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22、二十一章 和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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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公孙先生笑眯眯的领着白玉堂认路之后把他带到了展昭院子里。
　　公孙先生一本正经一丝不苟一板一眼的看着白玉堂：“白护卫，咱们开封府自是比不了家里啦，地方有限，就委屈白护卫和展护卫一个院子了。”
　　白玉堂手握折扇，嘴抿成一条线，挑起笑容咬牙说道：“公孙先生多虑了，在下还要感谢大人和先生。”
　　“好说好说，”公孙先生扭头就走，“在下相信白护卫和展护卫一定可以冰释前嫌的。”
　　“哟——展护卫回来了！”

　　这是白玉堂和展昭在开封府“正式”见的第一面。
　　展昭帮邻家大婶捉拿逃跑的鸡，弄得灰头土脸，沾染了不少鸡毛。巨阙挂在腰间不见了往日的英俊潇洒倒是徒添了一丝狼狈。展昭走一路拍了一路衣服，到了院子中身上仿佛还能闻到鸡粪的味道……一言难尽啊……展大侠只想回屋洗个澡，然后在门口看到了笑吟吟的公孙先生，不过他的目光越过公孙策，直钉在白玉堂身上。
　　“啊，大人说暂时让白护卫住在你隔壁，”公孙策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子，“诶展护卫，你听到没有啊……”
　　“啊，都，都听大人的。”展昭看了看自己身上，走过去见礼。
　　“白兄。”
　　“展——兄”白玉堂故意拉长了声音，眉眼上挑。
　　“这就好，这就好，”公孙策点头，“展护卫你这弄得一身尘土，快去洗洗吧。”
　　“啊……先生说的是……”展昭不好意思的看着公孙。
　　——刚才白玉堂是笑了吧？是笑了吧？！

　　“先生！”马汉神色凝重的进了院门，“包大人请先生过去，也请展大人和白大人过去。”
　　“嗯，我知道了。”公孙策看了眼满身尘土的展昭，“展护卫你先换了衣服在过去吧，白护卫我们走。”
　　“是，先生。”

　　展昭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净了手和脸，匆匆赶去前厅，就看包拯，公孙策，白玉堂乃至四大校尉都聚在厅中。四大校尉见展昭前来，让开了路，展昭这才看到他们三人围在一起观察一枚包在碎布中的暗器。
　　“大人，先生。”展昭微施一礼，“这是……”
　　“展护卫，你可认识这是什么？”包拯起身，示意展昭去看。
　　“这个……”
　　“这个是江南龙吟雨坞惯用的无血镖，镖身轻巧容易携带，两侧刻有血槽，用精铁锻造而成。表面涂有龙吟雨坞特有的毒药，大人还是不要动手拿起来的好。”白玉堂在一旁悠悠开口。
　　对上其他人疑惑的眼神，白大侠抱了手臂：“在下师从西洋剑客夏玉琦，诸位有什么疑问么。”
　　“大人，夏玉琦前辈精于暗器，想必白兄师承于夏前辈，肯定不会出错的。”展昭说道。
　　“嗯，”包拯招呼大家坐下，“是这样，今早有人来报，说马行街和乐楼的高掌柜清晨被伙计发现死在自家酒楼里，脸色青白嘴唇发紫，明显是中毒的症状，我已经派人检查，高掌柜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
　　“可是这无血镖造成的？”展昭蹙眉，虽然他投入公门，但是对龙吟雨坞也有三分了解，他们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东京来杀一个掌柜。
　　“嗯，我已检查过，镖的形状与伤口吻合。并且飞镖是王朝从高掌柜身后柜子与账台之间的地下找到的，想必是凶手匆忙离去，来不及取回暗器。”公孙策言道。
　　“龙吟雨坞……”展昭沉思，“难道是劫财？”
　　“应该不是劫财，”立于一旁的王朝道，“和乐楼账台里的交子、金银一样没少，古董字画也没有丢，高掌柜身上的金银饰物也一样不缺。如果他们要劫财，不可能不带走啊。”
　　“龙吟雨坞在江南一带也算有头有脸的，需要钱财大可不必跑到天子脚下动土。”白玉堂看了眼展昭，“这掌柜的有没有仇家？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仇杀也不是不可能。”包拯蹙眉，“展护卫，白护卫，你二人再去和乐楼仔细探查探查，王朝马汉去高掌柜家里盘查，张龙赵虎去各城门口，传本府令，严查出城人员。至于高掌柜的遗体就麻烦公孙先生了。”
　　“是！”
　　几人各自领命离去。

　　自和乐楼出事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开封府封了和乐楼，派人驻守，但是马行街本就繁华，围观的百姓很多。人多嘴杂，就传出了有江洋大盗杀人劫财，专挑富甲商贾和生意人下手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哀声迭起。

　　“展大人。”驻守的护卫认出了展昭，连忙分开人群让开了路。
　　倒是展昭不急于检查现场，好言好语的劝离围观的百姓。
　　“各位，高掌柜的离世开封府一定会给一个说法，还请各位不要相信谣言。没有江洋大盗，请诸位放心。”
　　白玉堂此时就穿着便服混迹于百姓中，观察着人群的动向。展昭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走进了和乐楼。
　　不穿官服就是好啊。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们来此之前展昭曾经意会白玉堂去换身衣服，被白玉堂连头都不回的“哼”了回来。没办法，包大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强求。反倒是白玉堂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神秘兮兮的看着他挑眉：“五爷早就想好了，到了和乐楼，你先去安抚百姓，我就在外面盯着。看谁做贼心虚。”
　　“怎么？玉堂……不不不，”展昭避开白玉堂挥来的拳头，“白兄，白兄认为凶手还在东京城内？”
　　“怎么，我说不在城内你就要去江南一带找龙吟雨坞那帮人？”白玉堂没好气的笑了一下，“我说展大人，你觉得生意人最容易和什么人结梁子？”展昭挑眉，白玉堂从他身边转了一圈才道：“当然是同行——比如马行街的另外一家酒楼。他们很有可能雇凶杀人，或者干脆伪装成龙吟雨坞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来杀人。”
　　“想不到白兄对破案颇有见解。”展昭失笑。
　　“过奖过奖，五爷家里人可都是做生意的。”白玉堂狡黠一笑，抖开折扇继续向着和乐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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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展昭进去，白玉堂跑到了另一家春福楼坐下，要了一壶茶，听大堂中的人闲唠。
　　因为和乐楼出了事，所以几天春福楼的客人看着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白玉堂在心中“啧啧啧”了很长时间。
　　听了大概两刻钟各种家长里短，白玉堂郁闷的发现他搜罗到的信息只有“高掌柜是个好人”——废话，坏人能在京都开酒楼啊！
　　“高掌柜上有老下有小死的可惜”——废话，就算没有家室的人死了也可惜啊！
　　“这祸事会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啊”——废话，你当开封府吃干饭的啊！
　　白护卫招小二过来付了钱出门看看日头，绕到了和乐楼后门，阔步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