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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噩耗 ...

  •   次日清晨,贞莹洗漱完毕后,来到正厅,王爷与莲妃正装威坐,神色凝重,莲妃上前道:“妹妹昨日可睡好?”
      “谢谢姐姐关心,昨晚赏美景后心情愉悦,入睡可沉了。”贞莹只字未提与王爷赏烟火之事,想必莲妃心知肚明。
      “妹妹,圣上召你今日入宫。”
      “可知为何事?”贞莹没由来的心慌,前日的酒席上,圣上对她并未给予任何关注,怎会此刻召她入宫呢?
      “大概是想见见你这位二弟媳吧。”
      “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怕惹恼皇上。”
      “我陪你同去。”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爷突然发话,贞莹顿时心安,王爷的身上有安稳人心的魄力。
      当马车停在虎门前换成轿子时,贞莹大松一口气,怎么也不愿回想与王爷在马车上的经过,她从未见过如此寡言的人,除了呼吸什么也不做,昨晚还有美丽的烟火和爆裂声掩盖这尴尬的气氛,今日只好靠数马蹄声来缓解无趣。
      挑起轿帘,认真的打量宫殿,这是父亲一辈子梦想的殿堂,期盼能在其中有立足之地,所以贞莹并不责怪他的决策。下轿后,王爷引着她进入尚书房,阮家三兄弟竟然全都聚集在此,贞莹有些吃惊,却不敢多问。只见阮木欲言又止,有些憋屈的样子。
      “来了?”阮伟宗淡淡的一问却让贞莹全身颤栗,说不上来对圣上是如何感觉,是自小对皇帝之人的敬畏,还是遇见危险的本能反应。
      “小女见过圣上。”贞莹屈膝道安。眼角瞄向一旁的阮木,只有从他的脸上才能看出事情的一二。
      阮真将一木制雕像递到贞莹眼前,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观音像。”贞莹经常看见母亲在她生辰时给这座佛像上香。
      “知道它从哪里来吗?”
      “我家啊。”贞莹脱口而出。
      “我是说它的来历。”阮真一脸的无奈。
      贞莹恍然大悟:“那你又是从何处得的这尊佛像?”
      “你是猪啊,怎么听不懂我说话。”阮真火暴的脾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将佛像甩给阮木道:“二哥,你自己去问她啦!”
      阮木走向贞莹,踌躇道:“你知道这佛像的来历吗?”
      “我不知道,它和家中任何一尊佛像都一样啊,为何如此看重呢?”
      “因为它是霍家勾结西域的证据。”阮伟宗语出惊人。
      “圣上,你说什么?”
      “霍家常年与西域联络,出卖我国重要信息,此雕饰就是信物。”
      “皇上,你定是误解了,我霍家从来忠心耿耿,自我懂事以来,父亲提到老皇帝总是充满景仰神色,怎会叛变呢?”
      “事情的真相岂是长年被关在幽兰阁的你所能得知的。”阮真冷冷的插上一句。
      “你怎会得知?”
      “我们早已派人将霍家蛛丝马迹一网打尽。”
      “那我父母呢?”
      阮伟宗神色一变,道:“早已逃离。”他的眼神落到心情复杂的贞莹身上:“你定是为他们躲过我们的追捕放宽了心,可你却不知,你扮演了如何角色。”
      “什么角色?”心里隐隐不安。
      “大哥!”阮木突然出声,想制止事情的继续发展。
      “被利用的角色。”人的直觉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从一开始便辨别出最讨厌的人,所以当阮真又冷冷冒出一句时,贞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向他扑了过去,却被他轻易闪开,阮木从身后将她抱住,稳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
      “闭上你的嘴。”
      “难道你真的没有察觉,家中会出现类似异域之人?”贞莹的脑海里忽然显现出一金发碧眼男子的模样,那是在她十二岁那年,躲在父亲书房看书时遇见的,男子并未将她私闯书房的事告诉父亲,但他那诡异的眼睛让她作了许久的恶梦。贞莹拼命摇头,似乎想将这铁证如山的记忆甩出头脑之外。
      “大哥,贞莹并不知情,你就别再折磨她了。”
      “阮木,当初我看在兄弟之情,允许你继续迎娶她,也希望你能退一步让我问清楚内幕。”
      “你只是想将她留在宫内做人质而已。”
      阮伟宗与阮木剑拔弩张,阮真识趣的闭声,阮南雍此时以长辈的身份呵斥到:“若你们就因为这点事损伤兄弟情谊,还干得了什么大事。”他转向阮伟宗:“圣上,按理我不应该多说,但是我想提醒一句,你刚登基不久,切忌心浮气燥,立功需要长远之计。”面向阮木,道:“做事目光短浅,感情用事,这不应该是个皇子的面貌。”阮真在一旁偷笑出声,被王爷怒目瞪住:“还有你,惟恐天下不乱,似女子一般有挑拨离间之嫌。”
      他的话音刚落,三子不约而同道:“真像女人般多话。”便互相一笑解前怨。
      阮伟宗看着阮木怀里失魂般的贞莹,道:“那你先带她回你府邸吧,住在慧秀宫,恐不安全。”
      阮木点头答应,带着她便出了尚书房。
      贞莹一直陷入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她像失心疯的病人一般,将过去的记忆一遍遍筛选,似乎无论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利用与背叛,父母的面容也模糊到不堪,直到阮木冰冷的手将她引了出来。
      阮木握着贞莹的手,轻轻摇晃着她:“贞莹,我想告诉你更残酷的事。”
      贞莹抬起无神的眼睛,努力将焦点聚集在他的脸上。
      “虽然刚才我阻止大哥他们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想有些事你是必须知道的。”
      他挣扎着收索合适的语句,努力不伤害到她:“你的父母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汉人,也不是真正的霍家族,因为人们在阳城百里之外发现一个尸骨堆,已证实为霍广一家,我们猜测是你父亲谋夺了他的身份。”
      “然后呢?”
