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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收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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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闪动着夜晚霓虹灯的屋檐上,立着夜店用来诱惑人心的紫光招牌,只是在除夕那异常空旷的街上,在一朵朵飞升绽起的烟花的映衬下,却显得那么寂寥,而清冷。
殷子枫和破的身影,就在这时,如魔魅般无声地从一条幽暗的的弄巷中闪出。两人望了一眼街对面的那家夜店,再相视一眼。
穿过夜店的走廊,穿过几个目光悱迷的妖艳女子,酒杯的光影,指间的烟雾缭绕,一个侍应生托着食盘,来到三楼的走廊,小心翼翼地在一个拐角处的偏门前站住,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领班。对方向他投以安抚鼓励的目光,并点了点头。侍应生悄悄地无比紧张地咽了下唾沫,手上的托盘都有些微微地晃。
最终,他还是长吸口气,硬着头皮,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里面还有回应,却蓦然间传出了一个男子闷闷的,凄惨的哀号,叫声不大,声调却扭曲的厉害。仿佛正在经受着什么难以言表的痛楚。
那侍应生顿觉一阵头皮发麻。求助般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领班。领班犹豫了一下,示意他继续敲。
侍应生只得抬手,又敲了两下。
“干什么?!”一个女人暴戾的声音猛然间破门飙出。
侍应生吓得脸色一白,手上的托盘一晃,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却见那领班退的比自己还远,一边退,一边颤声应道:“送、送夜宵的……”
“滚进来!”那女人似乎很不爽,恼火的像要吃人。
侍应生双腿早就打起了抖,哪里还移得动脚,正苍白着脸呆在那里,却见面前的那扇门被什么人闪电般地一个撞开,接着从屋里扔出了一个浑身青紫、狼狈不堪、未着寸缕的男子。侍应生看着滚到自己脚下的男子,吓得张目结舌,却还不待他回过神来,一条血红色的鞭子已然从门内飞出,唰地一下缠住了这侍应生的腰,同时传来那女人冷如蛇蝎的笑:“这个男人也太不中用了,正好,换一个试试!”
那侍应生不禁恐惧地睁大了眼,正要大叫救命,自己的身体却已被那鞭子猛然间拽进了屋去,只两秒的瞬间,便被甩到了一张宽大的软床上。
门口的领班一见,连忙把房门关上,将冒冷汗的身体全都贴到墙上,闭了闭眼,方才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此时的房里,那个年轻的侍应生正魂飞魄散地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那个女人,脸色惨白。
只见那女人20出头,皮肤白皙,长相一般,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也找不到的模样,留着一头栗色的短发,裹着黑色皮装的身材,凸现得玲珑紧致,只不过她的嘴唇却不同常人,闪着一种暗红的光,似在燃烧着某种有毒的磷光。在她的眼角与太阳穴上,还隐约地浮现着一对红线勾勒的蝶翅,令她那张原本普通的脸在此时看去,竟是那般的妖冶、诡异。
侍应生呆呆地看着她,似吓傻了,喉中发不出任何的声来。
“来,现在,让我们乐乐。”女人合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很是戏谑地一笑,眼角边的蝶翅跟着诡异地动了动。
侍应生吓得全身冰凉,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女人冲着自己俯下身来,有力地捏开他的嘴,将几粒药塞了进去。
“咽下去。”女人骑压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吞掉他一般地盯着他,双眸越来红。
侍应生连忙依言咽下。女人满意地笑了笑,突然间双手一掠,他身上的衣服顿时纽扣四飞。女人的手如蛇般开始抚过。侍应生的脸,渐渐地红热起来,最初的恐惧过后,他看向女人的眼里已经开始火热,而女人眼角边的那对红线蝶翅,竟在此时越来越红,无比的鲜艳起来。
很快,房里便弥漫起了一股糜烂的气息。
然而,就在侍应生如痴如醉时,女人的动作却蓦然停顿。接着,一脚将侍应生踢下床,轻笑着看向窗户:“呵呵,来了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呢,我倒很想尝试一下四P的味道呢。”
话音落处,两个男人身形自夜店三楼的窗外一闪而现。
窗开的夜风一股股地灌了进来,吹得屋内一片窗帘飞舞,床单凌乱。
“殷微,”破屹立的身影、黑沉的双眸和低缓的声音,在夜风中凝结出了一层气场强大的冷漠:“据说,要想让你背叛殷氏,唯一的可能就是先要杀了你?”
