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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十一章 话外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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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拯从院子中离开后一直在楼上观察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他当初答应白锦堂要把白玉堂留下,如今这般倒也不知是对是错了。白玉堂一直在外面的院子中站到月上中天,才回到自己院子中。包策二人互看一眼,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希望展昭和卢方等人能快点回来。
      出奇的是,众人都以为白玉堂不会再带人出去巡街,他却依旧早起在门口等着四校尉,王朝看到白玉堂愣了一下,见他穿着官服带着官帽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出去巡街。
      白玉堂见他四人出来,并没有说话,五个人一人在前四人在后,静静走在路上,倒也无事。四校尉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些。
      巡街一趟下来少说两个时辰,白玉堂一字未言,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有三个半大的孩童在街上撒欢的跑着,跑在最后一个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显然跟不上他伙伴的脚步,从白玉堂身边经过的时候更是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他蹲下身把小男儿扶起来,小男孩儿儿爬起来瞥了眼白玉堂快速跑远了,留白玉堂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
      “各位兄弟”白玉堂忽然转身对着四校尉笑,“前两天是白某的错,白某给各位招致了麻烦,心中过意不去,今天中午我做东请兄弟们吃饭,就当赔罪了。”
      白玉堂说的真诚,四校尉却是不敢相信,踌躇着不接话。
      “白某如今自知是官家的人,前两天做了些损害官仪官威的事情,内心惶恐,四位大哥不给小弟一个改过的机会么。”
      “不敢不敢”王朝首先说话了,白玉堂打起官腔来让人觉得后颈一阵发麻,说不出的奇怪,只能应承下来。如今白玉堂已经自降身价,再不接话,损了他的面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白玉堂指了指四校尉身后的一家叫悦临来的酒楼,“四位大哥先进去坐,别客气,都记在小弟账上便可。小弟去临街的酒庄打酒,去去就回。”说罢,冲着悦临来喊了一句:“小二,带这四位官爷到楼上找个雅座儿,好酒好菜伺候着!”小二从里探出头应了一句,接住白玉堂扔过去的一锭银子,高声招呼着:“四位官爷楼上请!”王朝等人被小二领上了二楼,白玉堂看他们进去才拐到了另外一条巷子中。
      白玉堂卸去轻松,神色凝重,刚才他去扶跌倒的小男孩儿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儿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个纸团,碍于刚才人多眼杂,又怕四大校尉遇到危险,白玉堂才把那四人支开独自来看纸团上写的内容。
      被捏在手中的纸团就是随处可见的草纸写的,白玉堂只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就变了神色:
      欲救四鼠御猫,西街丰裕酒楼。
      独自前来,可免灾祸。
      两句话看的白玉堂是咬牙切齿——丰裕酒楼的掌柜正是昨日状告他的人。
      白玉堂怒气冲冲的去赴约,丰裕酒楼在西街的街头,和悦临来隔着一排房子,为了避免麻烦,白玉堂直接提气运起轻功朝丰裕前去,“对不住了客官,小店今儿个被包场了……”小二话还没说完,抬头见到白玉堂吓了一跳,连忙往里躲,那掌柜训斥着小二从门内出来,见到是白玉堂却吓得差点跪下,口中讨饶:“白爷爷,您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白玉堂挑眉,这掌柜的样子不像是写纸条的人,他四周环视,忽感肩头一凉 ,抬头望去丰裕酒楼二楼栏杆上倚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衣的男子,正倾倒了酒杯把酒洒在白玉堂身上,见白玉堂发现了他便冲着白玉堂笑。白玉堂眯了眯眼,腾空而起,落在了那人身边。
      “锦毛鼠,久仰大名。”紫衣人递给白玉堂一杯酒。
      “你就是写纸条的那个人,我哥哥们和展昭怎么了。”白玉堂发现二楼没人,只有他们俩,看来就是他把丰裕酒楼包下来了。
      “别急,这酒可是从西域带过来的,喝一口是一口,喝一口少一口。”这人喝了一杯酒,“白少侠不尝尝么?”
      白玉堂冷笑道:“爷什么酒没见过,废话少说!”
