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Flesh and bone. ...
-
事实是这样的，三个人——
“同人文对X学院描述都差不多，反正这两步路也没什么重要剧情，你就跳吧。”死侍竖起一根手指指过来。
——嗯好的。三个人到达了X教授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的办公室。
“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只有妞儿一个人被放进去了。”死侍摊了摊手，“然后剩下两个大老爷们儿门神似的戳在门口干瞪眼，好像多瞪一会儿就能瞪出火花来似的。”
你们可以瞪出电火花来。
“别逗了——跟这位大老爷们儿销魂的小肚腩来电吗？X学院的美人儿们呢？”死侍作势张望，“暴风女？小淘气？凤凰女？灵蝶？李千欢？你用的是哪条时间线？老实说，你现在什么都不讲，搞得我很迷茫的。”
……
“你在跟谁说话？”托尼·斯塔克忍无可忍，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死侍的脑袋，“我说真的，你自言自语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蠢。”
“你被我说得答不上话，所以就让他来救场了对吧？”死侍阴阳怪气，“啊哈，什么叫‘阴阳怪气’——放在文案上的男主了不起啊？待遇不一般啊？”
了不起，待遇不一般。
“……”死侍委屈，“你跟我的旁白不一样。”
多谢夸奖。好了，我们不废话了，继续——
“你现在就让我闭嘴的话，读者就要提前面对这一章后面无聊的两千多字了。你确定吗？认真的吗？”
……闭嘴，现在。谢谢合作。
X教授办公室的门从内被推开，乔安兮站在门口，替行动不便的教授邀请托尼·斯塔克和死侍进屋。
她的表情比最初走进去的时候要轻松了许多——看起来X教授并没有给她额外的压力，也没有用世界和平的大义来约束她。
乔安兮返身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地回头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
目前为止她已经遇到了神盾局、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的领头人，但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对她正式伸出过橄榄枝——乔安兮觉得，如果自己是个比较有野心的人，面对着这种情况怕是应该十分沮丧。要是这时候又来了个九头蛇或者万磁王来招揽，心性差一些的没准就真跟他们走了。
但好在，乔安兮真的没什么野心——X教授简单地和她谈了谈，判断了她的态度，末了还感叹了一句：“你拥有令人羡慕的良好心态，内心强大——你的能力很适合你。”
“也许你能做的不只是‘保护自己’——尽管我也很好奇，但我想，不论是探索你的思想还是抽取一些血液检查基因，对于这样一位女士来说都太过冒犯了。”
事实上，如果乔安兮不情愿，就算真的有这个意向X教授也探不进她的思维里——更别提取血了。
这倒是很有趣的情况，看起来乔安兮的能力等级并不低。
“基因”和“思想”大概是在这个毫无隐私可言的社会里一个公民可守的最后底线——乔安兮可以接受贾维斯对她电话的监视，甚至可以容忍死侍时不常地闯进她家，完全是因为她抱着“即使他们不这样做也不能掩盖自己的生活正暴露在某些监视之下的事实”的想法。但检查基因和被人窥探思维，这就有些超出底线了——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乔安兮觉得自己是无法接受这些的。
“也许不是现在，但我希望您可以保留我向您求助的权利。”最后乔安兮这样回答，“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总有一些我可以为您做的。”
“泽维尔学院的大门永远向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变种人敞开。”查尔斯·泽维尔笑着说，湛蓝色的眼睛里像是有着无限的包容。
三个人分别落座，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托尼·斯塔克抛出了他这次带来的问题。
“Jorcy的能力刚刚觉醒。”他说，“看起来似乎很稳定、完全在控制之下，但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以我所见，乔的精神力很稳定，也足够强大，我相信她会比任何一个哪怕更早便觉醒了力量的变种人前辈都要更有能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的能力伤害到其他人。”X教授温和地回答。
“不，我担心的倒不是她会伤害周围的人，Jorcy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托尼·斯塔克皱眉，“我是说——假如她的能力不够稳定，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突然失灵了呢？”
“基因不会背叛它的主人。”这是X教授给出的回答。
