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情义 ...
-
回到翊坤宫里，早过了中午十二点。宜妃、胤禟、胤祺、胤礻我正坐在客厅里聊天，看到我回来，胤礻我大声叫嚷，“记琉这么晚才回来，四哥给你苦头吃了吧？”
我配合地苦着张脸，“跟着四阿哥能有好果子吃么？”
胤禟微挑眉，笑得邪肆。五阿哥微微皱眉，似觉不妥。十阿哥闻言，大为赞同地点头大笑。宜妃笑骂道：“这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可是听说了，你混得连笔怎么拿也忘了，看来是我们太过放纵你了。以后可要好好督察你的功课，不然被人知道堂堂大清朝的格格字写得那么难看，我们的面子也跟着你一起丢光了。”
胤禟也是忍俊不禁，“我还真的从没见过那么难看的字！”说完，放声笑开了。“四哥这下有得忙了。”
什么吗？一个个都来取笑我，我向从我进来后，还未说话的五阿哥望去，“你也是来取笑我的吗？”话虽是疑问句，可我的模样大有，你敢说是，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被我凶恶表情弄得不自在的五阿哥，忙摇头澄清道：“我是来看望额娘的，绝无取笑表妹之意。”
胤禟笑得更欢了，“皇阿玛说得没错，五哥那里镇得住你！让五哥教导你，马上就会被比欺到头上了。皇阿玛英明啊！唯有四哥那样严厉、冷肃、不容情的人才能对你有压迫。”
十阿哥也是笑道：“让记琉被四哥管管，才不会再那么任性、刁蛮！”
宜妃大笑道：“这丫头是该让人管管了，不然越发无法无天了。我早已经是管不了了。”
“呵呵！”我很是好笑，“你们以为我不能反抗四阿哥么？”
五阿哥忧虑道：“表妹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四哥？”轻叹口气，“四哥也未曾得罪过你。”
以前的记琉我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雍正，但我不喜欢是因为我知道雍正的为人，知道他以后的所做所为。他对兄弟的侮辱、残酷无情是我绝不能原谅的，他在我眼里只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封建帝王。四爷党们认为他是外冷内热的人，并非真的无情，只是为保江山而不得不清除对统治有威胁的人物。他清除政敌我没意见，可有必要去侮辱自己的亲兄弟吗？不喜欢八爷的人说他礼贤下士，是收买人心，妄博虚名，博取一个贤王之名，说他虚伪。可我认为雍正才是真的虚伪，要知道在九龙夺嫡中最早亮牌的是八爷党，八爷党明确表示对皇位的兴趣，并且在此后的十几年，无论是失势还是得势，始终不曾放弃。在雍正继位后，胤禩尽心尽力地辅助雍正安稳江山，八爷党的其他成员也没有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举动，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至少没有确切的史实，争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反观雍正，在一废太子前，一直隐于太子后，假装成太子党，在二废太子后，又假装修身养性，潜心修佛，一副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样子，暗地里发展势力谋夺皇位。其声名之差，在当时也是众所不齿的。其后不过是顺应时代，改革康熙时代的一些弊端，为维护江山的稳定，巩固中央集权做努力，开启所谓的乾隆盛世。被后人的一部小说，电视美化，就成了千古明君。可是却没什么人议论雍正加强君主集权一系列政策对后来的危害。人们看到其后所谓的乾隆盛世，却不注意雍正时期是中国封建君主专制统治的顶峰，封建社会已走到末路，所以维护其统治的政策已接近歇斯底里。雍正时期文字狱的加多，在文化、思想上进一步遏制人民的自由。即使是被公认为明君，爱好文学的乾隆，却兴起最多的文字狱。整个清代其科学发展已陷于停顿，文化反而有退步之势。中国此后近百年的屈辱历史并不能完全怪罪在这些人身上，但可以肯定的是雍正和乾隆起的作用绝对不是进步的。其实，个人窃以为很多人推崇雍正是因为他的隐忍，成为历史上的成功者，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
这些话是不能跟他们说的，我看着他们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撇撇嘴道：“我就是不喜欢四阿哥的性格和样子。”
五阿哥莫可奈何道：“这样啊！那你以后和四哥保持距离就是了，还是不要去得罪他。”
