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part.8 ...
-
小镇一如既往的喧嚣，而祁萤觉得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灭绝师太似乎已经召集齐了各大门派，今日正在收拾包袱准备动身上光明顶。
“在下周芷若，我想询问姑娘的兄长一件事。”
祁萤了然于心，这是特意来找张无忌确认身份来了，拖着蛛儿的手便出房门，把地方腾给张无忌与他惹出的桃花。蛛儿心想，这是什么大事还不能听，可祁萤在一边盯着她又不能找借口返回去，心中焦虑不断来回打转。
“周姑娘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张无忌态度温和，眼底带着一丝对故人的怀念。犹记初识周芷若，对方是汉水河畔船夫的女儿，粗布衣衫也遮盖不住她的秀美灵动，现在更是人间罕有绝色。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帕子，张无忌置放桌面，嘴角带笑。周芷若眼前一亮，那不是当年赠给张无忌之物么，原来果真是他！
“无忌…无忌哥哥么？”周芷若压低声音，生怕灭绝师太或是哪位师姐妹知晓。
“芷若妹妹，你也长大了。”张无忌喟叹，“你们可是要上光明顶围剿明教？我与两位同伴可否一同前行？”
周芷若想到跟随张无忌身侧的两位皆是妙龄女子，其中一位虽容貌丑陋，可另一位确实货真价实的大美人！身材高挑一身着装充斥西域风情，冷艳迷人。天一般湛蓝的眸子，一眼让人醉在其中，武艺自是不用说了，身法奇特轻易破解丁敏君的剑法，难得的秀外慧中足智多谋的异域美人。
她心底不免翻腾酸涩之感，停了半晌才开口答道：“我要向师傅回禀之后才知道，无忌哥哥这些年过得可好？”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周芷若顿了顿，再没答话。深深看了一眼张无忌，她才回去寻灭绝师太，经过祁萤时不由多看两眼，更是觉得张无忌与祁萤站在一起甚为相配，神色中落寞黯然不用多提。祁萤不明所以，直觉周芷若那眼神中的哀怨皆朝她奔去，好像除了在张无忌对待女子态度优柔寡断之事上她态度过于严苛，也没有对周芷若的无忌哥哥怎么样吧。
“蛛儿，你去下面让小二弄些马饲料，好好照顾绿螭骢，我与兄长有些事情要谈。”
蛛儿不多过问，得了祁萤的话就去寻小二。张无忌见祁萤身后似有黑雾弥漫，身子哆嗦一下，弱弱地问她：“祁萤，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只是你那芷若妹妹看我眼神不对，我只好寻你了。”
张无忌讪笑，周芷若若隐若现的爱慕之意他也感觉到了，可现在他对男女之情躲都来不及，又怎会在这围剿明教的节骨眼上跟周芷若闹出什么桃色之事。
“算了，你与她说了打算？”
“恩，她要与灭绝师太商量，但我看灭绝师太多半不会答应。”张无忌冷笑，灭绝师太为人他从纪晓芙被打死之事就窥探一二，“不管灭绝师太答应不答应，我们赖着一起走她们也撵不走人。”
祁萤斜睨，张无忌也学会打滚耍赖了，也好，行走江湖总要学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方能活得更久。
正如张无忌推断那般，周芷若出面向灭绝师太说明，也未能得到灭绝师太许诺。反而周芷若被灭绝师太疑心与那山野小子是否有了私情，从而周芷若被灭绝师太看顾得更紧了。丁敏君只道周芷若因着那粗野小子被灭绝师太厌弃，心中得意，谁料想灭绝师太根本不在乎那山野小子，只是怕丢了周芷若这么一个好传承！
“师傅，那三人当真跟来了，是否要弟子去将他们赶走？”
灭绝师太瞧丁敏君一眼，眼底泛着丝丝冷意，她语气生硬：“赶人？让他们再看我灭绝师太所教弟子不学无术，且堂堂大派掌门无容人之量吗？”
丁敏君吓得连退几步，口称不敢。握着剑的手微微泛白，神色间透露些许狠戾，贝锦仪见了微微偏身挡住丁敏君恨不得吃人的目光，嘴上劝说要跟上其他人。丁敏君瞪她一眼，不好发作，只得恨恨地紧跟在灭绝师太身后。
因着借了灭绝师太的光，一路上偶遇小贼也由峨嵋派女弟子解决了。祁萤便也同着峨嵋弟子一同轮流值夜。这晚不知怎地，轮到周芷若同祁萤守夜，若是先前不知晓张无忌与她的往事也倒罢了，偏偏现在知道那周芷若对张无忌心存爱慕，更是误会二人关系。
“多日来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周芷若秀眉深蹙，波光盈盈含情目，嗓音如清泉般悦耳。放在平常日子祁萤还能品尝美酒欣赏美人，独独扯上男女之情的事她是避之都不及，张无忌偏生要给她招一个大麻烦，那小子的桃花运还真是旺盛得不得了啊。
“周姑娘所为何事我无意知晓，但我与那小子并非姑娘所想，还望姑娘莫要再来纠缠我才是。对了，我叫祁萤。”
周芷若面色微变，低低地道一声打搅。祁萤不在乎，蛛儿对此倒是上心。她凑到祁萤身边盘腿而坐，向着周芷若的背影呶呶嘴：“那周芷若找你谈些什么呀？难不成她还看上你哥哥那样的野小子了？可我看呀，灭绝师太一定是瞧不起的！不过，我近来越发觉得你与你兄长一点都不像，更像是半路出家的假兄妹。”
祁萤斜睨她一眼，心下称赞蛛儿心思之细腻，然则，她自认行事坦荡磊落，总有人会认为一男一女行走江湖便是扯上男女之情，此等麻烦事，她是万万不肯惹上半点的。
