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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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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小伙用手把拉开“鸟人”的羽毛,惊恐万状地看向车外。可就在车猛然一个摆动,倒开着急速拐向十字路口右侧街口时,小伙又突然一声大叫,跳将起来:“不!不对,是左,左边!”
“你这左右不分的醉鬼!”“鸟人”立刻一个翅膀,煽向他的脸:“把方位一次说完!”
“往左直走过三个路口再右转过200米从路西第二个路口进去100米向左连拐两个路口路东300米就到了!”小伙连忙急得一口气喷完。
殷咛将牙一咬,也不管什么红灯绿灯左边右边,一搂方向盘,车子在高速滑行中猛地一个摆尾,在大雨中甩出一条急转的弧线,街上顿时一片刹车声、撞击声、叫骂声,此起彼伏,车内的众人随着急转方向的惯性和不断的撞击摇摆而来回乱晃,车尾也不知撞到了什么,有东西轰然砸下,车后窗的玻璃顿时被碎裂出道道细纹,模糊了车后窗上的景物。
“小凉!”殷咛果断叫道。
后排的小凉立刻飞起一脚,彻底踹碎了后玻璃,视线顿时又重回清晰,只是随着汽车的高速倒开,大风大雨立刻狂灌而入,将众人的头发和衣服激荡得一片潮湿凌乱。
“不!我的天啊!我的车!完了完了!我会被扣光分的!不,这不是真的!我的驾照!我的车灯!我的车尾!哦!我的玻璃!你这疯子!快停车!停下!” 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直被“鸟人”重压在下面的黄毛小伙,此时己有满车的风雨中彻底飘零,不住地伸着脖子,歇斯底里地阵阵狂嚎:“天哪,我不要做演员了!我相信老黄历了!我再也不敢喝酒开车了!你们谁能打我一拳让我从这场恶梦中醒过来啊!”
“成全他!”殷咛冰冷着表情,目光幽深。车,箭一般地从迎面两辆来不及躲闪的汽车之间险险穿过,两秒后,只听得又是一片刹车和撞击声。
“鸟人”望着小伙,笑笑,突然一个左嘴捶,小伙顿时鼻血飞溅,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乖,你看,这多好,我们的世界终于安静了。”“鸟人”用翅膀洒拍了拍小伙昏迷过去的脸,再抬手,替他整了整满是鼻血的衣领。
“咛姐姐!!”坐在车后排小凉,一边紧抱着破,一边将手指搭在他的颈上,大眼晴中,突然悬掉下了两粒水泡泡的泪,哽咽叫道:“咛姐姐,二叔的脉搏……好像……好像已经没了……”
夜雨湿暗中,一辆被撞得破破烂烂的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倒进了一所医院大门,不及停稳,里面的人已踹开了车门,一个长着翅膀,浑身羽毛的男人刚从车后座里抱出一个血淋淋人世不醒的古装男子,便听得一阵警车鸣笛,远远的,有闪烁着警灯的车辆正划破夜空,尾随追来。
殷咛和小凉冲向灯火通明的急诊大厅,和抱着破的“鸟人”一起,从十几名病人、家属、医生、护士们诧异的眼前一路狂奔掠过。
“护士!护士!快来救人!”殷咛嘶哑着嗓音,目光混乱而绝望,冲向急诊绿色通道飞奔大叫,在她身后,急跟着抱着破的“鸟人”。
“快!抱到这边!”一个急诊护士闻声冲了过来,指引“鸟人”把破放上急诊抢救室的平车上,再一把撕开他胸前的衣服,迅速为他粘上了电极片。
“李医生!急诊病人!”另一名护士边叫,边打开了急救药品车。
“严重外伤,考虑内脏大出血!”有一名医生疾奔过来,上前迅速查看:“立刻给他静脉穿刺,建立两条静脉通道,一条给代血浆扩容,一条给升压药,再建立一条中心静脉置管!”
几名急诊护士立刻开始执行。
“李医生,你看,已经出现室颤了!”护士指向心电监护显示屏。
“准备充电除颤!”医生一把抓过往导电弧,迅速向破胸口的心尖处皮肤上涂抹。
“充电完毕!”
“除颤第一次!”随着护士猛然按下放电钮,破的身体在电击下微然一动。
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依旧划着一串室颤的波型。
“再来,除颤第二次!”
“有了!”护士突然一声惊喜,指向监护仪,屏幕上,开始出现了微弱的自主窦性心律。
“上呼吸机,立刻配血。”医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心电图。
“医生,他的内脏在大出血,需要立刻手术!”殷咛无比急切地冲着医生叫道。
“我知道!但是在此之前要先做一些必要的检查,至少要配血!”医生严谨地皱起眉头。
“手术室在哪儿?”殷咛瞥他一眼,突然扭头问向旁边的护士。
“住院部的最顶层。”
“那么血库呢?”
