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短篇集》小琪

9、赵雪空×张启山

　　Part 1

　　若是放在过去，若有人告诉赵雪空，哪天开个门都能穿越了，那赵雪空绝对会糊他一大耳刮子，让他醒醒脑子，省得没事闲得慌，拿自家姐姐的经历当由头，一天到晚胡说八道，赵樱空再多不是，她还是赵家当家人。
　　旁的都免了吧。
　　她比赵樱空小十岁，他们想找人当筏子也找个靠谱点的，她样样都不精通，什么都是中等水平，找赵烟空都比找她靠谱。
　　可如今……
　　当赵雪空今儿起夜，一拉开房门，和正开房门的某人险些正面撞上时，她心里还是有一瞬懵了，这算是什么情况？
　　二人在极近的距离顿了好一会，都忍住没有出手。赵雪空看了下情况，率先退开，将门关上，转身一看，嗯还是自己的房间。
　　可再拉开门还是那个人。那人身后的景象无一不告诉赵雪空，这里不是她家，之外，好像也只有一点可以解释了。
　　她今天的开门方式不对！！
　　赵雪空懵了。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赵雪空能看到那人身后景象，那人自然不可能没看到赵雪空身后景象，那不是他的卧室，装潢风格简洁大气却……
　　若是他看没错，人还在。
　　那屋子却……
　　对，消失不见了。
　　还原成他的卧室的模样了。
　　那人不免懵怔了。
　　赵雪空比他更懵。
　　看到那人的神情，赵雪空就觉得要遭，一转身，眼前的景象更是让她不知所措，刚刚她的卧室还在，现在却大变样了。这种情况要怎么解决？她该怎么办？你就是给她再多历练机会，她也不是赵樱空啊！她是赵雪空啊！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张启山。”
　　“无意冒犯张先生，只是，小女怕是要在府邸上叨扰上一段时间了。”赵雪空深吸口气，放低姿态，向人寻求帮助。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敝姓赵。”
　　“赵姑娘好，夜深，家中仆人大都睡下了，家中暂无闲置客室，不如，赵姑娘先在我房里将就一晚。我自去书房安置。”
　　“那边劳烦您了。”
　　这么一番谈话撇去不谈。
　　第二日，待赵雪空睡醒，睁眼看到的却仍是自己房里的天花板，心才落下。蓦地坐了起来，打量了屋内一番，终是松了口气。
　　幸好回来了。
　　可这不和她姐说一声，她不安啊！

