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流·八爷党》吹呀吹

34、追杀

　　“生日快乐！”二月初十是胤禩的生辰，一醒来我就向他提前祝贺。
　　已起身穿衣的胤禩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些年在我的影响下，胤禩的衣服都是自己穿的，转身回到床边，“琉儿今天怎么醒得那么早？”表情揶揄。
　　我帮他扣上胸前的扣子，“今天是你生辰啊！我要第一个祝你生辰快乐。嘿嘿！再说你上朝后，我还是可以继续睡觉的。”
　　“是到生辰了，又过了一年，我也老了一岁了！”胤禩玩笑地看着我。
　　扣好扣子，我在胤禩脸颊轻轻一吻，“你那里老了？还是我那个如玉的八八。”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样貌？”胤禩搂着我问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喜欢你的好看，特别是你的微笑，但我的八八那温润的气质、翩翩君子的风范才是最让我喜欢的。”我是喜欢帅哥，但也只是欣赏，我最看重的还是一个人的气质和他给我的感觉。
　　胤禩微笑地注视着我，“琉儿的一切我都喜欢。”
　　“说这话也不觉肉麻？”尽管心里很高兴，肉麻还真不是我的风格，“你还是快点准备去上朝吧！不然可是要迟到了。”
　　胤禩捏捏我的脸蛋，在上面亲一口，“我是要走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见。”
　　胤禩走后，我一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而等我出门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我看看手中的怀表，“黄已，我们走吧。”今天我还要去察看位于京郊的田庄，由于是坐马车，我也不喜欢带太多的人，只是让黄已兼任车夫，连春香我都没带，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想着让田庄试种的那些花卉，种植花卉是既是我个人的爱好，也是为了培养商品农作物。
　　马车驶离了城区，来到郊外，忽然听到一声马的嘶鸣，马车在一阵阵剧烈的颤动后停了下来，“夫人小心，有人来袭！”随后是黄已的提醒，我撩起车帘，黄已正在艰难地控制已身中一箭的马，而马悲鸣不已，似要失去控制，同时还有短箭袭来，黄已当机立断地一剑刺向马的咽喉，马立刻不再挣扎，黄已看了一眼我的情况后，跃下马。在马车随马倒下之前，我已提起剑跳下马车，不时还有流箭飞来，我们躲在马车后，“现在该怎么做？”我是完全没有经验，但还是告诉自己要镇定，询问黄已这个专业保镖。
　　“现在只能以马车来阻挡他们的射击，这里虽然不是平原，但周围也没什么遮挡的地方，唯有等他们放完箭才可反击，我刚才估计了一下，他们共有四人，看他们射的箭力道都不小，武功也不会弱到那去，等会我去对付他们，夫人您尽快逃跑。”
　　“以你的功夫可以同时应对他们四人吗？”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走得了一个是一个，我才没有那种弃人而走是没义气的迂腐观念。更何况黄已是我的护卫，他的职责就是护卫我的安全，就算我没有等级观念，护卫也是人，可既然是他的工作，就有他的职责。
　　黄已皱皱眉头，“我担心的也是他们的功夫高出我的预料，我不能同时对付他们，也让夫人您走不了。但以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也只有一试了，我会尽全力来应对他们。”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流箭攻击已停了下来，马蹄声向我们靠近，马上是身材高大穿着黑衣，头蒙黑巾的蒙面人，都是眼神冷冽，充满杀机，不象是抢劫的，倒像是只为杀人，我握紧手中的剑，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压下心中的疑问，全力准备应对。四人跃下马，手中提着刀剑朝我们走来，也是处于警戒状态，还未等他们绕过马车，黄已一跃而起，向蒙面人发起攻击，随即和蒙面人缠斗在一起。
　　我向四周看一眼，以我的体力跑不了多远，但有了马就不一定了，跑向最近的马，快速爬上马，以手中的剑鞭打驱使，我快速骑马离开，但没跑多远就听到后面马蹄声传来，回头看去，跟黄已打斗的人只有两个，两个人已骑上马来追我，看来这些人的功夫都很不错，连黄已都留不住他们。
　　我加快驱赶的力度，可惜我的马技并不怎样，而那两个人都可称得上高手，距离越来越小，带头来追我的蒙面人吹起了口哨，我座下的马奔跑速度明显放缓，我再用力鞭打也是无效，这马是他们的，他们当然懂得怎么控制。眼看他们快要追上，我一狠心，一剑刺向马屁股，马受到巨大的疼痛，疯狂地飞奔，一下子将那两人甩得老远，可我也难以控制这匹马。马直朝着前方奔跑，跑进了小树林，那两个人还是紧追不舍。二月的北方，树叶才刚发芽，树林稀稀疏疏的没有任何可遮掩的地方，跑了一段路，座下的马由于奔跑过快，加上受到重伤，渐渐力衰，速度慢了下来，而那两人的追赶没有停下之势，反而渐渐追近。我还是不能有效地控制马，让它自己跑出了树林，而马也在哀鸣一声后，倒了下来，我翻身滚落在地，往前一看，不由在心中大骂，靠！什么地方你不跑，偏偏跑到悬崖边来，而马蹄声已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要我验证悬崖定律啊！无力地看看那匹口吐白沫的马，提剑起身走到悬崖边，向下看去，深不可测倒不至于，也有近百米高吧，下面是一片树林，就这样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的，我又没有轻功。根据悬崖定律，跳崖是不会死的，可还是有意外，万一我就是那个意外我岂不死定了，就算没死，万一这一跳又把我跳回现代去了，岂不很郁闷！到时候我又怎么穿回来，穿越是说穿就穿的吗？我可不感肯定我有那么多幸运，那我不是再也见不到八八了吗？
　　我还在思考要不要跳下去，那两人已跳下马车，朝我靠近，我决定还是要先博一博，握紧剑，厉声喝问，“你们是否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当先一个蒙面人看眼神比较沉稳，年纪不象是个年轻人，“我们要杀的就是你，因为你不能留下来。”声音也低沉、带些沙哑，语气是一片冷肃，奇怪的是隐隐透着一丝不忍。
　　“唉！”我叹口气，“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是谁想杀我。”话刚完一剑向他刺去，先发制人。带头的蒙面人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挥剑格开，迅速反击。
　　好强的力道！一个没准备，我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另一个蒙面人也向我攻来。开始时我还能在防卫中偶尔回击，很快就力不从心，只有还手之力无反击之力，只凭着技巧上的灵动和毅力支撑，渐渐退到悬崖边，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改变了历史？在阻挡攻击的同时，我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真是可笑啊！防守弯身的瞬间我向悬崖下看了一眼，把剑往地上一插，以之为支撑点，一个横扫千军使出，将两人逼退两步，放开手，在两人再次攻上来之前，迅速跳下悬崖。

