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们承诺不首先使用因果律武器》游荡的埃路法

28、保卫圣殿

　　王端坐在桌前，一脸严肃而深沉地盯着手机屏幕。
　　一条新闻的页面。
　　“魔法”曾经是他这小半辈子里遇到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意外——至少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直到他的一个同僚，卡西利亚斯，砍了上一任“藏书守护者”的脑袋，并声称他要利用古书中的法术召唤恶魔。
　　但看起来，就在今天，他的“意外”又要刷新了。
　　他的一位来自大陆的姻亲长辈（年纪比他小），跑到整天都在被人搞事情的美国纽约去读了研究生。几年是怎么平安活下来的他也不知道，但现在她要回大陆，却接连经历了——飞机被人恶意纵火焚烧，一家机场被迫关闭、一家机场罢工、一家机场数个班次取消只能在香港转机，半个纽约道路拥堵险些误机、好不容易坐上飞机却因恶劣天气航班无法降落而返航、之后安排的航班竟然还在落地前炸成了烟花——这么密集的“意外事件”。
　　震惊！为了将一名年轻中国女子留下，纽约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之类的。
　　这简直就是死神来了现场版，相比起来“妄想召唤恶魔”真是太缺乏想象力了好吗。王悲伤地想。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熟悉的来电号码。
　　几分钟前，他几乎要给这个号码标上“已故”了。
　　王抿直了唇线，板着脸，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没有打扰到你吧大侄子？我是乔安兮。”
　　王本以为他会接到的是医院的电话……但这样底气十足的声音让他惊诧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惊喜和庆幸。
　　“你没事？”
　　“逃过一劫。”那边回答，“我一会儿上飞机，下飞机再跟你细讲……你们那边有地儿住吗？酒店把我订的房间给取消了，现在又订不到房间。”
　　“不会打扰你们太久，我可能就住一两天。”
　　王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你来吧，我给你收拾个房间。”
　　他真的经历了非常复杂的心理斗争——他们这些法师都住在圣殿附近的宿舍里，在法师宿舍里腾出一个房间给她就意味着势必要面临“魔法”的秘密被这位……呃，被他这位远房姑姑发现的危险。但平心而论，这位女士的经历，真的是……见者落泪闻者痛心。
　　让她自己在香港找酒店住宿的话会不会导致半个香港也被炸上天？
　　是时候维护香港的和平了。

　　但王没有猜到——香港的酒店业没遭受什么重创，反倒是他们的圣殿，在乔安兮到来的当天晚上，就险些被人掀了房顶。

　　“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乔安兮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圣殿的大门前，盯着那个长得和国家电网标志很像的巨大复古镂空雕花窗，有点发愣的样子。
　　“毕竟是搞古籍的保护与修复的，我们……局的总部建得比较复古。”王一脸的正气凛然，让人忍不住信服的样子，“员工宿舍就在后面，我带你过去。”他瞄了一眼乔安兮攥在手里一路上都没放下的手机，“一会儿给你wifi密码。”
　　乔安兮：“……”
　　好吧，既然你说你们是古籍保护与修复局，那就古籍保护与修复局吧。
　　“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看个够。现在跟我来，”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奇怪，王又说了一句，“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穿过大厅的时候乔安兮遇到了一些王的同事——显然不只有中国人。他们穿着款式各不相同却又都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麻布制服，戴着仿佛出自中世纪的古朴饰品。大概是从王那里听说了乔安兮的身份，他们对她友好地笑着，一边跟她打招呼。
　　“姑姑好！我是您大侄子的同……同事。”
　　“……你好你好，叫我乔就好。我们家大侄子平时多亏你们照顾了啊。”
　　“小事小事。乔姑姑玩得开心啊！”
　　简直不要太尴尬。
　　直到一位胡子都白了、扎着小辫子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人家笑呵呵地和乔姑姑打过招呼之后，乔安兮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把王拖到了一边。
　　“为什么所有人都管我叫姑姑？”她一脸的嫌弃，“这算是开玩笑吗？我觉得我得被你们叫老了有二十岁保底七十岁封顶。”
　　王：“……”
　　他该怎么跟自己的姑姑说，他们其实都是一个师门的，而且在这里的大多数人在师门里辈分比他还小呢……
　　“他们只是想要表现得亲切一些。”最后王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我这就去让他们改口。”
　　……不怒自威啊大侄子。

　　王带着乔安兮找到了她的房间，离开之前递给了她一张小纸条。
　　“wifi密码？”乔安兮好奇地接过来，打开看——WelcomeMyAunt。
　　……
　　难怪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姑姑辈了！
　　这心情一言难尽——乔安兮攥着纸条，以一种糅合了惊诧苦恼和酸爽的纠结表情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王依然是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谢谢，真是个惊喜啊！”乔安兮惊喜得特别违心。
　　然后她看到王脸上露出了一点矜持的小羞涩，和她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
　　我们家大侄子还是挺可爱的。

　　——但在人家倒时差的时候闯进卧室里把人拎起来这一点就不太可爱了。
　　乔安兮被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发生了什么？”被一位之前还是王的“同事”的小女孩拉着跑出去的时候，乔安兮还在茫然地问，“火灾？地震？还是——哦……”
　　她看到了天空中那一片星辰般璀璨、却又如实体的灾难般不详的空间。
　　“那是什么东西？”她喃喃地问。
　　“恶魔，那是恶魔多玛姆的世界。”那个女孩急促地说，“快走吧，我把你送到后门——圣殿已经倒塌，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大厦将倾——他们至少不能再把一个普通人留在这里，让她成为恶魔的养料。
　　“恶魔？圣殿？”乔安兮愣了一下，“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是……？”
　　“法师。”那女孩说，脸上的神色有几分肃穆，“我们是法师，正在为了守护这个多维宇宙的和平而战斗。”
　　乔安兮：“……巧了，我其实是变种人。”果然是跑错片场了，估计一会儿就能见到斯特兰奇医生了。
　　“……”那女孩明显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呆住了。
　　“算了，”乔安兮看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先说说看，现在房顶上那个——”她指了指从空间里慢慢透出的那张巨大的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睁大了眼，表情一点点变得沉痛。
　　“王……他……”她颤着声，“他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