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Back in Bla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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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兮没能等到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检验报告——一位看起来比她更像不速之客的先生突然到访，礼貌地请她回避。
这显然有些喧宾夺主了。对此托尼·斯塔克没有发话，于是乔安兮也没搭茬，只是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一刻她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弱，目光甚至让尼克·弗瑞有一种被看穿的锐利之感。
尼克·弗瑞和托尼·斯塔克都以为她是在判断来者的善恶和他对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的钢铁侠的危险性，甚至连贾维斯都是这么觉得的。但事实上，乔安兮正在努力回想，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神盾局的？似乎并不是个坏人。
太久远了，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总归不是坏人。
乔安兮垂下了视线，最后在托尼·斯塔克的头顶揉了揉，抬起了他的脖子，起身，小心翼翼地帮他躺回了沙发上。
她在伸手去拿自己的提包的时候够了一个空。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快就可以谈完。”行动比借口更快的托尼·斯塔克迎着乔安兮疑惑的目光，努力为自己的行为辩驳，“你可以让贾维斯带你去盥洗间，洗个手……之类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的发油抹得有点多。”
他把乔安兮的提包向远处推了推，让她不能利落地提包走人，笑得有点尴尬，但仍是在努力强调：“你不用急着离开，真的。”
乔安兮也不知道自己该走该留，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想走还是想留。但托尼·斯塔克这样说了，她就很配合地露出了个笑容。
“那就太好了。”
——这种时候不适合反驳。
两个人目送着乔安兮离开，直到她阖上门。
“一个背景清白的姑娘，年龄比你小了一轮还多，善良，而且别无所图。”尼克·弗瑞转过脸，“别无所图——我想你应该庆幸这一点，尽管她的国籍可能会让你们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立场不和。”
“我倒是希望她对我有所图谋，我这一整具身体可都是蓄势待发的。”托尼·斯塔克随口说着，并不算太费力地坐直了身体，“好了——一个说话的好时机？”
尼克·弗瑞盯着他的眼睛。
“看起来你还不明白我的来意。”
在贾维斯的许可下，乔安兮在一间没人的房间里发了很久的呆——但等得实在是太久，再兼之被贾维斯叫醒后一晚没睡的困顿，最后她还是戴上了耳机。
——AC/DC的Back in Black？摇滚？我有下载过这首歌吗？调有点熟悉。
乔安兮这么想着，听着音乐昏昏欲睡。
托尼·斯塔克走进房间的时候她毫无所觉——显然得到了指令的贾维斯也没有试图提醒她。直到托尼·斯塔克伸手拿掉了她一只耳机，乔安兮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仰起脖子，看到了和她隔了一个沙发背的托尼·斯塔克脸上明显比之前轻松了很多的微笑。
“这音乐有点熟悉，嗯哼？”托尼·斯塔克戴上耳机听了听，对她挑了挑眉，“好了，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欢钢铁侠——起来吧姑娘，换个地方睡觉。”
乔安兮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混沌的脑海中慢慢地转着一个念头。
——我喜欢钢铁侠？好吧，二十多年前我确实很喜欢《钢铁侠》……可这首歌跟钢铁侠有什么关系？
但托尼·斯塔克已经在吩咐他的智能管家了。
“贾维斯，我想我们还有个客房？”
“不用了，斯塔克先生。”乔安兮打了个哈欠，“我可以回家……斯塔克先生？”
她上下打量着托尼·斯塔克——对方也十分配合地环胸站着任她看——乔安兮这才完全清醒了，视线落在对方的胸口上。
钢铁衣脱掉了，脖子上的纹理也不见了，不知道是完全退掉了还是缩回了反应炉周围。
“看起来您的症状缓解了。”她说，“不需要我了？”
“怎么，你只满足于‘症状缓解’吗？”托尼·斯塔克放下手，朝她走了两步，“说真的，你的目光像是想把我的衣服扒掉——不打算亲自实践一下？”