我在心里不以为意，面上也没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他是为我好，不去得罪胤禛的保证却是下不了。要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助八八对付雍正，怎能不得罪胤禛？以后不反目成仇就不错了。
宜妃直摇头道：“我看你这丫头是没有把胤祺的话听进耳里。”
我摇摇头，“姑姑，你可看错了，我有听进耳里，只不过刚从左耳进去，又从右耳里出来了。”叹口气，“我的脑袋留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啊！”
宜妃笑骂道：“就你这丫头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不知道谁的话你才能留住？”
听闻这话时，胤禟眼里闪过一道异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十阿哥又嚷嚷道：“这丫头，姑姑的话，我们这些阿哥们的话，都是不听的，有时候连皇阿玛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我还真想不到她会听谁的话。”
我振振有词道：“只要是对的话，并且能够实行，我也是听的。”
胤禟微笑道：“也就是说表妹只听自己的，表妹倒是很有主见。”语气既无责怪之意也无赞扬之意。
啊？我的话可以这样理解吗？我耸耸肩，管他怎么说。想起学武一事，拉过宜妃，“姑姑，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十四阿哥在练武，我明天开始也要和十四阿哥一起练武。”
“好啊！”宜妃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只要你有心学，能够坚持下去，就和十四阿哥一起练武吧。”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宜妃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惊得张大了嘴巴。众人看我那蠢样都是好笑。宜妃笑着叹气道：“反正我对你学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是不抱什么期望了。能够会武也好！只怕你以后的夫君更无法管教你了。”
十阿哥笑道：“姨娘还是先担心有谁敢娶刁蛮泼辣的记琉格格吧！”
胤禟摇摇头道：“老十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自有皇阿玛指婚，料想是不能违抗的。”意有所指地看着我。
我怎么感觉他的话暗含告诫？他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坚定道：“如果我未来的夫君是我所爱的人，我自然会和他好好相处。何来管教之说。”
宜妃笑笑道：“那我只能期望你有喜欢的人了。好了，你明天开始就跟十四阿哥一起练武吧，你阿玛和皇上那边我会派人去说的。”
十阿哥这才问出他的疑惑，也是大家的疑惑，“你怎么会想练武的？”
我朝他们神秘一笑，“为了能够亲自教训我看不顺眼的人。”
五阿哥惊讶道：“你想教训谁？”
十阿哥豪气道：“你想教训谁告诉九哥和十哥一声，我们自会帮你，何必去辛苦练武？”
我哈哈大笑，“开个玩笑，你们也相信啊！我练武是为了锻炼身体，保护自己。”我像是那么暴力的人么？我可是很爱好和平的。
两人这才释然，随后我直喊肚子饿，要求吃午饭，古人是一天只吃两顿的。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才和我一起吃饭。席间，我讲起在上书房不小心将墨水甩到了四阿哥身上，他们都大为惊讶，老十甚至还被呛到了，五阿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宜妃斥责了我，并强烈要求我不可再如此做。看她难得那么认真，我也只好答应了。胤禟始终只是以宠爱的目光看着我，没再说什么。
我从后门溜进惠妃娘娘的后花园，走到昨天初遇八八的地方，烈日下的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我看了看怀表，上面的罗马数字指到三点半，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摆脱春香那丫头，一个人从宜妃娘娘的宫里溜出来，一定要和八八两人单独亲近，亲近。
我慢慢地沿着房间寻找，不知道八八在那里，在做什么？不记得看了几间房子。听到一间房子里有声音传出，我走进聆听。一雄厚有力的男声，“······还是不满意。”好像是大阿哥的声音。再近一点，“你没有认真练习吗？”