　　Part 2

　　赵樱空一大早就听到赵雪空敲门时，心里还纳闷了一瞬，怎么阿雪长大了倒愈发的粘人了？虽不解，赵樱空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想法，让泪眼朦胧，一副天塌下来的赵雪空进来，被一把抱住的赵樱空有那么一瞬的僵硬。
　　这是怎么了？！
　　耐着性子安抚下赵雪空，听泪眼朦胧的赵雪空将昨夜发生的开门方式不对引发的惨案说出来后，赵樱空只觉得瞎扯，从她当初进主神空间到她被郑吒复活，兑换点数出来到现在，她可没碰上这么好的事，哪怕，那时，她偶尔也会想一夜梦回家中…哪怕那时有机会可以拿点数换现实世界的生活…可同样，赵樱空心里清楚，赵雪空没必要对她撒谎。因为在她失踪的这件事上，赵雪空比她还忌讳，这就更不可能拿这扯事了。
　　无奈之下，因着没法子证实这件事也没什么法子可以解决，赵樱空只能另采手段解决根源问题。那就是，武器。
　　她给全换了。
　　她当初从主神空间出来前特地兑换的不知名的武器，全套，两对脚环、两对手环、颈环并耳环，特殊材质制作，具体名称，主神空间那也没给出，赵樱空自然不清楚，她只是觉得这样东西赵雪空用得上，临走前就兑换了，佩戴好，认主，化为纹身一般的印痕烙印在皮肤上，再佩戴旁的差些的武器作为掩饰即可。
　　本打算等赵雪空满十八岁了再给她，可有了昨晚那事，赵樱空只担心晚了就来不及了，只能说，现在给还不算晚罢了。
　　赵雪空坐那看着新得到的武器，什么都没说，只闷闷的坐在那，看赵樱空在一旁忙着，给她找东西，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说…”
　　本想说些什么，临到嘴边，赵雪空却说不出来了，她是赵家空字辈中唯一不是基因产物的孩子，比起各方面都强的兄姊，她再平凡不过，面对未知的环境有恐惧，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可同样，赵雪空也知道她不该如此。
　　她是赵家的女儿。
　　“我不也活着回来了吗？”
　　摸摸赵雪空的头，赵樱空笑着哄骗不安的妹妹，借着轻松的假面遮掩落得不见底的心，她是真担心赵雪空会回不来了。
　　“…嗯。”
　　赵雪空垂眸，点点头，避过赵樱空担忧的眼神，看身上，别人眼中只是印痕，她眼中却是本体的模样，耳环下方、手环和脚环周身全密密的缀了一圈铃中铃，铃声清冷悠长，声声冷脆，说不出的好听却也过于冷清了些。
　　是因为太过干脆了吗？
　　毫无杂音。
　　原来，是这么个声音？
　　她又晃了晃脚。
　　除却颈环无铃，其他均有，数量还不少，细小的铃中铃外层完全镂空，做工精致，往里一层是外层的缩小版，同样镂空，花纹精致，再往里还有一层，再一层极小个的，最后才是铃舌，共有五层。这手艺也真是绝了。
　　同以前比起来好了不知多少。
　　“这几乎是为你定制的武器。”
　　赵樱空看她晃着手脚，说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神情莫测。赵雪空看着，老老实实闭上了嘴，不敢作声。
　　“我不知道你能否还能回来，但这是我作为姐姐，最后能为你准备的。”赵樱空就着赵雪空手上的血给她戴上了臂环。
　　那里面装了许多，各色物品都有，相当全面，可以说，只要赵雪空自己不作死，凭借这些东西活下去那绝对不是问题。
　　在赵雪空无措的这一刻，赵樱空由衷的希望，赵雪空会没事。她看得出来，赵雪空在这个家里留不住多久了，敏锐如她都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太过稀薄缥缈的存在感，不断作祟的预感让赵樱空的感觉从未如此刻这般鲜明。
　　她知道。
　　她的妹妹势必如如同过去的她一般离开赵家。
　　却不一定能再回来。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姐，会不会太多了啊？”
　　“总比要用时没有的好。”
　　赵樱空恍若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这一天全陪赵雪空了，赵雪空虽高兴，虽兴奋却也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却什么也没提。
　　夜里，她睡下了。
　　赵樱空却在门外站了一晚。
　　次日，凌晨五点。
　　当赵樱空再次打开赵雪空的房间，里头已然空无一人，半点气息都不曾留下，心里仍免不了重重一顿，顿感胸闷气短。
　　她…走了。
　　赵樱空狠狠闭了闭眼，将门关上，不去看这让人难受的场景，心里压不住的翻腾，她甚至有一丝怨恨，为什么是她呢？

