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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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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小凉眼看着破被放倒下来,早已人世不醒,眼里不禁闪起了莹莹泪光,立刻扑上去,一边摇晃着昏迷中的男人,一边将手里的紫婴珠急切地举给他看:“二叔,你醒醒!!快睁眼看看!这就是那颗珠子,是我们千辛万苦,终于完成的任务啊二叔!”
破紧闭双眼,面色青白,伤口处流出的血色,己淡。
“不要动他!他的伤禁不住你这么晃!!”刚刚爬上人像手掌的殷咛见状不觉大急,正要上前阻挡,却不妨被殷子枫猛地一把紧搂在怀,在诧异又喘不上气的同时,被对方深深地压来一吻。
殷咛在回过神来的刹那,懊恼地猛然一挣,挣开了他的唇,却没有挣开殷子枫突然捧住她脸的强迫的双手,也没能挣开他目光中那道深邃微伏的凝望:“咛,告诉我,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这么多年,对我,你究竟有没有过心动?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
殷咛不知所措地仰起头,在他强势的挟制下,怔然。
心动?是的……应该是……有过的吧……她曾经那样的渴望过……被他关爱……
她曾经那样的希望,希望师兄能带着自己离开……
只是……只是……那样的渴望……究竟算不算得上是……爱呢?
“咛姐姐!!”就在她这一晃神中,突听小凉一声大叫,小男孩的目光正在破的脸上慌神地寻找着什么:“二叔……二叔的呼吸!!他没有呼吸了!!”
殷咛被他这一声叫得陡然惊醒,在全身为之倏然冰冷的同时,一把推开殷子枫,向破急扑过去,一边目光疯乱地查看着他的心跳脉动,一边又强自镇静着表情,在口中不住念念叨叨地□□:“没关系,没关系,他不会死的,不会!!破,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医院!!对,我们这就去医院!!只需要做一次急诊手术……小凉……记得打120……破……再等等,你只要再等一下……真的……我发誓……再等一下……梦就会把第三只眼安上去……破……我不骗你……真的……你看……侏儒梦她……”
殷咛一边说,一边将破的上半身抱起,正要抬头指给他看,却猛地目光一怔,漫天的盈盈飞雪中,是殷子枫抓起怀揣紫眼的侏儒梦,向着高处那人像的头部加速攀援远去的背影……
“哇咔咔!!快看那些耗子!!那些耗子!!它、它们全都活过来了!!解冻了!!不,这不是真的!!它们正在向、向着我们笼罩过来!!!天哪神哪!芝麻快开门啊……快让我们回去吧!!” 人像掌中的公公鸟,如同一个正在暴走的米饭粒,虽然微小,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风中凌乱与嚎叫不休……
可它的狂叫却完全没有惊醒呆愣中的殷咛,她抱着破,怔直着眼,抬头望向攀爬远去的殷子枫,发丝随风,拍打着她苍白的面颊:“师……兄……”
怎么会……怎么……可以……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之后,在终于得到珠子,在大家准备回去的最后一秒……师兄……你真的、真的要做那个无法再回去的人么?你真的要留在三国,抛离你熟悉的那个世界,留在这乱世荒凉的时空,千年阻隔……寂寞一生么?
“咛,告诉我,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这么多年,对我,你究竟有没有过心动?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殷子枫刚刚深望向她的那一问,刹那又重回耳畔……
师兄,在你问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是吗?
可我却吝啬的不肯给你一个字……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是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对、你、说、爱?
青铜人像的双膝上,密密麻麻的食人狱鼠们已然爬满一片,从高高的人像头顶向下望去,解冻后的鼠群犹如一件正在上提穿起的黑衣,覆盖着人像,杀戮浩荡。
殷子枫用力一跃,在风高雪起的空中,险险地站立在了人像微凸的眉弓上,从梦的怀里拿取过紫眼,他衣袂猎猎,无比留恋地向着人像的手掌上,望去。
殷咛就在那里,怔怔地仰望着他,心口的绞痛,开始阵阵收割。
有没有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爱?
