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36、三十四章 郭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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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门口一早上演了一出闹剧。
　　包大人的左膀右臂，开封府的“顶梁柱”，御猫展昭展大人，因为“江湖道义”维护了他的江湖朋友白玉堂，进而咆哮公堂，顶撞包大人，甚至动手伤了公孙先生。在包大人的盛怒之下仓皇出逃，跃出开封府衙，不知所踪。据那时路过的百姓回忆，包大人的咆哮和展大人，哦不，是逃犯展昭的怒吼声音大的整条街都听得到。展昭的衣着看样子是刚出远门回来，风尘仆仆，望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满目的沧桑与痛苦。

　　包拯当天上朝的时候收到了来自诸多大人的安慰，大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展昭的不是，恨不得把展昭踩到泥里去，表达了自己对他的错看以及对包大人深深地同情。包拯皮笑肉不笑的和这些人插科打诨，内心把这些人又降了个层次：见风使舵、不问缘由、胡说八道！
　　“皇上驾到——”
　　包拯松了口气，看着赵祯从后走出。
　　“包卿，朕听闻开封府今早可热闹了，都热闹到朕的耳朵里了。”赵祯似笑非笑。
　　“这……臣御下无方，一定今早将展昭捉拿。”包拯拱了拱手。
　　赵祯挥了挥手：“行了，朕相信你能处理好。”
　　“尹卿，那白玉堂可有交代？”
　　“臣等无能，犯人还未交代。”
　　“这么些天了，还没有结果，让京城的百姓如何安心？”
　　“圣上恕罪”尹恪俯身跪下。
　　“这样吧，朕为你指派一人，协助你查案，也好早点让百姓安心。”赵祯瞥了眼包拯。
　　“这……不知圣上为臣指派哪位大人？”
　　“那人外出还未归来，归来时自然会拿着朕的御令前去见你。”
　　尹恪稍加迟疑还是躬身叩头：“臣多谢圣上。”

　　展昭从开封府出来后在屋脊上跑了一会儿把开封府的人引开后就调转方向直奔了陷空岛在京的宅子。四鼠都不在，侍候的仆从各自休息，白福也在几天前被白玉堂派回陷空岛了，宅子中静悄悄的，只有看门的老仆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院子。展昭在宅子外溜达了一圈，绕到个没人的巷子中，施展轻功进了院子。
　　老仆听到有房瓦移动的声响，抬头去看，就看一只大花猫优雅的迈着步子从屋脊蹭的跳到了树上，离开之前还回头冲着老仆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喵喵”的走了。
　　躲在墙后的展昭舒了口气，暗自对这只猫抱了抱拳，顺着连廊到了后院，四下观察之后，推门进了马厩旁边的屋子。
　　“唔……”展昭用衣袖掩面，房间里尘土飞扬，是一间搁置的柴房。
　　怎么不是厨房？展昭腹诽。他从包袱里拿出公孙先生准备的易容的东西，简单的在自己脸上涂抹——这种行走江湖的惯用伎俩宴希来是教过他的，只是没想到要用来这个地方。展昭弄好之后又从包袱中拿出身衣服换上，把装着旧衣服的包袱藏在柴房角落，这才小心翼翼推门出去，轻轻跃上屋脊，顺着刚才花猫离开的位置借着树出了四鼠的宅子。
　　按照包拯和他说的，皇上今日早朝便会为尹恪指派帮助查案之人。展昭看了看日头，已经下朝多时，他决定先去大理寺见见这位尹大人，顺便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利。

　　尹恪此时正在大牢内对着白玉堂发脾气。他想不通赵祯为何如此看重这件案子，也摸不准到底是为了让百姓安心还是让包拯安心，但是归根结底白玉堂的强硬让他在皇上那里失了信，现在还要插进来一个外人，尹恪越想越生气，不由得对白玉堂更加恶声相向。
　　白玉堂发现了尹恪的反常，转念一想应该是小皇帝那边施了压，白玉堂撇撇嘴角。
　　“白玉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尹恪一角的桌边坐定，招呼拿着刑具的狱卒继续对白玉堂用刑。
　　“禀大人，门外有人拿着圣上的御令，说是来协助大人查案。”
　　尹恪蹙眉：“把白玉堂先关回牢房。”

　　展昭在正厅坐着，茶水喝了三杯，尹恪才堪堪从后面出来，对着展昭一笑：
　　“本官提审犯人来迟，还请这位大人不要见怪。”
　　展昭内心一颤，面上笑道：“不敢不敢，大人多虑，咱们都是为圣上办事。”
　　尹恪坐在主位，目光上下，不断地打量着展昭。
　　“这位大人面生的很，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展昭放下杯子，稍作迟疑，这才笑嘻嘻的站起来一拱手：“在下姓郭名季，久在宫闱为圣上办事，尹大人觉得在下面生也不为过。此次协助查案，还望尹大人海涵一二。”
　　尹恪垂眼稍作思索，倏然蹙眉：当今皇后……娘家便是姓郭才对……
　　“啊，郭兄”尹恪上前一步拱手，“说来惭愧，我等耽搁了这些时日还未查出结果，未能替圣上分忧乃是罪过。如今郭兄前来协助，定是如虎添翼。等到案情了解，还望郭兄在圣上面前替在下美言两句。”尹恪使了个颜色，旁边的侍卫招招手，一个小厮端着一个锦盒从屏风后走出，停在展昭面前。
　　展昭看着小厮打开锦盒，满满一盒金锭。
　　“尹兄客气了，”展昭拿起锦盒，在心中狠狠记了尹恪一笔，“在下自当尽心竭力为圣上办事。”
　　尹恪拍着他的肩大笑。
　　“愚兄稍备酒菜，郭兄可否赏脸一叙？”
　　展昭收了神色：“多谢尹兄，不过在下还是想先去提审人犯，也好早些为圣上分忧。”
　　尹恪讪笑：“郭兄这边请。”

　　展昭在进入牢房前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见到白玉堂的惨状心中还是揪了一下——尹恪引着展昭坐到刑房中央的桌子旁，差人把白玉堂带了出来。
　　展昭眯起眼睛看着狱卒把白玉堂绑了起来，白玉堂垂着头，看样子是昏迷已久，尹恪挥手，狱卒抬起一桶水兜头浇了下去，白玉堂呛了一声，醒了过来。
　　展昭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清清嗓子刚想开口，尹恪在一旁大声道：“人犯白玉堂，还不认罪，圣上亲派大人驾到，快快从实招来！”展昭咳了一声：“尹兄不要着急，待在下来问。”
　　展昭站起走到白玉堂身边，围着他走了一圈：“郭某听闻白兄在江湖上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为何要杀丰裕楼的掌柜？”
　　“哟，这位大人还知道江湖上的事情，”白玉堂哼了一声，“既然知道爷在江湖叱咤风云，就该知道白爷爷不会做这些事情！”
　　“是么”展昭伸手握住白玉堂的手腕，白玉堂一抖：“放开。”
　　“郭某了解到你曾与丰裕楼的掌柜产生口角，丰裕楼的小二身死，掌柜与张龙重伤之时只有你一人在场——”
　　“张龙可以为爷作证，人不是我杀的，在场的不只有我一人。”白玉堂盯着展昭的眼睛。
　　展昭收了手，转身对尹恪道：“尹大人，在下觉得应当去丰裕楼勘察一番。”
　　尹恪顿了顿，笑道：“我等都把丰裕楼翻查了个遍，不过郭兄要去也是应该的。”说罢命令一队侍卫跟着展昭去丰裕楼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