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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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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剑,在心里祈求,但愿我会回到现代!铿锵一声,剑没有刺入我的胸口,划过我的手臂。我大喜地睁开眼,立马翻身滚开,隆科多被突然袭来长剑打偏了手中的剑,而随后一柄长剑斜插入地,是谁救了我?我四处看一眼,在我右边的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和隆科多都只注意打斗,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来了。隆科多很快从惊谔中回过神来,握紧手中的剑迅速朝我挥来,那两人中一个身着褐衣的中年汉子也同时出手,跟隆科多打斗起来,将他引开我身边,我终于可以松了口气。穿着蓝色布衣的中年妇女扶起我,“你的伤要不要紧?”是个语气样貌都慈祥的妇人。
我叹口气,站都站不稳了,伤得还不重吗!我朝她感激地一笑,“谢谢你们救了我,我的伤恐怕是没有办法很快恢复。”说完又去看那两人的打斗,两人的武艺不相上下,可隆科多已与我相斗良久,这时也开始力有不足,渐落下风,忽而脸色大变,“这是洪门的功夫,你们是洪门的人?”
“你是什么人,竟然识得我洪门的武艺?”那中年汉子也有几分惊讶,但手下还是不留情。
隆科多边打边退到马边,看我一眼,意外之情溢于言表,“竟然是洪门的人······”最后奋力一搏,将中年汉子逼退一步,跃身上马,迅速扬尘而跑。中年汉子追了一小段路,追不上就回来了。
洪门?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暗自回忆,也不由脸色大变,那不是历史上和天地会一样的反清复明组织吗?我对反清复明是持同情态度的,前世我也是汉人,可现在我是满洲贵族,是他们要反的对象,他们对我的态度可不一定也是同情的,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还指不定怎么处置我那!怪不得隆科多在打不过的情况下要跑,但他应该不会就这样放弃,恐怕是去找帮手了!到底是谁派他来杀我的那?他在雍正继位时是支持雍正的,可他在康熙逝世前并不是明确的四爷党,更多的观点认为他是忠于康熙的,而在一废太子前他又是属于大阿哥党的,现在他应该还是大阿哥的支持者,也有可能听命于康熙,可康熙现在没理由来杀我啊!那就是大阿哥派他来的了,可大阿哥又是为什么要杀我,以我看到的大阿哥来判断,看不出他有夺位之意,反而对胤禩大为支持,杀了我对他有什么作用?一堆疑问想得我头痛。以我现在的情况又要怎么回去,对了,黄已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姑娘是何人物,又怎么会和那黑衣人在此博斗?”中年妇人向我问道。
我拢拢散乱的头发,“我只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女儿,练过一段时间武,至于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我,我也不清楚。”不是我不厚道,防范于未然是必要的。
中年汉子走过来也问道:“姑娘没事吧?”
