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28、素素惨事 双龙遭斥

　　四人就此在落雁庄歇了下来。宋师玉兄妹悠闲度日，当真如毫无目的的游客一般，兴致甚好地游逛荥阳城的大街小巷。而双龙则得了宋师玉的交代，每天却只是躲在别院里练武，深居简出。

　　荥阳因其地理位罝恰好是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故春秋战国以来便非常兴旺，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

　　故虽际此战乱之时，荥阳城内仍是非常繁荣，由南城门到大龙府的一段路上，粮行，油坊、杂货店铺林立，阊阊相接。

　　看见这等景象，倒令得宋师玉心内对沈落雁的治政才能多了几分赞赏，瓦岗军的确比之暴虐的隋军抑或无法无天的江淮军强过很多。荥阳的安定繁荣，竟隐隐可追他独尊堡治下的局面。

　　“当——”宋玉致一刀逼退身前的寇仲徐子陵。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搞的？”她停手斥道，“出去一趟回来后便心浮气躁，招招都是破绽，我若不留手，你们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房内于案前悠闲读书的宋师玉放下手中书卷，举步到门口：“玉致，你去请沈军师来一趟，就说我要见她。”

　　“吩咐下人去禀报不就行了么？”宋玉致不解道。

　　“你亲自去。”宋师玉不再多说。宋玉致知道大哥如此慎重当是有要事，只得应了，瞪双龙一眼，当下离去。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宋师玉这才看了脸上有些阴晴不定的双龙一眼：“你们进来。”

　　双龙讪讪进了屋：“大哥，你是有意支开宋小妹的么？”他们如今这声“大哥”叫起来，已是心甘情愿。

　　宋师玉似笑非笑看他二人一眼：“什么话不能当着玉致的面跟我说？”

　　双龙好不容易才得了他允许出趟门，回来后便心绪不宁。他怎能看不出来二人突然间多了件令他们烦恼甚至气愤的心事？

　　二人几次对他欲言又止，却都碍着宋玉致在旁，终是没能出口。宋师玉原本还想看看他二人能憋到什么时候，但从刚刚他们对练试招看来，如此气不凝神不定，心思恍惚，时间久了只怕有碍他们在武道上的进境，这才出言支开了小妹，叫了二人来问话。

　　一问之下，宋师玉方才明白为何他们要避忌宋玉致。

　　二人先前偷偷去了趟大龙头府，看望他们的结义姐姐，翟让之女翟娇的贴身侍婢素素。姐弟三人久别重逢，均是又哭又笑，姐弟情深的场面，令观者无不动容。

　　双龙知道瓦岗内讧在即，素姐再留在翟娇身边恐怕安全堪虞，因而提出想将她接去独尊堡安置。此事二人已跟宋师玉提过，得了他的应允。

　　“素姐，难道你不想再见李靖大哥么？”双龙这样劝说不愿离开小姐的素素，知道她对李靖痴心一片，“他如今正在独尊堡做将军呢！”

　　谁料素素凄然瞧了两人几眼，强笑道：“你们的李大哥志比天高，对儿女之情那会放在心上，求你们以后都不要把他和人家拉在一起好吗？何况我根本配不起他。”

　　二人一时不知这“配不起他”从何说起，又见素素神情凄楚之极，心中不由生疑，连声追问之下，素素终于饮泣道：“那时老爷在府内款待手下，密公也来了，那晚我出来侍宴，有人向老爷要我，老爷就答应了他……”说到这里，早泣不成声。

　　两人怒火中烧，追问那人姓名时，素素却再不肯说出来。

　　听到这里，宋师玉已然明白，二人避忌宋玉致乃是女儿家，不想当她面说出素素清白之身被人□□的惨事。心中气愤却总是平复不了，想替素姐报仇，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双龙知道以宋师玉的本事，要打听出这个恶人身份易如反掌，故而才想向他求助，却每每碍着宋玉致在旁，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们可知道，你们的素姐为何不肯说出那人名字？”宋师玉淡淡道。

　　双龙对望一眼，徐子陵道：“当是因为那人势大，素姐怕我们一心报复不成反害了自己。”寇仲点头同意，他所想说的也是一样。

　　“不错，素素遇到这等天大惨事，忍辱偷生不过想再见你们两个弟弟一面。”宋师玉语气深沉，“如今见了你们，明知你们已习得一身不俗武艺，所思却不是报仇雪恨，反先虑你二人周全。”

　　说到此处，他的口气渐渐严厉起来：“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肯告诉你二人那恶贼的姓名，已是尽她最大的能力保护自己弟弟。你们两个呢？堂堂七尺男儿，刀在手上，功夫在身上，你们可有试过尽自己最大能力保护她么？”

　　说到最后一句，宋师玉竟已是声色俱厉，拍案而起。

　　双龙被他斥得面带愧色低头，心中却又有些委屈。他们何尝不想凭着手中刀为素姐雪耻，可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叫他们如何尽力？二人这不正是想向他求助打听那恶贼的姓名么？

　　他二人一时噤若寒蝉讷讷无言，宋师玉也渐渐冷静下来。双龙一番爱姐护姐之心出自至诚，原是没得质疑的。遇见己力有所不逮之事，懂得向他这个有能力的人求助，也是没错的。自己这把火生得着实有些无名。

　　当下他放缓了口气：“做人弟弟的是你们两个，不是我。名字我帮你们打听，仇却要你们自己去报。”

　　及至沈落雁与宋玉致联袂到来，见到在宋师玉手底下化作碎屑的书案，均是吃了一惊。

　　“大哥，这两个小子又惹你生气了？”宋玉致瞥了一眼双龙，问道。心说你二人真是好本事，短短时间便竟让大哥为你们拍碎了两张案几。

　　宋师玉自知实乃素素的事触动了心中隐痛，这才令双龙无端承受了自己一番怒火，当下对妹妹的问话不置可否，只向沈落雁抱歉道：“在下一时失了分寸，竟毁去沈军师一张好案，当真对不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