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16、第十五章 问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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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衢州隐岳居酒楼

　　白玉堂起了个大早。
　　睡眼惺忪的白大侠盘着腿，抱着薄被坐在床边，双眼眯缝着思考人生。【请脑补一下没睡醒的帝国猛虎：张继科】
　　已经入了夏，天亮的越发早了。
　　白玉堂嫌闷，昨晚休息时也开了窗户——反正是自家的产业，横竖不敢有人到他这院子里造次。
　　但是有翅膀的飞行物就不同了——床边清脆的鸟鸣总算唤回了白大侠神游的思绪，披散着头发的白衣人从床上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新的一天真不错。

　　“五爷，小的给您送水和早点过来了。”门外小二轻轻敲了敲门。
　　他家这五爷行走江湖一般是不愿意依仗家中的势力的，但是估摸着昨夜走到城镇中时已经快四更了，旅社基本上都打了烊，看来是累狠了才到店里休息的。小二想到：幸亏五爷准备休息，你是不知道昨天把马牵走时马都累的不想动弹，直接躺地上了。

　　白玉堂从临着走廊的窗户中探出头去逗鸟，他这间屋子是二楼，伸手甚至可以碰到生长茂盛的树冠，“嗯，你们放进来吧。”

　　小二领着另外一个杂役把洗漱用的水和早点恭敬地放到了桌子上，“五爷，您中午想吃点什么？小的差人去准备。”
　　白玉堂看着他，直到小二有些发毛才开口：“啊，不用准备了，爷今上午就走了。”
　　“诶”小二试探性问，“您昨晚四更中才歇下，不多留一日么？”
　　“不了不了，”白玉堂语气轻快，“一会就走。”
　　“可是您的马……”小二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爷，您的马是死活不想动弹啊……昨天好不容易把它迁到槽口，今早去看真是连一步都不想动弹了，喝水都是抻长了脖子去够的！
　　哦，白玉堂托腮思考，灵山昨天一天好像是都没有休息诶。
　　“给爷备一条金色鲤鱼。”白玉堂净了面总算找回点精神气，那就在歇一天，反正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
　　“还有老窖的女儿红。”
　　“得嘞！”小二领了命带着端水的杂役退出了屋门。走时还想着，江湖上都把五爷传的甚为可怕，但是依他看来五爷还是很好相处的嘛。

　　白玉堂随意用带子绑了头发，坐到桌子前捻起一个糯米团子叼在嘴中，又起身到床头取下了新得的宝刀——刹影无形——白鹿刀细细观看。

　　当日他在朴影剑庄的物华阁挑了两个多时辰，四更天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华佑平睡意朦胧的看着他说：“这是后魏宣武帝恪，以景明元年于白鹿山造一的刀，文曰白鹿。丢失于战乱，后被先祖寻回，玉堂若是喜欢便留着吧。”
　　白玉堂欣喜的连连道谢以至于他没有听到华佑平后边说的话——
　　“只是后魏铸造工艺有限，加之年代久远流于战乱疏于爱护，这把刀已经很脆了，对付普通兵刃尚可，却承受不住如同巨阙这样的上古神兵的重击，贤弟还要好生爱护这刀才是……哎你别乱跑了！快回房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白玉堂抽刀出鞘，白鹿刀隐隐泛着光泽。
　　当日他回房后按照华佑平说的“喂”了刀，华佑平特意嘱咐这是战场厮杀过的刀，不易认主，你割破手指放点血上去可能容易些。但是白五爷很明显没有把话放在心上，回到屋子后从柜子中拽出一坛陈酿就兜头浇了上去…….然后他那天都没能把白鹿刀从桌子上拎起来……
　　最后没办法又浇了一壶茶水才堪堪把刀归鞘。
　　白五爷是顶着华庄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从剑庄出来的。

　　白玉堂弹了弹刀身，第一次“喂刀”失败并未影响他的兴致。
　　我白玉堂用的刀怎么能和普通的刀一样。白五爷愤愤的想着，琢磨着要不要撒点豆腐脑上去。

　　再次因为刀拿不起来而不得不下楼舒活筋骨的白五爷正坐在大堂二楼喝茶就听楼底下在议论着什么——
　　“……你是不知道，那展昭因为救了包大人就封官了！”
　　“包大人虽是好官，但是也是朝廷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矛头指向我等了。只是不知道那展昭竟然就做了朝廷鹰犬，真是丢了我武林中人的面子！”
　　“谁说不是，放着好好地南侠不当，去当什么侍卫，丢了自由还落得一个‘御猫’的称号，你瞧瞧，堂堂大侠都成人家的猫了！”
　　“真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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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把手中的白玉杯捏的咔咔作响。
　　好你个展昭！亏你还号称南侠！给朝廷当走狗也就算了！竟然还欺到我兄弟头上来了！假以时日你还不缴了我陷空岛！你给我等着！白爷爷记下了！

　　短短几秒钟，白五爷已经从知道“展昭成了护卫还封号御猫”过渡到了“展昭和我五鼠兄弟过不去”继而跳到了“不让他把封号取消就是对我五义的轻视侮辱”最后落到了“我一定要和他打一架！否则难解我心头只恨！”的行动上。

　　“啪！”白玉堂反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声音大的让整个酒楼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他。因为在厅内用早饭的人颇多，不认识他的皱着眉四处张望；而认出他是谁的人则带着惊恐的表情低头赶紧扒拉早饭。
　　而刚刚议论展昭的人已经溜到店外了——这位爷可不好惹哟。

　　“二子，”白玉堂咬着牙挤出两个字，“给爷备笔墨，顺便把家里的传令鹰放出来。”
　　“是！”小二领命赶紧退出白玉堂气势压迫范围，好家伙这五爷生气起来可真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