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危途》阿麦斯特

5、第 5 章

　　四人的激动心情在车上平复很多，回到家，都逐渐冷静下来。趁着林茗和于夏洗澡的档口，陈欢招呼赵炎到阳台上抽烟。
　　两人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黑暗，商讨以后的打算。
　　“我的意见，先呆在这，观望再说。”赵炎吐出个烟圈，继续，“我这地方还有些吃的，应该能坚持几天。”
　　“几天？你觉得能坚持几天？只要外面还有威胁，故步自封总不是上策。”陈欢嗤了声，“你也看到了二院的情形了，上来就是封锁，估计就跟电视剧里似的，不分好坏全抓了隔离或者直接——”陈欢用手在脖子上一横，露出一个嗝屁的表情。
　　“小愤青，你要相信咱们的政府~”赵炎勾住陈欢肩膀，半开玩笑。
　　陈欢没理他，自顾自开口：“你看，网上没有任何一点这次变故的信息。一天了，从我那到你这，所有消息像是都被封锁了。”陈欢摊开手机搜索，“我现在知道的都是我亲眼所见加上猜测的一些东西。”赵炎看向他，“等他们两个出来，我们把信息整合下再看。”陈欢没再说话，两人快速抽完烟，屋里刚好传来林茗的唤声。
　　林茗催促两人去洗澡，又问他们想吃什么，准备做晚饭，于夏自告奋勇进厨房帮忙。“今天多谢你们！”林茗切开一个洋葱，对着于夏微笑道谢。“没关系的，您别客气。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小孩揉揉后颈，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面前温柔的人，脸有些发红。
　　林茗熟练将于夏洗好的蔬菜切成丁，热锅、倒油，等油热的时间，又转头看着身后的于夏，“你跟陈欢也是那种关系吗？”于夏愣了，没听懂面前人的话，刚想问什么关系，突然开窍，忙不迭摇头。“你……你别误会，我跟欢哥只是朋友。”“嗯，你别紧张，我就随口问问。”林茗笑道，专心炒菜，没再说话。
　　于夏有些尴尬，想扯些话题，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讷讷看着林茗炒菜。林医生的技能很熟练，没一会儿四菜一汤就上桌了。于夏端着一盘烤大虾步入餐厅，就见到两个洗好澡的男人正盘腿坐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不是播的家庭伦理剧就是抗日神剧，剩下的就一些明星真人秀。赵炎将台转到当地的一档新闻类节目，并没有什么异样消息。
　　林茗擦完手出来招呼两人入座吃饭。四人围坐在桌边，看着丰盛的菜品都有些心不在焉。陈欢率先打破沉闷的气氛，“事情是这样的，我跟老炎商量了下，得到的信息太少也不好下决定，今天这事，政府恐怕是在有意隐瞒打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做好防范措施。林茗说说你今天的遭遇吧？”
　　林茗心有余悸，看了眼身边的自家男人，缓缓开口：“最近几天是有些反常，平时也不是没有扎堆的同类病人，一般都集中在流感爆发期，但是这是有时段性的而且病人病情一般都不会集中出现恶化，但是这次不一样。”林茗停顿下，继续，“我们科室就在这三天内收了三十九名重症病人，清一色的呼吸道感染转至肺炎。有三例在抢救之前就死亡了，这次抢救的也是一名这样的病人。喘不上气，急需开喉管放气。”
　　“本来是个小手术，但是在手术过程中病人开始大出血，而且很奇怪，那种出血方式已经超出了我的专业认知范围，尽管做了应急措施，他还是没能抢救回来。”林茗有些不忍，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仍旧记忆犹新，“但是真正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病人死亡后，善后处理做到一半，刚拉上殓袋，那个尸体就动了——”林茗确定他说的是尸体，“那时，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各项特征都说明病人已经死亡。难道我们搞错了？”
　　“没有，我们确定，因为心脏检测仪上的指数确定为零，但是，那个尸体的的确确在动。”“我的学生小蔡想一探究竟，就去拉尸袋的拉链，还没完全拉开，就被里面的东西按倒一口咬在脖子上……”林茗深吸口气，仿佛惊恐的画面仍在眼前。“我们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去拉小蔡，结果那东西的力气很大，我，算上麻醉师、护士、助理一共五个人只能勉强与之抗衡。”