“门诊三楼。”护士不知她想做什么,看看旁边的医生,犹豫着答道。
“知道你二叔的血型吗?”殷咛瞥向小凉。
“A型。”
“去血库的冰箱里把A型血全部拿走,再到手术室来找我!!”殷咛一边说,一边从破的身上猛然拽下心电监护的各条导线和氧气管,在医护人员的瞠目结舌之下,飞快地踩开平车四脚上的制动板,再与“鸟人”一起,推着刚刚输上两路液体,躺在平车上依旧人世不醒的破,不顾一切地向着门诊楼外疾冲而去。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急诊科的医护人员顿时骇然失色,连忙上前追阻,殷咛推着破刚冲到门诊大厅,却见迎面几名交警正手拿对讲机,挟风带雨地从门诊楼外直冲进来,指着她厉声大喝:“干什么?站住!我警告你,立刻站住!”
殷咛立刻脚下刹闸,同时调转平车方向,和“鸟人”拉着车,一起疾速拐向了门诊楼的另一个出口。
“站住!拦住她!拦住!”交警和医护人员们一路狂奔地跟在他们身后,大叫追赶。
透过夜雨拍打的玻璃,电视台新闻部的办公大厅内,很多人正在此起彼伏的电话之间来回穿梭。
“快走,去宁坊路!有人报料,因一辆汽车疾速倒驶闯红灯而在那里出现了大面积车辆追尾交通事故!重伤三人,暂无死亡!”
“分一队人去凯爱医院!肇事汽车已经开进去了!目击者说,车里有几个十分古怪的人,而且他们好像还绑架了车主,搞不好还是一大案要案,快走快走,注意一定要全程报导!”
“交警三大队的人已经赶过去了,派出所也出动警车了,看来他们遇到了棘手的麻烦,快!!带上摄像机!嗨,伙伴,至少这事听上去,要比今天大跌了相近200个点的股市还劲爆!”
风雨中的凯爱医院大门口,来自不同报社和电视台的采访记者和摄像师们,此时正如闻到腐肉的苍蝇一般,从不同的方向纷至聚来。一时间警灯缤纷,闪光灯起,乱得真是不可开交。
住院楼大厅内。
殷咛推着平车冒雨们刚刚冲进去,恰好看到一楼的电梯门正要关上,她也顾不得多想,拽过平车同时飞起一脚将它直直踹向了电梯,电梯门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被平车卡住,殷咛和“鸟人”再跟着几步疾冲,猛然一推,整辆平车便被搡了进去。
“停下!!不要关门!”有警察跟着追奔而来。
殷咛一个纵身,踩上平车再翻入电梯,同时一把抓过电梯里的一个男人,同时唰地伸出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处,冷喝:“你们最好站住!!否则我一刀一命!”
已追至电梯口的交警们连忙抬起双手示意她冷静,同时站住:“别激动,你只是闯了红灯而已,别犯傻,千万别让自己背上人命!”
殷咛冷冷一笑,透过正在缓缓关闭的电梯门,目光阴郁地死盯着他们:“我也只是想救人而已,别逼我,千万别让我失手要走谁的命!”
“TMD!”眼看着电梯关闭,正一层层地亮着红灯往上而去,警察们相视一眼,咬了咬牙,拔腿从楼梯上一阶阶飞攀而去。
“嗨,大家好。”正在上升的电梯里,“鸟人”扭头,冲着周围那几个早已战战兢兢吓得面无人色的乘客,致以了友好的微笑与问候。
“……”挤仄狭小的空间中,众人看一眼平车上那具鲜血淋淋的“男尸”,再看看殷咛抵在人质颈上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哪敢搭话,只顾低头,尽可能地缩小隐形。
楼梯上,警察们正在用对讲机联系,要求增援,而楼下,报大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们,正无比踊跃地冲着顶层手术室外景,大拍特拍。
灯光明亮的手术室走廊中,几位身着蓝绿色手术衣的人正趿着拖鞋,在忙碌地工作穿行。透过第七手术室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层流手术室内明亮的无影灯,灯下,正围站着几个术者。
一个正在做膝关节手术的病人,正麻木着下半身,躺在他们围绕着的手术台上,心惊胆战地听着从下肢传来的一下下的电钻声,以及那位主刀医生的暴躁低咒:“很好,我的澳门10日游!我的年假!我的飞机票!好吧,就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破手术,我居然不得不放下一切活生生地赶回来!”
“张主任,这……可是院长的意思……”旁边有人小心翼翼地回应。
滋的一声尖锐电钻,瘮得那手术台上的病人不觉牙根一酸。
“知道!要不是上头压下来的关系,这么小的手术他连问都不会过问!”