　　Part 3

　　相信张启山，前天晚上，一进卧室，刚开门就遇到一懵妹子，同他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今日早晨一睁眼，面前多了一个睡得极熟的妹纸时，他也是颇受惊吓的。而这妹纸，很不巧，他前天晚上刚见过，是姓赵吧。
　　不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启山深深不解了，盯着赵雪空的睡容发着呆，考虑着各种可能性。这一发呆，盯着的时间就长了。饶是赵雪空的感知敏锐性不如上面的兄姊，在张启山眼都不动一下的盯视下，意识多少转醒，当她一睁眼，和张启山对上时，本就不怎么聪明的赵雪空此时懵得更厉害了，这算什么情况？若不是注意到周围环境不对，赵雪空能喊人将这上了她床的家伙拖出去恁死，可很显然，这好像不是她家的样子，因而她忍住了。
　　你说，她为什么不把他踹下去？
　　这都怪睡姿啊！
　　呵呵，你说，若这回穿越的还是她上头的兄姊，你说那该多好，赵雪空看着一动不动，就盯着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张启山，心肝都颤，这纯粹是吓的。但话又说回来了，她也不知道她会睡着睡着睡到这来啊！！
　　这又不能怪她！
　　‘叩叩’
　　门被敲响了。
　　赵雪空在张启山的注视下，硬往后挪了挪，将两人距离拉开了些，可这能有什么用呢，他俩依旧还在同一张床上。
　　“要不要我回避下。”
　　“不必了。”
　　张启山半点也没回避赵雪空。
　　“进来吧。”
　　“佛爷，那……”
　　本该报告的事儿在屋内场景的冲击下，张副官脑子空白了一瞬，忘了他要说些什么，有什么事是需要上报和申请的了。
　　赵雪空在他的注视下将被子拉高了些，往后又缩了缩。头一回，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了的张启山伸手一扯将人给捞回来。
　　再往后挪就该掉下去了。
　　只是这场景……
　　别人怎么想的，赵雪空不知道。如今，她盯着张启山的脸，感受着被子下，手和皮肤相接触的热度，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非常非常不好。
　　头一回，赵雪空暗恨从小为了能多睡一会而养成的坏习惯，及家族内部规定养成的坏习惯。因为赵家身为刺客世家，在外暂且不提，在族内仍需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出任务，因而无人穿睡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入眠的机会极少，大都穿着各种情况都适宜的贴身衣物，她也不例外。抹胸和热裤的万年搭配永不变。
　　因着存在感低，上面又有姐姐赵樱空、赵蕊空等顶着，她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觉的次数并不少，昨夜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在赵樱空的默许下，赵雪空能舒舒服服的睡觉，谁还会穿膝上袜和长靴入睡？不好好解放一下都对不起自己。
　　可这一解放就不好了。
　　嗯……忽略上面那一大段解释和想法，简单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张启山将赵雪空从床边拉回来后，因着睡姿问题，因着张副官的问题，他不准备开口挑破这个问题，准备自己动手解决算了，没想到手一搭上绕在腿上的腿时，摸到的是温热细腻的皮肤…再然后，两人就那么僵着了。手还在腿上搭着，还顺着摸着在确认？
　　这怎么都好不起来了。
　　“我会负责的。”
　　“……”
　　赵雪空傻眼了。
　　这算什么情况？
　　“属下打扰了。”
　　听到张启山这句状似宣誓什么一般的话，张副官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蓦地蹦出了那么一句，手忙脚乱的退出去，将门关上，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仍在懵怔状态下的赵雪空和似是回过神来的张启山，火急火燎的撤退了。
　　唔估计只是暂时的罢了。
　　不对！！
　　谁要他负责了？！
　　赵雪空反应过来，这事的节奏不对啊！
　　“我没打算让你负责的。”
　　“难道你想换个人负责？”
　　张启山的脸黑了。
　　“我没打算让任何人负责，况且，我是穿了衣服的，别弄得好像我们怎么样了好么！”赵雪空只觉得张启山的脑回路难以理解。
　　她哪里说了要别人负责了？
　　再说了，她能让会负责啊？
　　“小衣也算吗？”
　　“这不是小衣。”
　　别糊弄她不理解这词。
　　小衣是亵衣，是贴身的某衣。
　　“这是抹胸。”
　　“我认识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当然认识。
　　“……”
　　赵雪空默然。
　　好吧，看来是讲不通了。
　　“姑娘可否告知名讳？”
　　“赵雪空，赵钱孙李的赵，落雪满空的雪空，以及，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昨夜确实是在我自己的床上入睡的。”
　　这事不解释清楚不行。
　　要是让她姐姐得知，她莫名穿越一趟，初来乍到就把自己卖给别人了，她会气得发疯，跑来宰了这位的。嗯或许还有个她。
　　“我信你。”
　　因为前天夜里你是在这张床上入睡的，昨日清晨却消失不见了，如今，在他床上，从昨日夜里睡到今日早晨，这也不稀奇。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负责……
　　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可以将腿挪开吗？我腿麻了，动不了。”沉默了好一会，赵雪空忍不住开口，她再怎么常年训练，那也还是人腿，不是钢筋铁骨没感觉的。她本能的缠住出现在面前的物体，对方因着身体习性反过来锁住也不奇怪。
　　这人是练过武的。
　　那都是本能问题。
　　同她一样。
　　“我也是。”

　　…………

　　忽略怎么下床的经过，忽略张启山之所以认为需要负责的这个不解的谜题，赵雪空头一回在穿了训练服兼作战服的情况下，外头套着极不合身的衬衫，靠着数个引枕，坐在床上吃饭，对，吃饭，她长这么大还从没享受过这等待遇过。
　　哪怕是生重病或重伤。
　　那也不曾有。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她已是残废的错觉，尤其是那姑娘，那副恨不得喂她的架势是几个意思，她手脚健全具在且功能正常。
　　谁可以来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在场的人都摆出一副彼此知情且保密的模样，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将她当成蠢蛋，将事情从头到尾给解释一遍吗？
　　赵雪空郁闷。
　　“夫人，需要换些菜吗？”
　　“不…等等，谁是夫人？”
　　赵雪空懵了。
　　这世界变得太快，她反应不过来，求解啊不解释。在这连一声‘赵小姐’都没得到，直接越过数级成夫人是几个意思？
　　亲姐啊~
　　她Hold不住，求支援。
　　“自然是您了。”
　　那人笑眯眯回道。
　　赵雪空再无话说。
　　这简直了。