头顶上,远远的,是殷子枫的目光,他深黑的视线,穿过茫茫风雪,投落在她琥珀色的眸底。
有没有过……是的……有过……
师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请你一定要……早点吻我……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在那个深深的雪夜,你拉着我的手,将我救走,一起奔逃的时候……就请把我当作一个爱人来亲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师兄,请你在我的小枕头旁为我讲故事的时候,就要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告诉我你有多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师兄,请一定要收好我,不要让表面乖巧,实则野性难驯的我遇到破……不要让我见到他……认识他……爱上他……
远远的,站在人像脸上的殷子枫抬起了手,将紫眼果断地按上了人像的额头正中,再回头,望向她莹闪怔忡的双眸,微微一笑。
一道月光般的雪白,自人像眉间的第三只眼中倏然射出,探照灯似地照在了人像上托的掌心上,一时间,巫风骤起,雪花顿溶,随着一阵梵语般的巫咒呼啸而至,时空长廊,豁然而开,冰湖轻晃,风起云涌,那群黑压压眼看就要扑向人像手掌的螭界狱鼠,猛地发出一片不甘怪叫,接着如剥脱而去的无数衣料碎片,在巫风中一散而开,顿失踪影……
公公鸟死死地趴窝在殷咛肩头,羽毛乱飞,小凉紧抱着破,低头闭目,而殷咛,则依旧在半搂着破的同时,恍若梦游般地仰望着殷子枫。
两人的相视,透过飞转的雪花,茫茫相接,短得仿佛一刹,又长得仿佛冬夜。彼此,隔着那无法逾越的高度,似要将对方的每一处,都刻印在脑海深处......
突然,殷咛眼帘上那两排结起冰霜的睫毛,因心口的痛楚而幽幽一颤。
高处的殷子枫却冲着她依旧温暖地微笑,同时将一只手轻轻地捂在了正在跳动、撕裂、抽痛的心口,再安慰她似地一笑示意。
风雪缥缈,万籁俱空……
斗转星移,碎石流沙……
殷子枫的笑容,开始随着一片深坠谷底的黑暗,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一大片飞翔的旋转,开始在殷咛的眼里纷掠缭乱。
一声声在黑暗流影中纵横千年的梵声咒语,挟裹着无数神秘的符号与历史的片断,终于在她紧抱着破,缓缓闭目,缓缓飞扬而散的一滴泪中,瞬间闪逝,化作了阳光中,一束不可逆转的卑微尘埃……
雨雾迷蒙,华灯初照。
长安大街上,无数色彩变幻的闪闪霓虹,拖拽着道道光痕,划亮了城市的黑幕。
一辆风尘仆仆的白色轿车,飞速奔驰在车辆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上,透过车窗上不断摆动的雨刷,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飙车小伙脑袋上染成金黄的头发,它此时正扫把似地竖立在头顶正中,被夜风吹得越发怪异张扬。在对面照来的车灯光芒下,小伙耳上一粒闪钻的耳钉,腕上一块气派的金表,那张年轻嚣张的脸,不断闪现着一片酒气冲天的赤红激情,都在时不时地自暗影中频闪着烁烁光华。
“操!”他一抬手,便将刚通过话的手机扔到了没人的后排座位上,再猛地一转方向盘,睁着红红的眼睛看向车道,不住地晃着脑袋,口齿不清却又极度兴奋地兀自叫骂着:“不就喝了两斤白的么,老子就他妈的酒后驾车了……怎怎么着了?警察?警察在老子眼、眼里……就……就是他妈一孙子……”
前面的十字路口处,一粒红灯,鲜艳而现。
小伙一边醉薰薰地挂了空档,一边重重地踩下刹车,夜空的街道上,潇洒地划出了一道急停的锐响。
“屌!老子是他妈的吓大的吗?”他斗鸡似地伸着脖子,斜咧着眼藐视那红灯,不断地狂喷酒气:“今儿黄历上写着不宜出行又怎么着了,操!老子偏他妈的出……出行了……想泡妞就泡妞,想刹车就……就刹车……屁、屁个不宜!不就下雨了吗,不就一红灯么,操,有本事给老子来点刺激的瞅瞅啊?”
哪知他话声刚落,只听得头上车顶猛地“轰”然一声巨响,整个车体跟着一阵疯狂震颤,小伙脑门一惊,不知所以地呆了呆眼,僵坐车里,等了一下。
然而,四下却已重回寂静,只剩得一片雨声淅沥。
小伙的眼睛不觉又薰然起来,醉意蒙蒙地晃了晃身子,正骂咧咧地想要探头查看,谁知车顶却在这时突然又是一动。
“哎哟哎哟……疼啊疼……摔得好疼……咛姐姐……这是哪儿?等等,有汽车!有高楼!还有立交桥哎!我们、我们……这是……真的回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从车顶上懵懂茫然地响起。
“快看!!大家快看,那辆车的车顶上,快看啊,是一堆什么怪物?”不远处,开始有打伞的路人,在向这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绿灯亮了,后面被堵的车开始响起催促的喇叭。
小伙用力甩了一下头,再闭了下眼,大口喷着酒气,妈的,难道今天真喝多了?他刚才没幻听吧?车顶上有……有一堆怪物?还……还是他妈的会说人话的怪物?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醒一醒!快醒醒!”一个十分古怪的声音跟着自车顶上传来。
“我没事,快,上车,去医院!”伴随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从车顶上猛翻下来,小伙就着路灯,诧然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古装少女,还有她怀中,紧紧抱着的那名昏迷男子。
“我说……你……你们……”小伙看着这两个天外来客,正想问些什么,却不料那看个似柔弱的古装少女竟野蛮地一抬膝盖,直接将欲出车门的他狠狠地顶回到了驾驶座上:“开车!”
