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Sweet ber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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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兮端着草莓下楼的时候，托尼·斯塔克正坐在一把转椅上，面对着一个巨大的三维立体投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安兮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她不知道对方在研究什么，也不知道这研究的保密性有多强，所以最好的处理方法是索性不去看。
“贾维斯，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一会儿再下来？”她已经转过了身，却听到本该传出贾维斯声音的耳机里传来了托尼·斯塔克的声音。
“怎么不进来？”
乔安兮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
“斯塔克先生，您得考虑到我泄密的可能性。”她说，语气有些无可奈何，“或者就算连我都能保证自己不来自您的任何一个竞争对手，您也得考虑我不小心泄密的可能性。”
托尼·斯塔克似乎闷闷地笑了两声，紧接着乔安兮身后的门自动打开。
“进来吧，我的好姑娘。”他说，“别太小瞧我了。”
乔安兮走到托尼·斯塔克身边的时候，听到他问自己：“你觉得这像什么？”
乔安兮很努力地盯着那个立体模型看了好一会儿，试探着说：“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展示的那个模型？”
“准确来说是1974年斯塔克工业博览会展区模型。”托尼·斯塔克拿了个草莓塞进嘴里，看到乔安兮对他伸出了手，“要什么？”
乔安兮：“……草莓上面的梗，我帮你扔掉。”
托尼·斯塔克愣了一下，咬掉了草莓叶，放在了乔安兮的手里：“你对每个病人都是这样？”
乔安兮脸上的肌肉似乎抽了一下，纠正他：“我对每个‘朋友’都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
“不，不，不，很好，非常好。”托尼·斯塔克打断了她的话，“我喜欢你这样，非常喜欢。”
“恭喜你成为了钢铁侠的朋友。”他说。
乔安兮被他这自恋的话唬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抱歉，您实在是没有架子，我的表现有些——”
“我不介意。”托尼·斯塔克迅速地打断她，“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而且还像现在这样做了——多一个粉丝可不能给钢铁侠什么安慰，但是有你在，现在钢铁侠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他伸出手揽过乔安兮的肩，揉了揉她的头顶。
“好了，我的好姑娘，”他说，“来跟我一起看看这个东——怎么了？”
乔安兮迅速地收起了表情：“您这只手刚刚蹭过草莓汁……算了，看这个东西……”
她的表情明显有点绝望，努力用眼前的投影转移注意力，但眼神仍然有点涣散。托尼·斯塔克看着她的脸，觉得自己快笑出来了。
真可爱。他想。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从托尼·斯塔克开始认真工作之后，乔安兮满脑子就只剩下了“好厉害”。
——语速快得她跟不上，专业名词多得她听不懂。
乔安兮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从投影转到了托尼·斯塔克身上后便再也没能离开，投影所散发的星星点点光芒映在她的眼里，勾勒出了满满的温柔。
等到贾维斯说出了“Congratulations”，托尼·斯塔克最后把一个元素投影捏在了手里，走到她面前俯下了身，乔安兮很配合地抬头看着他。
“有什么感觉？”托尼·斯塔克笑着问。
乔安兮费了点毅力才把自己从他的眼神里抽离出来。
“很厉害。”她很由衷地感叹，“完全看不懂——我想我只能喝彩了。”
托尼·斯塔克勾了勾嘴角，盯着她的眼睛。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在乔安兮失神的工夫对她说些什么，但非常不巧的，贾维斯的话终止了两人间的气氛。
“乔女士，您有一个呼入电话。”
托尼·斯塔克：“拒绝！拒——”
乔安兮：“……等等？我的电话？”
她疑惑地看了看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的托尼·斯塔克：“您也让贾维斯监视了我的通话记录？”
托尼·斯塔克很尴尬——偷窥被抓包的那种尴尬——但在他想出任何托辞之前，乔安兮已经了然地点了点头，替他准备好了理由。
“确实应该监视一下，尤其是在我看见了这些东西以后……我理解您的做法。”她说，“我讨厌误会，所以这样反而能让我安心一些。”
托尼·斯塔克干咳了一声，掩饰下了他的尴尬。
“我不会监视你的私人生活的。贾维斯会筛选出和我有关的内容——人工智能最擅长的便是不掺杂丝毫个人态度的筛选，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知道任何不该知道的事情。”他试图解释，“这次是因为你的手机不在身边，所以贾维斯提示了你有呼入电话。”
