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One litt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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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过去了一半还多，连奥运会都已经迫在眉睫。了不起的乔安兮，在失去了一份平凡又朴素的兼职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份不那么平凡朴素的工作——
钢铁侠的私人医生。
……结果依然成为不了超级英雄。
似乎漫威系列钟情于给医生的角色配上一张东方脸——除“疯狂科学家”和“职业是医生的主角”之外的那些普通的路人医生角色，多半都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现在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乔安兮，你不疯狂，也没有什么执念，做个远离危险中心的私人医生其实挺好的——至少斯塔克先生开出了不低的工资，还包了你的保险金，不是吗？”
她对自己说着，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摆弄着桌上的模型，把那个“钢铁侠”掰成了托尼·斯塔克最经典的、从高空落下后捶地的耍帅动作。
“……哈，对，还有这玩意儿。”
“原装正版，斯塔克工业限量出品，托尼·斯塔克亲手打造。钢合金材质，真人比例，关节可动，胸口还能亮灯——”乔安兮嘀咕着，“——唯一的麻烦之处可能是需要外接电源。”
“我听到你的吐槽了——好吧，我自己其实也期待过，要是没有反应炉，每次托尼·斯塔克出场都要抱一大把充电宝，那得是个什么熊样子。”
“真不理解他为什么不肯做手术把弹片弄出去。”
“我猜上一卷应该结束了，因为现在的生活真是平静得让人不敢相信。如果你们知道接下来我又需要面对些什么，请想个办法告诉我好吗？”
“我会很期待的。”
死侍从乔安兮家的窗户翻进屋里的时候，乔安兮正坐在书桌边，面前摊着半桌子的草稿纸，最上面压着一本厚得像砖头的书。她本人则是缩在椅子里，直勾勾地盯着书页，病入膏肓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窗户被从外面推开的时候她赏了个没什么感情的眼神，然后又转回了视线，嘴里的碎碎念竟然一点没停。
死侍仿佛看到了她身边从地板堆到天花板的数量惊人的文字框。
“嗨妞儿，又见面了，一点都不想我吗？”死侍蹲在窗台上对她挥了挥手，“你在念叨什么呢？”
乔安兮扫了一眼被他踩了一排鞋底子印的窗台，眼不见心不烦似的支起了桌上的书——死侍看到了书名，Goodman & Gillman’s The Pharmacological Basis of Therapeutics。
……一点都不好奇内容了呢。
“你在搞什么？”死侍不死心地凑过来，“让我来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
他从乔安兮放在桌上的草稿纸中拿起了几张，盯着它们沉默了几秒，又乖乖地放了回去。
“……好吧，好吧。”他说，“可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吗？”
趁着翻页的工夫乔安兮抬头看了他一眼。
“脱鞋，衣服换掉。”她说，“还有，不要坐在我的床上。”
刚刚想在床边坐下的死侍僵在了“撅着屁股”这个姿势上。
“就这些？”他特别委屈地叫道，“我们阔别了——一个礼拜，重逢的时候你就只想告诉我让我脱了衣服还不许爬上你的床？”
“洗白白就给你赐个座，”乔安兮对他笑了笑，“但是现在，不行。”
她这个笑容带着十分明显的“大人在忙小孩子乖乖自己玩”的打发——事实上死侍也从她那满是专业术语的文字框中找到了一句通俗易懂的，“冷静，乔安兮，他只是踩了你一窗台加半屋子的黑脚印而已，还能擦干净”。
死侍瞅了她一会儿，提着鞋子一溜小跑出了卧室。
乔安兮没理他，继续沉溺于知识的世界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乔安兮起身去客厅，打算削个苹果作为自己的宵夜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很面熟的家伙。
或者说……一个很面熟的红头套。
那家伙吃着她的零食、看着她的电视，但这些都不重要——
乔安兮深呼吸，费了很大的毅力才挤出了一个假笑：“不错的睡裙？”
“噢，你终于出来了。”死侍抬起手，对她摆了摆，“我还以为你要对着那本砖头一样的GG的基本烧烤酱料熬个通宵呢。”