“喂……凭、凭什么?!等等!”小伙眼看着那少女抱着男子钻进了车后排,接着又一个打扮古怪的小男孩从车顶滚下,钻进了后排车厢,这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冲着他们大声抗议:“见鬼!!你们究竟是谁?跑老、老子车上干什么?!!”
“用你最快的时速,把我们送到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 后排的少女早已拔出匕首,将锋利的金属和冰冷的声音,一起抵在了他嘭嘭乱跳的颈动脉上:“现在!!”
“呃……好好好好的……我……知道了……”小伙连忙强自镇定地挺直着身,把了把方向盘,紧张地连连眨眼,双腿在不住微颤,同时涌出了一股特想小便的生理冲动。
“咛姐姐,这家伙喝酒了!”后排的小男孩突然皱眉叫道。
“酒鬼靠边!让本公子来开!”车身一动,一个长着双翅,却光秃秃只在上面挂着些零碎白羽的高大男子,突然也从小伙的车顶上面翻下身来,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将小伙一把搡到了副驾驶的位上,再笨笨撞撞地收起背上的翅膀,一个挂档,一脚油门,整辆车便跟着一个疾冲出去!
“我靠……哥、哥们……你……你、你这个造形很特别啊,我说,你们是哪个剧组的?导演是谁?能不能介绍一下,也给老子个角色,就是群众演员也行啊!”小伙不觉大瞪起眼,在打量着那“鸟人”的同时,目光中已乍然闪起了一片惊艳、兴奋之色。
雨中,车在飞驰电掣。
浑身挂着羽毛的男子回头冲他一笑,露出闪亮的牙齿,再一使眼色,悄声:“嘘,小兄弟,为了追求电影的真实性,这次用的是隐藏摄像,所以千万不要露出你那一脸白痴相,要知道,我们目前正在实拍!”
“天哪!天哪!”小伙又惊又喜,在座位上兴奋地缩起了身体,同时双手一个悄悄握拳,低声颤抖:“这是真的吗?就这么一转眼,我、我、我就成演员?哇噢,上帝,这可太酷了啊!”
“公公鸟!公公鸟!喔卖嘎!你怎么变啦?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人了?”后车厢里的小男孩不觉诧异叫起:“咛姐姐!你快看啊,那鸟变成人了!可是好象只进化了一半,他还长着翅膀和羽毛呢!”
“对,我看到了!一只会开汽车的鸟!”殷咛抱着破,车镜里抬起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若有所思的沉吟。
“我已经不是鸟了,还有,你给我新起的这个名字实在有点长,我看你还是叫我檀宫吧。檀香的檀,宫殿的宫。”驾驶座上的“鸟人”冲着车镜中看向自己的殷咛一笑,再无比暧昧地狭了下眼:“怎么样,我的人形很帅是吧?”
“是的,如果你能知道自己目前正在往哪儿开的话,会更帅。”殷咛看了一眼怀里心跳微弱的破,再目光幽黑地看了眼前方,冷冷道。
“噢,那是当然,老实说能重新做回人的感觉可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我居然还得身披这些讨厌的羽毛,真见鬼,它们彻底遮住了我性感的肌肉……”“鸟人”一边开车,一边遗憾地耸了下肩。
车后排的两人,一起无语地看向他。
“嗨,哥们,老实说,你的台词可真够悍的。”一旁的小伙突然瞥向他,满眼崇拜地低声悄语道。
“鸟人”透过车镜瞅了瞅车后,然后兴致勃勃地将眉一挑,点头:“那当然,好了,你这满头黄毛的小家伙,说说看,我们现在离最好的医院还有多远?”
“哥……哥们,如果你想听真话的话,我们正在开往飞机场……至于医院,呃,它在我们背后的方向……”小伙小心翼翼地往座位下缩了缩。
“噢。”点点头,“鸟人”继续开了几秒,再突然将头一转,大瞪起眼来:“什么?!你这白痴!你在开玩笑吗?!”