我摇头苦笑,“不是很好。”
中年妇人扶着我问倒:“那姑娘有什么打算?没有人和你在一起吗?”看我摇头,继续道,“你家住那里?也许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我住在京城里。”我可不敢告诉他们具体街道,那可是只有旗人才可居住的内城地区。
“这样就不好办了!我们刚离开京城南下,恐怕不能送姑娘回京了。”中年妇人有些为难。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离田庄远不远?“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送我到官道就好了,我自己会找马车载我回去。”不想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更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这样可以吗?你的伤不要紧吗?”中年妇人还真是个热心人,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那中年汉子也来关怀,“看你受伤不轻,一个姑娘家可要注意安全。”
我挣脱那中年妇人的手,自己站稳,“我受的伤也不是真的很重,休息一下就好多了。”强忍肩膀上的疼痛,轻轻整理凌乱的衣服。
“那好吧!我们就送你到官道,再帮你截辆稳当的马车,不过,我们还有两个同伴,得先去找他们。”中年妇人终于同意了我的意见。
怪不得不见他俩带行李,原来还有同伴,我跟着他们,不禁好奇,“你们怎么那么及时出现救了我?”及时到让我想起小说、电视里老是上演的最后时刻刀下留人的狗血剧情。
“我们行到前面的小树林,听到有打斗声,就过来察看,看到你命危,荣哥就出手救你。”回答我的是中年妇人。
“那个人也算得武艺高强,你能和他对抗一段时间,你的功夫练得不错。”中年汉子看我的目光有钦佩,更有疑惑。
“我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学,多谢你的夸奖,你的武功才是真正的高。”可惜还是没有杀了隆科多,我在心里惋惜。
“我姓风,这位是我丈夫,洪荣,排行老五,你可以叫我乐大姐或者洪五嫂,姑娘该怎么称呼?”洪五嫂风氏自我介绍道。
“我姓纪,单名一个流,流水的流,你们可以叫我纪流,不要姑娘来姑娘去的。”不是我想套近乎,实在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姑娘这个称呼别扭。
两人都脸有讶色,中年汉子洪荣微皱眉道:“纪姑娘怎可随便说出自己的闺名?我等也不能以闺名称呼姑娘。”
差点忘了古代女子闺名对一般人是保密的,只能让亲近的人知道。“练武之人那来那么多拘束?”我豪爽地笑,“名字不过是个称号而已,本来就是用来称呼人的。”
风氏眼里满是赞同,“纪流说得有道理,叫名字也没什么不妥的。”
“五叔!五嫂!你们终于回来了,是什么人在打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一灰衣青年男子提着包袱,快步向我们走来,后面还跟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待那青年男子走到我面前,清秀的面貌,阳光的气质,我怎么觉得好像曾经见过?
“是有人要杀这位姑娘。”洪荣还是坚持叫我姑娘。
那青年男子和青年女子同时向我看来,打量过后,异口同声地惊呼,“是你!”
这两个人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这两人?
“你们认识纪流?”风氏也是吃惊不小。
“满贼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当今皇八子的福晋,原来你的名字叫纪流!”青年男子盯着我道。
洪荣惊讶又愤怒地握剑,“你是岳乐的外孙女,满洲贵族?”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和满人有仇!我仔细察看那青年男子,还是想不起来是那位,“你凭什么断定我的身份?”
“你不记得了,我还记得清楚,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在京城街道上卖艺遇见过你,你对我的武艺表演开价二两银子,后来还惩处了几个假冒你安亲王府名义勒索钱财的地痞流氓。”青年男子依然盯着我,不容我否认。
是那个小帅哥啊!我这才想起,可看洪荣的目光已有恨意,忙否认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青年女子紧盯着我的手道:“人是没有认错,你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特别的玉镶金的指环更不会错认。”
洪荣抽出剑,剑尖指向我,“你是满清鞑子,还骗我们说是普通人家子女,我竟然还救了你,错误地和对付满清鞑子的义士作对。”
我轻抚指环,没想到这个指环也会害到我,“我是满人又如何,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而那个要杀我的人你以为是什么好人?”我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他是大内侍卫,快点离开这里吧!他有可能是逃去找帮手了。”
风氏脸色大变,“那人是大内侍卫?荣哥,我们快走,那人已认出我们的身份,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既然是大内侍卫,为什么要杀你这个皇族成员?”洪荣怀疑地盯着我。
“唉!那是皇家内部之间的争斗,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以为我是骗你啊!”我不屑地横他一眼。
“我们会走的,但要先解决了你。”话未完,洪荣已提剑向我刺来。
我忙闪开,一不小心触动了伤口,“你是不是侠士啊?竟然对我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下手!”我捂着肩膀,弯下腰,“咳!咳!”忍不住轻咳出声。
“五叔,她当初也曾帮过我,并不是坏人,您何必要杀她?”青年男子拉住洪荣。
洪荣恨瞪着我,“你是满清鞑子,是岳乐家的人就有罪。”
“出身又不是我能选的!”我也很委屈。“你们是不是还要在这儿罗嗦,等人来围剿?”