“你可以像我一样，”他说，指了指天花板，“享受一下智能管家的服务。”
“……那我应该怎么接电话？”
“我会替您接入。”贾维斯回答。
乔安兮应下，然后很茫然地听到一个声音和贾维斯的声音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Jorcy，我是Lim，还记得我吗？”
是个听起来很干净清爽的年轻男声。
“当然记得，”乔安兮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看着哪里说话，索性仰起了头看着天花板，“皮卡还好吗？”
旁边的托尼·斯塔克似乎有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抱怨：“Lim是谁？皮卡又是什么玩意儿？还有Jorcy——叫得真是亲密啊？”
他的声音太小，乔安兮并没有听到。
“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那个Lim语气中充满了歉意，“抱歉，Jorcy，我的店员不小心把你的皮卡卖出去了。”
托尼·斯塔克看到乔安兮愣了一下，眼中迅速地升起了怒气。
“皮卡只是一只普通的玄凤鹦鹉。”她压着怒火问了一句，“‘不小心卖出去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家的店缺这么一只鹦鹉？”
那个Lim尴尬极了：“抱歉……真的很抱歉，那天来的客人身份实在是太特殊……当时皮卡就在店门口的架子上，他一进门就说他看中了你的玄凤鹦鹉，根本容不得商量……”
“你没告诉他那是别的客人寄养的宠物？”乔安兮问。
“我们试图解释了，但他根本不听，容不得反驳——不，真的，他的身份我们根本不敢拒绝！”
乔安兮冷笑了一声。
“那么这就是你们对另一位客人的态度？道歉？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做什么？”她说，“告诉我那位客人的名字，还有你们能提供的全部当时的情景资料——监控录像最好。我会——”
“别这样，Jorcy。”Lim的语气带上了一点哀求，“我会告诉你他的名字，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和他冲突，那绝对不是你能靠维权怼过的人！”
“说。”
“他……那个人是Justin Hammer。”
“哦，”乔安兮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对方的下文，只好继续开口，“然后呢？”
“……贾斯汀·哈默！你不认识他吗？！”对方像是相当惊奇。
“我应该认识吗？”乔安兮也很惊讶，“他是什么人？对世界和平人类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他的名字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后你想说这么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看上了我的鸟并且在明知有主的情况下蛮横不讲理地买走了它——你在逗我吗？”
“……”对方也像是无语了一会儿，才接着问，“你知道托尼·斯塔克吧？”
乔安兮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托尼·斯塔克——却发现他在憋笑。
“……是的？”她眨了眨眼，不确定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又是一个只知道钢铁侠不关心时政的小迷妹。”Lim嘀咕了一句，却像是因此而打开了话匣，开始给乔安兮科普这两家最大的军火公司，“既然你知道托尼·斯塔克，那么肯定也知道斯塔克工业。斯塔克工业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哈默工业，它的总裁就是……”
乔安兮耐着性子听了两分钟——似乎这家伙说起来就没完了。托尼斯塔克看着她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拿着一颗草莓在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转进手心里握住，冷声开口。
“闭嘴。”
这一句话冷得托尼·斯塔克都有点意外——对方自然是骤然噤声。
她接着说：“我没耐心听你废话。做你该做的事，我也会维护我应有的权益。”
挂掉电话，乔安兮和托尼·斯塔克两个人面面相觑。
准确来说是乔安兮一个人尴尬又无奈了——她觉得托尼·斯塔克的眼里有笑意，但她自己却尴尬得一点都笑不出来。
托尼·斯塔克对她眨了眨眼。
“不喜欢这个人？”
乔安兮干咳一下：“立场还是要有的。”
“可你只是‘知道’我？”托尼·斯塔克笑了，“你下次应该告诉他，你就是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医生，别说是强行买走一只宠物鸟了，就是有人拔了你的皮卡的一根鸟毛，他也会替你打官司打到对方倾家荡产。”
他俯下身，用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盯着她。
“多点信心，宝贝。”他说，“你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Sweet be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