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咒之江湖有贼》武箭

143、因为所以

　　“变态？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变态吗？”殷十七伸出手，将她的下颌抬起，脸，阴沉地凑了过去：“真是个天真的傻女人，你是北盟殷氏的狗，是狗就要做事，不做，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会被很多男人上，一直上到死！”
　　“总、总裁……”少女身子都吓硬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里放出绝望的泪光。
　　“开始吧。”殷十七直起身，冷冷地吩附手下。然后转身，很悠然地坐到了沙发上，一口一口，吃起了苹果。
　　“不！”少女发疯地挣扎，泪如泉涌。却被殷咛的那几位师兄用胶带封住了嘴，再按倒在地毯上，衣服、胸罩、裤子，一件件撕飞下来。
　　小殷咛的手哆哆嗦嗦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目瞪口呆。
　　一个师兄脱去自已的衣服，首先压住了那个少女，同时露出了他赤裸的后背，那背上赫然纹着一只黑色的蝙蝠！那么大，那么黑，那么阴森狰狞！
　　少女的四肢被人控制，不能挣扎，只有那双含泪惊惧的眼睛在绝望中求助、找寻。忽然，她们两人四目相对，少女的双眼立刻闪出祈求，那泪水莹莹的痛楚，犹如匕首般向殷咛的眼里直插过来。
　　小殷咛被实实在在地吓到了，那一幕，犹如阿鼻地狱。她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一直苦练盗术和易容术，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事情，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那个师兄在拼命的喘息，背上的汗，将蝙蝠浸得湿黑。少女无比痛苦的一个闭目之后，又拼命睁开了眼，死盯着她，盯着躲在暗处的那双猫一样可怜惊恐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获取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勇气。
　　可小小的殷咛却什么也不能给她，身子，只在不住地抖。
　　少女叫不出声，但她看上去已经到达了痛苦的极限，整张面容和披散的头发，在世界缓慢下来的失真的恍惚中变成了一只带血的鬼魅般的蝙蝠，直袭殷咛双目！她一个恶心，捂住嘴，含着泪，却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少女没了声息。她，死了，淌着血，被人仰身拖出……
　　看着那少女身下拖拽出的血迹，她再也无法捂住呕吐，小小的身子痛苦地跪卧在地，剧烈的呕吐声即刻招来殷十七抬头中一个严厉的喝斥：“谁？！谁在那里？”
　　有脚步声从楼下疾奔上来，携裹着危险的逼迫，小殷咛吓的一个寒颤，爬起身掉头就跑，谁知还没跑几步，就在旋梯的拐角处被身后追来的一只大手拦腰抱住，眼前，缓缓逼来殷十七那张阴冷莫名的脸，她小脸惨白，扎着一双小辫子的脑袋在不住地摇晃，泪水被恐怖直灌眼底：“不，不，不是我……”
　　殷十七看着在手中挣扎的小女孩，眼里神色古怪。半晌，才低沉着声音问她：“怕吗？。”
　　小殷咛看着他，泪水汪洋一片：“总裁，不，不要杀我，我，我什么也没看到，不要杀我……”
　　“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你？”殷十七摇摇头，坐到楼梯的台阶上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低低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出一个云雾深处的缭绕：“要知道，总有一天，我全部的世界，都会是你的。”
　　小殷咛根本就没听懂他在低语着什么，惶恐的眼睛在滴留留看着四周，楼下那些人并没有跟上来，大约是在等总裁的命令，从踏进这个组织的第一天开始，她就被告知，偷窥的行为就等同于自杀！但是，但是听上去，这个抱着自己，可以操纵生死的男人，暂时还不想把她怎样，于是，惊魂未定的她立刻乖巧地往对方怀里蹭了蹭，为自己战战兢兢地讨要一个安全的保证：“不会杀我吗？那么，你也不会让楼、楼下的那些师兄，像对她一样对我的，是、是吗？”
　　殷十七轻轻地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当然不会。”
　　“可是，可是我还是好怕，我，我怕的很……”小殷咛的眼睛闪着惶恐不安的泪光，抬头看着他，额上那小小的一撮翘起的呆毛，在一个劲地微微打颤。
　　殷十七沉吟了一下，在为难着什么，最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别动。”
　　小殷咛立刻紧绷起身，一动不动地任由殷十七将自己放倒在台阶上，然后，看着他的手在自己麻杆似的□□轻轻一掠。
　　“我在这里给你下了一个巫蛊，”殷十七侧头，非常慎重地告诉她：“有了这个蛊，任何男人都不能对你做那样的事，谁要是做了，谁就会死！所以，你的师兄们，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也不敢再碰你了，放心了吧？”
　　“蛊？真的、真的灵验吗？”小殷咛的好奇开始多过了恐惧。
　　“真的，我保证！”殷十七的声音和眼睛一样诡魅。
　　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的放松了，她信了。同时暗暗地松了口气，不再颤抖，有一种叫做安全的东西，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脏。
　　“谢谢你。”小殷咛将自己的脑袋依赖地揉进了殷十七的怀里。
　　这个人是魔鬼，但是此刻对她而言，却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
　　轻轻地抱起她，殷十七沿着楼梯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好了，该去卧房睡了，你穿的这么少……”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突然间“轰”地一串巨响，楼下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热浪！扑天的热浪、耀眼的灼白和颠倒下来的世界，是小殷咛记忆中，破碎镜子里的最后一个闪耀！
　　天……
　　殷咛呆呆的，魂魄已从八岁那年的记忆中回来，却半晌，还呆呆地旋停在半空，她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能动：蛊？什么蛊？这，这也太荒诞了吧？
　　那个蛊，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他为了安慰你，打消你的恐惧，不得不编出的一个谎罢了！”阿紫叹了口气：“不过，他对你的关心应该是真的，如果真有人敢欺负你，那么，下场只怕会跟中蛊一样，必死！哎呀，这个殷十七真是好奇怪的人哪！他为什么会对你那样？真是不一般的关心。”
　　可是……在自己的记忆中，怎么可能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为什么这么多年，它都是一片不存在的空白？
　　“不，它并不是空白，它一直都存在，”阿紫的声音在殷咛的脑海中轻的犹如催眠：“只是，可能那个突如其来的爆炸，将你的这段记忆粉碎了，碎在了脑海的深处，但在潜意识中，你又是隐约知道的，不是吗？你害怕蝙蝠，不断梦到的那个少女的眼睛，还有，还有那个蛊，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在北盟殷氏集的所有女人中，为什么只有你还是清白之身？你没有问过，甚至连自问都没有，因为在潜意识中，你相信殷十七的话，没有男人敢去碰你……所以你心安理得……所以你……”
　　阿紫顿了一下，突然发出一个恍悟的轻叹：“所以，你才会拒绝小破，你不是怕蝙蝠，也不是怕那个少女的眼睛，你最最怕的是，那个蛊，你在潜意识中暗暗害怕，万一它是真的，那么破在得到你的同时，也会为你死掉！”
　　殷咛呆了，彻底地，呆了！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就是说，就是说，我是爱他的！
　　爱！很爱很爱！自己并没有心口不一，并没有欺骗他，也并没有什么灵肉分离！之所以固执的拒绝，只是因为——她爱！
　　真是一个魂飞魄散的真相！欣喜若狂的真相！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天啊地啊！满怀喜悦的殷咛一下子从床榻上翻跃起来，风一样扑开了破的房门，她要告诉他！现在！立刻！
　　可是，怎么没有人？床榻上平平整整。小凉也不见了，他们人呢？人呢？急急地跑进殷子枫的屋，也没有人。她转身就往道观的大门口急奔。门庑前，殷子枫和落花风果然都站在那里，正要回身入观。
　　“师兄！师兄！破呢？他人呢？！”殷咛的声音止不住一阵急颤。
　　“他和小凉、殷容一路，先走了。”殷子枫平静的回答令她猛然一呆。
　　“走了？”殷咛的心底不觉闪过了一片迷茫伤感。和容一起走的？就是说，容在天亮前已经悄悄地赶了回来？破走得这么急，是不是因为伤心已伤到了极点，连最后的道别，都躲避了，放弃了吗？
　　殷子枫看她一眼：“我们买下了道观中的一辆双马辎车和三匹马，他们驾车先去江东，我们一会儿骑马回邺城去接老土。怎么，有问题吗？”
　　殷咛摇了摇头，目光却又不甘地望向了去往江东的那条驿路，却见天边晨曦幽蓝，于萧瑟的风中零落着片片树叶……