“主任,病人还清醒着呢。”旁边有人连忙低声提醒。
“你听到什么了吗?”一个从口罩上只露出两只小眼睛的中年男子,突然伏身,将目光问询地投向病人。
病人见问,吓得连忙将眼一闭,摇头。
对方可是全西北地区手屈一指的外科专家,想找他做手术的病人多得都已经排到明年春节去了,自己明摆是利用职权夹三儿进来的,人家抱怨几句也是应该,何况自己眼下还在手术台上做鱼肉状,哪敢扯起平时的官腔,乱摆谱?
张主任向旁边伸出右手,旁边负责器械的护士连忙将一把弯止血钳递入他的掌心,可他的手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无语地停在半空。
显然,护士递来的器械并不是他想要的。
护士不觉吓得有点冒汗,她虽然是头一次跟这位全国知名的外科专家同台配合,不过对他那个臭脾气却是如雷贯耳,早有所闻:他曾经一怒之下,把护士递错的“S”拉勾直接扔摔到了墙壁上,也曾把自己的助手当场批评得抬不起头来,并且,至少有七名以上的手术室护士曾被他训哭过。想到这儿,小护士越发慌了神,连忙又抓起两块纱布递上。
张主任依旧没动,目光冷冷抬起,心情奇差地瞥向她。
可怜的护士彻底懵掉了,只得求救般地看向他人。天哪,有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站在手术台周围的其他人,看看张主任那双越来越严厉的眼,不觉相视一眼,没人敢出声,压抑斥责的空气,眼看就要在护士那不知所措的冷汗中凝结成块,落地炸开,却听得手术室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与争吵喧闹。
“你们是谁?!”
“出去!!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里不准进来,站住!!站住!”
“嘭!”随着第七手术间的门猛地被一辆平车撞开,一个古装少女和一个安着怪异翅膀的英俊男子,推着那车上的一个血人,疾冲而入。第七手术室内正在工作的医护人员,见状不禁一脸愕然。
“救他!!”殷咛不由分说抬起一脚,猛然将无影灯下的那张手术床连同床上的病人一起,踹出了两米开外,紧跟着,那辆平车便被“鸟人”一扯一拽地迅速摆放在了无影灯下。
灯下的众人,相视一眼。
“我说救他!!听到没有?!”殷咛如走投无路的兽,一边歇斯底里般地锐声嘶叫,一边将匕首的尖锋,绝决地逼立在了其中一个医生的颈动脉上。
张主任从口罩的边缘上,一动不动地抬眼,凝视着她。
这个衣着古怪的少女,全身不但挟着一股冰凉的雨气,还毫不掩饰地散发着一股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凌厉与冷锐。她有一双清澈妩媚的琥珀色的眼,可有种正在被恐惧逼入颤抖的绝望,正在使它无比紧张暗黑地阵阵收缩,缩成了两道可以用来杀人的极致薄锋。
她是认真的。
如果平车上的这个男人死掉,这里绝不会只有一具尸体。
“去,立刻调来血库里所有全血……”张主任吩咐给护士的话不未及说完,只听“轰”然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居然从九层楼高的窗外,砸碎了玻璃,一跃而入。
“咛姐姐!A型血!医院血库里一共二十八袋,全在这儿了。”小凉旋风般地扑到了平车前,递出。
风雨飘摇,透过破碎的窗,直灌入室。
“里面的人听着,无论你们是谁,想做什么,都应该遵纪守法,立刻停止你们的过激行为,走出来配合警察调查!任何不理智的作法都会给你们带来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楼下,清晰地传来了警察的喊话。
还有一片闪光灯和纷乱的人声:“拍到了没?那个从血库抢走血的小男孩!他顺着排水管爬上去的样子可真敏捷!”
“我打赌,这些人一定大有来头!”
“废话,光看他们飙得那车就能知道,这些人绝对都是有背景的亡命之徒,快,分几个人上楼去,看看能不能抢到些新闻线索!”
无影灯下。
一袋接一袋的全血被护士飞快地挤入到了锁骨下的那根中心静脉置管中。
“打开腹部探查包!”张主任低头,开始紧张地投入工作。
“可是……那个……大夫……”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某个地方猫一样地传来:“我的腿……”
“鸟人”转头,看看被踹到了一边的那张手术床上的病人,用翅膀拍拍他的头,和蔼一笑:“乖,安静是美德。除非你想被人踹得更远。”
某人立刻噤声。
“你确定他是个人?不,这么大的贯通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这样的病例,简直是绝无仅有,甚至不能用奇迹来解释!!太有挑战性了!!”随着手底下紧张有序的抢救工作,张主任的额上开始因紧张而兴奋地冒出汗来:“好在没有伤到腹主动脉和脾脏,但是肝脏出血严重,让我们看看,会不会还有奇迹发生。”
“他不会死的,”殷咛一直阴冷暗沉的目光,只在望向破时,才倏然闪过了一丝少女特有的依赖与温柔:“他答应过我。”
“刺入他体内的这三根异物究竟是什么?我从没见过。”张主任在破的腹腔中飞快地寻找着出血血管。
“是鸟爪子。”
“??”
