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29、落雁心事 再世婉儿

　　沈落雁心中暗惊于这一地碎末显示出来的功力，面上却只大方笑称无妨，随手抹过此事，然后问道：“玉致妹妹急急寻我前来，说是大公子你有要事相商？”

　　宋师玉点头应是，随即看看室内状况，苦笑道：“此间已被我毁了，咱们换一处地方详谈吧？”

　　“也好。”沈落雁微微一笑，“既如此，便请大公子去落雁居处做客吧。”

　　“恭敬不如从命。”宋师玉洒然一笑，“便请沈军师引路。”

　　沈落雁微福了一福，转身前面先行。

　　她风姿绰约走向别院大门之际，宋玉致拉了拉宋师玉袍袖，让他落后少许，附耳道：“大哥，我看这沈落雁存心勾引于你，你可不能对不起青璇姐姐。”

　　宋师玉被她这番话说得着实有些哭笑不得，一时又不好多说，当下只得轻声斥道：“不得胡言！”

　　沈落雁修为甚高，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宋家兄妹这番低语，并未逃过她的耳朵，一时心内颇有些五味杂陈。

　　因着宋师玉的身份背景，沈落雁为了自家主公利益，在他到访之际，自然着意结纳讨好，每日了结完公事，总要去宋师玉兄妹所居别院小坐上一坐，联络一下感情。

　　相处之中，难免用上一点她的天赋本钱。

　　只因天下男子哪个不爱美色？便是寇仲徐子陵两个未成年的小子，也知道神魂颠倒于她的嫣然一笑。

　　何况沈落雁主管瓦岗军情报，早得探报宋师玉轻易便收服了巨鲲帮。瓦岗诸将分析这个消息时，无不半真半假地戏言道，与其说巨鲲帮弃了独孤阀转投宋阀，不如说是红粉帮主云玉真踢了独孤策那个小白脸，转投了更加俊俏的宋师玉怀抱。

　　而独尊堡内有不少年轻美貌的女子身居要职，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恐怕其中很有几个跟他宋师玉关系暧昧。

　　本着这样的认知，沈落雁在面对宋师玉时会采用何等手段，也就可想而知了。

　　而宋师玉看她的眼光，也的确一日比一日更加直接，更加炽热，更加充满欣赏的意味。

　　只是，他仍旧彬彬有礼地对她用着有距离的称呼“沈军师”，让她不得不跟着一口一个“大公子”，尽管她跟宋玉致早已经姐姐妹妹地不亦乐乎。

　　只是，他对她若有若无的挑逗虽从来没有制止，却也从来没有反应，反倒是她每每在他那似乎是饶有兴致看她表演的眼光里泄了气，甚至对自身魅力产生从没有过的怀疑。

　　只是，他看她的眼光无论怎么专注入神，她总有一种奇怪感觉，好像他在透过她看着一个值得他深深怀念的人，但那个人，不是她沈落雁。

　　而刚刚宋玉致警告她大哥的话语，真有点伤了沈落雁的心。

　　这样一个看来天真无邪的小妹妹，表面上亲亲热热地叫她“雁姐”，可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竟是一个随意放荡，到处勾引男人的女子么？

　　她不是！她至今还是个冰清玉洁的清白女儿家！

　　她很努力才抑制住转身对宋玉致大声喝斥的冲动：

　　你这种生在高门大阀的贵女，有个天刀爹爹宠着，有个师玉哥哥疼着，你怎么会知道，我这样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女子，想要在男人的世界里闯出一片天来，其中有多少辛酸苦楚，却不足为人道？！

　　对了，她刚刚还说了什么？“青璇姐姐”？是石青璇石大家么？原来她是他的红颜知己？

　　难怪……

　　难怪他对她或许有几分欣赏之情，却绝无攀摘之意。他透过她看的那个人，是石青璇么？自己跟她有几分相像么？他是因为这几分相像才对自己有些欣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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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自己面前一直颇为主动的沈落雁，单独与他并肩同行时，竟一路无话，让宋师玉多少有点惊讶，更些微有点歉疚，心知多半是因为小妹刚刚那句话才造成这样局面。

　　她对自己明目张胆的勾引挑逗，玉致一早就看不顺眼，背地里更偷偷说：“我的大嫂说什么也不能是个蛇蝎美人。”听得曾吃足沈落雁苦头的双龙大点其头。

　　先前小妹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根本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否则，彼此距离那么近，真不想让人听见，直接传音就是，何必装模作样地附耳？

　　“落雁一路心思重重，不知在想什么？”到了沈落雁的居处坐定，抿一口她亲手沏上的香茶，宋师玉开口问道。

　　沈落雁有些愕然地抬头，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亲近地称呼她“落雁”呢，是在婉转地替他小妹道歉么？

　　她心中略略有了些欢喜之意，淡淡道：“我在想，大公子你看落雁的眼光好生奇怪，每每像是透过人家看另外一个人呢。”

　　“落雁果然冰雪聪明，这都瞒不过你。”宋师玉哂然一笑，“你跟她真的很像。”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承认了，沈落雁心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幽怨，勉强娇笑一声道：“大公子可否满足人家的好奇心，告诉落雁，你透过人家是在怀念哪一位佳人呢？”

　　“告诉你也未尝不可。”宋师玉看向沈落雁的眼光有些莫测难名，“她叫上官婉儿。”

　　他转了眼开去，看向窗外无尽的天空，悠悠道：“她的相貌如你一般沉鱼落雁，她的才华如你一般羞煞男儿。她的品味如你一般雅志非凡，她的心机如你一般狡恚无比……

　　连她对我的忠心，也与你忠于蒲山公的缘由一般无二，只因这世上只有我能让她一抒生平之志，一展胸中之才，做出一番不逊男子的事业来。”

　　沈落雁搜遍脑中记忆所知，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世上何曾出现过一个上官婉儿，更值得宋阀大公子如此看重怀念。

　　只是她于此节却不及细想。宋师玉最后那句话让她心头巨震：他竟一语道破自己忠于密公的真正缘由。

　　当今天下多少雄主，却只有他李密一个人肯如此重用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