“你还不趁早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她纵身一跃，金靴足尖踏在树梢，怀里抱着球球望月祈祷。灭绝师太听得动静睁开双眼朝那树梢高处一看，暗暗称奇。碧玉年华的少女轻功之绝之妙，细数当世之中轻功绝顶的人，竟是找不出一二可与之媲美。江湖之大之广，仁杰辈出，灭绝师太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已是半只脚要踏进棺材的人，还不知能撑峨嵋派多久。
凝视片刻袅袅婷婷的周芷若，灭绝师太又闭上眼养精蓄锐，但愿周芷若不要步入纪晓芙的后尘才是。
绍敏郡主化名赵敏在外行走，接到密探消息来报，六大派皆已到了坐忘峰，不日便要在光明顶上汇合。她手指扣响桌面，沉思片刻，唤人叫来鹿杖客、鹤笔翁，以及尽心尽力授她武艺的哑巴苦头陀。
“几位师傅，我已决心亲自到那光明顶去一趟，你们便跟着我一起吧！”
苦头陀一听登时急坏了，手指一通比划。
“哎苦师傅，何苦担心我，你们几个不是跟在我身边吗。”赵敏摆摆手，“再说，我大元勇士如此多，还怕他们六大派一群武林乌合之众？功夫再高，只要有了十香软筋散，何须惧他们？”
几人多年跟随在赵敏左右，自是知晓她心意已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只能唱诺散去好生准备。赵敏又唤来阿大，在阿大耳边叮嘱几句，是夜，驿站外聚集一群便装元兵，手中举着火把听命于赵敏调遣。
灭绝师太一行人走到半山腰，便听刀剑交战声，被围困中间乃是武当山宋远桥之子宋青书，灭绝师太拔出倚天剑，剑身寒光凛凛，几道剑影闪过，地上已是躺了几具尸首。宋青书见得，几步退到灭绝师太身侧，指着常遇春一众义正言辞。
“尔等见了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还不速速就擒！”
常遇春仰头朝天哈哈一笑，在他身后皆是明教教众。他眼神流露出不屑，捂着胸口破口骂道：“想来你们就来吧！我常遇春不怕！你们这些个嘴里说这么江湖大义，却不看元兵鞑子如何欺辱我汉人血亲，也配称作侠者？”
哪里料想常遇春一席话让灭绝师太更为恼怒，她忆起师兄孤鸿子与杨逍比武还被杨逍此等恶贼害死，出招愈发毒辣。常遇春岂能招架得住灭绝师太这般高手，不过三两下被倒在地上，只能勉强撑着身子。
张无忌早已认出那是昔年在蝴蝶谷所遇大哥常遇春，眼见灭绝师太的倚天剑朝着他头颅去，登时顾不上自身安危小跑到常遇春面前替他挡住灭绝师太。
“还请灭绝师太放了他们！”
“这位小兄弟，此事与你无关，就让我同这老尼姑拼上一拼！”
常遇春又岂是任由无辜之人为他牺牲性命而死，万般阻拦。然而他敌不过张无忌的决心，灭绝师太怒头之上突见有人愿意为他人卖命送死，当下便与张无忌定下三掌盟约，只要张无忌捱过这三掌，不再为难常遇春等人。三掌之后，灭绝师太一行人悻悻离去，张无忌身负重伤常遇春等人无恙。而此时，殷野王也带着人正欲赶往光明顶解救六大派围剿明教之危。
“小兄弟，你没事吧！是我常遇春欠了你一条命，只要今日不死，来日必定以命奉还！”
祁萤从头至尾不曾干涉，顶着蛛儿不解的目光她蹲下看着张无忌的眼睛，问：“你可后悔为他受这三掌？”
“昔年，他授我武艺，此番恩情铭记于心。”
身后忽而传出一声沉稳的男声，蛛儿面色大变，踉跄退了好几步。
“阿离！你这个不肖女！”
蛛儿被那突然冒出的人吓得变了脸色，再听他开口第一句话却是痛心入骨。她莞尔一笑，从衣衫里掏出黑色漆木盒，揭开盒子里面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祁萤愣了一下。不止祁萤愣了，那出声叫蛛儿为阿离的男子俱是一愣。
“我不肖？你当初骗得母亲散尽功力远嫁中原，之后又是如何待她？承诺与她白首一人不相离，转瞬又讨了别的女子进门，还任由那恶婆娘欺负我们母女！你也配得起我叫你一声爹？”
“你！你娘便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蛛儿冷笑：“我娘如何不由你说！殷野王，我不过山野村姑所生，担当不起你天鹰教小姐之称！”
张无忌脑子发懵，怎地蛛儿还是他表妹殷离？祁萤无奈正欲替蛛儿好言一句，天际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过，逼近地面朝着蛛儿飞去。等众人再看，那影子已经不见了，连同在原地的蛛儿也没了身影。
殷野王暗道不好，命下属分开行动，自己率几个手下去撵回蛛儿。
“祁萤，我看我们得暂且分开走了。方才掳走蛛儿的是青翼蝠王，恐怕他寒毒发作要吸人血。”
“无妨，蛛儿一路上照顾你，现在被人掳走我也应当陪你去寻她。”
祁萤无奈，先有朱九真美人计，后有周芷若汉水河畔救命之恩心存爱慕，现在又来一个血缘姻亲。莫不是张无忌之后还能惹来哪里的密教圣女或是血统高贵的公主郡主一类的吧？这小子长得也不好看呀，莫不是招惹了什么邪术不然哪来这么大的魅力招惹这么些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rt.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