“我不杀一个无反手之力的女子。”洪荣再瞪我一眼,转身对风氏道,“我们走。”
我勉力撑起身子,“你们不带我走,留我在这里还不是等死?”跟着他们是危险,可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更危险。
风氏不忍地看着我,“我们真的要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应付不了任何人。”
洪荣冷瞄了我一眼,“我不杀她,并不代表我要救她。”
青年男子走过来拉我的手,我用力一甩,“你想干吗?”不悦地瞪着他。
“我略懂医术,想给你把把脉,看你除了外伤还受了什么内伤。”青年男子也不爽地瞪我,“你以为我想干吗?”
“呵呵!”我伸出手,总不能说我以为你想占我便宜。
青年男子很快把完脉,“是受不不小的内伤,既有被拳头击中的,也有碰撞所致的。”
风氏扶过我,“我们可以带你离开,但不能带你回京城。”
“五叔,留着她我们不是可以从她口中知道京城不少满清鞑子的情况,也可用她来交换被捕的义士。”青年女子向洪荣建言。
靠!我在心里暗骂,我跟你有仇啊?这么害我,最毒女人心啊!在洪荣考究的目光下忙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女子,他们不会同意用反清义士来交换我的。”
“安亲王府最受宠的和硕格格,深受康熙器重的皇八子的嫡福晋,连官员都要巴结,怎么可能对皇家的事什么也不知道?更不用说不得宠了。”青年男子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我的谎言。
“带上她,留着有用。”洪荣下了决定,转身当先离开。
日已西斜,我跟着他们离京城越行越远,慢慢地走在青年男子身边,恨恨地瞪着他,“喂!怎么说我也曾帮过你,你就这么恩将仇报。”亏我还以为他是个明理的好人。
青年男子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绝没有要恩将仇报,你有重伤在身,跟着我们才不致要自己去应付可能可危险,如果你没有价值的话,五叔是不会带着你的。”瞄我一眼,“还有,我不叫喂,我姓洪,名观,字无咎。”
他这算不算曲线救国啊!洪观?我还宏观经济咧!无旧?“你怎么取无旧这么怪的字?没有旧的什么?”
“不懂就不要乱说。”洪观鄙夷地白我一眼,我的名字取自《易经》,名观来自观卦,观卦象征瞻仰,观:盥而不荐,有浮喁若。无咎有九五,观我生,君子无咎。上九,观其生,君子无咎两句。意思都是对照高尚的道德标准来省察自己的言行,不断地完善自己,君子就不会有祸患。无咎是不会有祸患的意思。你这个见识少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我管你什么意思,听起来就是无旧,那就是新了,嘿嘿!我暗自窃笑,“我看的书不少,却没读过《易经》,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听起来无咎和无旧还不是一样,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那?无旧,那就只剩下新了,我叫你小新吧!”
“叫洪观比较好,你可以叫我洪观,叫什么小新?”洪观皱眉不解。
“洪观这名字不好叫,我喜欢叫你小新,要不叫小观子?”我笑得奸诈。
“你敢像叫太监那样叫我?”洪观怒了,终于妥协,“那我宁愿你叫我小新。”
看来这个洪观并不讨厌我,甚至对我还是有好感的。我看看逐渐昏黄的太阳,“小新啊!我们这是要去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来休息?”
“还要走五里路那样就到下一个城镇了,我们要在那里投宿。”
“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放我走?”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洪观沉吟片刻,“那要看五叔的意思。”抱歉地对我笑笑,“我是不能做主的,反正你也有伤在身,也要好好治疗、休息过后,才有独立的能力,不如安下心来,五叔不会杀你一个女子的,他刚才只是一时冲动。”
不会杀我,可是想利用我啊!在我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我怎么从这些武功都比我高强的人手下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