“《古德曼和希尔曼治疗学的药理学基础》。”乔安兮迅速地纠正他，“不止这一本，我还需要面对着一书架的‘砖头一样’的书。”
“先不说这个——你到底是来找我干什么的？”
“苹果也给我削一个。”死侍特别不见外地招呼了一句，然后扯了扯自己身上由宽松款穿成了夜行衣的睡裙，“我说妞儿，你这睡裙也太素了点，而且——不太满足我的大胸脯啊？”他眯着眼睛，视线在乔安兮的身上晃来晃去，“不行啊妞儿，你还缺点猛料啊。”
乔安兮两只手摊开，一手一个苹果，转过身对死侍露出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微笑。
“苹果，或者大门，选一个吧。”
死侍：“……我要左边那个，红一些的。”
乔安兮放下手，转身走进了厨房。
死侍伸了伸脖子，确定乔安兮已经走进了厨房开始洗苹果，这才站起身，迅速地从沙发下捞出了一个人影，拖着他走到了窗边。
“嘘——保持安静。”他眯了眯眼，对着被他拎着衣领的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子运气不错，我今天心情好，决定留你一命。”
那人拼命地点着头，两手捂住嘴，满眼都是恐惧。
“然后接下来呢，就是威胁时间。”他似乎笑了一下，“这姑娘，我罩着，你小子把你那肮脏的视线放得远一些——听懂了？”他说，“至于今天这样的事情呢，如果再次发生了，我就让你再也没有睁眼的机会。”
“明白了？”
那个人点头如啄米。
“行了。”死侍打开了窗，把他提起来塞进了窗缝，拍了拍他的屁股，“我们来数三二一，然后送你出去。三——”
厨房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哦哦，看起来来不及送你了，快走拜拜。”死侍迅速地说着，扔人关窗一气呵成，然后以一种看风景一般的姿势斜靠在床边，手撑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啊——多么美的夜色——”
“月黑风高？”
乔安兮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已经凌晨了，你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死侍凑过来，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
“我猜你从来没有留过男人在家过夜。”他眨了眨眼，“我灵敏的嗅觉告诉我，这里从没有过男人的味道——”
“我灵敏的嗅觉告诉我，你刚刚帮我送走了一个不速之客。”在他一口咬下去之前，乔安兮拿过了他嘴边的苹果，另一只手拿起了水果刀。
“……你认真的？”死侍一把摘掉自己的头套，抽了抽鼻子，“天呐，该不会是这个头套影响了我的嗅觉——”
“我从厨房的窗口看到了。”乔安兮平静地回答，转着手里的苹果，把苹果皮削成了完美的一条，“我记得我第一次去附近的超市的时候迷过路，在一条小巷子里见过那个家伙。”
“……然后？”
“然后我一直没有走过那边。”乔安兮叹了口气，“说真的——来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儿的治安居然这么差。”
“喏。”
死侍从乔安兮手里接过了削好皮的苹果，咬了一口，看着她放下那从头就没有断过的整整一条苹果皮，又拿起了另一个苹果。
“刀工不错嘛，手够稳。”他嘀咕了一句。
“刀工？”乔安兮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别忘了，我可是拿手术刀的人啊。”
这笑容让死侍莫名地、发自心底地想要打个颤。
乔安兮的第二个苹果削得更快——死侍盯着她的侧脸，才啃了小半个苹果，乔安兮就拉起了他另一只手，把第二个削好的苹果塞进了他的手里。
“谢谢。”乔安兮对他说。
死侍模样呆呆地举起两只手里的苹果：“谢我帮你干掉了两个苹果？”
乔安兮笑了——她摸了摸死侍的头顶，端起了盘子，又走回了厨房。死侍放下手，忍不住也勾起了个笑容。
“那个穿着钢板的家伙真是太不知道珍惜了。”他懒洋洋地说，“要是这个妞儿是我的，我一定会恨不得把她全身都贴上我的标签，让全世界都知道，多看她一眼都要付出代价。”
“你可不是这个设定。”厨房里的乔安兮回答，“况且我只是斯塔克先生雇的员工，只想赚点学费，没什么别的追求。”
死侍举着苹果咔咔咔：“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设定？”
乔安兮已经刷好了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听到这个问题，她靠在门口，歪了歪头像是思考了片刻。
“……‘孤独终老’？”
死侍发出了一声哀嚎。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One litt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