两大家族的手里，我皇堪忧。”
“王爷，天意不可违。”玉没有正面回答，依然是淡然的回答。
“本王明白，可是本王又怎能看着祖宗基业就这样结束呢？而且是被两个女人断送的！”八王爷越讲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两个祸国殃民的女人。“我原本以为新皇登基会为百姓带来太平盛世，现在却因为这两个女人，这个朝廷败坏，皇上的大权旁落。我恨啊！”
玉没有回话，静静地听八王爷的痛诉。
“公子？”
“王爷，我已经不再涉及红尘事了。”玉明显的拒绝让八王爷突生了怒气，他沉着声音大喊道：“公子，本王给你一个报效朝廷的机会，你不要太过分了。”
突然，八王爷感觉到了身边的杀气，他小心地一看，才发现那个一直在玉身边的男子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散发的杀气如此明显。
“王爷，您请回吧。”玉没有理会八王爷的威胁，淡淡地开口送客。
八王爷不能奈何，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八王爷一走，房间里的杀气就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离。”
“是。”
“以后不要再鲁莽了。”离的冲动差点惹来更大的麻烦。
“是。”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在隐隐作痛。他伸手摸摸眼眶，不敢太用力地揉着眼睛。
“玉，你的眼不可随意开启。”
想到师父说过的话，玉的眼睛痛得更厉害了。好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仿佛被一团红色的东西盖住。他摇摇头，不再想关于眼睛的事情了。
“公子，我有问题，不知道？”
“问吧。”
“八王爷他说的事？”
“朝中的一切都顺着星象走，我们无法干涉啊。”自己何尝不想救当今的腐败朝廷，何尝不想百姓幸福地生活，但是师父临离开前的殷殷叮嘱让自己不能出手。
“可是公子您可不是别人，为什么不能？”离不理解这个自己从小照顾的公子，他明明有通天的本事，却让自己浸没在这个莽莽红尘里。是因为贤者的话吗？为什么贤者要让公子学习那么多却不要他展示自己？
“不要再想了，师父的想法对我总是好的。”师父的话一直都是自己遵循的金言，如今依然。
“离，你去收拾一下。”
“为什么？”我们不是才刚在晋阳呆不久吗？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玉知道离会好奇，但自己有预感，今天八王爷的来访绝对不单纯。想不到连来到离皇城最远的晋阳还是躲不过这些纷扰。
“是。”虽然不解，历来以公子命令为一切的离还是毫不犹豫地去收拾包袱了。
“公子，我们接着去哪里？”去了那么多地方公子还是被找到了，那不如还是回山上吧。
“我们回皇城。”
“什么？”
“快去，我们今天就起程。”不知道为什么心地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皇城里有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是什么呢？
皇城宫中
“你说什么？天人？”容怜邪气地坐在暖卧上，好笑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
“容哥，是真的。听说八王爷去找了天人，要来对付太后和皇后呢。”小太监担心上头的人怀疑自己，很肯定地说着。
“哦。”容怜的表情并不为意，反而是有趣的样子让小太监更加心急了。
“容哥，我们要赶快告诉太后娘娘啊。”容哥儿一向比自己聪明，为什么会不着急呢？谁都知道当今朝廷对太后早有微辞，如果这个八王爷真的找到天人推倒了太后，自己和容哥都是太后的人，想来也不会很好过。
“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去打扰了太后了。你退下吧。”容怜没有回答小太监的话，他只是淡然地叫他出去。“对了，这件事不能告诉第二个人。”
“是。”虽然心急，但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心里想想还是不妥，小太监正要去太后那里报告。忽然脖子一痛，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是谁？他抬眼努力看到前方一抹优雅的背影。那样的长发，是——
“雪生，你来了。”
容怜招招手要雪生来到自己身边，拉起雪生长长的头发。自从自己说很喜欢他的头发后，他每次过来都会留着长发呢。
“皇后那里怎样了？”手上玩弄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比刚开始进宫中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刻痕。
“啊——”{一切都准备好了。}
“呵呵，你相信天吗？”想起刚才那个小太监的担心，开玩笑地问了正在呆呆望着自己的雪生。
“……”
没有回答吗？容怜不再发问，静静地沉浸在这个难得的安宁里。
“雪生，风公公找您呢。”是安子的声音。
雪生睁开双眼，看着容怜安静睡着的样子，着迷地触碰了面前的人儿，随即悄悄地拉开身子，慢慢地走出房间。
在他离开后一刻钟，容怜睁开了双眼，安子已经在房间里了。
“那个小太监呢？”那个
“已经死了？”安子平静的口气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他可是你的朋友哦？！”容怜幸灾乐祸地盯着安子的面容，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不高兴的端倪，可惜没有。
安子沉着地笑道：“容哥，是他自己傻才会死，在这个地方一切靠的都是自己。”
容怜没有回答，只是微笑：“呵呵。”心里已经对眼前的安子升起了防备，懂得宫中法则的人都是不容易对付的人，这个小安子越来越不简单了。
“是怎么死的？”没有任何关心只是随口一问。
“雪生让他很轻松地死了。”
“是雪生啊！”雪生现在的性子和刚来时已经大不相同了，如果不是他眼底还有自己要的那份痴恋，自己说不定早就对他出手了。但是是雪生呢，会舍不得吧？
安子惊疑地看着容怜近似邪魅的笑容，让自己更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哦，那你回去吧。”
“是。”
安子走出房门，感觉一阵寒风迎面袭来，空气里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熟悉的气息。他静静地走到那气味散发的地方，已经完全被白雪覆盖，刚才小太监的尸体已经让人收拾走了早就看不到任何的身影了。
“小若——”低低的哭喊没有引起任何的动静，冰冷的宫里早已经让安子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房间里的容怜将厚厚的棉被拉上自己的身子。好冷啊，宫中的冬天好冷啊。望着窗外那个少年的身影，突然变得坚定，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喃喃自语：“很冷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