　　“哇咔咔，等等我……”公公鸟狂拍着翅膀，在黑蓝未褪的晨曦中努力追逐着策马飞奔的殷咛。而梦，则紧抓着殷子枫的衣带，一边与他坐马疾驰在通往邺城的驿道上，一边回身，冲着那只可怜的鹦鹉，笑容可掬地不断挥手作别。
　　“主人……难道你不觉得那匹马，其实强壮得可以再驮只鸟吗？话说，如果能让我这样一只极品鹦鹉，威风凛凛地骑在它的背上，那马得有多骄傲、多自豪、多惊艳、多享受啊？”公公鸟一边追逐，一边在天空上狂喷口水，如下小雨。
　　殷咛只得无奈而好笑地摇了摇头，勒缰停马，真是怕了它的唠叨。然而，回头的目光却无意间穿过一头扑来的公公鸟，望到了身后那座已然远离的道观。在无为观那座三进庑殿飞檐的门庑前，除了刚才为他们牵马送行的水珠，隐约还站立了一位衣袂飘飘、默立远眺而来的布衣道姑。
　　“咛，在看什么？”本已策马前冲的殷子枫，不由得拨转马头，停在她的身畔。
　　“师兄，”殷咛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他：“我刚才去道观的后院牵马时，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正在等我的人。你猜得到是谁，对吗？”
　　殷子枫眼底一默，下意识地向远处的道观，瞥去。
　　“她说，你曾经讲过，道法自然，人的一切感受与付出，都应该追随自然。喜欢了，就是喜欢，何必要去破执？为了这句话，她愿一生修道，不再涉足江湖。殷咛望向天际的目光，如梦一般，若迷若思：“她还说，希望我能好好珍惜，能够给你幸福。”
　　风，将两人的衣袂吹起，相立在空旷萧瑟的晨间驿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