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撕裂》Narcolepsy

6、Ⅵ

　　黑兹夫人在世俗眼中或许是位美人，但在亨伯特的眼里，她的胸部过于丰满，肥大的臀部和浑圆的膝盖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笨拙。虽然他曾用鉴赏家的目光对她鲜红的唇、姜棕色头发和低得危险的领口，投过冷冷一瞥；将她视作洛丽塔的姐姐，把她安排在一场近乎真实的白日梦里。但亨·亨伯特依旧是个疾病缠身的可怜人，只能躲在暗处爱慕着那些小妖女。

　　“你还穿着拖鞋呢，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亨伯特急切又神经紧张的样子十分逗乐，在这位沉默寡言、过于警惕的法国人身上实在很难出现这一面。“那叫我先送送你吧，洛可以晚点去营地。”黑兹夫人笑得身子发抖。

　　“你——可以先回去换双—鞋”。”洛拖长语气说道，她靠在左侧车门旁，一只腿不讲究的蹬在车背上，还能看到一点蜜色丝绸般的大腿根。
　　“洛，不可以这么无礼！”黑兹夫人警告道。面对她的女儿，那种柔和湿润的神色又略去，变作了冷酷和轻蔑。“把腿放下来！”

　　洛丽塔撇了撇嘴，气冲冲地嚷道：“或许你不该在车里打情骂俏。”
　　黑兹夫人气得哽咽，她哀声道：“先生，您瞧她，被我惯成什么模样啦。”

　　“不不，她说得对，我该先去换鞋。”亨伯特矜持、语气极快地解释道：“瞧我！怕你开走了，所以出门得太着急。”多么痛苦啊，腼腆的亨伯特不得不实话实说，又加以巧妙地误导。等他回到那座暗淡的乳灰色木板房，接过女仆递给他的信，换好鞋再出门时——黑兹夫人已经把车开走了。
　　他不得不坐在沙发上阅读这封信：“Now, my dearest, dearest, mon cher, cher monsieur, you have read this; now you know. So, will you please, at once, pack and leave. This is a landlady's order.（现在，我最最亲爱，最亲爱的先生，你读了这封信；现在你知道一切。所以，是否请你立刻收拾行李离开。这是女房东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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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亨伯特吗？他有急事呢。”阿曼达发现自己总在洛想逃避的时候出现，替她解决麻烦。
　　“噢，甜心……”黑兹夫人慌乱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她的手甚至握不稳方向盘了。
　　“小心！”不怎么气派的老车差点转上了街角的消防栓。

　　“到底发生了什么？”刚与一桩命案擦身而过的阿曼达，追问不休，“你喜欢亨伯特？对不对？”
　　“住口，多洛蕾丝！如果你不想让我扔下你的话。”黑兹夫人威胁道。
　　阿曼达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再次尝试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聊聊他呢？你觉得他会成为我的新爸爸吗？”
　　“不，洛……我们不该说这些！”
　　“你知道，你不说些什么，我只会在路上一直烦着你吧？”

　　黑兹夫人如今是位非常正经的女士，但她也曾是一位性感少女。她泛红的脸变得苍白，意有所指地含糊回答道：“如果你从夏令营回来，他还在的话。”
　　这可糟透了！阿曼达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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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达对露营、野炊、湖中游泳种种远离人类文明建设的事，不抱有任何好感。天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蚊虫叮咬而患上疟疾，饱受折磨。
　　黑兹夫人离开的半小时后，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洛，我就要跟你的母亲结婚了，我就要跟你的母亲结婚了！”亨伯特的声音隔着电流有些失真。

　　“那恭喜你们了，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阿曼达冷淡地回答道，“没有别的事话，我就先挂电话了。可以的话，请给我邮些糖果过来，这里的日子很苦。”

　　“等等，洛，你不想参加婚……”
　　“亨伯特……”阿曼达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话筒对面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是粗重的呼吸和漏洞百出的解释。第二人格眯着眼，虚情假意地说道：“亨伯特，我爱你……再见。”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回响，是找多洛蕾丝·黑兹的。营地管理员解释道：“多洛蕾丝现在不能接电话，她和她的那些女性朋友——伊丽莎白、安吉儿、萝丝、米兰达姐妹、芭芭拉在湖里游泳呢。”

　　谢谢戒不了烟戒的地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