乔安兮没心思跟他耍嘴皮子，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您比我聪明得多，哪怕是医学这样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我想您需要的也只是时间。”
托尼·斯塔克听得出她对他挽留的拒绝之意——但此时尼克·弗瑞的话却像是回响在了他的耳边。
善良，而且别无所图。
“乔，我需要时间，很多的时间。”他盯着乔安兮的眼睛，顺从本心地又一次说出了挽留，“那么，你愿意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乔安兮仰起脸，看着那双眼睛。
乔安兮被塞进了斯塔克家的客房，睡了两个小时，再被叫醒的时候贾维斯正在试图通知她：“乔女士，斯塔克先生正在准备离开。”
乔安兮：“……？”为什么要通知我？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起身，迎到停车场去送送这位不知道要干什么去的钢铁侠先生——于是当托尼·斯塔克发动跑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裹着外套、穿着拖鞋，慢吞吞地从楼上走下来的乔安兮。
“你醒了？”他显然也有点惊奇，“我还以为你可以睡到晚上。”
乔安兮其实完全没睡够——她叹口气，揉着自己的眉心：“我不理解您把我留下来是想我做点什么……总不能就是这么在客房睡觉吧？如果您需要的是一个只靠睡相就能给人力量的睡美人，我绝对不是个好的选择。”
她抬头：“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做的？”
托尼·斯塔克握着方向盘，间或抬一下手掌，显然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
“我想……你也许可以回去再睡一会儿。”他说，“我要回一趟斯塔克工业，拿点东西——你记得菲尔·科尔森吗？”见乔安兮摇头，他说，“好吧……西装如果你在屋子里见到有个你不认识的男人在找我，不要告诉他我出去了。”
这个要求不难，乔安兮点了点头。
“我没零钱——呃，我是说，你看，作为一个百亿富豪我也不是很适合在家里放或者随身揣些零票——所以我从你的包里翻了一点。我本来想让贾维斯通知你，但你睡得太熟了，我不想把你叫醒。”托尼·斯塔克说，语气显示出这事情对他来说确实很尴尬，“借了一点，我会还给你的，好吗？”
乔安兮继续点头，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好吧，我要出去了。”托尼·斯塔克转过脸，“你该回屋了，一会儿车子发动的时候会弄你一身尾气的。”
乔安兮最后点了点头，顿了一下，按照礼貌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以至于当乔安兮晃悠悠地走了回去，托尼·斯塔克还张着嘴，像是被震惊到了。
“……我会很快回来。等着我，姑娘。”
他喃喃地回答。
对此乔安兮其实没抱多大的希望——她回到客房睡了个回笼觉，结果没多久，又一次被贾维斯叫醒了。
托尼·斯塔克端着一盒子草莓打开灯的时候，听到了乔安兮一声无比痛苦的呻吟。
“拜托……把灯关掉。”乔安兮拉起被子罩住了脸。
“你确定？”托尼·斯塔克似乎心情不错。他关了灯，走到了乔安兮的床边，把那盒草莓放在了她床头，然后弯下了腰。
“我想黑夜中的我比白天的我要危险一些。”他轻声说。
乔安兮拉下被子，坐起了身——托尼·斯塔克遗憾地发现她除了脱掉了外套以外穿戴整齐、完全没有任何想象中的旖旎风光。
有点遗憾，但也不算太意外。他想。
乔安兮这才醒了神，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托尼·斯塔克便险些没能移开眼。他胸口的反应炉是整个房间中唯一的光源，蓝盈盈的光芒没有给气氛增添多少暧昧，反倒让乔安兮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乔安兮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把视线转回了托尼·斯塔克的脸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她疑惑地问。
托尼·斯塔克打了个响指，灯又亮了起来。乔安兮眯了眯眼，看到对方端起了一个盒子。
“草莓。”他说，“要不要来两个？”
说着就拿起了一个向嘴里送了过去——乔安兮眼疾手快地抢了下来，放回盒子里：“我去给你洗……好吧，洁癖，原谅我有一点点洁癖，所以劳驾，您可以也顺便去洗个手吗？”
她顿了顿：“毕竟刚开完车。”
托尼·斯塔克似乎舔了舔嘴唇。
“我在楼下等你。”他说，“让贾维斯给你带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Back in Blac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