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Action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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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点力气，史蒂芬·斯特兰奇把乔安兮扛在了肩上，借着飘起来的红斗篷兜着她往回飞。
——因此当乔安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着力点在腹部，硌得生疼，还被一块红布蒙着脸。
于是她很自然地挣扎了起来——紧接着她听到腰侧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开口：“别动，我扛不住你就要掉下去了……你醒得还挺快啊？”
乔安兮：“斯特兰奇医生？……我什么时候昏倒了？”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断片了——她只记得卡西利亚斯突然变成了一个烧焦一般的人形怪物，然后抓着她飞进了天上那片黑暗维度空间里。在那片空间里她遇到了只露一张大脸的多玛姆，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奇怪存在。
再之后的事情，她回忆的时候就只能想起满眼的蓝光——强迫自己去回想的话，就会有一种失忆一般的空落感。
就像是有人把这段记忆从她的脑海中挖走了一般。
“失忆了？”史蒂芬·斯特兰奇惊诧，“你的脑子也没被撞啊……或者其实是大脑为了自我保护而主动抛弃了关于死亡的记忆？”
他说：“你刚才其实死掉了一回。”
乔安兮：“……‘一回’是怎么回事？不会再有‘第二回’了吧？”
“不好说。”史蒂芬·斯特兰奇慢悠悠道，“但是只要你不放弃生的希望，哪怕再死多少次也都能再活过来——你干嘛掐我？”
乔安兮痛心疾首：“教授，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只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教授了！”
史蒂芬·斯特兰奇：“……不是我说，咱们正靠着一个斗篷毫无物理原则地在空中飞，你确定这种时候还要跟我讲科学吗？”
其实也不是很唯物的乔安兮被一点都不科学的奇异博士扛着，从黑暗维度千里迢迢飞回了地球上。
脚踩上地面的一刻，乔安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多玛姆或者那个骷髅杀掉了，然后史蒂芬·斯特兰奇及时赶到，回溯了时间救下了她。
“你这么觉得？”但史蒂芬·斯特兰奇本人的反应和乔安兮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像是惊诧极了，痛心疾首道，“看起来你需要学的比我想象的还多。”
乔安兮不明就里。
让她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有很多——她明明记得王他们抓住了卡西利亚斯三人，但现在她看到的却是，除了已经上天的卡西利亚斯，那两个手下还在王和莫度男爵的面前对峙着。她记忆之中圣殿明明完好无损，现在却倾倒了一半。
——自己昏倒的工夫都发生了些什么？乔安兮茫然。
史蒂芬·斯特兰奇环顾四周，和那两段记忆对比了一下，明白这景象是两种“现实”融合之后的产物。
比方说，现在他们周围的街道上没有任何普通人——显然被选取的是他们被疏散了的“现实”。
人群被疏散了，所以显然没有任何伤亡，也没有人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圣殿坍塌了一半，但这明显就是一个回溯的事；多玛姆不会再踏足地球，乔安兮也好好地活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
……不过两个能回溯的人碰到一起，是不是有点设定重复了？
王和莫度男爵也很茫然——他们四下里张望着，最后把视线投在了最有可能造成这一幕的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身上。对此史蒂芬·斯特兰奇只是耸了耸肩，便抬起了手，将法术对准了将倾未倾的圣殿。
“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掉再说。”
最后，四个人终于坐在了桌前。
气氛不算太凝重。
他们收拾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残局的时候，多玛姆像是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不让自己和自己的支持者再次踏足地球，于是把卡西利亚斯的那两个手下也召唤走了——然后它主动封闭了黑暗维度的通道，这才让事情告了一个段落。
话虽如此——在在场所有人的“另一段记忆”里，他们明明没有让卡西利亚斯得逞的。
“说不上对错，但你这个能力，带来的麻烦还真不少啊。”
莫度男爵这么说着。乔安兮有点委屈，却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但她的大侄子却不高兴了。
“如果没有乔，我们本就不能那么顺利地阻止多玛姆。”他说，“半年前她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却要让她对一个本来就很复杂的能力了如指掌，根本就是强人所难——你想想看，我们学习魔法用了多少年，而且那还是在有古一引导的前提下。”