      “他大概知道我们已发现他的反常行为,所以才执意将你送入宫中,放松我们的戒备,争取逃离时间。”阮木看着贞莹渐渐黯然的神色,又补充道:“但是我们考证,你真的是他的女儿,他定不会弃你不顾,大概有什么苦衷吧!”
      “恩,我也相信。”贞莹终于露出微笑,感激的看着阮木,心里有一根琴玄被轻柔拨动,弹出美妙的乐曲,将那个冷漠的瞬慢慢逼到了心角。“谢谢你,阿木。”
      “不用,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娘子。”
      阮木将贞莹抱进他居住的木王府中,引来众人的注目,其中有惊讶,不解,羡慕,释然,还有一道怨恨的目光。阮木抱贞莹进入他的卧房,贞莹的脸微红着,坐在床沿上。
      “贞莹就在木王府中住下吧,我呆会叫下人去把于泓和清儿接来。”
      “劳烦你了。”
      “那你就先歇息,一会我再过来。”
      “……,好。”其实贞莹想出声留下他,但顾于矜持,只好作罢。
      躺在阮木干净整洁的床铺上,心绪不宁。门被推开,贞莹以为阮木折回,便坐直身子,谁知却进来一个绝美女人,不,绝美男人。男子四肢纤细,皮肤雪白,秋波回转,上下打量着坐在床沿上柔弱的女子,一喜一忧。忧的是此女子有绝世之貌,三从四德,喜的是她软弱无能,更重要的是阮木爱的是自己。
      “你是?”
      “我单名为蔚,是阿木的朋友。”蔚艰难的从嘴里吐出朋友二字。
      “初次见面,我叫霍贞莹,是阿木的未婚妻。”
      “果真如传言般美丽无双,可是,你除了外貌以外还有什么?”
      贞莹被蔚不礼貌的态度哽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为朝廷重犯之女,今后必定路途坎坷,更何况自己正如蔚所说,除了父母给予的皮肉以外,再无其他,就连以往在藏书阁所阅读的书,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字符。眼睛不禁又红了起来。
      阮木正推门而入,看见此情景,便厉声道:“我听福伯说你来这里,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为何欺负她?”
      “我没有。”蔚不甘示弱的吼道。“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是她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蔚,我警告你,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碰她,就连你也一样。”阮木的脸铁青着,面对眼含泪水的蔚无动于衷。
      一个男人怎么能美到如此地步呢?贞莹心想。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对上蔚怨恨的目光,蔚愤怒转身离去,阮木无奈的向贞莹拜别,追寻他这位好友去了。
      今天还真发生了许多事,让她不得不换几张嘴脸来衬托他们的演技,父母的离去贞莹真未预料得到,恐慌之下,为保性命,只好要抓住阮木这棵大树,谁知这家伙竟然是个龙阳癖,在进入王府时从蔚的眼神里所透露的怨恨,就能明白他们并不是好友关系那么简单,想来阮木娶她也不是什么爱吧。也许她正是那种可以看清事实本质,却什么也做不了的人,就像人棍一样。
      重新躺回床铺,开始思索事情的发展,当他们离开尚书房后,剩下的三人必定会商讨如何处置她的问题。最坏的结局是死路一条,理智一点的话,她将会成为筹码,可贞莹想不到自己有多大价值,至于会让父母出现。一想到父母,心里有种酸涩,从小他们都在欺骗自己,隐瞒事实真相,瞬也是如此,以她为剑盾进行复仇,现在连阮木都以她作为自己龙阳癖的遮羞布,或许她有价值,被利用的价值。
      灵魂深处的恶魔张开血盆大口,狂傲的笑着,你即将被我吞噬!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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