殷微闻言,不禁低头,抽起嘴角边的一笑,再蓦然间抬眼,眼眸与红线勾勒的蝶翅,瞬间便睨斜出了一道无比犀利的血腥杀气:“没错。”
“很好。”破点点头,嘴角边,跟着掠过了一抹因嗜血而愈发性感的沉沉冷笑:“那么,怎样才算是杀了你呢?”
这一问之后,是两人倏然沉静下来的凝眸,相视。
“一招致命,没有呼吸、心跳、血压,瞳孔散大、脑死亡,”殷微看着他,笑的妖冶轻蔑:“这些,应该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杀人结果吧?”
“没错。”破的声音,低冷如暗夜中的飞雪:“不过这样的死,对一个职业杀手而言,还不算彻底。”
“噢?”殷微不禁挑了一下眉。
“真正的死,不是死人,而是死心。”
“死心?”
“让你心灰意冷的绝望,折断你做为一名杀手的所有尊严与自信。这,才是真正的杀戮。”
几秒之后,殷微的腮帮冷硬了一下,唇边那妖冶的笑,和眼角边的红色蝶翅,开始快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眼中那因对方的挑战而越发兴奋、越加冷冽的戾气光华:“听上去,倒是蛮有趣。原来是想令我死心塌地的折服。可是,你真的以为自己办得到?”
“不如试试。”
“呵呵呵呵,”殷微不觉仰面一阵桀桀怪笑,忽然间自床上一个飞腿旋身,在弹起落地的瞬间,那原本脱掉的皮裤,竟已闪电般地穿回到了她的身上:“好,你来杀,我来逃,你若能在10分钟内,让我重新回到这张床上。我就死心!”
她的那个“心”字刚自脱口而出,一道无比凌厉的青铜寒光已然迎面射向了她的眉间。
要么后仰倒在床上,要么死!
那刀,犀利的骇人,而殷微的眸,在锯刃逼仄而至的瞬间,蓦然一个黝黑紧缩,同时旋身疾荡,手中,那条不知何时早已飞出,卷住了窗棂的的血红长鞭,已然将她闪电般横拽而去!圆刃的锋芒一击成空,立刻飞回到破的手中,紧接着,在殷微拽鞭飞出窗口,坠下楼去的刹那,它的锋芒已跟随着破乍闪疾追的身影,自夜空中铮然划出了一道青冷绝决的光影,并在一路追杀过去的金属碰撞中,迸出了无数的耀眼花火。
殷子枫抱着双臂,半依着窗,没有动,只淡淡地笑着唇角,目送着跳下楼去的殷微,如何准确地直接跃上了她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摩托,并在三秒内疾驶而逝。
10分钟。
破,你真能搞定吗?
他不确信。殷微的身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自己在殷氏的时候和她不属同一级别,但彼此曾在一个任务中合作过,正是那一次,让他真正见识了她的本事与残忍。
毫无疑问,她是殷氏这一代中最出色的杀手之一。
殷子枫转眸看向屋里的那张床,床上的那个侍应生,还在渴望的燃烧中痛苦扭动着,不断哀吟。
但如果,他真办到了呢?
殷子枫因这一个转念,加深了嘴角边的笑意,笑却未达眼底。
空旷的灯火通明的街上,一个刚刚跃上黑色重型摩托车的黑衣女子,正低伏着身子,在风驰电掣。在她不远的身后,一个男人自三楼的高处纵身落下,瞅准一辆刚刚自楼下飞驰而过的出租车,翻身滚落在了那车的车顶上,与此同时,一道寒光锐闪,男人手中的锯齿圆刃已毫不犹豫地破入车顶的铁皮,在那里一道切割划过,车里的司机惊骇抬头,却见车顶上竟然有了“天窗”,下一秒,一道人影便自那“天窗”中直窜下来,他还不及惊叫出声,就被那人从驾驶座上提起,扔玩具般地扔到了后排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