“别跟我提古一。”莫度男爵的脸色有点青，“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
“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打断了他的话。
莫度男爵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么多的‘力量’，这个世界也就不会陷入这样的灾难中了。”
他转过脸，盯着乔安兮。
“不论是法师也好，变种人也罢——我们对这个世界造成的损害完全超出了我们能带来的益处。”他说，“起初我只觉得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法师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平衡，但现在看来，你们变种人对世界的影响比我们法师只大不小。”
“可我遵守每个普通人都应该遵守的法律，不会利用这力量做坏事，这不就够了吗？”乔安兮说。
“别太天真了——你说你能做到，可实际情况又如何？”莫度男爵说，“你看看这街道和圣殿！原本灾难是被阻止了，但是因为你的力量怎么样地被发动了——然后它们又经历了一次破坏！”
“你说你可以约束自己，但如果没有这些多余的力量，你压根不需要约束自己，也不可能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的破坏！”
乔安兮实在是忍不住想反驳他。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你懂不懂？……不懂？”她摇了摇头，“那西方医学里的‘免疫’你总是懂的吧。”
“……这和我们正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听了你们的描述，我觉得古一把你养得太天真了。”被人那样指责，乔安兮也生出了几分火气，“你什么都不会，别人就不会对你产生恶意？地球上的居民都弱得可爱，多玛姆就不会想要征服这个宇宙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她认真道。
“为什么每到流感高发的季节人们都要打疫苗？如果肌体没有任何的免疫准备，感染流感病毒的时候就可能无法及时产生免疫效应，导致严重的感染——因此我们提前注射了这些破碎或者衰弱后的病毒，为的就是让肌体提前产生免疫蛋白。”
“但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预防疾病，首先需要肌体具备正常的免疫力——如果机体没有任何的免疫力，那么哪怕是那些衰弱后的病毒，也可以导致非常严重的感染。”
“现实也是如此——如果这个世界上任何足够强大的正义力量都没有，那么当一个强大的坏人出现的时候，世界很可能会来不及准备；如果人类什么‘小麻烦’都没有经历过，当‘大麻烦’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这只是‘小麻烦’？我们需要这些‘历练’，以面对更多更糟糕的事情？”莫度男爵嗤之以鼻。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觉得你们被古一保护得太好了。”乔安兮说，“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她在明知道很危险的前提下还从黑暗维度吸取恶魔的力量，到头来死后还要被你们视为——自私？同流合污？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她这个行为的，但显然你没想她什么好。”
“她曾经实图一个人扛下所有的压力，从那么残酷的现实中保护了你们，所以你们在她死后乍一面对这些事情才会觉得不知所措——她就该早一点让你们自己去面对坏人试试。民众就是被英雄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不知满足。”
说这些话的时候，乔安兮在想着的其实已经不只是古一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想到的究竟是哪段剧情里面的哪一位英雄，但显然，有些陈旧的记忆勾起了她的愤愤不平。
乔安兮这话说的的确有些过了——虽然她是王的亲戚，但莫度男爵也是他多年来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于是王只能尽量温和地阻止她：“并非我们毫无担当——只是古一将这一切隐瞒得太好、守口如瓶，并且她一直以来建立的形象也太过纤尘不染，因此当这一切暴露的时候我们才会这么的……幻灭。”
然后他用手肘顶了一下在旁边发呆的史蒂芬·斯特兰奇：“你怎么看？”
“啊？我？”突然被点名，史蒂芬·斯特兰奇愣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就是想说，你们什么时候能说完……关于你的能力，我得和你单独谈谈。”他是在对乔安兮说。
老实说，那个披着黑斗篷的骷髅威胁性显然比多玛姆大得多——但看起来它的恶意（或者善意，也许它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只针对乔安兮一个人，所以暂时还不需要担心。
……这么一想，乔安兮也是挺可怜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Action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