      “这么急躁可是当不好官的,白大人。”紫衣人又言,“离开这里你有大好的前途,何必拘泥于小小的开封府。”
      “爷去哪里用不着你来管。”
      “看来白少侠对在下的提议不感兴趣,那我们来谈点你感兴趣的,比如令四兄和御猫展昭在哪里,又怎么了,不知白少侠可感兴趣?”
      “别急着动手。”紫衣男人挡住白玉堂要出招的手,顺便扭住他的手臂双指点了白玉堂曲泽、少海两穴位。白玉堂手臂瞬间酸麻瘫软用不上力气。
      “他们性命垂危,白少侠也不管么?”
      “你说什么!
      “哼,”紫衣人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换了一边站定,忽然又凑近白玉堂的耳根轻声道:“令四兄多日前前往叶儿岛,御猫展昭也在两日前启程,我说的可对?”
      “你!”白玉堂发现被骗,但是为时已晚,被那人点过的手臂还酸麻有余,被拍过肩膀之后竟然全身被定住般僵硬不能动弹。
      “你干了什么!”
      “我劝你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招来更多的人就不好了。”那人围着白玉堂转了一圈,然后抽出白玉堂腰间的佩剑,施展轻功从二楼落到院一楼院子中。
      “掌柜的!”紫衣人喊了一声。
      掌柜一脸谄媚的从账台里出来:“这位大爷,需要什么?”
      紫衣人话不多说,抬手便向丰裕的掌柜刺了一剑,掌柜的见他要杀人,下的瘫坐在地,就这虚晃一下的功夫救了他一命,紫衣人刺到了他肩颈位置,丰裕的掌柜吓得半死,连滚带爬的往里跑,被紫衣人又从背心刺了一剑,倒地不动了。
      “放开他!”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白玉堂僵硬着身体去看另一个声音发出来的位置,发现是张龙!便对张龙大喊:“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白玉堂的大喊惊到了在后厨打盹儿的小二,小二揉着眼睛从门里出来,还未清楚发生什么就被一剑穿喉当场毙命。
      白玉堂站在那里干着急没办法,张龙碍于那人武功高强不敢上前,只敢在远处周旋,救不了白玉堂也救不了那个生死未知的老板。
      “束手就擒!开封府其他人马上就到!”张龙大喝一声,他几人从二楼看到白玉堂朝着丰裕酒楼的位置去了,怕他找这个掌柜麻烦,张龙便跟了过来,没想到看到这样的场景。
      白玉堂暗骂他愚蠢,这样只会让这个紫衣人多一个快点杀掉张龙的理由。
      果不其然,解决掉了丰裕的小二,紫衣人便走向张龙,张龙持刀相搏,三招之内就被掀翻在地,紫衣人举剑欲刺,没想到被一颗石头打中了手腕,他抬头去看,发现白玉堂以自伤经脉的法子冲开了手臂的穴道,揪了官帽上的璎珞当暗器打到了紫衣人的手上。白玉堂发完一颗暗器已是觉得五内俱焚,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靠在二楼的柱子上喘气。
      紫衣人眼神闪了闪,听到有人来的动静,便不再管张龙,又一个轻功回到白玉堂身边,把滴着血的宝剑塞到白玉堂手中。他的目的昭然若揭,白玉堂也此时也听到了有人来的动静,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有口难辨了。紫衣人又笑着拍拍白玉堂的肩膀,飞身离去。
      也就在这是,赵虎等其他三人赶到,入眼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丰裕楼掌柜、身死的小二、昏迷不醒的张龙和握着剑满脸杀气的白玉堂。

      白玉堂被带回开封府的时候面无血色,一方面是自伤经脉疼痛,另一方面是那个紫衣人算的好啊,算的他的“人赃俱获”。人证物证具在,唯二目睹实情的丰裕楼掌柜和张龙一个气若游丝不知死活,另一个不知原因昏迷不醒。白玉堂有口难辨。

      公孙先生和请来的郎中拼尽全力终于留下张龙一条性命,但是无论怎么用药还是他法都不能让张龙醒来。公孙策摇摇头:“张龙的武功、内力皆在……皆在……之下……怕是要修养些日子方能醒转。”那个丰裕楼的掌柜也是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一口气,勉强不死,也只是因为他二人即是伤者又是证人罢了。
      开封府大牢