——托尼·斯塔克的安全感大概不是很强。
乔安兮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按在膝盖上，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
他会为设想之中失去某些似乎很重要的东西后引发的严重结果而担忧，也会对可能并不完全在掌控之下的东西持不太乐观的态度——尽管他担忧的主体并非“托尼·斯塔克”而是“乔安兮”，这也一样能说明很多问题。
倒也不是说他患得患失——只是也许，在他看来，依靠着变种人能力从诸多灾难之中活下来的乔安兮，和靠着胸口反应堆从心脏旁弹片的威胁中活下来的托尼·斯塔克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因此，很有可能，现在他为乔安兮而表现出来的这些疑虑，本质上是他从未曾直面的、对自身的担忧。
X教授大概也看出了这一点。当他看向一旁的乔安兮的时候，湛蓝的眸子中透出了几分忧虑。
乔安兮对他露出了很浅的笑容，很安定的样子，不着痕迹地掩饰下了心中的不安。
脱掉了盔甲的托尼·斯塔克是什么样的？——他仍是天才，百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
哦，是这样的。
——那么失去了变种人能力的乔安兮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设想盘桓心间。
事实上乔安兮并不是很想面对这个问题——没有谁在经历了足足二十多年的、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灾难之后，还能毫无缘由地对自己的生命充满信心。变种人能力是一个意外，一个天大的赏赐，也是能让乔安兮陡生信心的力量源泉。
这就像是胸口反应堆之于托尼·斯塔克吧。救命稻草，或者别的什么。
——但是乔安兮应该会害怕失去她的变种人能力吗？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答案却很难说出口。
她才刚刚“拥有”这种超乎常人的力量，没有觉醒“力量”的那些年她也好好地活下来了——这种说法狗屁不通，根本不能让她多些安心。失去已经“拥有”的某些东西，从来都是让人不安而胆怯的。
恐惧于改变现状。
托尼·斯塔克面对的境况其实要好一些——乔安兮知道，他不需要再等多少年，世界医学的水平就可以发展到能为他手术取出弹片的程度。但没人能承诺，在未来的某一天，乔安兮可以摆脱她如影随形的厄运。
所以说——乔安兮会为此而感到害怕吗？
扪心自问，乔安兮其实并不觉得多么恐惧。
这大概就是她最强大的地方了——她曾直面死亡、目睹过生离死别，她甚至亲自经历了一场离世，感受过失去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之后的……那种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感觉。
人们总是会把“精神”的地位想得太高，而忽略了一切精神需求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的。没了肾上腺素和肽，没了这具活生生的身体，哪来的“恐惧”或者“渴望”？
……也许她真正需要的，是一些能让她变得脆弱的、值得留恋的东西？
话题转回托尼·斯塔克的身上。
钢铁侠，血肉之躯的钢铁侠——他抿着嘴，眼神里有明显的执拗与不那么明显的不安。任何关于“信任”的说法都显得无力而矫情，无法落在纸上成为数据的信誓旦旦都是空头支票，枪林弹雨里的一句“我会保护你”还比不上穿在身上的一件防弹衣来得可靠。
——你还记得，当钢铁侠已经严重战损的时候，他对乔安兮说的是什么吗？
“先带你去学校露个脸。”
他习惯于强撑。
后来他昏倒了——当乔安兮询问贾维斯，希望他能为托尼·斯塔克找一个值得信赖的、能够照顾他的人的时候，贾维斯是怎样回答的？
哦——这些我还没说过。
“先生会信任您的，乔女士。”
“除了我呢？”
“……”
那真是个很尴尬的问题，对一个人工智能管家系统来说都十分尴尬。
托尼·斯塔克不是没有可信赖的后盾——他有他的智能管家贾维斯，有他的挚友詹姆斯·罗迪，也有他的助手佩珀·帕兹，但他没有一个……联系更紧密的后盾。
他失去家人的时间太早，被他视为亲人的奥巴代亚·斯坦也背叛得……太早了。
Flesh and bone，血肉之躯里被埋进了一块生铁，它会不会感到恐惧，它会不会挣扎着反抗？
还是说有一天——它会疲惫麻木到连那些炎症细胞、那些渗漏着的组织液都分泌不出来了？
现在的乔安兮只担心一件事。
还不到时候，绝对不能问出那句话——
“她自己都没担心，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该死的。
乔安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死侍当然对托尼·斯塔克没有那么多毛茸茸的小情绪或者小心翼翼的担心——他问得简直不能更自然了。
对啊——“拥有”能力，“失去”能力，这些都是乔安兮的问题，跟托尼·斯塔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Flesh and bo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