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29、二十七章 波澜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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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开封府自家院子的床上，头顶的床帏被开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吹得曳曳摇动，展昭盯着晃动的床帏好一会儿才眨眨眼，想要坐起来，无奈刚撑起半个身子，胸口就传出一阵刺痛。让他又重重摔回到床上。
　　“展护卫！你醒了！”公孙策提着食盒走进，就看到展昭妄图下床，惊的扔下食盒就去扶他。
　　“你现在重伤未愈，不要妄自乱动。”公孙策把展昭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把了脉才走到桌旁打开了食盒。拿出来的不是饭菜，而是药碗。

　　“公孙先生……我这是……”展昭扶额，他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你受了很重的内伤，”公孙策把药端给展昭，“趁热喝了。”
　　“你们也太乱来了，明明知道中了埋伏还要硬拼。”公孙策不赞成的蹙眉摇头，盯着展昭把药喝空。
　　展昭苦的直撇嘴，接过公孙策递过来的海棠果，猛然想起什么一样，抓住他的袖子。
　　“白玉堂呢？白兄怎么样了！”
　　公孙策被他的过激行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安慰他。
　　“白护卫受了不轻的外伤，不过还好，没伤到脾脏，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你不要过分担心。”公孙策蹙眉，“只不过，眼下大人在忙着处理龙吟雨坞遗留下来的问题，你二人是唯二之情的，你又重伤未愈无法动弹，就苦了白护卫随着大人奔走了。”
　　公孙策叹一口气，展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先生，你是说白兄带着伤……”
　　公孙策摇头：“皮肉伤不打紧的，你不要把——”公孙策的话被展昭打断。
　　“那怎么行，他带着伤还乱跑！我看着那一刀当胸而下！差点就刺穿了他的喉咙！”展昭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自己也是一愣。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公孙策。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白兄他恁得不让人放心……”展昭感觉自己有点心虚。果不其然，就看到公孙策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展护卫可知如今是哪月哪日了？”
　　“我……？”
　　“你已经昏睡了五昼夜了。”
　　“什么？！”展昭觉得自己可能睡了个假觉。

　　公孙策按着展昭给他复诊了一遍，发觉他依旧是内里亏损，气息微弱。像是全身的内力都被抽走一般，不过还好，几天的侦查下来，他发现这些丢失的内力正在一点点的回升，伴随着展昭的身体一点点的好起来。展昭醒来的第一天还不能直坐只能仰卧，第二天便可以下床走动了。这个迹象，着实让公孙策欣慰了不少。
　　展昭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去想打开锦囊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如今听公孙策的话，一日三餐，清单饮食，休养身体，放松身心。尽力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于是展大侠决定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和未发生的事他管不了，那些事就等他闲来无事想着玩好了。所以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的展大侠敏感的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自他醒来就没有再见到白玉堂。就连包大人也是早出晚归，只有夜晚才能听到门人通报，包拯披星戴月而归。开封府的仆众对此已经习惯，看来是持续了不少的时日了。再问下去，仆众就缄口不知了。
　　有几次展昭想去面见包大人，告诉他自己没事了，可以帮他排忧解难了，但是包拯回府之后直奔书房，紧闭着大门，谁都不见。通报的人告诉展昭说大人让他回去休息，没事便好。展昭只好作罢。
　　在他醒来的第五天，也就是围剿龙吟雨坞之后的第十天，一大早，开封府门口就吵吵闹闹的。展昭披着衣服起身，推门远远看到风尘仆仆的白玉堂疾步走向包大人的书房。展昭目力极好，一眼看过去便能看出白玉堂是日久奔波，眼底下泛着乌青，嘴唇和面色一样苍白，白衣已然染尘。
　　“白兄！”展昭叫了一声，白玉堂正好跨进包拯的书房。展昭穿上衣服，也快步跟了上去。
　　“禀大人，证物已经全部取到。都是龙吟雨坞地区，和安乐侯辖地被欺压的百姓的证词。他们怕安乐侯卷土重来，吞吞吐吐了好久，我……属下废了一番功夫才拿到了证词。否则属下也不会这样晚才回来。”此时白玉堂正坐在包拯旁边，牛饮一杯茶水，看来是累的狠了。嗓音中都带着沙哑。
　　“辛苦白护卫了，此事说来，是本府无能。要防着庞家不使绊子只能暗中查访，不得声张。”包拯的声音都暗淡了几分。
　　倒是白玉堂咧开嘴笑笑：“大人何出此言，那么多的百姓都等着大人为他们做主，大人不应妄自菲薄。”
　　“白护卫说的有道理，本府近来与圣上商议此事。如今证据拿到，也算坐实了。只是龙吟雨坞的刺客都已身亡……”
　　“咳咳，咳……咳……”白玉堂忽然捂着胸口掩面急咳，一张苍白的脸咳得染上了绯色。
　　“白护卫！白护卫，你重伤未愈就奔波至此，唉……如今回来，便好好养伤吧。”包拯面带愧色，轻拍着白玉堂的背，帮他顺气。展昭和公孙策同时从不同的门进到了书房。
　　“见过大人！”展昭匆匆行礼，“白兄你这是！”
　　“展护卫，你为何又私自出来走动。”公孙策不赞成的摇摇头，确是拉过白玉堂，让他在椅子上坐好，为他诊脉。
　　“咳咳，大人我没事……只是茶水喝的急了。”白玉堂妄图强行压下停止咳嗽，却不想只是更加猛烈地闷咳，咳得仿佛要把心肺都吐出来。
　　展昭连忙跑过去为他顺气，白玉堂带着笑意瞥了展昭一眼。
　　“哟，展大人，终于睡够了……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白兄！是展某无能，才让白兄受累……”
　　公孙策丢了一双眼刀给白玉堂，“学生敢问白护卫出去的这七天可是有按时吃饭休息换药？”
　　“公孙先生……”白玉堂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怕他，比怕两位嫂子还要怕。
　　“白护卫你知道自己现在发着高热么？”公孙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白玉堂，然后转身对着包拯。

　　“大人，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白护卫学生就带走治伤了。”公孙策扶起白玉堂。
　　“展护卫，学生劝你回屋子好好歇着，内伤若是留下病根，展护卫习武之人，后果相比知道的比学生清楚。”
　　“还有大人，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学生劝你去补眠，然后用饭。”公孙策的话仿佛定身咒，把三个人说的愣在当场。
　　公孙策招来王朝马汉，把展昭和白玉堂分别扶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展昭不放心白玉堂，好说歹说要随公孙策一起帮白玉堂疗伤。公孙策搭上展昭的脉，感觉脉象确实平稳了，内伤好了九分九，又思虑到白玉堂的伤拖了太久，有个内力精纯的人帮衬着也好过自己一人，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