“宝贝儿,有人准备进来跟我们打招呼了。”“鸟人”慵懒一笑,看向第七手术室的玻璃门。
有警察的身影一掠而现,他们正试图闯入。
“站住!!否则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一具尸体做见面礼!”殷咛陡然侧目,警告的声音里带着金属冷冽的质感,不容抗拒。抵在医生脖颈止的匕首,在无影灯下闪出了一道道夸张的光芒。
警察们嘎然止步。
显然,激怒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12个小时后。
张主任看了一眼连接在病人身上的心电监护,血压开始上升,自主呼吸和心跳都在趋于正常,全血,输得只剩下了最后一袋。
这个男人身上的血,几乎被全换了一遍,摘除了整个左叶肝。
但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了不起的生命力。
疲惫地脱下手套。再抬眼时,对上的却是少女那双认真感激的眸:“医生,你想要什么,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愿望?呵呵,我希望那个吸血鬼院长能放我一年的长假,这一年中的工资还得是五倍。”张主任不以为然,相当调侃地嘴角一掀,郁闷地笑了笑:“好啦,这个男人目前是不会死了,不过你们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目光指处,是警察们站在玻璃门外的虎视眈眈……
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有女记者正站在雨中,做着现场报道,在她的身后是不住闪烁的警灯和灯光通明的住院楼。
“据悉,这几名衣着怪异的男女不但在A市街头飙车,制造了车辆追尾事件,还大闹凯爱医院,抢走了医院血库中的全部A型全血,他们闯入手术室,手握人质,胁迫我市著名的外科专家张学立教授为他们受伤的同伴实施急诊手术……以下是由十字路口摄像头拍摄到的部分飙车、追尾场面……”
随着女记者字正腔圆的报道,一辆正在雨中疯狂倒开的汽车,正在车流中穿梭,再突然一个急速打转,甩出流畅的曲线,老练地从一片因它而纷乱相撞的车辆中疾驶而出,在拐弯而闪的刹那,驾驶座的窗上,猛然现出一张沉着冷静,目光却如火焰一般在猎猎燃烧的少女的脸……
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丑陋无比的男子,边看,边啃着苹果,在那少女目光闪现的刹那,他的手,突然一滞,几秒后,一丝古怪的笑意,如蛇蝎般,渐渐地爬上了他的嘴角。
“去吧,他们已经回来了。”丑陋的男子仰了仰下巴,暗黑的目光中,透着野兽般的危险霸气和帝王般的无上雍容。
沙发后的几个男人立刻低了下头,领命,无声离开。
“恩……”男人享受似地闭了闭眼,再满足地一声轻叹,同时伸手摸了摸跪在地上的少女那满头长发。
“抬起头。”男人的声音不容抗拒,却在严厉中,夹杂着些许沙哑。
少女怯怯地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望向他的眼晴,是一汪琥珀色的水晶,再加上那一帘长长的睫毛,调皮的刘海……
那是一张,与殷咛一模一样的脸。
“是她……回来了吗?”少女怯怯地,试探着问出一声。
男人的嘴角上陡然掠过了一丝阴霾,少女顿时吓得心跳一停,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哥哥……哥哥不要生气……小咛再也不敢乱问了……”
男人盯着她,半晌,突然一笑,伸手,将吃了一半的苹果伸出,送向她的嘴:“乖,不要浪费,吃完它。”
少女依旧全身紧绷地半跪在他的面前,怯如猫崽般地一边看他眼里正在闪烁的幽黑异光,一边听话地吃着那剩下的苹果。
“她是回来了,她还活着,这就够了。至于你,你需要回到那间房里,像以前一样在床上等着我就行。不用再替她去上学了。”男人依旧在轻轻地抬手,抚摸着她额上的刘海,声音里有着难得的愉快和温情。
而少女的眼却在那一刹绝望得死灰一片,半晌方才喃喃地吐出一句:“这次大一月考,我是全年级的第二名……她,走的时候才高二,学业……能跟着上吗……”
“那不是问题,”男人的唇,突然冷酷地划出一个弧度,望向少女的眼里,透出了些许的鄙夷与嘲弄,却不知为什么,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张丑陋的脸上,却能猛然间焕发出一股危险而惑人的魅:“怎么,不甘心吗?其实你还要感谢她,没有这张长得和她相似的脸,你就是一堆垃圾。我碰都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