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展白] 烟花易冷》华以椋

15、第十四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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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坐在开封府后院的石桌旁。
　　一个上午的时间从江湖草莽变成了四品官员，恍若隔世。
　　总感觉哪里不对？
　　一刻钟前马汉来报，后院的偏房收拾妥当，请展大人暂居。彼时公孙策正带着他在开封府认路，知道厢房收拾妥当后便领着他去了后院，道了一句展护卫起了个大早不如先休息片刻，开饭时学生自会命人来通秉。
　　二人客气一番，公孙策就退出了院子。

　　书房
　　“大人，我本以为圣上……”公孙策蹙眉，“没想到…”
　　包拯摇摇头：“我等不应揣测圣意。”
　　“学生知晓，只是因这…就加封四品带刀护卫恐怕是…”公孙策迟疑着出口，再次被包拯止住。
　　“其他人都退下，我与先生有要事相谈。”包拯挥退左右，一并遣走了门外的侍卫。
　　“阿策，坐。”包拯斟满两杯茶水。
　　“今早圣上见到展昭龙颜大悦，献艺之后更是当即赐了一桌酒席，请了诸位大臣作陪，并且在席间夸赞他的身手和胆识。”包拯忽然冷笑，“庞家人是顺着圣上说话，但能感到他对展昭的敌意非常大。”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我本以为圣上会赐珠宝银两，或者赐个武生员出身什么的类似与此，没想到是四品官员，还供职开封府。”公孙策眉头紧锁。
　　“展昭出身江湖，与朝廷诸世家大族没有瓜葛，自然不会出现利益纠缠。家世清而轻，为人忠厚仗义，武艺高强，自然蒙的厚爱。”包拯叹息，“我只怕枪打出头鸟。圣上如此厚待展昭只怕会为展昭带来灾祸。”
　　公孙策紧抿双唇，垂目沉思：“大人，我朝武将本就稀缺。如果学生没记错的话，本朝武将在册有职的不到三十人，其中一半以上……”公孙策抬头看了眼包拯，“我猜，圣上是培养……”

　　“启禀大人，展大人求见。”侍卫的声音因为隔了一道墙而朦朦胧胧。

　　屋内的两人瞬间停止了交流。

　　包拯端起茶水看着茶叶起起伏伏，公孙策站起绕到了包拯身旁。
　　“请他进来吧。”

　　展昭已经换了绛红色的官服，平常张扬的马尾如今贴服的在官帽之下，他轻撩衣摆迈过门坎，在包策二人面前站定，施施然行了一礼。
　　“属下见过大人。”
　　公孙策在心中暗叹：换上官服后看着比一身蓝衣更加精神了，着实配得上丰神俊朗这四个词，只是这以后……啧。
　　“展护卫有事？”包拯笑吟吟的看着他。
　　“禀告大人，属下刚刚想起一事，那个…”展昭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啊不，属下此次来京城是拜会一位绿林中的朋友，我二人相约一同南下访友，如今属下入了仕途却不曾告知那位朋友……”展昭停下，思索之后的话应该如何开口。
　　“哦，是本府疏忽了。”包拯放下手中的茶水，“圣上曾有口谕，放你一月假期，回乡省亲祭祖，安排琐事。一时事多，本府忘记了。”
　　展昭愕然抬头，对上对面人温和的目光蓦地身体不由得一紧，赶忙低下头告谢。
　　“展护卫，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很多事上本府还要依靠于你。”包拯笑，“还有其他什么事么？”
　　“多谢大人，”展昭再施一礼，“别无他事，属下告退。”
　　“那你即刻启程吧，盘缠礼品自己去库房挑吧，代我等向你家里道贺。”
　　“多谢大人。”

　　展昭出来时看着开封府四四方方的天愣了回神，我是不是还忘记什么事了？算了，先去找欧阳大哥吧。

　　展昭此时还不知道这次封官会带给他多！大！影！响！
　　因为所有人看到他都会报以慈祥【并不】和蔼的微笑，知情或者见过他的人会上前道贺，拱手说一句“恭喜”，这足够让展昭感叹半天京城百姓真是待人和善啊。
　　比如见到欧阳春的时候，消息灵通的北侠和刘家的诸位也是上前道贺，北侠为人豁达，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确实一愣，却马上又想开了，毕竟人各有志嘛。你不能要求人家一辈子都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不是？有个安稳的官职听好，何况包大人可是好官。
　　展昭一再谢绝刘氏摆宴庆贺的好意，欧阳春也看出了展昭确实不想多做停留，便打了个圆场，二人收拾一番就南下去了。

　　除了城门，展昭长出一口气，有些懊恼的皱着眉撇了撇嘴。

　　欧阳春看在眼里，不禁笑道：“贤弟可是疲于应付这些事情？只怕以后还多啊哈哈。”
　　“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展昭无奈苦笑，“就这么成了官家的护卫，不知道那些朋友要怎么看待小弟了。”
　　“哎，你也不能这么说是不，既然是朋友自然乐的贤弟生活安稳无虞。若是连这都要说三道四那也算不上什么朋友了。”欧阳春不紧不慢的开解展昭。
　　展昭默默无语，虽说如此，但是免不得有嫌隙出现。
　　“啊呀……”北侠忽然拍了拍自己脑门，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展昭，“贤弟，我想你还是小心些吧。”
　　展昭挑眉：“？”
　　“贤弟你久居江南，自然知晓松江府陷空岛五义吧……”欧阳春看他的眼神透露着，呃，怜悯？
　　展昭点点头，一秒钟后他理解了欧阳春的意思。
　　“这锦毛鼠白玉堂人不大，心气却不小。”欧阳春捋了捋胡子，“愚兄在北边也是听说过他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是他听到贤弟这‘御猫’的封号……”
　　北侠客看着展昭放大的瞳孔但笑不语。