      “白护卫,”包拯命人打开大牢的铁门,白玉堂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盘腿坐在地上的一堆干草上。听到声音,收功吐纳。
      “大人。”白玉堂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还是跪在地上行了一礼。
      “白护卫,某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你要把事情仔细的讲与我听。”包拯招呼门口的侍卫给白玉堂再添一把椅子,被白玉堂摆摆手回绝了:他现在站起来都费尽,还是在地上坐着吧……
      白玉堂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对包拯复述了一边当时的事情,昨天回到开封府的时候,他经脉逆行,痛不欲生,说不出话来,开封府一众忙着救人,也没空管他,又因为有王朝马汉赵虎三人的“证词”在,白玉堂便以杀人的罪名被关到了牢房里。包拯下令:不得动刑,待本府亲自提审。白玉堂这才松了口气,专心运功打坐疗伤。
      “大人,属下所说,句句实言,虽说前些天和丰裕楼有些不快,但是我非心胸狭小之辈,绝不会做些秋后算账之事。”白玉堂情绪有些不稳,他还是怕的,怕蒙了不白之冤,死的不清不清不楚,又连累哥哥们难做。
      “白护卫,你先不要着急。你说那个紫衣人留下了纸条,那纸条你可还留着?”
      “……那人离开时一并带走了……”白玉堂如鲠在喉,只觉气闷,恨自己太轻易上当。
      “那个传信的孩童?”
      “属下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不过,有可能就是那畜生随便找的孩子也未可知。”
      “有道理,只是现在并没有人给你作证,赵虎还未清醒,丰裕楼的掌柜更是生死未卜。纵然是我,也不能随便把你放出牢房之外。”
      “属下知道。”虽然包拯这样说,并没有解决什么实际的问题,但是白玉堂觉得,包拯坐在那里听自己讲述案情就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这个人不会让自己蒙冤的想法从脑内呼之欲出。白玉堂一下子就明白了那些叫包拯“青天”的人的想法。
      “大人,”白玉堂跪的笔直,俯下身扣头,“如若无解,还请大人护我哥哥们周全。”
      “你这是干什么。”包拯有些诧异白玉堂的举动,被带回来之后白玉堂一直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任由侍卫把他关进大牢。平常的白五爷哪能容忍他人这样对待自己,能让他听话的事情无非有三:一、这事情真是他做的,二、他受了伤没力气争辩,三、他被人威胁了。
      如若真是他做的,依着白玉堂大闹皇宫,偷到三宝的性子来说,断不会让事情变得如此麻烦,那么只能是剩下两种情况:受伤或者被威胁,亦或者二者兼有。

      “白护卫你可受伤?”
      “属下伤势不重。”
      包拯见他除了面色有些白之外并无其他,言语清楚,便也点点头,没放在心上。
      “白护卫,你说那人对卢校尉他们和展昭的行迹了如指掌?”
      白玉堂点点头。
      包拯眯了眯眼。难道是内贼……
      “当时可还有其他人经过那里?”
      “那个人走之前并没有人经过,但是他走了之后,就有人过来,不过那是王朝他们也已经赶到了。”
      “……”包拯沉默。
      “白护卫,此时本府还并未上报朝廷,本府相信你的为人,自会为你向圣上请命彻查此案,在此之前,本府不能放你出去。只是案情重大,难保圣上不会以避嫌之名把案子移交大理寺,”
      包拯目光对上白玉堂,白玉堂听懂了包拯的话外之音。
      “……如此,多谢大人。”
      “本府自当竭力还你清白,你也当善自珍重。”
      “属下知道了。”

      包拯吩咐牢房的狱卒给白玉堂加了铺盖桌椅,又加了热菜热汤,这才回到书房。踱步多时连叫不对,便招来王朝等人,把安置赵虎和丰裕楼掌柜的院子又加了几队侍卫,才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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