　　好险！我双手紧紧攀住树干，还好预先看准这棵从悬崖上伸出的树杈，但在惯性的巨大作用下，我还是差点捉不住。用力一跳，跳到凸出的一块石头上，还没空喘口气，又躲到一块巨石下面，我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没有掉下去。“大人，她跳下三十多丈的悬崖，必死无疑，我们是否要下去查看？”我刚歇口气就听到上面传来陌生的声音，应该是另一个蒙面人在说话。
　　“想不到我隆科多也会对女子敬佩，可我却要亲自对她下杀手，能够和我们抵抗那么久，最后还不肯屈服，自己跳下悬崖，她也真是个奇女子！”是带头的蒙面男子的声音，声音里竟有着叹息。隆科多？我大惊，竟然是隆科多来追杀我！他为什么要来杀我，听他的话，好像对我竟有着欣赏！再想到他现在还只是个侍卫，应该是有人派他来杀我，这个人是谁？
　　“此女子的功夫是不错，可她的坚强才真的领人敬佩，竟然能坚持那么久！以她的功夫是无法与大人抗衡的。”另一个蒙面人也是言有赞赏。
　　“可惜了！”隆科多一声叹息，良久才继续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下去看看。”
　　脚步声渐渐变小，我看看满是伤痕的手掌，继续歇息了一会，估计他们走远了，才慢慢艰难地爬上悬崖，好不容易爬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四处察看，一把剑已横在了我面前。“差点让你给骗过去了。”隆科多目光清冷地看着我，手中提着正对着我的剑。
　　我在心里哀叹，这次是不是死定了？“隆科多，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隆科多拉下蒙面的头巾，“既然你已知道我是谁，我也没必要蒙面对着你，只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果然是我见过几次面的隆科多，“你应该知道杀我的后果。”我自己也觉得这是废话，但我还是想拖延时间，看看有没有办法可想。
　　“我当然清楚，不过没人会知道是谁杀了你。”隆科多还是十分坚定，举剑刺来。
　　“慢着！”我忙伸手挡在身前，“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有跳下悬崖的。”
　　隆科多停下动作，“开始我以为你真的跳下了悬崖，准备下山去察看，但我又仔细想了想，你跳下去的时候，怎么会没有声音？这太不合理了，有一个可能是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不会摔到，而且，我也想起了崖壁上有几棵伸出外面的树杈，以你的身手是有可能借助树杈来停止下掉的。”
　　没想到我的隐忍反而成了破绽，而这个隆科多推理能力实在是强，我想得还是不够周到啊！
　　“所以我就让我的手下下山去察看，而我自己返回来预防出现我所想到的情况，你的意志和机智令人不得不佩服！”隆科多脸上是真挚的敬佩。“可惜我现在更要杀你了。”快速挥剑扫来。我侧身倒地，翻滚着避开致命的攻击，隆科多的剑紧追着我，毫不留情的杀着。我捏了一把泥土，一手撑地，用力跃起，一把将泥土向隆科多脸上撒去，乘他挥手去挡的时候又一脚向他提剑的手踢去，他的手腕被我集中力道的脚尖踢中，手一松，剑掉到了地上。但隆科多也是个高手，迅速反应过来，换成拳头向我袭来，两人在悬崖边赤手空拳相斗起来，双方都没有保留地要置对方于死地，他刚猛的拳劲，让我苦于应付，拼尽全力才勉强可应对，但我的体力下降更快，而我身上也早受了不少的伤，疲劳和疼痛一起袭来，渐渐难以支撑，被一拳击中肩膀，倒到了地上，还未有力气爬起来，隆科多已迅速弯身拣起剑，一剑朝我心脏刺来，力道速猛，势不可挡，而我也已经身受重伤，再无力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