“我一直都在练。”很柔和的声音，八八？“大哥，没有人是样样完美的。”
我透过窗缝看去，八阿哥坐在书案前，表情柔和，不知提笔在写什么。大阿哥站在一旁仔细观看，眼里是关切。两个美男子在一起的样子就是养眼，特别是刚好一个是阳刚严肃类型的，一个是温文儒雅类型的。大阿哥俯下身靠近胤禩 ，好暧昧的样子。我脑子里一下想起了BL小说里的禁断描写。不要啊！八八不要搞耽美！八八搞耽美了，我怎么办？我可是要做你老婆的。大阿哥终于停住，“八弟，你的字还是太过清秀，这样不行的，皇阿玛不会满意的。我就不明白你事事都可以做得妥当，怎么就是写不好字”
“我写不出皇阿玛想要的字。”胤禩淡淡回应，仍在一边写字。
大阿哥终于在我殷切的目光中起身，没有再进一步靠近胤禩，我也暗暗松了口气。胤禩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手中的笔，转面向大阿哥，“对不起！八弟要辜负大哥和皇阿玛的期望了。”
大阿哥叹了口气，“你明明就有才能，却······”
“胤禩只想好好地过日子，倒是有劳大哥费心了。”胤禩打断他的话，坚决地表明态度。
大阿哥又是叹了口气，“你······”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剩叹息。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啊？看来，大阿哥对胤禩是真的很关心。后人对这两人的关系描述不多，我也不知道这两人真正的关系是怎样的。不过，我现在看到的只是大阿哥对胤禩纯然的关心，实在看不出包藏什么祸心。大阿哥向门口走，看样子是要出来了，胤禩也起身一起走。要不要让他们发现我那？在还没考虑清楚前，我已躲到廊柱后。两人一起走出来，胤禩道：“大哥，让我送你回去吧，我也正好想要去探望裕王叔。”大阿哥点点头，两人一起走远了。我这才向后门走去，看来今天是不能在缠八八了。
太阳渐渐西斜，我悻悻然地在御花园里乱逛。为今天不能和八八单独讲话而郁闷。意兴阑珊地四处张望，远远就看到一高瘦的蓝色身影站在御花园里的必经只路间，又撞上了这个不想遇见的人，真是讨厌！我可不想又向胤禛行礼。在他快要望到这边之际，忙躲到灌木丛后，想等他走了在过去。等了好一会儿，胤禛还在那里张望，不是在等什么人吧？果然，跑过来一个小少年。正是比我大两岁的胤祥，胤禛扶住因跑太快，紧急停下来而站不稳的胤祥，轻声道：“十三弟，不用跑那么急的！”
胤祥对胤禛笑着道：“胤祥不能让四哥久等。”
胤禛露出微笑，“四哥等一下不要紧的，你额娘的病好点了没？”
听雍正这么讲话，我的感觉怪怪的，实在是难以接受他的笑容，笑得那么温柔亲切，一点也不像那个对我冷冷的雍正。等等？十三的额娘还在？不是都说十三自幼丧母吗？小说又骗我！胤祥点点头道：“额娘已经好多了，谢谢四哥关心！四哥，今天上午在上书房，皇阿玛将教导记琉格格写字的任务交给你，记琉格格没对你做什么吧？”
胤禛略微苦笑道：“看到我胸前的几滴黑点了没有，那就是记琉格格的杰作。”
胤祥气愤道：“她还是如此任性，目中无人。你怎么责罚她的？”
“我还能怎样责罚她，不过是多写几张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阿玛对她的宠爱。”胤禛摇头微叹道。
胤祥犹不能释怀，“那她以后岂不更不把四哥放在眼里，我去跟皇阿玛说，我就不信皇阿玛会一直放任她。”转身准备离开。
我在心里暗暗道，以后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康熙现在肯定还会宠爱我。胤禛拉住胤祥，摇摇头，“十三弟不用为我去找皇阿玛，这点小事也值得让皇阿玛忧虑？”
胤祥脸色这才稍缓，“四哥自己可以应付记琉格格。”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胤禛冷冷的脸上又露出微笑，“十三弟不相信四哥的能力吗？”
胤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道，“十三当然相信四哥。”
我也许应该感动于这两人的兄弟情深，但这两人以后都是我的政敌，议论的又是怎样应对我，我总是感觉怪怪的。想走又走不了，硬着头皮偷听他们闲聊，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才分别走了。我也终于可以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情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