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回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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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加绎的声泪俱下，卫向航的百口难辩，夏一鸣坐山观虎，许可则一脸心疼。而且这是在远洋大厅，闻声赶来几个保安，以为是发生什么群殴事件，跑过来看是卫总经理‘一家子’的内务，便很识实务的走开了。
卫向阳也有些愣，她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加绎不但宣泄了对许可多年来的不满，还把卫向航‘始乱终弃’般的臭骂一顿。本来她是叫了加绎到她那吃饭，一是想试探一下最近她和卫向航有什么举动，没有想到什么也没有试出来，加绎只是闷着喝了很多酒，向阳好像就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一个落魄的加绎，那个一直锐利冷傲的任加绎，眼里一片空空的茫然，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
向阳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
可是还没在她说些什么来安慰加绎的时候，她已经晃晃悠悠，踩着灵波微步出了楼门，于是，这场‘酒后吐真言’的故事，在远洋大厅，许可亲临现场的情况下发生了。
许可好像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加绎的骄傲全是外表，而自己无心的称呼或是优越感才是刺伤加绎的地方。加绎似乎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失态过，这个是第一次，而且她的手抓着卫向航的西装，把衣领揉做一团，曾经欲言又止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而且颇有些撒泼的架势。
可是，加绎有一点说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不管她怎么认为，对于她的父母来说，加绎是她们另外一个女儿。
第二天的阳光从窗子外射进来的时候，加绎才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除了感觉嗓子干干巴巴之外，头也出奇的疼。她有些没太理清楚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她隐约要跟着自己还稍稍清楚的思绪开始寻找模糊的记忆时，就看到许可站到了她的前面，手里端着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许可脸上的表情没有如平常一样，她蹙眉盯着她，眼里的迷惑不少于感伤，加绎已经慢慢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但是事已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只是许可不开口，她也不好贸然说话，她没有主动的习惯。而且，某些事情一旦主动了，后面紧接着就会很被动。
许可还是先开了口，“好点了吗？”
“嗯。”
想了一夜的许可还是不太能理解加绎的心情，或许，也不需要她来明白吧，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了解过加绎，已然，现在也没有去深究的必要。但是对于她昨天的误会，她还是想了又想，最后说，“在爸爸妈妈心里，你是她们另外一个女儿。我想，即使你再背对着我们，你也应该能感觉得到。”
加绎闻言抬头看着被阳光照得越来越明亮的许可，“背对着？”有些东西似乎要明白，但是又马上否决了。
“还有，你和向航的事，需要你自己去争取。”许可拎起包，“我先上班去了，刚刚熬了粥，你起来喝一点。”
关门声消失了一会，加绎脑子仍处于迟钝状态。等坐到餐桌前盯着米粥的时候，才发现她一直从昨天到现在滴米未沾，不光是脑子有点麻木，人也饿的有些麻木，而且还喝了很多酒。端起粥的那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和姑姑、姑父一起吃早餐的时候，许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姑姑和姑父会笑着听着，有的时候也会鼓励她说一些事情……
她喝了一口粥，久违的味道……突然眼里有些难受。她突然想到一句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话，‘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当加绎走进威兰大厦的时候，那句话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真的，回不去了。当她签了威兰法律顾问的时候，她已经站到了卫向航的对面，或许，也是许可的对面。
她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想到的不是卫向航，却是许可。想起初次看到许可的样子，一个头发蜷曲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睁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她，然后冲她欣喜的笑，她冲她笑笑，这一笑，许可便友好的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是啊，都回不去了。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许可呢？
她在办公室面前停了一下，她看着那个镶着金边写着‘法律顾问’的门牌前停了下来，笑笑。以前每次到远洋的那间办公室前内心总是轻松的像是迎接春天的雨露般快乐，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挥掉脑海自己‘不该有的思绪’推门走了进去。今天会很忙，她今天要把昨天没有做完的法律分析和论证结果赶出来，下午还要与威兰的客户进行一次很重要的磋商谈判。
她知道威兰的客户便是俄罗斯那边的代表，见过面的，不过，再见时身份已然不同。
慷懒的午后总是让人神思倦怠，远洋办公室里忙活了一上午的人也都稍稍静了下来。许可昨晚没有睡好，而且昨天的事情也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颇有诗人所说的那种，挥之不去，欲罢不能的样子。
走去茶水间想冲杯咖啡提提神，就看到凌莉呆呆的坐在里面，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
“又这装什么深沉呢？”许可沏好咖啡，坐到了她旁边，“我快忙死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偷懒。”
“别打扰我，装回深沉容易吗？”
“不容易。”许可看着凌莉的样子有点啼笑皆非，“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到你去吃饭？”
“没胃口。”
“不是吧，”这可是件奇事，“你居然也会没胃口？”
“很奇怪吗？”
“为什么？不想去餐厅看帅哥了？”许可笑笑。
“得了吧，我算是看透了，咱公司有几个能看的呀，就那么一两个能看的还明花有主了，也不知道这领导是怎么招的人。”凌莉无奈且挫败的说，“所以现在去餐厅吃饭总是没胃口。”
“唉，花痴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凌莉一钝，目光落回杯子上，语调有些感伤，“听别的同事说，昨天看到孔大人和一女的在一间很暧昧的酒吧一起喝酒，好像……关系非同寻常。”
许可终于有些明白了，“很暧昧的酒吧？孔绪……有女朋友了？”
“嗯……而且，那个女人，我也认识，就是前不久设计部辞职的安玉。”
“安玉？以前的的总设计师？”
“嗯。”凌莉一笑，“不过他们俩挺般配的。”
“不会吧……”
“这有什么不会的，”凌莉一叹，“不过我打算放弃了，既然人家根本无心，我这剃头挑着一头热也不行啊。你没听说过吗？有时候拥有不如放过……”
“放过……”
许可还没等细细咀嚼，凌莉转过头来问：“你和那个夏一鸣真的没什么吗？我看你们并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他有女朋友，”许可解释，“我们纯粹是在演戏。”
“呵呵，假作真时真亦假……”凌莉一副旁观者清的样子，“不过，夏一鸣现在是威兰的首席代表，现在远洋和威兰又是对手关系，我想你最近还是不要让夏一鸣来公司找你，被别人看到不好。”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
“嗯，而且我听企划部的人说，这次我们价格竟标失败，是因为我们出现了内鬼，上边正在查这件事呢。”
“内鬼？你是说有人泄密？”
“不是有人泄密，是有人把我们的底案卖给了威兰，所以威兰才会不多不少只比我们低出一个点的情况下胜出。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吧，你想啊，有买家，就会有卖家……”
“一鸣不是那种人……”
“小许同志啊，商场啊，你别把什么想的太简单了，再说了，就算那个夏一鸣果真不是那种人，那别人呢？威兰现在是夏一鸣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或是凌莉说者无心，但是那意思的指向，许可还是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