　　“被拉开的时候，小蔡脖子上的整块皮肉都没了，情况很混乱，尸体起来，见着活人就咬。小蔡的颈动脉断了，没能挺过来，我们逃了出来，想往楼下跑，门都被锁了，我慌乱之中躲到了更衣室，给炎打电话，小蔡……小蔡的尸体发现了我，我吓坏了，往前跑。等我发现没路的时候只能躲到了最里的变压电室。一直到你们发现我。”
　　“那其他人呢？小蔡和那个病人呢？”陈欢皱眉询问。林茗摇摇头，“我不知道，跟我一起的同事，慌乱中都走散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你们做手术的时候那层楼里还有其他人吗？”“那层楼是我们科室手术专用的，有三个封闭手术室，余下的就是机房、配电间、仪器室等配套设施，除了正常的手术，基本上不会有人，我那台手术也是临时加的，其他两个手术室应该是空的，对了——”林茗突然想到什么，“还有一个后勤办公室，平时作为临时资料存放和暂休的，我记得，我们主任在我做手术之前呆在那里，说是要找些资料。”
　　“那就怪了，我们上去的时候，二楼没有一个人，之中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众人越来越疑惑，林茗摇摇头。
　　“林茗，你知道NH7流感疫苗吗？”“你指的是两个月前投放市场的那款疫苗？我有所耳闻，说起来，我们科室也有人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初期研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就被解了合约，那时候还闹得比较大，参与者也大多离开了二院。”
　　“作为一名专业人员，你觉得这款疫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这个到没仔细研究过，但是这款疫苗获得了今年的最新专利是业界都知道的。普通的疫苗就是将病原微生物通过人工方式减小毒性，之后注射到人体，让人体免疫系统能够识别、清楚并产生相应的抗体，一般制苗方式为灭活或者破碎。但是NH7病毒变异速度太快，普通方式根本无法制出有效的抗原疫苗。”
　　“病毒的基因组在其增值过程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时时刻刻都在自动地发生突变，其中大多数突变都是致死性的，只有少数能存活下来。通常情况下，这种变异是随机的，但是NH7病毒的变异有迹可循，有一名学者在年前就发现了这一现象，并得出了这种变异规律。这个疫苗项目研究小组就是基于这个理论通过基因改造手段研制了NH7流感疫苗。”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林茗抬头看了看侧耳倾听的三人，“似乎这个项目的进程很匆忙。”“怎么说？”赵炎发问，“因为医学界有明文规定，任何上市的药物，尤其是疫苗类关乎民生问题的生物类药品都需要经过严格的临床实验阶段才能正式投入使用，这个阶段必须持续两年以上。”“而NH7从研制到生产投入最多不会超过半年时间。”
　　“我的想法是可能是迫于卫生局的压力，众所周知，最近NH7流感的猖狂程度直逼当年的非典。”林茗耸了耸肩膀，“这些就是我了解的东西，为什么你们会想到问这些？”
　　“因为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NH7疫苗。”陈欢用手轻拍了下桌面，大胆推测。“注射了疫苗的这些人，普遍都出现了类似于普通感冒的症状，咳嗽、呼吸不畅，而且病情恶化速度很快。小夏和林茗遇上的例子都是患者出血之后没多久就死亡。按照林茗刚才所说的，这些人死亡之后就会复活，攻击活人，这个时间段很短。”“对，差不多二十分钟。”林茗补充道。
　　“它们攻击力不弱，但是行动缓慢，多数不存在自我意识，被咬伤的人死亡的话也会被感染，变成它们的同类。”“这他娘的就是中国版的《行尸走肉》啊！”赵炎拍着大腿大叫一声。
　　“那我肯定是弩哥之类帅气地一逼的角色！”陈欢笑着搭上身边于夏肩膀，“我们家小孩儿就是那个外卖小哥，对，格伦！”林茗一脸受不了的表情，“别贫了，想想以后的事吧。”
　　“我们的选择无非就两个，一个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着政府的消息，但是依照现在这个节奏来看，党和国家是打算把我们放生或者人道毁灭；另外一个就是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