“……难道我说错了台词?”小伙睁着红通通的眼瞅住他,不安而莫名地眨动着眼。
“吱―――”随着一声急刹车,鸟人的翅膀突然急乱地狂炸起来:“妈的,妈的!你这什么破车?倒档!你的倒档在哪儿?!”
“哥们……往后……往后……我这车倒档不怎么好挂,你得用力往这儿……”小伙连忙指点他。
“好吧!!你这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破车!”鸟人抓住档位杆,急促地往后用力一拉:“给本公子倒档!”
就在他话声刚落的瞬间,只听得“嘭”然一声,车上的众人,不觉齐齐看向了“鸟人”那只换档的手。
只见他强壮有力的手上,正颤抖抖地抓着根挡位杆,只是――已然被没根折断!
“呃,你们看……这回可是彻底挂上了。”“鸟人”呆了几秒,看看档位,再小心翼翼地转眸,看向众人。
“靠!你特么都干了些什么?瞧瞧!瞧瞧!”小伙一把抓住“鸟人”紧握档杆的手,瞳孔急速收缩,原本就喝多的脸这时越发激动地涌上红来:“我的车!我他妈的车啊!你居然阉了它!你居然阉了我的车?!”
“有什么?不过就是挂个倒档而已,断了就是断了,你不觉得它没了这长杆子,看上去更顺眼了吗?”
“神经病!!”黄毛小伙一把将鸟人从驾驶座上拽起,抓到了自己面前,大张其嘴地狂喊起来:“这是我能用来泡妞的惟一家电!我该怎么办?开着一辆只会后退的车去接我马子?你这蠢货!你毁了它!你居然……”
“放手!我毁了它可是为你好!!想想看,凭着你这张万人迷的脸蛋,怎么能让你去泡妞呢?根本就应该让妞来泡你啊,白痴!”“鸟人”手举档杆,与小伙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团扭扯。
“你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台词?去把编剧找来!!去啊!我现在就要宰了他!!宰了他!!”小伙一边咆哮,一边与“鸟人”对峙,不料汽车在这时突然在雨中划出一道尖锐的磨擦声,整辆车冲破雨雾,竟直直地后倒着,高速疾驶起来。
“什、什么?!!”
“等等……”
“鸟人”和小伙扯在一起,却相视一怔,再同时骇然地望向驾驶座――只见殷咛不知何时早已坐在上面,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脚踩油门,看着观后镜,目光烁烁。
“你疯了!这车都没档位杆了你还开?!” 小伙全身的毛发,包括眼睫毛,都一片惊悚诧然地站立起来:“你们确定是在拍戏吗?你们确定自己不是从疯人院里出来的?!”
“哇咔咔,酷!主人,你不会是想在雨里就这么一路后退着把它开到医院吧?!”“鸟人”一脸崇拜之色。
殷咛置若罔闻。
车,在越来越大的雨中加速狂奔。
大街上,很多车辆都在诧异地四处躲避,眼睁睁目送着一辆狂奔的轿车在后退中疾驶,在各种车辆之间灵活地腾挪躲闪,不断超车。
一辆躲避慢了点的司机被擦着车体撞向一边,连忙刹车打转,撞停到了护栏上,一身后怕的冷汗冒过之后,回过神来的他不觉狂按喇叭,再冲车窗外竖出中指,咆哮:“靠,会倒车很拽吗?傻X!”
“呵呵,”眼看着那乱成一团的大街车辆,和从车身旁不断飞闪而掠的点点灯火,兴奋的“鸟人”不觉往小伙身上一靠,亮出自己雪白整齐的牙,感慨地摇摇头乐了:“宝贝儿,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爱上你吗?!”
“不要叫我宝贝,我不是GAY!”小伙被压坐在车里,怀抱着高大的“鸟人”,醉意早己吓醒的脸上,突然又是一红。
“闭嘴!我叫的不是你!”“鸟人”用大大的翅膀狠煽了一下那小伙的脸,再扭头看看殷咛那双始终阴冷专注,注视着观后镜的眼,突然一笑:“宝贝儿,知不知道,你冷酷起来的样子有多迷人?”
“叫我主人,你这傻鸟。”殷咛面无表情,踩着油门,不断打着方向,透过各个角度的观后镜,一边开着车,一边在雨中果决地退行狂奔。
“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我已经不是鸟了!我是个人,男人!如果你肯再看我一眼的话,还会发现,我是一个很帅的男人。”“鸟人”邪魅地勾了下嘴角,同时展了下翅膀,摆出了一个很酷的造型。
“黄毛,告诉我医院的方位!下一个路口,往哪儿拐?”殷咛依旧阴沉着眼,双眸中,不断闪烁着无数在雨中急掠而过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