　　Part 4

　　因着这段被人无视意见，全然被当成本性羞涩，故而莫名被人理解些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经历，赵雪空得说，她觉得，赵樱空和赵缀空挺不容易的，真的，突然到了那么个奇怪的地方，一待，还是许多年，赵雪空免不了掬一把同情泪。这真没法愉快玩耍了。尤其是之后张启山请来的人告诉她，这是来给她订做衣服的。
　　呵呵~
　　看看介绍的这些款式吧，赵雪空从没穿过也没看人穿过，太妨碍正常行动了。可还是得订做。张启山不会允许她这样出去的。
　　好麻烦啊~
　　他们又没什么关系啊~
　　至于把她管成这样吗？
　　赵雪空就差没烦死了。
　　问她？
　　她能有什么意见。
　　打生下来后就没接触过这些玩意，就是出任务，那也有专人准备好，按搭配和场合，不定更换合适的就是了，但你要跟她说什么材料，什么做工，什么针法，什么绣纹，什么左右襟，什么直襟，什么搭配，什么……不好意思，麻烦把命留下，不用客气，看在科普了这么一大堆压根没用的信息的份上，别惦香烛纸钱了。
　　这些都没份！
　　可惜，这不是在赵家。
　　赵雪空蔫了。
　　“你觉得怎么好看怎么来吧。”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我来看？”
　　刚进房门的张启山一愣，还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想了想，点头应了，“等衣服做好了，我一样样看你试便是。”
　　一样样看？
　　赵雪空不禁哑然了。
　　这叫把自个坑了吗？
　　为什么这人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再差劲，在家中也是中上一流的，没道理到了这连个人过来了都不知道吧，可她这么一副反应在别人眼里，那意味就不一样了，来量尺寸的女师傅暧昧的笑了笑，没说话，原本站在屋内的仆人更是直接出去了，给他们两人腾空间，这一会，赵雪空只想求一下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
　　虽然她数学不太好。
　　“下个月我们成婚。”
　　“哈？！”
　　赵雪空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是二响环。”
　　张启山从手上取下二响环，给赵雪空戴上，细细的手腕配着略大的二响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张启山若是会在意那么多，他就不会突然提出要对她负责的话了，话说，到现在，赵雪空都不明白张启山是个什么想法。
　　他又不喜欢她！
　　这点，赵雪空很确定。
　　可不喜欢，张启山为什么说要负责，要同她成婚呢？给人当靶子吗？迷惑他人吗？还是，不想让人惦记着他夫人这个位置？
　　赵雪空想着。
　　“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张启山看出赵雪空的犹豫，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来，听得赵雪空愈发郁闷，她更想不明白张启山心里头是个什么想法了。可她不是她姐夫，楚轩，算不出来对方的盘算，她更不是姓萧的那混蛋，人心上，玩不转也玩不来。
　　一直以来，都是的。
　　“…哦…”
　　赵雪空应了一声，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张启山的选择和想法，为什么…别和她提什么一见钟情，感情这玩意，赵雪空从来从来不信，不论有多少活生生的例子在她眼前，赵雪空的情感问题向来是空字辈里最让长辈头疼的那个。
　　再无第二个了。
　　再说了，她又不属于这。
　　回去后，这里发生什么，那都同她没有干系了。这么一想，赵雪空心里舒服多了，没得再烦扰那么多了，虽不自然，但也能接受张启山的靠近，但也只是一分米外的距离，近了，她忍不住抄起武器给他来那么一下的。
　　张启山也知道。
　　齐家算好的日子没多久就到了，期间，张启山也同赵雪空坦白了部分，故而两人说起事来到没有那么生分，还算过得去。在庆贺下，在这个世界，在1929年春，赵雪空嫁给这个陌生的男人，至少，在赵雪空看来，无论张启山表现得有多么平易近人，好相处，在她看来，在她的生命里，他不过是个匆忙路过的过客罢了。
　　这点再改不了了。
　　为以后断得干脆，赵雪空留了一手，写了份协议，两人做了约定，张启山自是同意，他也没想着就此捆着赵雪空一生。
　　只是两人想法各不同。
　　赵雪空就着这些时日的相处，看出来张启山还算是个守信的，因习惯性防一手，不想牵扯太多，不想被设计了，想以后断的干净，故而做出这个决定。然不知是经历问题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张启山想的比赵雪空更多，也更杂一些。
　　但好歹他守信了。
　　这对赵雪空而言，便足够了。
　　不就是装摆件吗？
　　不就是五年时间？
　　没问题。
　　就当是次任务啦~
　　她放下了。
　　张启山可还在这事上纠结。
　　要说他察觉不到赵雪空的抗拒，那自然是假的，只是，他只当她心里有人，想着，只要她不去破坏他的计划，老老实实当好张夫人，怎样都无所谓。如此，自成婚即相敬如宾的夫妇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过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同一间屋子里，心却从未交合在一起的生人罢了，再如何每日见面，其实那都差不多。
　　可凡事总有转折。
　　赵雪空做的再少，在张启山心上总会留下印迹，让他不知不觉更想靠近她，想知道更多，想拥有更多，或许，他藏得很好，但这不是什么无迹可寻的事，一次提及协议的事，问他有无看上或喜欢的人，那回避的态度还不足以让赵雪空上心，但次数多了，她多少察觉出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悄然发生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纵使人心再冷硬，揣着块石头那么久也该热了，相处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一个人低头，收起身上的刺向另一个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